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節課下來，基本全班的人差不多都會背了
他說：“聽說顧博士最近和您分居，您這周已經睡了三天沙發，而今天是周四，我想草莓之外的選擇您大約也用不上，您有時間還是努力給因塞斯添幾位皇弟，就別操心我們喜不喜歡草莓了。”
楚風：現在這都是些什麽倒黴孩子。
嘉德裏安關上門，對着門板長籲一口氣。
“我不讨厭草莓味。”卡門突然說了一句。
嘉德裏安好不容易恢複的臉又紅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随便說說……”這個解釋也不好，嘉德裏安抓耳撓腮，該怎麽讓對方明白又不覺得被冒犯。
“我也是随便說說。”卡門低頭看着終端，也不知是真忙還是假忙……
楚風綴在後面回了房間，他們在卡門和嘉德裏安下面一層開了兩個房間。
他先是晃悠到因塞斯屋裏，叮囑別打游戲了，早點睡，然後又捏着房卡，站在另一間門口……
我睡自己的皇後，為什麽還要害怕？！
他是打得過我還是罵得贏我？！
在外面他總該要點臉，不能再把我轟出去了吧？！
做足了心理建設的楚風刷開了房門。
顧瑾剛剛洗過澡，從衛生間裏出來，頭發還在滴着水。
“你來幹嘛？！”顧瑾說，“因塞斯沒告訴你你和他睡？”
楚風接過毛巾給他擦頭發：“今天皇後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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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冷笑一聲，從他手裏奪過毛巾：“我心情不好，您去找加布利爾哥哥吧。”
“畢竟他比我乖巧聽話，溫柔可人疼。”
“專愛您這種間歇發作的精神病。”
“人間聖母，業界楷模。”
“你們倆王八對綠豆，合該一起長命百歲。”
“離我遠點，天打雷劈時別連累我。”
火山爆發的皇後殿下的戰鬥力，大概抵得上十個楚風，一百個布倫特……
楚皇陛下看着天花板嘆氣，愁的直撓頭。
☆、第 60 章
邦尼女士，也就是他們的雇主，對卡門的安排十分滿意。
特別是當她看見楚風的身材之後，這十分就變成了一百分。
就連他們提出要順帶捎“妹妹”去第四星聽講座，邦尼都全盤接受。
她說：“兩位保镖先生看着就讓人放心，還有司機也這麽強壯。如果我早點遇到你們，就不會發生昨天晚上那麽可怕的事情了。”
“未來幾天就拜托你們了。”邦尼女士慷慨的付了七成的傭金作為預付，“還有這位年輕的小淑女，真是乖巧可愛啊。”
因塞斯假裝害羞的低下頭，趁着邦尼女士不注意，迅速調整了一下兩只假胸。
該死的卡門，他的主意就是給因塞斯扮成女孩。
埃塞爾友情提供了一張漂亮的仿生人臉，至于其他的“零件”，卡門那裏有的是，甚至還給因塞斯貼了一個假屁股！
飛船進入茫茫太空，可以轉成自動駕駛，邦尼女士好心的把幾位保镖和家屬招呼過來，一起吃些點心。
她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智慧又見多識廣，也有一點這個年紀女人愛八卦的通病。
她很喜歡因塞斯和布倫特。
她說，假如自己有個女兒一定是因塞斯這樣，而布倫特則像極了她年輕時理想老公的樣子。
楚風忍不住小聲和顧瑾嘀咕：“她是不是有妄想症，怎麽看誰都眼熟。”
顧瑾假裝沒聽見。
邦尼給因塞斯和布倫特分了一些巧克力曲奇餅，然後把剩下的蛋糕和餅幹都推到了楚風和顧瑾跟前。
楚風殷勤地給他添了茶，還體貼的試了試溫度才放到顧瑾面前，然後又把蛋糕插上叉子……
顧瑾連看都沒看一眼，他伸手越過蛋糕，在因塞斯盤子裏捏了一塊餅幹……
布倫特捂着臉，攔住因塞斯傻乎乎想全部遞過去的盤子。
邦尼看得直笑。
“他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布倫特點點頭。
“您看出來了。”
邦尼給他一個我又不瞎的表情：“很般配的情侶。”
