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節課下來,基本全班的人差不多都會背了
殺犯,他騙了你的感情,最後還要了你的命,我的記憶确實被動過手腳,最近在逐漸恢複,糟糕的是十有八九我就是加布利爾本人,不過你別問我為什麽還活着,我也不知道。”
身側的拳頭死死攥着,此時的顧瑾就像一只豎起尖刺的刺猬,只是這刺不僅紮着楚風,也自虐般地戳着自己。
楚風嘆了口氣,心疼地把顧瑾摟進懷裏。
顧瑾略微掙紮了一下,便靠在楚風懷裏不動了。
“聽我說,親愛的,我們的過去比你想象的要複雜的多,事關大局,我确實有許多事情要當面問問加布利爾,因為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那其中裹挾的感情糾葛真的只占其中很小很小的部分。而且時隔三百年我不覺得有什麽是不能放下的。無論你是不是加布利爾,這對我都不重要,我對你的愛無比肯定。”
然後,剛剛深情剖析了一回心路歷程的楚皇陛下,就看着他的皇後從懷裏鑽出來,強勢地摟着他脖子賞了一個激情四射的吻。
顧瑾抹抹嘴,單腳蹬在茶幾上,松了松領帶:“吓傻了?我就是看看你表現如何,要是太渣的話,老子就換人了,不過還行,我眼還沒瞎,勉強給個80分吧。”
“還有,別每天一副你多麽大度不計前嫌的樣子,搞得老子像個渣男,我也是喜歡你的好不好。”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在乎你喜歡加布利爾還是我?可拉倒吧,我一直都知道我就是加布利爾,之前那些吃醋都是裝出來騙你的,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楚風:……
“你是不是傻?你跟布倫特兩個傻大個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我要不是加布利爾憑什麽讓你住我家?憑你神經病?憑他智商低?”顧瑾翻了個白眼,“我的記憶手術做的還算成功,我只記得自己是誰,要做什麽,曾經有個老公,埋在墳裏,等待詐屍中。”
“而且他還挺不争氣,讓我等了三百多年。”
顧瑾摸着楚風的臉嗓音變得輕柔:“我是挺生氣的,可瞧着又真順眼,你說為什麽不跟他談個戀愛呢?”
“……你談戀愛的方式,真的挺特別。”
“驚喜不驚喜?刺激不刺激?你讓我等了這麽久,懲罰是必須的。”
楚風噌地站起來,顧瑾:“你幹什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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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像個游魂般往卧室裏面走:“去拿藥箱。”
“拿藥箱做什麽?”
楚風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給自己找點藥壓壓驚。”
顧瑾:……
顧瑾:“去吧,留神別吃錯藥。”
最後楚風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也不知該哀悼他逝去的自作多情,還是為未來的婚姻生活提前默個哀,怪得了誰呢,誰讓他愛上了一個戲精?
呵,小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楚風:心累,不想說話。
顧瑾:來啊,一起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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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一版不滿意,改到現在,我皇後就是這麽威武霸氣!
☆、第 65 章
聯合政府,軍部審判庭。
受審席上站着一個年輕女人,她身着軍裝,五官鋒利,身姿挺拔,只是表情有些懶散的不耐煩。
“我說了多少次,我們在木2-3發現了比鄰星的敵船,一路跟蹤進入第四星區外的南矮星,發生交火,全軍覆沒,副官掩護我才死裏逃生。”娜塔莉用力地拍着面前的桌子,“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比鄰星就要打過來了,你們這些蠢貨!”
高高審判席上的幾個白頭發老頭交頭接耳一番,臉上的表情就像聽見了什麽天方夜譚。
“娜塔莉上将,請您冷靜一下,請問過去六個月您是否接受過心裏疏導?又或者服用過某種神經類藥物?”
“沒有。”
審判長示意書記員記錄:“那就是您承認沒有精神疾病喽?”
