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二節課的時候,是同學們presentation的時間
西的耳邊,如愛人般低語,帶着濕潤的潮氣喊他:“弟弟。”
這一聲伴随着禁忌帶來的快感甚至比射/精還要強烈,身下一股股白濁噴射出來,把下面弄得一片泥濘。葉槐西如同上岸的魚,胸膛劇烈起伏,拼勁全力呼吸着空氣。
他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這一刻能想到的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們真的會遭到報應,那就讓所有厄運和不幸只降臨到他一個人身上吧,他願意替葉簡青承受所有劫難。
葉簡青的手滑進內褲,沾了一點粘稠的液體全當潤滑,趁着他全身疲軟兩根手指擠了進去。
異物和疼痛感讓頭腦不清醒的葉槐西回過神來,他抓住葉簡青的手臂,“不要在這裏。”
葉簡青手裏的動作沒停,他動了動腰,硬燙的事物戳着葉槐西的小腹,“你忍心嗎?”
“這裏是醫院……”葉槐西的态度也很強硬,他身體軟軟的沒有力氣,他知道葉簡青開始了就一定停不下來,如同生鏽的腦子費力轉動起來尋了個借口,“不能做,你得先把戒指找回來。”
“什麽?”
“你帶着那枚戒指跳下去了,那不是蘇青給我的戒指,是我之前送你的對戒。”
其實戒指再買就還好了,這只是葉槐西為了不被吃掉搬出來的借口,不過卻有意外收獲。
葉槐西看着難得愣怔的葉簡青,心裏歡暢,揶揄道:“再不去找回來或許要被人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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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是一件十分搞笑的烏龍事件。
冷靜下來的葉簡青也覺得匪夷所思,在看到蘇青把戒指給葉槐西時,他竟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在走投無路,找人找得魔怔時,曾經拜托蘇青把他在醫院停車場找回來的對戒交給葉槐西。
在葉簡青再一次從法國醫院找回那枚戒指時,葉槐西才告訴他說,原來的首飾盒被蘇青弄髒了,新的換成了藍色的絲絨面。
當葉簡青再一次把對戒給葉槐西套上,低頭親吻葉槐西的手指時,這場持久的戰争總算告了一段落,至少從此以後葉槐西有了籌碼,而葉簡青在他們的關系裏變得更加緊張,不會允許他們這段關系裏出現一絲裂痕,更不會讓葉槐西有一丁點兒離開他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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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和好之後,葉簡青在醫院裏又住了三天才出院。出院之後,他本想帶着葉槐西去別的國家玩,葉槐西卻說想回國。
他們都清楚,國內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這并不是他們之間三言兩語就能掩蓋過去,當做沒有發生的。
這時候的葉簡青對葉槐西的要求沒有任何意見。兩人在葉簡青出院的第二天就啓程回國了。
回國之前,葉槐西去打工的咖啡館跟老板道歉,又請聶遙和小南吃了一頓飯。
聶遙向來看不慣葉簡青,期間冷嘲熱諷不斷,弄得一旁的小南戰戰兢兢,叉子都掉了兩次。
葉簡青卻一點不動氣,全當沒聽懂。
一頓飯倒也順利地吃完了。
“你真不回去?”分開之前葉槐西問他。
“不回。”聶遙回答得很快,“回去要被人打死的。”
葉槐西笑了笑,沒有再勸他。
回國後,葉簡青帶葉槐西回了葉宅。
偌大的屋子裏除了林姨空無一人,房子裏的擺設和他離開之前一模一樣,仿佛這裏從未入住過女主人,落地窗外還種了一片片山茶花,跟之前關着他的房子外面的那一片是同一個品種。
“我特意讓人種的,喜歡嗎?”葉簡青從背後抱着他的腰,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葉槐西沒有說話,回頭輕輕吻了吻他的臉。
回國的半個月都沒有人打擾他們,葉槐西這次沒被關着,反倒不願出門了,天天待在家裏,蜷在沙發上,卷着被子打游戲。