“誰跟他是情侶。” 顧瑾哼哼，“他有一個前夫，愛得死去活來的，我算……老幾。”
皇後殿下氣急之下差點說自己算個屁，好在他反應迅速。
邦尼瞪大了眼，一臉吃到了大瓜的樣子。
她瞅着楚風：“他說的是真的？你這麽渣啊。”
楚風淡定端起一杯茶：“別聽他瞎胡說，我和……前夫之間有個不可調和的矛盾，就目前的證據來看，他背叛了我，我們并不像他說的那樣。”
邦尼：“……哦。”
顧瑾：“但是他仍然願意相信另有隐情，他前夫是情非得已，你說這不是真愛還是什麽，我都感動得快哭了。”
“我說我和他之間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就是不相信，那我承認我愛他比愛你多，你更是要和我吵。”楚風攤攤手，“你到底要我怎麽辦才好。”
布倫特小聲和因塞斯說：“他們兩個像不像八點檔的狗血愛情劇？”
顧瑾和楚風同時飛了眼刀過去，布倫特馬上閉上嘴。
顧瑾：“一個百分百符合你理想型的情人，你現在說你不愛他了，你騙鬼呢！”
何況他眼見為實，那些夢可不是白做的。
邦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慢慢道：“人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動物，年少時的絨布花，買不起的塑料娃娃，還有春心萌動的鄰家少年……以為那樣就是一輩子。等過了那段時光，再回頭看，絨布花哪有珠寶美麗，塑料娃娃更是無趣，昔日的鄰家少年其實三天不換襪子，一周才洗一次澡……”
“不要總想着往回看，等你們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就知道餘下的時光有多麽珍貴，回憶太多，一點也不值錢。”
“你這麽年輕帥氣，要對自己有點信心，如果他的心不是百分百在你這裏，你就更要加倍努力對他好，把他的心一分一分奪回來。”
她又轉去對楚風說：“你也不要總是這麽暴躁，他無理取鬧是因為什麽？還不是因為太在乎你，患得患失，你長了一張聰明臉，這點小道理不會看不出來吧？”
布倫特和因塞斯差點忍不住鼓掌。
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這麽幾句話就把楚風和顧瑾通通搞了個大紅臉。
邦尼披上披肩，站起來去走廊裏活動筋骨。
“冒昧問您一句，您是從事什麽研究的？”布倫特非常好奇。
“哦，量子工程和重力場。”
這麽理工科的……嗎？！
“不過我第二個博士學位是心理學，主攻家庭婚姻咨詢，第三個博士學位是婚姻法，離婚官司我也很擅長。”邦尼眨眨眼，“你們四個還有任何問題随時找我呦，免費噠！”
邦尼咯咯笑着走了，深藏功與名。
作者有話要說： 顧瑾：。
楚風：。
顧瑾：你為什麽臉紅了？
楚風：容光煥發！
————
每次聽人這麽說我都默默的心裏接這麽一句，我就是這種老梗愛好者，捂臉！
☆、第 61 章
要說邦尼老師的婚姻咨詢起沒起作用？這個布倫特說不好，但至少那兩位大佬又睡回了一張床上。
謝天謝地，佛祖保佑，因塞斯你變不成單親家庭了。
雖然還在冷戰，可說話不再陰陽怪氣的了。
也許是心情太過激動，楚風很早就醒了，顧瑾還睡着，他也不想起床折騰，于是打開光腦，尋思是不是又可以開始關注打折信息了……
他還意猶未盡地往購物車裏添了幾個小玩具。
就聽身邊的顧瑾突然“啊”的叫了一聲，緊接着睜開了雙眼，雙手捂住了脖子，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呼吸。
“怎麽了這是，做噩夢了？”
顧瑾滿頭大汗，額前的碎發緊貼在臉上，那雙好看的眼睛失神的望着前方，好半天才重新聚焦。
“夢見什麽了，吓成這樣。”楚風倒了杯水，又把他的手從脖子上拿下去，手心裏面全是汗。
顧瑾直勾勾地盯着他：“夢見你要掐死我。”
楚風：“……”
楚風默默的把剛加購物車裏的東西又清空了，然後搖着頭一步三嘆氣的走了。
顧瑾坐在床上慢慢平複心情。
剛剛的夢真的給他吓壞了。