娜塔莉深吸一口氣,按壓住心中怒火,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幫犧牲的同袍報仇,還有帝國人民也需要她保護。
“我沒有精神病,也沒有家族遺傳史,沒有服用禁藥,我沒瘋。比鄰星的人打進來了,只要你們好好調查一下……”
“我們會的,不用您提醒。”
“下一個問題,請您解釋一下為什麽在沒得到授權的情況下,擅自動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娜塔莉閉上眼睛,把罵人的話咽下去:“我說過很多遍了,我們、發現了、比鄰星的敵船,比鄰星,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比鄰星,他們意圖入侵,根據帝國第382條法案,在敵人犯邊時我有權根據形勢做出預判,不計一切代價保衛帝國安全,其中就包括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娜塔莉心中起火,這些白癡怎麽就聽不明白人話呢!
“帝國法案确實有這麽一條,不過遺憾的是我們在南矮星并沒有發現你口中所謂的……比鄰星蹤跡。”
娜塔莉激動地揮舞手臂:“我們已經全軍覆沒了,他們當然不會留在原地等你們了,你們腦子裏裝的都是屎嗎?!”
審判長高聲打斷了她電話:“而且,在南矮星監控雷達裏,我們也并沒有看見比鄰星的飛船,反倒是你的部隊,擅離駐地,違規朝南矮星開火,并引爆了核彈。”
娜塔莉吃驚的瞪大了眼睛:“那是比鄰星,擁有比我們更高級的科技文明,300年前他們就造出隐形飛船了,你們只查了雷達監控就做了判斷……”
審判長敲了敲錘子,作出最終宣判:“娜塔莉.岡薩上将,違反帝國法案15、323、1734條,聯合政府最高軍事法庭做出判決如下:槍決,即刻執行。”
士兵推搡着娜塔莉往外走,出門的那一刻,她回了下頭,冷眼看着旁聽席上的昔日同僚:他們或面容冷漠,或幸災樂禍,甚至還有無聊到陷入沉睡的人,心中突然有了新的覺悟——
“當兵救不了帝國人,都去他媽的吧!”
“不好了審判長,娜塔莉上将逃跑了!”
“還不快追。”審判長拉住身邊的助手,“通知下去,罪犯娜塔莉叛逃,發布最高通緝令,務必把人抓到……生死不論!”
“遵命長官。”
————
“卡門。”西斯特噠噠跑到卡門腿邊,張開小胳膊。
是的,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西斯特小殿下現在已經知道卡門不叫莉莉絲了,但無論卡門還是嘉德裏安都沒想好怎麽才能讓他接受卡門是個男生,畢竟孩子心裏太渴望一個母親的形象。
卡門把長發甩到背後,抱起西斯特,西斯特自覺窩在兩團柔軟當中。
“你要去哪?該陪我睡午覺了。”西斯特困倦地揉揉眼。
“我有點工作要去處理,你自己睡,睡醒了我們去吃蛋糕。”卡門抱着西斯特哄,一旁的嘉德裏安伸手要接兒子。
“來吧兒子,爸爸和你睡午覺,給你講螃蟹超人的故事。”
“不要,我就要卡門。”四歲的孩子鬧起覺來不可理喻,任憑嘉德裏安怎麽誘哄都不行。
他嘆了口氣,十分無奈道:“你現在心裏只有卡門,都不愛爸爸了。”
西斯特把臉埋在卡門胸口,哼哼唧唧,伸着小手攥住嘉德裏安道一根手指:“要卡門,也要爸爸,都要。”
嘉德裏安戳戳兒子的小屁股:“你這個貪心的小東西。”
卡門的一顆少年心被萌成了水,十分有昏君潛質的想先哄孩子睡覺。
他最親近的手下阿羅忍不住催促:“首領,埃塞爾和霍桑先生都在等着您。”
卡門神情幽怨:“好吧。”他低下頭和西斯特商量,“你能保證不吵不鬧嗎?如果能做到我就抱着你去。”
西斯特點點頭。
于是卡門抱着西斯特,西斯特揪着自己的爹,三個人串成了螃蟹。
阿羅:……
————
房間裏的人看見拖家帶口的首領有一瞬間沉默。即顧博士開會帶家屬之後,首領也淪陷了嗎?
幸虧全是卡門的心腹,自動忽略他辣眼睛的形象,只有埃塞爾盯着卡門的裙子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我給布倫特記着呢。”卡門說,“聽說你們撿回來一個人?”