深夜下班回來的葉簡青,常常能看到窩在沙發裏睡着的葉槐西,抓着要掉不掉的手柄,雙腳委屈地縮着,膝蓋貼着肚子。
葉簡青低下頭親親他的額頭,把人抱回卧室,摟着人睡覺。
第二天葉槐西醒的時候,發現客廳來了許多人,問了林姨才知道葉簡青讓人來給客廳裝地暖。
這座城市冬天的溫度最低都不到零下,所以葉宅一直沒有裝地暖,不過葉槐西卻覺得葉簡青這個主意不錯,畢竟冬天有時候室內可比室外還要冷。
房裏裝修,他就不好留在裏面了。葉槐西還沒想好去哪裏,葉簡青就把人帶去了公司。
其實回國之後,葉簡青看似不怎麽管葉槐西了,可實際上因為這表面上的松懈,葉簡青比之前還要在意和緊張,門是可以出,但是必須帶司機,身份證和護照之類更是連影子都見不到。
除了沒把他囚禁之外,其實也和之前差不多,但葉槐西之前确确實實跑掉了啊,他還可以再跑一次,葉簡青應該也知道的。
他只是還沒從他一走了之的陰影裏恢複過來,只能通過這些方法給自己安全感。
葉槐西明白他們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在公司裏,葉簡青工作的時候,葉槐西就在他的休息室裏看書、玩手機,偶爾趁沒人的時候坐在辦公桌上和他親吻。
中午兩人本來要一起吃飯,葉簡青臨時卻要去參加一個會議,他給葉槐西訂了飯,叮囑人要好好吃完之後才離開。
二十分鐘後飯來了,葉槐西打開辦公室的門要取時,見到的卻是意料之外的人。
拎着飯的卻是葉息。
葉息不知為何瘦了很多,整個人像生了一場大病被透支了生命,站在他面前像一根幹癟的樹枝,臉色蒼白得如同鬼魅。
他穿着美團外賣的衣服,戴着一頂黃色的帽子。衣服的拉鏈沒有拉好,裏面穿着白襯衫,頗有點滑稽。
“你果然回來了。”
葉息把外套和帽子脫了扔到一邊,葉簡青通知了公司的安保不放他進來,葉息在公司外面蹲了很久才找到機會,花了許多錢,又找了個員工證明他的身份之後才讓美團小哥同意把衣服給他。
“我怎麽不知道葉小公子找了個送外賣的工作?”葉槐西看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飯。
“現在知道了。”葉息語氣十分冷漠,他摘了帽子之後那道猙獰的疤露了出來,因為長在和自己相似的臉上,每每看了葉槐西都覺得十分不适。
“葉簡青去開會了。”葉槐西道,“你要見他還要等會兒。”
“沒事。”葉息坐了下來,“見你也是一樣的。”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葉槐西你知道為什麽之前葉簡青要送你出國嗎?”
葉槐西也坐了下來,聞言皺了皺眉。
葉息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田恬死之前,要他和許婉莉結婚。據我所知,葉麟名下50%的股份也只有在葉簡青結婚之後,才會完完全全交給他。他為了不讓你知道,想把你送出國,再和她偷偷結婚。”
葉息抿了一口茶,笑着看他:“葉槐西,你猜他現在是已婚,還是未婚呢?”
在出國之前葉槐西聽到葉息這麽說,他或許會很憤怒,可在知道田恬很有可能是被他和葉簡青在一起這件事氣得高血壓才腦出血身亡之後,此時此刻的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居然詭異地松了口氣,他心底深處一直都有這樣的猜測,并且一直想着,要是真有什麽報應,他只希望老天眼瘸看不到葉簡青,全都應在他身上,最好不過。
“我當然沒有結婚。”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開完會回來的葉簡青。
他站在門口,目光冰冷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葉息。
因為他的出現,葉息平靜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道裂縫,一絲慌亂出現又很快消失,他有些委屈地看着葉簡青,“哥哥。”
“不要這麽叫我。”葉簡青松了松領帶,“我記得我說過,不要讓我看到你。”
“為什麽?”葉息站起來往葉簡青身邊走了幾步,神色有幾分痛苦的焦灼,“我們小時候……”
葉簡青皺起了眉,“我們已經兩清了。”
他并不欲與葉息過多糾纏,直接給安保打了電話讓人上來把他拉出去。
葉簡青過于幹脆的舉動讓葉息立刻變了神情,他死死地盯着葉簡青,聲音尖利:“兩清?想得到美,葉簡青你給我聽着,只要我活着,你們葉家別想好過!這是你們欠我的!你們永遠都還不清!