今天的夢境很混亂，開始仍然是那些沒頭沒尾的生活片段，他時而是加布利爾，時而是站在旁觀者角度圍觀他們的表演，甜甜膩膩，牙疼又倒胃口。
就當顧瑾開始煩躁這個夢究竟什麽時候能做完，或者有什麽辦法也讓楚風睜大狗眼來看看的時候，畫面一轉……
面前是楚風猙獰的表情，他雙手死死掐住顧瑾的脖子，顧瑾被他舉在半空中，雙腳離地，拼命掙紮。
可任憑他怎樣拍打呼喚楚風的名字，楚風就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窒息感慢慢侵占了大腦，顧瑾的掙紮也越來越弱，在那一剎那，顧瑾覺得自己已經聽見了死神的腳步……
下一秒，他醒了。
這下輪到顧瑾開始失眠了，他也并不是睡不着，只是不敢睡，如果說以前是甜蜜的青春偶像劇，現在就是驚悚恐怖片，偶爾也是批判社會現實的反家暴電視劇。
夢裏的他不是在滿是屍體的走廊裏狂奔，背後跟着一個舉着巨型斧子，還往下滴血的楚風，就是他像一塊破抹布，被楚風單方面的暴力毆打。
場面血腥最少是R22級別的。
起初顧瑾堅定不移的信任楚風的人品，可到了後面，那些畫面越來越真實，讓他很難不去懷疑……
顧瑾實在忍不住去和楚風求證，楚風也不知說什麽好。
他伸手摸了摸顧瑾的額頭：“這也沒發燒啊。”
就連布倫特都忍不住幫腔：“我以人格發誓，他真不是那樣的人，而且我記憶中加布利爾身上并沒有出現特別明顯的傷痕，還有你想啊，如果你老公天天對你家暴，你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對不對，可加布利爾挺黏他的，他倆剛結婚時還沒發現，我們打仗一走走很久，都沒什麽，後來就不行了，楚風去哪裏都要跟，就像我們最後一次去比鄰星打仗，他死活要一起去，不讓去就哭……”
大将軍情真意切，顧瑾将信将疑：“你怎麽這麽清楚？”
布倫特：“……”
他如果說是楚風私底下炫耀的會不會被皇後打死？
就見楚風在顧瑾背後瞪了他一眼。
布倫特：“……不小心看到的。”
雖然另外兩位當事人都這麽說，但還是沒讓顧瑾停止做夢，又是一個在恐懼中醒來的夜晚，顧瑾捂着臉在床上冷靜了一會兒，然後拉開楚風環着他腰的手臂，翻身下了床。
他想去茶水間找點喝的平複一下心情。
狹窄的走廊裏竟然還亮着小夜燈，邦尼穿着整齊端着點心和牛奶正從茶水間出來往自己的卧室走，和顧瑾走了個對臉。
“……還沒睡？”
邦尼推推眼鏡：“還早，我們科學家基本都這個作息，不然你以為那些書是怎麽看完的？”
顧瑾想了想自己以前做實驗也經常熬通宵，只是楚風來了之後硬逼着他改了老年人的作息。
“睡不着？要進來聊聊嗎？”
“……好。”
邦尼招呼着顧瑾坐在沙發裏，問：“我的孩子，你想聊物理學，還是婚姻法，還是做個心理咨詢？”
顧瑾：“……”他有點後悔進來了。
邦尼：“哦，看來是心理咨詢。”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需要說別方的一章～～
☆、第 62 章
“我最近經常做夢。”顧瑾隐去了加布利爾和楚風的關系，“我經常會夢見一些不應該存在我記憶力的畫面……”
邦尼聽得很認真，等顧瑾說完，她問：“關于人類的夢境成因很複雜，科學家們吵了幾千年也沒個準确答案，在心理學上我們更傾向于這是你潛意識的表現。”
“潛意識？”顧瑾沉吟了一下，緩緩搖頭，“我覺得并不是這樣，有些事情并不符合我的思維方式和行為邏輯，可他們又确實是真是發生的。”
“你确定？”
“我……确認過。”楚風說，“其中一部分确實是真是發生的，可最近一段時間夢境已經開始自我演繹了。”
“如果單純的是前者，倒是可以懷疑你的基因清洗手術做的不徹底。”邦尼說，“對了，從第一次開始做夢到現在多長時間了，夢中的你在哪裏？”
“差不多有一年了，有時是第一視角，有時我是旁觀者。”
邦尼緩緩皺起眉頭：“很奇怪，如果是基因手術，你只會作為參與者，從主視角重新經歷一切，如果是情緒問題可又是偶發情況不會持續這麽長時間……”
“你以前接受過記憶改造手術嗎？”
顧瑾一愣。