霍桑咳了一聲:“是的,第二小隊在例行偵查時發現有一艘戰鬥艦朝我們沖過來,後面跟着追兵,戰鬥艦裏正是前不久被通緝的帝國前三星上将娜塔莉.岡薩,身負重傷,他們就把人帶回來了,請您指示。”
“把人帶過來。”卡門吩咐道。
不一會兒就聽見走廊傳來淩亂的腳步聲和打鬥聲。
卡門和嘉德裏安對視一眼,一起來到走廊。
就見一個消瘦的女人,額頭裹着紗布,一個淩厲的過肩摔,把守衛摔在地上,她快速分析了一下幾個人的地位,準備綁一個肉票。
卡門就見她思考之後竟然朝自己沖過來了。
我看着像軟柿子嗎?
首領不開心了,他往上托了托孩子,擡起了腿……
卡門抱着孩子,居高臨下:“你是願意坐着舒舒服服的和我聊,還是我找人綁着你?上将大人,選一個吧。”
“放開我,你們這些反對軍老鼠……噫?嘉德裏安陛下,陛下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娜塔莉,您登基時我是您的衛隊長。”
嘉德裏安正在幫卡門整理走光的裙子,聞言愣了一下,迅速找回了記憶。
“很高興見到您,岡薩上将。” 他溫柔着笑道,“不如我們進去坐下聊?”
娜塔莉推開踩在自己身上腳,站起來敬了個軍禮,然後拍着旁邊人的肩膀:“親愛的反對軍兄弟,哪裏可以讓我洗把臉,陛下面前可不能失禮呦。”
阿羅:……
一衆護衛:……
從老鼠到兄弟,我的上将大人呦,您這堕落的也太快了吧。
————
深夜,一場激烈的□□後,顧瑾睡的格外沉。
放在床頭櫃上的通訊響了好幾聲都沒把他吵醒。
直到楚風忍無可忍,把通訊器舉到臉前……
“娜塔莉?誰是娜塔莉……姓岡薩的話……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一根筋的傻姑娘啊。”
睡夢中的顧瑾呓語兩聲,翻個身鑽進楚風的懷裏。
楚皇陛下剛剛找回零星的正經,瞬間又抛到了腦後:“讓卡門他們去折騰吧,好好好,睡覺睡覺,我不說話了。”
☆、第 66 章
在卡門和娜塔莉聊過之後,她提出來想見一下瑪利亞夫人。
裹着腦袋,吊着一只胳膊的娜塔莉上将,恭敬地敬了個軍禮:“瑪利亞夫人日安,娜塔莉.岡薩,向您致敬。”
瑪利亞笑呵呵的眯起眼:“岡薩……你是波曼的曾孫女?”
娜塔莉:“是,當年您親自給我太奶奶授勳,她一直保存着那張照,時常給我們講您年輕時的風采。”
岡薩是帝國古老姓氏之一,家族盛産武将,特別是女将軍,帝國女性軍方高官,岡薩家占了六到七成,其餘的也和他們多少沾親帶故。
瑪利亞:“從我叔父那會兒,你們岡薩家就擔任保衛王室的職責,忠心耿耿……委屈你了。”
“忠于陛下,忠于帝國,有死而已。”娜塔莎說完,有轉身朝嘉德裏安深鞠一躬。
“抱歉陛下,剛剛我對您的真實身份有所懷疑,不是為自己開脫,您出現在公衆面前的次數太少了,想找一個和您容貌相似的人實在易如反掌,而且您出現在反對軍盤踞的地下城這件事本身就匪夷所思,直到我見到瑪利亞夫人,才能百分百确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卡門:……
槽點太他媽多了。
嘉德裏安到底有多透明,要靠瑪利亞做防僞認證。
嘉德裏安溫和道:“我能理解,不用抱歉,我相信你的忠誠。”
娜塔莉露出燦爛的笑臉:“楚皇陛下曾經數次誇獎過我們家誠實可靠。”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是我們的家訓,從不說謊。”
卡門想起剛剛收到楚風的回信——一家子耿直的傻姑娘。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她了。
不過沒用一天,卡門就認識到楚風嘴裏的“耿直”是什麽意思。
這大概并不是個褒義詞。
娜塔莉給自己自行賦予了一個新的身份——皇室出訪地下城期間随行近衛隊長。
剛聽見時,卡門還在偷笑,這什麽亂七八糟的頭銜。
等到晚餐,看見嘉德裏安的身後戳着新門神之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陛下您不用親自動手,放着我來。”女将軍吊着胳膊,單手揮刀,把嘉德裏安想遞給卡門的小羊排切成一排小肉塊,大小均等,方方正正。
嘉德裏安:“……謝謝。”
“不客氣,請慢用……瑪利亞夫人您是想要那個烤蘋果派嗎?”
