第5章 ☆、被一抹視線定格了

慢慢睜開眼睛,白紀洋放開交叉的手臂,輕輕拉直衣袖處褶皺住。

笑容漸深,拉開車門。

“少爺。”

動作停止,回頭看一眼司機,繼續下車走遠。

司機停在原地,良久才緩緩出發。

白紀洋直走向大廳,一路的人90度彎腰迎接着。

沒有人擡頭偷看,白少爺回來沒多久,沒有人知道他的脾氣,一定程度上來說,從沒有人見過他的笑容。

白紀洋毫不在意,回來之後,所有人見到自己都是這樣的架勢。想要親近點說話都讓人有慌張惶恐的感覺。

走進電梯,門上反映着他的臉,這臉僵得發麻了。

到達制定樓層,慢悠悠地走出來,看到過道裏一個個的推車經過,推車上排着一瓶瓶的酒,看來今天有什麽特別的活動呢。

進入房間,把手機掏出來,直接扔到床上。一路解着衣服走進浴室,放上水。

把頭都淹進水裏,閉着眼睛,緊皺着眉頭。

良久,才出來。一把拂去臉上的水。穿上白色的浴袍,自己真是奇怪的能适應。怎麽樣的心境去過怎樣的生活。

全身倚在沙發裏,俯瞰着落地的玻璃窗外。自己現在享受着的這一切,是多少人奮鬥一身換不來的呢?地下水平線上邊角那些零星的燈光,他們理所當然的過着自己的生活,或許潦倒,至少幸福。

想到這裏,白紀洋由心的産生了些許愧疚和嫉妒。起身準備拉上窗簾,突然感受到來自頭頂的光芒,今天的酒會在樓頂上進行嗎?

走進另一個旁邊的房間,打開燈。映入眼簾的是富二代特有的整排的衣服,分門別類,襯衫外套,褲子,甚至鞋子,手表,領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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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白紀洋還沒有适應,每次換衣服也就随手,看順眼。別說款式了,那些花紋顏色的差別,已經無所謂了。

帶去學校的衣服還是那個人回來整理的。在這裏,能看到那些款式所有的顏色,定期換新的。

換上整整一套衣服,稍稍揉揉已經幹了的頭發。

走上天臺,偌大的天臺,完全是宴會的氣氛。對于他的出現,極少數人關注,閃亮的燈光,白紀洋猜的沒錯,這樣的地方,你打扮的越正式,越是不顯眼。

輕輕端起一個酒杯,擡起,靠近,細聞,輕舔。其實他并沒有太多接觸酒類,況且他的酒量也沒有很好。依照他的思想,紅酒就是喝的氛圍。

在一個角落,早就已經投來了一抹視線,凝視已久。剛開始以為是自己公司的職員,這個聚會是面對全體職員,模特演員經紀人或者策劃都會來。一年一度,所有人都會收到邀請,這是一個放松和沒有級別的地方,當然會穿上自己最滿意的衣服出席,其實也就是最貴的衣服。

遠遠看着來人的側臉,完美的鼻翼線條,利落的下颚弧度,輕觸酒杯的唇映着些許燈光,分外耀眼。

這長相,至少是模特演員級別。

轉眼看向他的一身西服,低調奢華,大概估算,一千萬超外了。加上手上那個經典限量款的手表。

江俊亨一絲笑意蕩漾開,這人誰。

起身,江俊亨很是好奇,主動走進他的領域的人,沒有理由不關心。

繞過障礙物,還未等他走近,白紀洋已經走到臨近的酒臺旁邊。傾身端起酒杯,輕晃,慢慢靠近鼻翼處,微微閉上眼,略顯修長的睫毛在面頰上隐約落下一道光影。嘴角上揚,是的,這裏的酒都是上品,他很滿意。

移至嘴唇上,慢慢抿着。

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接着,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

江俊亨不由自主地随之咽了一口水,這是一個精致的男人。

從現場上空洋洋灑灑的開始下來玫瑰花瓣。這是今年特別添加的環節,江俊亨早已熟知,視線依舊不放松地鎖定着白紀洋,那個陌生而熟悉的面孔。

果不其然,拿開酒杯,他的視線從酒杯上,一下子看上了上空,微眯着眼睛,一下子明白。是玫瑰。

那個笑容如此燦爛,勝似一個圓滿盛開的山茶花瓣。在江俊亨的人生裏,最美好的事物,莫過于是綻放在山野間,那些不驕不躁着的山茶花。

而眼前,那個帶着新奇的眼神,更顯驚豔的溫暖的笑容。如果可以,他希望那個畫面永遠靜止。

或許他不是個生性高傲的男子,或許他也滿懷一份親切。

眼睛随着一片花瓣的降落,白紀洋的視線定在了江俊亨的身上。

沒等江俊亨反應過來,白紀洋認真地向他點了一下頭,以示友好。

意外地,他想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擡起腳,走向白紀洋。

在白紀洋疑惑地目光中,他用酒杯輕輕碰上他的酒杯,同時飲下一口。近看那個喉結的滑動,在光滑白嫩的皮膚上引起一陣波瀾。

輕輕放下酒杯,白紀洋擡起手臂,伸向他的肩頭。江俊亨完全靜止了,木木地盯着他的面頰。

柔長的劉海蓋住眉毛,讓他有一種溫柔假象,鎮定安分的眼神,水潤粉紅的嘴唇。配上如此這般細嫩白皙的皮膚。完美。

從江俊亨肩上撿起一片花瓣,這次是認真地對視上,江俊亨完全不知道這樣深邃的眼神到底來自怎樣的人,而白紀洋卻仿佛能看到對方眼裏的全部。

微微轉過頭,将那片花瓣悠悠地放進了江俊亨的酒杯裏。

擡起頭,更加洋溢的笑容。不知道那個笑容裏包含着什麽。明明不是剛才那個真心的笑容。

毫無預警地,白紀洋面頰接近,江俊亨不适應地将頭偏開,他正好碰到了他的耳骨,來自白紀洋身上淡淡的酒精味道讓江俊亨掠敏感。沒等讓開,他的聲音就傳來,“對不起,我不喜歡男人。”