“還有你,葉槐西,哥哥永遠都是我的,你永遠都取代不了我,在你還沒出現的時候,哥哥就已經是我的了,他……”
啪!
葉息的話被葉簡青一個耳光打斷了。
“在你找人撞槐西的那一刻,我們就已經沒有關系了。葉息,我跟你說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會送你去坐牢,看來你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
葉簡青沒有留一點力氣,葉息被打得偏了半個身子,他捂着臉,惡狠狠地看着葉簡青,眼睛裏的怨毒讓人心驚,葉槐西都忍不住站起來想要站到葉簡青的前面了。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又被人推開了,秘書小姐一臉抱歉地跟在闖進來的許婉莉後面,還沒來得及跟葉簡青道歉,立刻被辦公室裏詭異的氛圍吓了出去。
許婉莉穿着一身香奈兒,卻披頭散發的,顯然出門十分匆忙,她上來就要拉葉息離開,“我就知道你來這裏找葉簡青了,趕緊跟我回去!”
“你給我滾!”葉息一把推開她,他看着許婉莉,想起了什麽,“葉簡青給了你葉家3%的股份給你之後還說了,只要你嫁給我就能得到我手上12%的股份是嗎?”
“別傻啦,許婉莉,我這裏一丁點葉家的財産都沒有呀,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葉家的兒子吧?”
他說完呵呵笑了起來,這笑聲卻透着森森冷意。
“葉家唯一給我的,只有這張臉而已。”
他伸手摸着那道狹長的疤,慢慢地,一點點地從上到下撫摸着,用他那噬人的目光,盯着葉槐西:“你知道嗎?田恬每隔一段時間去看你一眼,回來之後就會帶我去一次整容醫院……一刀又一刀……”
葉槐西站在他面前,頂着他的目光,好似真的在被刀淩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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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息這句話無異于一道驚雷,劈得在場的人都不禁愣住了。
葉槐西一直以為葉息和他容貌相似是巧合,從未想過這種相似竟然是人為的。
他看着葉息臉上那道疤,忽然明白了它存在的意義。
那是葉息的反抗,尖銳、駭人,歇斯底裏,極端到需要用血液平息心底的不甘。
葉息還在說着,“……我在孤兒院看到田恬的時候,她真的好像天使……從那以後,我就有了家……有了哥哥。”
葉槐西也想起了她,她優美修長的脖頸帶着珍珠項鏈,挽着高貴的發髻,眼裏含着淚水,深深地看着他。
“哥哥多好啊,他和我一起上學,教我寫作業,陪我過生日……
“我多幸福啊,除了有一次,田恬帶我去整牙,那個醫生好兇,我流了好多血,我說了很痛,可他就是不肯給我加麻藥……
“可是沒關系,我還有哥哥,他永遠都會保護我。真的,只要哥哥在我身邊,做什麽都可以,沒有關系的……可是,可是田恬她看到我親哥哥了,從那之後她就變了,那張虛僞至極惡心到令我想吐的面具,她摘下來了。
“她把我們分開了,把我扔到了國外,在那邊,她讓人給我整容就更輕松了。可我不在乎,因為哥哥還會來看我,只要我打電話,他就會過來,無論他在哪裏有多忙,沒關系的,只要有哥哥……”
“可是……自從你出現……自從你出現一切都不一樣了!”葉息眼眶已經開始泛紅,他狠狠地盯着葉槐西,抓着旁邊辦公桌的手泛着懾人的青白,“我終于知道了!毀掉我人生的那個人是你!憑什麽呢?葉槐西,我問你,憑什麽?我為什麽要變成你的樣子?陪在哥哥身邊的人又為什麽是你?這一切,明明應該是我的啊……”
“我……”葉槐西看着狀若瘋狂的葉息,太多的疑惑讓他腦子裏亂成一團。為什麽田恬要這麽做?他當初是因為什麽被田恬遺棄,又被溫娉收養?這一切事情,葉麟知道嗎?溫娉知道嗎?葉簡青呢?他是不是也知道一切?