瑪利亞:“……是吧。”
娜塔莉無視卡門懸在半空的手,把整只盤子全部端到瑪利亞跟前。
卡門:“……”我還沒吃到呢。
“願意為您效勞。”娜塔莉:“西斯特殿下您是想去洗手嗎?我抱您去吧。”
西斯特:“……”我就是想讓卡門抱着吃。
娜塔莉在餐桌上旁勤勞的像只蜜蜂。
瑪利亞終于看不下去了:“娜塔莉……娜塔莉,坐下一起吃吧。”
“這不合規矩夫人。”
“沒關系,這裏也沒有外人,一切從簡。”
“是,遵命。”
女将軍終于坐下了,下一刻猶如風卷殘雲,卡門只來得及吃了半塊小蛋糕,桌上的盤子大部分就空了。
見所有人都在看她,娜塔莉有點不好意思:“抱歉,部隊裏吃飯比較快。”
嘉德裏安倒是比較關心她的胃受不受的了:“我給你找些消食片吧。”
娜塔莉:“謝謝陛下,您真是個好人。”
娜塔莉在心裏給嘉德裏安打了一個标簽:這是一位仁德的好皇帝,于是更加盡忠職守,出自內心的。
在嘉德裏安微服私訪(?)時,她就在酒吧隐蔽的角落裏找個地方坐下保護。
嘉德裏安從未接觸過政事,對帝國現在軍隊的情況也非常好奇,所以不忙的時候,就把她叫過去聊天。
娜塔莉畢竟家學淵源,年紀輕輕能做到三星上将,也和自身水平脫不開關系。
在這個領域她是一位極好的老師,廢話很少,也很有耐心。
嘉德裏安很喜歡和她聊天。
就連西斯特對她也挺有好感,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天生對武器和打仗癡迷。
卡門不止一次碰見西斯特坐在她的懷裏聽她講打仗的故事。
瑪利亞就跟不用說,她們之間擁有不少共同的回憶——《波曼女士生前趣事二三》
“哈哈,她就那個樣子,明明很喜歡吃卻總是嘴硬,我只好讓禦廚給她留一份,輪班的時候她就偷偷溜過去,還以為自己很走運,總能發現剩的蛋糕。”瑪利亞拉着娜塔莉的手哈哈笑,“卡門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廚房裏給你留了吃的,自己去拿吧。還有一次波曼……”
而且不止嘉德裏安一家,就連卡門身邊的手下,對娜塔莉很有好感。
“娜塔莉将軍真的很厲害,我就從沒見過有人能把十字鎖用的這麽好看。”
“對對,她劃拳也超酷的,昨天斯諾輸的老慘了。”
“厲害了厲害了,斯諾可是咱們的常勝将軍。”
說着娜塔莉嘴裏吊着一根稻草,吊兒郎當地朝這邊走,一路走一路打招呼,還和幾個護衛兄弟對了對拳頭。
她停在卡門面前:“呦,小首領,陛下讓我來接西斯特殿下。”
就見西斯特從卡門身上跳下來,一路小跑沖過去:“娜塔莉……我還要聽雪鷹號抓星盜的故事!”
終于一天,卡門好不容易把糟心事都提前處理完,算算日子,已經好多天沒和嘉德裏安約會了,于是提前給自己翹了個班。
他進了門,就見女兵痞叼着草,斜倚在卧室旁邊的牆上,見他進門懶洋洋地打個招呼:“呦,來了。”
卡門:“嘉德呢?”
娜塔莉用大拇指指指身背後:“卧室裏面換衣服呢。”
卡門皺眉:“你就在這等?”