邦尼：“啊，無意冒犯，就是覺得有些像，我曾經在圖書館看過一篇以前的學術報告，說是有人嘗試将基因清洗手術改良，成功洗去了實驗體過往記憶，研究者說，這項技術甚至還可以指定去掉某一部分記憶，可應用于犯人改造，或者治療受過某些巨大創傷人群的PTSD，後來聽說會導致嚴重的精神分裂，研究就被叫停了。”
“我聽說當時他們打着科學調研的幌子，找了不少志願者去做實驗，你以前有沒有參加過什麽奇奇怪怪的活動？”
顧瑾垂下頭：“應該不是，我還能記起來小時候的事情。”
“那就好，不過我畢竟沒有什麽行醫資格，等到了第四星區，我幫你聯系一個靠譜的神經科醫生，再好好檢查一下。”
顧瑾和邦尼告別，拉開門，就看見楚風斜倚在對面牆上，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顧瑾：“……”
楚風：“我這是抓奸成功了嗎？”
“你晚上睡覺沒刷牙？”顧瑾朝邦尼點點頭，“多謝，祝您晚安。”
“回去吧，小美人，和你老公做點快樂的事，累極了興許就不做夢了。”
顧瑾趕緊關上門，把這個不太正經的科學家關回自己的房間。
“走了。”
楚風慢悠悠摟住他的肩膀：“又做夢了？”
“恩，吵醒你了？”
“你一下床我就醒了，和她聊得怎麽樣？”
“沒什麽有用的建議，相當于多喝熱水吧。”
楚風噗的笑了：“我倒是覺得挺有用的。”楚風在顧瑾詫異的目光中，把人扛到了肩上。
“不是告訴你了麽，适當的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
顧瑾實在不想承認，那神經病也有蒙對的時候。
他一睜眼已經是上午十點，這段日子難得的好眠。
睡眠充足，神清氣爽，心情好了，也不想怼人了，就連楚風的一條大腿在他肚皮上壓了一宿，他也覺得這姿勢還挺可愛。
“看什麽呢，是不是覺得我的腿毛很性感？”
顧瑾：“……”當他前面的話都沒說。
“滾下去……”
楚風翻個身：“昨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麽說的，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
顧瑾伸手……
“那我真拆了？”
“嘶……你來真的！”楚風摁住顧瑾，“這麽淘氣，老公要好好教訓一下你。”
倒黴催的皇後殿下，又結結實實挨了一頓教訓。
顧瑾攤在床上，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只剩幽怨的眼神，沒有半點殺傷力。
“都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我看對老婆也挺管用。”
“楚風……滾你大爺，老子的腰……”
☆、第 63 章
作為以科技文名的第四星區，名不虛傳，剛下飛船，一股科技的味道撲面而來。
随處可見的書店，出售各類研究耗材的商店，還有取代了酒吧，供研究員做小型演講讨論的學術club。
就連街上的智能機器人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多，他們不止能提供那些基礎的查詢功能，真的能和人無障礙交流，甚至操作一些複雜工序。
布倫特不得不分出精力來看着因塞斯，別讓他流着口水撲過去。
邦尼從楚風手裏接過自己的行李箱，微笑點頭：“幾位辛苦了，主辦方的酒店就在前面，你們要是沒找到住的地方就和我一起過去吧，彼此有個照應。”
楚風他們正愁沒有合适的理由，自然同意。
“明天晚上有個神經學大佬的講座，興許會對你的事有幫助，我去問問還有沒有邀請函。”
他們在邦尼樓下那層定了三個房間，安頓好了之後，就打算出去找點吃的，還邀請邦尼一起。
邦尼當時正在為兩天後的報告改演講稿，忙得焦頭爛額，随手扔給他們四份邀請函，就把人轟出去了。
“出門右轉兩條街有個綠色的招牌，那家餐廳的海鮮很不錯。”說完砰的把門關上。
四個人按照指示找到了那家店，環境服務和主廚的手藝沒得挑，就連一向嘴刁的楚風都挑不出什麽毛病，這可實在不容易。
一向對海鮮興趣平平的顧瑾胃口大開，吃過一輪之後，又加了一回。