他又轉頭看向葉簡青,卻發現他臉色鐵青,一只手迅速朝自己伸來。
他被抓住了肩膀,視角一陣旋轉,鑽進了葉簡青的懷裏,許婉莉一陣刺耳的尖叫讓他瞬間回了神。
原來葉息不知何時抄起了辦公桌上的煙灰缸,正要往葉槐西頭上砸去,沒想到被葉簡青擋了下來,煙灰缸砸在他的肩膀上,發出一聲悶響。
葉息冷冷地看着這一幕,煙灰缸無力地落在了地毯上,骨碌碌轉了一圈。
保安這時候進了辦公室,手忙腳亂下将人拖走。
葉息被人架着肩膀,他仍然看着他們,說話時語調平平,冷淡得滲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們葉家都別想好過,這是你們欠我的。”
許婉莉也跟着葉息走了,辦公室裏一時間落針可聞。
直到葉槐西掙脫葉簡青時,葉簡青發出了一聲悶哼。
葉槐西到底不忍心,讓秘書買了藥回來給葉簡青塗,肩膀雖沒有破皮,卻是泛着一片潮紅,可能明天會變成一大片烏青。
葉槐西一邊給葉簡青上藥,一邊斟酌着措辭:“葉息說的都是真的嗎?”他想起葉息剛剛說的話,字字泣血,句句誅心。葉息來到葉家的那一刻有多幸福,知道有葉槐西這個人存在的那一刻就有多絕望。
當他發現他的人生,只是另一個人劣質的替代品時,心裏想的是什麽呢?
葉簡青看着他,沉默了許久,才說,“不是。”
葉槐西看他。
“毀掉葉息人生的,不是你,槐西,這跟你沒有關系。”葉簡青握住他的手。
“田恬為什麽要讓葉息整容呢?”葉槐西抽出手,上完藥了幫他穿好衣服。
“因為她後悔了。”葉簡青幫他蓋好碘伏的蓋子,他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些難以開口,“她後悔當初丢下你,又不能把你找回來。”
“……可是她明明找到我了。”葉槐西記憶裏,田恬年輕的樣子可能比葉簡青想象得還要清晰,“她……把我送給了溫娉,對嗎?”
“槐西,這是他們老一輩的事情了。”葉簡青把葉槐西抱在懷裏,“我們不需要知道。”
“你呢?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葉槐西不同意,他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弟弟?”
“沒有。”葉簡青下巴放在他的頭頂,“起初你和葉息模樣相像我也以為是巧合,在我發現溫娉和葉麟有來往之後,才去查你和葉麟的親子鑒定,那時候我只知道你和葉麟是親生父子,我以為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你後悔嗎?你當初是因為葉息和我像才和我在一起的嗎?”葉槐西覺得問這些沒意思,可是他忍不住。
葉簡青沒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看着葉槐西,過了許久才道:“槐西,對不起。”
這答案吓壞葉槐西了,好在葉簡青又立刻說:“我愛的當然是你,槐西,我沒有搞混你們,在葉息想殺你之前,我一直只把他當作弟弟。”
葉槐西表情終于好看了一點,他低頭抓住葉簡青的手,“那我做手術輸血之後,你知道我們是親兄弟了。”
“我只怕你後悔,槐西。”葉簡青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擡起臉。
葉槐西卻沒有給他答案,只問他,“你知道我們血緣關系之後,查過當年的事情嗎?”
“我沒有立刻查,你動手術的時候我暈過去了,在我醒來之後,葉麟突然強硬地讓我娶許婉莉才發現事情不對勁,他以前從不會幹涉我的私生活,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弟弟。我知道葉麟他有本事讓你從我身邊消失,當初葉息這個養子被送去國外,其實葉麟也是默許的。在我完全讓葉麟下臺之前,我必須讓他放松警惕,我需要一點時間,把葉家拿到手裏,這樣才能毫無顧慮讓你留在我身邊。”
“所以你……”葉槐西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你讓我出國,是想和許婉莉結婚?”
“……本來應該是這樣,我原本想和許婉莉簽一個合同。”葉簡青抓住他的手,“可是你出車禍了,又逃走了。”
“這是你對我的懲罰。”他親吻葉槐西的手指,“……原諒我嗎?槐西?”
葉槐西沒有說話,他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接着問,“田恬為什麽把我送給溫娉?”