娜塔莉:“當然,我要保護陛下的安全,睡客廳,不進卧室,已經是最遠的安全距離了。”
卡門:“……行吧。”
在電影院裏,卡門時不時的總想回頭看隔了兩排的娜塔莉。
“怎麽了,電影不好看嗎?”嘉德裏安問。
“不是。”卡門說,“總覺得不自在。”
嘉德裏安溫柔的安慰:“沒什麽,習慣就好了。”
卡門:“我盡量。”
嘉德裏安指着屏幕:“這種M轟25型射程只有2公裏,根本做不到從這麽遠的距離射中敵人,娜塔莉說他們以前打仗的時候……”
娜塔莉說,娜塔莉說,又是娜塔莉說,卡門突然覺得電影也沒這麽好看了,敷衍道:“哦。”
嘉德裏安敏感的察覺到卡門的情緒變化,就閉了嘴,心中懊惱。
嘉德裏安從出生就被困于皇宮,雖然讀了一些書,但終究紙上談兵,見識有限,他也有男人的通病,也想吸引伴侶崇拜的目光,卡門又是如此優秀……可他似乎搞砸了。
電影就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回地下城的路上下起了雨,卡門帶了一把小陽傘,正好遮住兩個人。
嘉德裏安看看獨自走在雨中的娜塔莉,脫下了自己的外套。
“陛下?”
“穿着,女孩子淋雨不好。”
“謝謝陛下。”陛下真是個禮賢下士的好皇帝。
卡門看着和娜塔莉有說有笑的嘉德裏安,心裏鈍鈍的疼。
他還是更喜歡女生吧,也對,他結過一次婚,還有個兒子。之前大約是身邊沒有合适的女性,才會對女裝的自己産生興趣,現在終于出現了合适的人選,家世、容貌、能力,還有瑪利亞和西斯特都很喜歡她,也算是配得上皇後的位置了。
他是一個溫柔的好人,大概說不出分手這種傷人的話。
卡門想,那就由我來做決斷吧。
可是,心真的好疼啊。
————
顧瑾盯着終端愣了好半天,他揪過舉着酒杯的楚風:“你孫子要對卡門始亂終棄了。”
楚風:“什麽亂七八糟的。”
顧瑾:“我也不知道,這會兒第三星區應該是半夜吧,卡門大半夜不睡覺,給我發信息,說嘉德移情別戀了,真的假的,你們家人這麽不靠譜。”
“啧,老子在外面辛辛苦苦,他們還有心思情情愛愛,什麽不肖子孫。”
“你少廢話。”顧瑾說着就要發信息去質問嘉德裏安,被楚風攔住了。
“你別添亂了,八成是卡門不知道又抽什麽風,嘉德連戒指都買好了,怎麽可能移情別戀。”
顧瑾并不是很相信楚風聽風就是雨的嘴:“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啥玩意兒來着。”楚風說,“不然他這麽認真的打工是為了什麽,他還讓我幫着選了樣子,我看了,鑽石這麽大呢……”
楚風又說:“你喜歡大鑽石麽?粉鑽?祖母綠?”
“你有錢?”
楚風摸摸鼻子,秒慫。
“還不是刷我的卡。”顧瑾翻了個白眼,“刷我的卡給我買戒指,你可真夠要臉的。”
布倫特看着一秒沒看見又要吵起來的兩位大佬,心中對自己說:布倫特啊布倫特,你怎麽命這麽苦。
“你們別吵了,看見因塞斯沒?他剛剛還在這的。”
楚風:“聽見沒有,你兒子丢了。”
顧瑾:“你妹。”
楚風:“你兒子,不是你妹。”
顧瑾又翻了個更大的白眼:“老傻逼。”
楚風:“你為什麽要加個老?我老麽?”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別方吧……哈,啊哈?