“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帶殼的東西。”
顧瑾扒了一只蝦，又擡手讓服務生添一些醬汁。
“恩，味道好的話也可以吃一些。”
楚風覺得自己的廚藝受到了侮辱。
他嫌棄地用叉子在盤子裏戳了戳，好好一只蝦被鞭屍成了稀巴爛。
“沒什麽大不了的，也就原材料新鮮了點，就算給只豬，豬都做得出來。”
因塞斯開了個牡蛎，正仔細砸吧着滋味，聽了接話道：“真的嗎？我就做不出來。”
楚風：“……”
布倫特好死不死差點卡住，他瞪着眼和盤子裏死不瞑目的魚四目相對。
連顧瑾都笑了。
楚風揉了揉太陽穴，心裏不斷和自己重複，這麽傻的孩子真是不多見了，幸虧這不是我親生的，英名還是我的，沒毀！
“家規第一條，吃飯時少說話。”
“真的嗎？”
“真的。”就算以前沒有，現在也有了。
好在因塞斯的腦子也不會反問為什麽只有他自己不能吃飯說話，小傻子瞬間安靜了，就連刀叉都輕拿輕放，開個貝殼跟放慢動作似的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顧瑾終于吃好了，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近期活動宣傳。
“我需要的數據就存放在中央實驗樓的十七層，這裏有一個檔案館，其中有一臺老舊型號的電腦終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如何進入那裏。”
“進入大樓需要一種特殊的ID卡，256位動态加密，因塞斯也無法破解。”
“我初步的想法是找一位科學家給我們發臨時出入權限，我問過邦尼，物理研究所的活動範圍主要在第三實驗區，和中央實驗樓相隔甚遠，幫不到我們。”
“我們最好在後天晚上的宴會上找到一位有資格并且願意助人為樂的好人。”顧瑾頓了一下，“不然我們就要做一次綁架犯了。”
布倫特眉頭緊鎖，因塞斯仍和盤子裏的雪蟹奮戰……
于是顧瑾轉頭看向身邊的楚風。
楚風非常認真的在思考。
“你覺得有什麽不妥？”
“我們有一個重大的疏漏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
“什麽？”
“宴會……你們有誰帶了宴會穿的禮服？”
顧瑾：“……”
布倫特：“……”
顧瑾：“算了，我剛吃飽，就不罵人了。”早晚有一天被你氣出胃潰瘍。
他話雖然這麽說，但從餐廳出來之後，還是帶着他們去了商店購物。
楚風摸着身上制作精良的禮服對着鏡子忍不住點頭，裁縫手藝不錯，楚風身材易于常人，禮服又極其講究尺寸，對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把成衣改的這麽妥當也是沒誰了。
他拿起櫃臺上的一張名片，忍不住挑起了眉。
這可是一家老字號，在楚風那會兒在上流社會極其出名，很多貴族夫人都去找他家訂制衣服，趕上重要慶典還要排隊，他們甚至參與了楚風和加布利爾大婚時的禮服制作。
原以為他們已經沒落在歷史的洪流裏。
“我看這第四星比那什麽‘天堂地獄’的還了不得。” 楚風抖着名片和布倫特說，天堂地獄星雖然被稱作富人的銷金窟，紙醉金迷浮于表面，像個低俗的暴發戶，這第四星才是低調的奢華。
“你說對了，你死之後，比鄰星餘孽未除，兩方都傷了元氣暫時休戰，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只要給他們時間一定會卷土重來，內憂外患，帝國将再次陷入戰亂，所以聯合政府舉國之力造出一個防禦屏障，抵禦敵人入侵，屏障的開啓裝置就在第四星。”
“這裏算的上是帝國最安全的地方了吧，所以許多有錢人都想搬來這裏居住，就算嚴格控制，只允許科研人員進入，他們也能想出辦法，每年花上一點錢，資助一個實驗室，投幾個項目，搖身一變成了實驗室的老板或者某些研究所的客座教授，榮譽校友……總之辦法多得是。”
“所以這裏有最好的裁縫，最新鮮的食物，最奢侈的享受。”
楚風剛啧啧了兩聲，就見因塞斯穿着一條拖地的亮片連衣裙，低胸露背，他雙手環胸，勾羅着腰，拖着腳後跟不情不願的從更衣室走出來。