葉簡青并不執着于葉槐西的回答,他其實有些害怕知道,因此他回答了,“……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葉麟的初戀情人,并不是田恬,而且溫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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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
葉麟和溫娉念的是同一所大學,兩個人濃情蜜意,如膠似漆。戀愛讓人腦袋發暈,他們也決定趕個時髦,約定畢業就結婚。
可就在他們剛剛畢業之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溫娉早就知道葉麟家裏的公司出了問題,卻不知道那麽嚴重,他們的資金鏈出現了問題,銀行也不肯再借錢給葉家,再找不到資金支持,公司會面臨倒閉的境況。溫娉只能找人幫忙,但她家裏也不過小康,社會階級注定了她并不能幫到葉麟。
那時候,他們不約而同都想到了田恬。田恬是低他們一屆的學妹,追了葉麟很多年,并不是幾年來的追逐讓他們想起這個女孩,而是她背後龐大的家族。
如果葉麟和田恬結婚,公司的所有困難都能迎刃而解。田恬也來找過葉麟,但是葉麟拒絕了她的要求,他并不想和溫娉分開。
而命運并沒有眷顧他,就在他們焦頭爛額之際,葉麟的父親下班的路上被人綁架了。
葉氏資金鏈出問題的消息并沒有走漏出去,綁匪們要求葉氏交出三千萬贖金。
葉麟第一時間報了警,但是綁匪把人抓進了深山裏,一時間定不了位。
他們在此處耗了三天,j察一直都沒有進展。
直升機盤旋在空中,父親被撕票的恐懼如一把尖刀懸在葉麟頭上,時間愈漫長,他越焦慮。
當綁匪發來一張父親衣服染血的照片時,葉麟徹底崩潰了。
而田恬就在此時出現,她以三千萬為籌碼,讓葉麟入贅。
葉麟答應了。他先把大部分錢轉到綁匪發來的賬號上,然後扛着一小部分現金去了綁匪發來的位置,jing察從別處包抄,有的跟在他後面保護他。
交易的過程很順利,在把父親救回來之後,綁匪也被抓住了。
可是回去的路上,葉麟父親并沒有撐住,幾天來惡劣的環境、過度的驚吓讓他提前透支了生命,他的父親在回來的路上上消化道大出血,搶救無效去世了。
之後,葉麟依言入贅田家,娶了田恬,并耗費了許多精力架空田氏,把葉家一步步做大。
而溫娉也嫁作他人。
故事到這裏應該就結束了,然而有因必有果。
綁匪全都被田恬送進了監獄,但有一個人沒有,是幫她雇傭綁匪的中間人。
田恬與中間人接觸時,有特意隐瞞身份,但她畢竟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很快她就被發現了,從那以後她就一直被敲詐。
葉父的死并非田恬所願,她內心的恐懼和心虛,讓她對中間人一忍再忍。直到中間人有一次強/暴未遂,田恬才忍無可忍報了警。
中間人被刑拘了半個月。出獄之後他繼續敲詐田恬,但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
田恬本以為事情過去了。卻沒想到,中間人和溫娉搭上了。
他們在酒吧相識,兩個月後某次聊天,中間人知道了溫娉和葉家的事情。他一直對田恬報警懷恨在心,把事情告訴了溫娉。
溫娉知道這件事後大驚失色,可她并沒有找葉麟,她對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了感情,但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害死了他的父親。
她和田恬見了面,那時候田恬正在懷葉槐西。
溫娉并不能生育,她以這個秘密為條件,要求田恬把肚子裏的小孩給她。
“田恬答應了?”葉槐西問。
“她答應了。”葉簡青抱緊他,“田恬生你的時候,葉麟在國外。她騙他孩子難産,被臍帶勒死了。”
“他信了?”葉槐西擡頭看葉簡青。
葉簡青撫摸他的臉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很溫柔很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
一次以葉槐西為籌碼的交易,讓葉息一生活在葉槐西的陰影裏。
葉槐西又想起了那個偷偷來看他的女人。她倚靠着賓利,穿着一身紅裙,手裏夾着香煙,缭繞的白煙掩蓋了她的眉眼。
他想起了這麽多年來,溫娉明明一個單親母親,卻帶着他過着于此不相稱的優越物質生活。
他以為溫娉被包養了,原來不是。
抛棄他的愧疚變成執念讓田恬每晚每晚不得安寧,于是她收養了葉息,并着迷地為他整容。