☆、第 67 章
學術圈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圈子,哪怕之前從未見過面,互相報一下老師,老師的老師,就會發現彼此是拐着八道彎的同門,然後迅速變得熟念。
楚風他們幾個陌生的臉孔,想要在短時間內取得這群聰明人的信任,讓對方願意帶他們進入中央實驗樓,這看起來似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們在這裏已經停留了半個月之久,大大小小的聚會參加了近百場。
心智堅韌如顧瑾如今也難免有些洩氣。
他靠在自助餐區不起眼的角落裏,松了松領帶。
一旁的楚風插起一只鳳尾蝦遞到他唇邊:“嘗嘗,味道不錯。”
顧瑾看着他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心裏來氣。
“你不是一直鼓吹自己多麽擅長搞情報麽,這回怎麽不靈了,你的毛衣呢,繼續織啊。”
楚風慢條斯理的給盤子裏的海鮮拗造型,一邊說:“一個人的能力再出色,也敵不過一群人,在集體面前個體是渺小的,要學會合理運用身邊有限的資源,哪怕再不起眼,再微不足道的,可能就是困局的唯一解,春生冬藏,萬物相生、相克,自有其發展規律。
不要看我現在閑着,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也很努力的。就像這只螃蟹,它從出生到死,有想過最終會落在我的盤子裏麽,沒有吧,它貪嘴吃了餌,落入你我的盤子,這就是它的因果,我們現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果,也許是還沒有種下因。”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顧瑾被楚風一大套驢唇不對馬嘴的歪理邪說氣歪了嘴。
他從對方的盤子裏抓起一只蟹螯,在楚風的胳膊上狠狠地鉗了一下:“你可閉嘴吧。”
楚風一臉你真沒文化的表情,從懷裏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封面上标題寫着《宿命因果論與現代數學的創新結合》
顧瑾奪過去翻着看,嘴裏忍不住吐槽:“你從哪弄來的?”
“門口簽到處,擺了那麽高一摞,随便拿,聽說是個了不得的大作。”
“作者叫了不得吧。”顧瑾越看越氣,“這什麽弱智寫的,我信他還不如信天上掉餡餅。”
顧瑾說着就看布倫特滿頭是汗的跑過來。
“過來幫幫忙,因塞斯在樓梯間撿到一個受傷的專家。”
楚風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顧瑾,顧瑾愣了一下,然後趴在楚風身上,踮起腳尖往外看。
楚風原以為他打算給自己一個獎勵的“親親”,幹等了半天。
“嘿,我說你幹什麽呢?”
顧瑾“啪啪”拍了兩下他的臉,“老實點,別亂動,我看天上哪掉餡餅呢。”
楚風:……
有點可愛,想日。
布倫特:“二位大佬行行好,那專家還流着血呢嘿!”
楚風和顧瑾找過去的時候,因塞斯正豪邁的撕着自己的裙子。
楚風十分牙疼地對顧瑾說:“這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女孩子根本不會這樣做?”
顧瑾嘆了口氣:“大概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看多了。”他走過去拍拍因塞斯的肩膀。
“你們來啦?”傻小子……哦,不對,傻姑娘,一臉激動:“太好了,他流了好多血。”
顧瑾點點頭:“知道了,讓開點。”
因塞斯聽話地撈起大裙擺,站到一邊去,顧瑾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餐刀,劃開男人的褲腿,露出小腿上的傷口,傷口不算很深,卻有些長,還在往下淌着血。
“謝謝你們。”受傷的男人虛弱地直起身子,滿臉感激地看着他們。
楚風看到他的臉時愣了一下。
“怎麽搞的,傷的這麽重。”顧瑾問道。
“沒留神踩空了,從樓梯上摔下來,剛好那裏有個釘子。”男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的運動細胞不太好,這麽大人還總摔跤,這次也活該我倒黴撞上了釘子。”
顧瑾說:“我倒是覺得你挺走運,撞的是腿不是頭,那麽長的釘子,磕一下你就死了。”
那人還真覺得顧瑾說的有道理,一臉後怕的拍胸口:“我真是個走運的家夥……我叫喬吉亞,你怎麽稱呼?”