布倫特尴尬的把臉扭到一邊，楚風就覺得牙根有些癢癢。
“挺胸擡頭，拿出你長公主的氣勢來，別給你父皇我丢臉。”
“哦……”
店員也捂嘴偷笑：“小姐身材很好呢，許多顧客都看上了我們這條裙子，奈何身材不給面子，這種款式的衣服越平胸穿的越好看……”
因塞斯：“……”我謝謝你哦！
楚風安慰地揉揉他的腦袋，随後就愣住了。
顧瑾穿着一身收腰的白色西裝，一雙長腿被布料完美的包裹，繃出挺拔的腰線，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再配上他鼻子上的那副無框眼鏡，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禁欲。
楚風一時間也只能想出這個詞來形容。
雖然他和加布利爾長着同樣的一張臉，可加布利爾美麗乖巧，像一朵香甜的栀子花，顧瑾的氣質就截然不同了，時而霸道冰冷，時而美豔誘人，那是一朵綻放到極盛的帶刺玫瑰。
顧瑾微微揚起下巴，緊了緊自己的領結，精致的喉結在暗紅色的領結後面若隐若現。
楚風松開按在因塞斯頭頂的手，朝顧瑾走了過去。
“我穿這身怎麽樣，還好嗎？”
“帥極了。”楚風慢慢打理他的頭發，“我後悔了，想把你藏起來。”
顧瑾莞爾，輕輕拍了他胸口一下：“沒正經。”
“我說的是實話。”楚風說，“買兩套吧。”
“為什麽？”顧瑾納悶。
楚風附身在他耳畔，潮氣裹挾着聲音送進耳洞，顧瑾瞬間紅了耳朵：“我怕忍不住給你撕了，上半身穿着西裝打好領結，然後脫掉褲子，光溜溜坐在我……”
顧瑾勾起唇角，一把拉住楚風的領帶，讓他貼的更近一些：“這個玩法挺刺激，可為什麽不是你光屁股呢？”
楚風眉毛揚的老高：“你這是真心實意要造反啊……”
布倫特看着那邊突然旁若無人粘在一起的兩個人，唉聲嘆氣拉着因塞斯往外面走。
“起駕吧長公主，咱們去對面吃個冰激淩，邊等邊吃，希望日落之前能回酒店。”
說到底楚風也沒把顧瑾的衣服撕了。
等他們回到酒店不久，就有服務生送來客房服務。
布倫特揉着肚子說：“你們誰叫的餐？這也太貼心了吧，可我，我還不餓呢！”
顧瑾嘴裏發出“嗤”的一聲，把餐車推到裏面，撩起車上蓋着的圍擋，從下面拎起一個大盒子。
裏面整齊的放着幾把武器。
“我天，這哪來的？”布倫特拿起一把匕首，比劃了一下。
“卡門不是說了他安排好了接應？你該不會以為我們赤手空拳能闖進去吧。”顧瑾低頭給幾人分配武器。
楚風拿起一把手木倉，看了看摸了摸，問：“會用嗎？”
顧瑾呵了一聲，接過去，當着他的面花了十幾秒鐘把木倉拆成零件，又花了十幾秒鐘複原。
完了還不忘嘲諷：“放心，我跟它比跟你熟。”
楚風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哦，也對，畢竟每天晚上都摸着睡覺。”
顧瑾花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這個低俗玩笑裏面深刻的內涵，然後他就氣笑了。
他掃了一圈布倫特和因塞斯，蹙眉問：“你又買亂七八糟的低俗雜志了？誰給你的錢？”畢竟楚風每一筆花出去的家用，顧瑾都會收到消費提醒，買了什麽一目了然，楚皇陛下在經濟上可一點隐私都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皇家圖書館：瞧一瞧看一看喽，楚皇陛下私人藏書首次公開展覽咯！！
——《手把手教你寫情書》《手把手教你寫情書II》《澀情笑話大全》《100個你沒聽過的澀情笑話》
☆、第 64 章
第二天的講座舉辦人是當前神經學科的業界No.1，人稱尚老的尚歐倫。
他滿頭銀發精神矍铄，腰板挺的筆直，說起話來中氣十足，或許是講授的內容太過高深，開始不久，布倫特就開始走神，連帶着因塞斯也總是打哈欠。
沒一會兒，倆人就頭靠頭睡着了。
楚風倒是不困，他單純只是無聊，不過他很快便找到了樂趣。
他打開本子，撕下來一張紙，拿筆寫了句話，然後折成一只紙鶴，放到顧瑾桌上。
顧瑾打開，裏面畫了一只烏龜。