直到她看到葉息用那張和她親生兒子酷似的臉親吻葉簡青,她才驚覺自己養了一個怪物。
她把葉息送去了國外。
可沒想到,那麽多年以後,她又看到了同樣的畫面,那是她的親生兒子葉槐西和葉簡青親吻的場景。
她的兒子們相愛了。
憤怒、自責、愧疚、怨恨瞬間充斥她的血管,帶走了她的生命。
知道一切的葉槐西,只覺得累極了,對田恬、對葉麟,對溫娉竟然連怨恨都提不起力氣。他對這些人的所有愛恨、掙紮毫無興趣。這些人從此都和他無關了。
之後葉簡青告訴他,在葉麟查出來他是自己親生兒子之後,又往裏仔仔細細查了個遍,加上溫娉最後坦白,葉麟也知道了真相。
溫娉以為葉麟會恨她搶走了他和田恬的孩子,但是葉麟卻沒有和她離婚。
葉麟知道真相以後,在葉宅多待一天都會想起田恬,會想起自己當初用三千萬賣掉了他的愛情和父親性命,加之葉簡青有了蘇家的幫助,在葉氏裏話語權越來越大,最終他帶着溫娉去葉宅一處別墅隐居去了,再不過問葉家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
葉槐西之後沒有再見過葉息和許婉莉,他在城市裏的步行街開了一家蛋糕店,每天葉簡青按時接送上下班,倒過了一段粉飾太平的日子。
這一天葉槐西照常來到蛋糕店裏,而讓他意外的是,店裏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她了。
她穿着白色的針織衫和藏青色的魚尾裙,正用手拖着下颌,笑意盈盈地看他。
“怎麽有空過來?”葉槐西很高興。
蘇青拍了拍桌子,示意他坐下,“有人開了蛋糕店也不告訴我,我委屈一下自己來了。”
“也不知開多久就倒閉了,不想被蘇小姐看笑話而已。”葉槐西開着玩笑,他多少是怕葉簡青生氣,對蘇青也有點愧疚。“不過你既然來了,店裏的東西随便拿,免費!”
“勉強原諒你。”蘇青也沒真的在意,她打量着葉槐西的神色,發現他沒什麽不對勁才真的放下心來。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各自的婚姻大事,蘇青抱怨完自己最近相親遇到的奇葩事情,才試探道:“你和葉簡青呢?一直這樣下去嗎?”
“嗯,沒有辦法。”葉槐西道,“也沒什麽,不過一紙婚約。”
“好吧。”蘇青嘆了口氣,又想到什麽,“我聽說葉息被葉簡青送去精神病院治療了,你知道嗎?”
葉槐西聽到這話悚然一驚,他看着蘇青擔憂的眼眸,知道逃避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不知道。”
蘇青沉默了一會,像是不太說得出口,最後她還是道:“這個人的存在對你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槐西,只要有機會,他會傷害你。你這一生都可能不得安寧。”
葉槐西想起葉息看他的眼神,可此時的他卻升不起一點點厭惡,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攫住了他,讓他感到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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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離開時,葉槐西把店裏所有甜點的品種一樣一個給她帶了回去,又答應下次請她吃飯。
之後葉槐西卻有點心不在焉,店裏的小姑娘都發現了,有些好奇地問他是不是發生什麽了。葉槐西搖頭說沒有,卻一天都在恍神,連蛋糕都給客人裝錯了一次。
晚上葉簡青過來接他回去,車子開進車庫裏,他也察覺出了今天人有些不對勁。
他打開車內側過身去,給葉槐西解安全帶。安全帶啪地一聲彈回去,但身體沒有立刻離開葉槐西,仍很近地貼緊他。
葉槐西回過神來,伸手把葉簡青推回了駕駛座。他費勁地轉身,跨坐在葉簡青的腿上,攬住他的脖子。
狹小的空間裏,兩人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一吻結束,葉簡青摟着他的腰,他們兩個額頭抵着額頭,靜靜地看着對方。
“怎麽了?”葉簡青低聲問他。
“……葉息現在在醫院裏?”葉槐西把手貼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心髒有力的跳動。
葉簡青把他的手拉下來,握在掌心裏,也沒有問他怎麽知道的,“嗯。”
“他精神狀況确實不太好,”葉槐西捏了捏葉簡青的掌心,想了一會才道:“唔,要不把他接出來外面住吧?讓醫生過去看他,因為醫院環境裏可能不太好……”
葉簡青不讓他的手指亂動,定定地看着他:“接到哪裏?”