淡定但是帶着孩子氣的嗓音,猛然地響起。江俊亨随即反應自己是一個以同性的身份這樣看着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是,江俊亨如此确信,如果有例外,他是他人生中唯一一個會想要擁有的男人。一個分外性感而誘惑的男人。

白紀洋也是玩夠了,調戲完了,立馬轉身離開。他不知道自己是惹禍了。

輕車熟路走進房間,微微回味剛才來自那個男人的眼神,完全和自己另一種風格。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霸氣想要靠近,卻又立馬想要逃離。好在自己不是女人,不然會深深地陷進去。

換上睡衣,早就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沒想到這幾杯已經道盡頭了。難道自己剛才那麽放肆,有酒精的原因?

帶着醉意,白紀洋正式進入睡眠狀态。

在陽光還沒灑滿房間的時候,白紀洋悠悠地醒來。精神還沒找到的迷糊中,半靠着床,手裏抱着枕頭,眼睛半睜半閉着,偶爾微微眨巴下眼睛。

捉摸着抓起手機,開機,不一會兒短信提醒。把手機舉起來,努力地看着,“少爺,有空安排回家一趟。”真是衷心,第一時間關機。

揉揉眼睛,還有兩天,夠煩人了。重重地嘆了一聲氣,重新開機,編寫短信,“半個小時,飯店門口。”

發送完,立馬把自己埋進被子裏,愣是靜止了很久才出來。

很有效率地洗漱完,換衣服,出門,下電梯。看着門口安靜着的那輛車,穩健地直接走過去。

坐穩就開始習慣性閉眼修養中。偶爾睜眼,隐約看到後視鏡裏司機滿意地笑容。他是不是對這家的事太上心?

“你在這家工作多少年了?”

“20年了。之前一直是老爺的司機。”

略微驚訝地睜開眼,“那現在你是被抛棄了嗎?正好,以後就相依為命吧。”說完,重新閉上眼睛。

司機正準備說什麽,突然看到車前什麽東西過去了,立馬剎車。

白紀洋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司機下車,遲遲沒有上來,白紀洋多想了些,也下車了。

繞過車頭,看着司機蹲在地方,車輪旁邊躺着狗,全是純白色的毛發,不是很大的類型。周圍沒有血,身體在不停顫抖。可能受驚了吧。

白紀洋走上前,大概摸了一下後腿,看來是受傷了。

輕輕順着毛發方向撫摸着,狗狗的顫抖稍稍平息了。白紀洋伸手把狗狗抱起來,似乎感覺到安全感,狗狗依偎上白紀洋的胸膛,眼神可憐地飄向懷抱的主人。

白紀洋用接收到的無辜的眼神看向司機。

“你想怎麽辦?”

“帶回去。”白紀洋開始傻傻地笑着,可能開始覺得自己和司機是同樣的處境,開始想要親近,表現出自己分外和善的一面。

司機對白紀洋突然風格的轉變不是很适應,“帶吧。”還沒出飯店的莊園,這裏走出來的狗狗應該都出身不菲,要是被主人發現了,應該不是很好處理。

白紀洋得到同意,立馬抱着狗狗上了車。

“我要叫你什麽呢?”白紀洋愣愣地看着狗狗。

“老明吧。”司機只以為是問他呢。

“啊?”狗狗名字不是應該可愛一點嗎?“老明?”開始試探性地沖着狗狗叫着。

真正的老明一下子笑了,爽朗的笑聲傳到白紀洋的耳朵裏。疑惑地望向司機。

“我以為你問我呢。”

“啊?對不起。”立馬認錯,這誤會有的丢人。“就叫小白吧。我是大白。”

老明欣慰地看着自家的少爺心情變好,其實少爺骨子裏完全沒有冷酷的,要是能夠這樣延續到家裏就好了。

讓老明失望了,白紀洋遠遠看見自家的大門表情就開始嚴肅,開進庭院,神情越發冷酷。

老明真心不希望少爺這樣辛苦,過往太多事情,不應該由少爺來承受,他還太小,什麽都不知道。

走進主客廳,看見某人端坐在茶幾旁,視線定格在手裏抓着的一卷報紙。

“爸。”

“恩。”生硬的回答。視線飄向他懷裏的那只狗。

“家裏醫生能幫忙看看它的腿嗎?”

“老明,抱去看看。”

接到指示,從白紀洋懷裏接過狗狗,眼神示意白紀洋去和老爺聊兩句。

白紀洋接收到,但是思想卻指示着自己步伐移向樓上。

白雲天看着兒子不自然地走開,放下報紙,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拿起座機,撥通號碼,“找人幫那只狗好好看看。”

起身回房間,為了不表現地太假,明明已經去公司途中的他聽到兒子回來的消息,很快趕回來,特意換上便衣。現在得換回來了。

坐上車,白雲天想着自己人生第一次上班遲到竟然是為了看兒子一眼,輕輕地笑了。

------題外話------

小楚成功成為流行病毒感冒的先驅。為自己驕傲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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