顧瑾看了他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句話：“你幼稚不幼稚！”
楚風見顧瑾不理他，繼續寫：
——同學你單身嗎？搞對象嗎？
——同學你電話多少？
——同學我25cm，我大不大？
——同學你多少？你不說我也知道
——同學我一次2小時起，要不要約個炮？
——我老公今晚不在家……
顧瑾忍無可忍，在座位底下拉住楚風的手，用力……
他這點力氣在楚皇陛下眼裏根本不夠看，楚風暗笑着豎起中指，撓了撓他的手心。
下流！無恥！變态！不要臉！
可你倒是撒手啊……
楚皇陛下右手被皇後牽着，也不着急松開，他左手拿起筆，勾勒幾下，顧瑾的側臉躍然紙上。
他獻寶一般把本子推到顧瑾面前，小聲說：“我畫的好嗎？我還會畫春/宮圖，你想看什麽姿勢的？”
這是一間階梯教室，尚老也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年紀，再有邦尼的關系非常強悍，給它們搶到的票在第三排地角落裏，于是講的興高采烈的尚老一轉身……
尚老專心學術之前做過幾年老師，就是現在也每周都在大學裏上一節課，憑借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經很久沒人敢在他的課堂上開小差了。
是我講的不好聽，還是你們頭太硬？！
尚老心情就不太晴朗了，他做了一件所有老師都會做的事情……
“那邊那個大個子，對，就是你，我剛才講的問題你有什麽疑問沒有？”
做皇帝之前是街頭小流氓出身，做了皇帝之後也沒機會去學校裏上課的楚風陛下：“……”
楚風：“你叫我？”
“沒錯，就是你。”他都看到了，旁邊的同學不理他，他都快貼人家臉上去了，不僅自己不聽課，還騷擾其他的同學，真是不像話。
“您剛剛講到在應急情況下人類處于自我保護會調整自己的記憶，我的問題是，人的記憶可以被外力修改嗎？”被老師以為沒有聽課的楚風，流暢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顧瑾心裏一慌，果然，楚風什麽都知道。
尚老也沒想到這還有個一心二用的天才，不過人家問題已經問了，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尚老思考了一下，擺擺手示意楚風坐下聽。
“這……是個好問題。确實，當初，我們剛剛掌握基因清洗技術，就有人提出，是不是可以認為修改記憶，當時的設想很美好，人麽，總有一些不盡人意的糟心事兒，既然回憶不好，我們就把它忘掉吧……很快人們便掌握了具體的操作方法，接受實驗的對象也按照預想的那樣消除了部分記憶。可很快，更大的問題就來了，記憶可以消除，但是感受還存在，那些痛苦、哀傷，全都留在腦子裏，你不知道自己曾經發生過什麽，可你的心還沉浸在無邊的苦難中，那種感覺，會把人逼瘋……”
尚老停頓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臺下所有人。
“請各位謹記，科學家要時刻遵守人倫底線，如果你的研究帶給人類的只有痛苦，那就該叫停了。”
會議廳默然了一會兒，過了好半天，才有學生舉手，弱弱的問：“既然這個實驗這麽可怕，那有沒有方法可以恢複記憶呢？”
“我也不知道，這個實驗大概一百多年前就叫停了，當時參加實驗的人也早就不在了，根據殘存資料推斷，我大膽猜測，強刺激、外傷、大的情緒波動等等都有可能。”
尚老顯然對這個問題不想多說，他很快把話題引到了另外的課題上，大家很快就忘了這段小插曲。
只有楚風變得異常安靜，他低着頭，神情若有所思。
演講結束後，楚風和顧瑾之間的氣氛有些凝重。
善于察言觀色的布倫特迅速拉着因塞斯回房間了，為小命計，他發誓明天行動前絕不去那倆大佬眼前礙眼。
屋內的氣氛沉默到了冰點。
“你不需要旁敲側擊的揣測。”顧瑾說，“就是你記憶中的那樣，加布利爾是個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