“我在城郊有一處房子,那裏很安靜,很适合養病。”葉槐西道。
“他要是知道自己住的房子是你的,可能會從樓上跳下去。”
“不讓他知道就可以了。”
葉簡青沒有立刻答應,他看葉槐西的眼神十分奇怪。
葉槐西側了側臉,不想看他。
葉簡青見不得他這樣,伸手把他的臉掰過來,含住他的唇,“好。”
之後葉簡青把葉息接到了外面住,不過住的房子是他名下的,并沒有住進葉槐西城郊的房子裏。葉簡青給葉息請了兩個保镖,三個專業護工,一個營養師,精神科醫生和心理醫生則隔天上門一次。
葉槐西瞞着葉簡青見了葉息的醫生,知道了葉息的狀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他在醫院的時候幾乎一整天都不會說話,接到外面住之後,也只有許婉莉來的時候,偶爾會說一兩句話,但也僅此而已。
那一天,葉簡青在開會,醫生打不通他和助理的電話,直接打給了他。
葉息自殺了。
葉槐西趕過去的時候,他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葉息整個人瘦得可怖,皮膚皺巴巴地貼在骨頭上,眼窩和兩頰都深深地凹了進去,嘴唇幹裂而蒼白,面色晦暗,像患了癌症般。
他的左手靜靜地伸在被子外,一圈又一圈的紗布纏在左手腕上,上面的鮮紅格外刺目。
“葉先生,病人的情況特別差,”醫生看着葉槐西,有些猶豫地開口,“他一直以來都有自殘的行為,這次自殺也不是第一次了,藥物已經加到最大劑量了。我認為他極度缺少陪伴,平時幾乎沒有人來探望葉先生,這對他的病情十分不利。”
“不是第一次?”葉槐西皺起了眉。
“之前在醫院也嘗試過一次,”醫生說,“但被護士及時發現并制止了,葉董事長沒跟您說嗎?”
在家裏,葉簡青從不會跟他提葉息的事情。
這時葉槐西看到葉息手指輕輕動了動,這讓他幾乎立刻屏住了呼吸,擺手示意醫生不要說話,他怕葉息醒後發現自己。
好在人并沒有醒來,葉槐西叮囑了護工要牢記醫生的醫囑,讓她好好把人看住了,并讓人不要告訴葉息他來過,又坐了一會才離開。
他直接去了葉簡青的公司。
自從葉槐西開蛋糕店以後,他就很少過來了,但是秘書肯定認得他,直接讓他進了辦公室。
等了大約二十分鐘,葉簡青才開完會回來。
他對于葉槐西的到來有些驚訝,一邊松領帶一邊走過來,“今天怎麽過來了?”
葉槐西沒有說話,等人走過來了,用力一扯他的領帶,葉簡青很輕易地被他扯得彎下腰來,兩人順其自然地接了吻。
唇舌交纏間,身體很快變得燥熱,葉槐西的衣物很快被褪去,雙腿大張承受男人激烈的抽/插。
情事過後,葉槐西被葉簡青抱在懷裏,兩人一人一口吸同一支煙。
葉槐西把煙吐出去,黏膩的液體從後面流出來,他不舒服地動了動腿,“葉息今天自殺了。”
葉簡青把他手裏的煙接過來,吸了一口才道:“嗯。”
聲音懶洋洋的帶着一絲情事後的餍足。
“我問了醫生,他說葉息需要人陪,”葉槐西摟住他的脖子,張嘴叼住葉簡青換回來的煙,接着費勁說道:“我想了想,我肯定是不能去陪他,要不你平時抽空去和他聊聊天吧?”
這話剛說完,葉槐西的屁股就被葉簡青用力捏了一下。
葉槐西看他的眼睛,那裏黑沉沉一片,深邃似海。
接着葉簡青低頭用力咬住了葉槐西的鎖骨,同時他的胯骨被抓住,整個人被抱起來,那根東西再次擠進了他的體內。
突如其來的進入讓葉槐西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