“顧瑾。”
“還有你,善良的小姑娘,你可是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我就要在這個叫天天不應的樓梯間裏流血而亡了。”
“不……不客氣。”
喬吉亞踉跄着站起來,熱情地招呼幾個人:“一起去我家裏吧,我的新朋友,還有你們的兩位同伴,來我家一起喝一杯,偷偷跟你們說,這裏的宴會總是買那些便宜的香槟。”
顧瑾:“……我看喝香槟之前還是找地方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對方的腿上纏着顧瑾的口袋巾和布倫特的領帶。
喬吉亞滿不在乎地瘸着腿在前面帶路:“我家有醫藥箱,我經常受傷,藥品備的可全了。”
☆、第 68 章
瘸腿的喬吉亞走的很快,有點久傷成習慣的意思,邊走邊跟走在他兩旁的因塞斯和布倫聊天,從第四星的地理風貌到他鄰居家的貓,東拉西扯,嘴巴一刻不停閑。
顧瑾放慢腳步,和走在最後的楚風肩并肩。
他小聲問道:“怎麽了,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
楚風勾住他的肩膀,做出親密的姿勢,嘴巴貼在他耳邊輕聲說:“我認識喬吉亞,他以前是我的一個幕僚,專精人工智能和網絡安全的技術人才,很年輕,不太愛說話,沒什麽話語權,也經常被人忽略。”
“你懷疑他?”
“我和布倫特列過一個可能做內應的名單,因為他的資歷很淺,我倆一度猶豫要不要把他放進去,而他現在出現在這裏,你不覺得有些太巧了嗎,當年在內部決議要不要銷毀人工智能時他投的反對票,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一個技術慕強者,一直非常向往比鄰星的科技,我想我大概要把他的排名往前放一放了。”
“排名第一的是誰?”顧瑾問,“加布利爾?”
楚風沒說話,舔了舔他的耳垂。
“呵,還真是榮幸。”
“如果我現在說是布倫特的主意還來得及嗎?”
“閉嘴。”
喬吉亞家住在一個僻靜的街區,環境優美,人煙稀少。
他擁有一幢帶泳池的大別墅,對于獨居的人來說有些過分冷清。
“請進,別客氣,随便坐。”喬吉亞推開門,将幾人領進屋。
楚風不動聲色的打量一圈屋內的陳設,由于他已經深刻見識到另外一位程序員的“閨房”,喬吉亞家裏格外整潔,整潔的就像沒有活人居住一樣,楚風有些驚訝,和顧瑾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楚風:有問題!
顧瑾:此屁有理!
“我去,走路怎麽沒聲啊,吓我一跳。”一個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布倫特身後,将軍大人原地吓了一跳。
那是一個機器人,有着笨拙如洗衣機的外殼,湖綠色,頭頂是一個大大的顯示屏。
“啊,抱歉,是我的家用機器人。”喬吉亞一瘸一拐的走回來,拍了拍機器人的大腦袋,“羅賓,去把我的醫藥箱拿來,然後再去酒窖取一瓶香槟,進門右手架子上的。”
“遵命,主人。”機器人冰冷的金屬音回應道,然後笨拙的掉轉方向,吭哧吭哧地去了。
“挺舊的型號了。”楚風收回目光,看向喬吉亞,“我以為你們搞技術的都會更新的很快。”
說完他還狀似無意的掃了一眼屋內新款的陳設一眼。
“哈,你這話一聽就是外行。”喬吉亞蹦到沙發上坐好,“那臺機器人是我母親的遺物,它裝載着市面上最先進的處理器和超大硬盤,安裝了所有家用機器人允許安裝的程序,如果你給它裝上兩條腿,它甚至能給你跳個芭蕾。只有你們外行才只會看它的殼子是新是舊。”
因塞斯認同的猛點頭:“我有一臺超級電腦,外面是舊式蘇32的殼子,每次過關口的時候都不用申報。”
喬吉亞:“是吧是吧,人類啊,最容易受到的欺騙就是自己的雙眼。”
沒一會兒,羅賓已經托着醫藥箱回來了。
顧瑾又重新幫喬吉亞處理了一下傷口。
喬吉亞活動了一下裹着紗布的腿,贊嘆不絕:“你的技術真好,不疼,而且離關節這麽近,還一點都不影響我走路,你是醫生嗎?”
“曾經是婦産科醫生。”
“難怪呢,産婦都要很小心的。”喬吉亞點點頭,“你說曾經?那現在在做什麽?”
“辭職了。”顧瑾微笑着拉起楚風的手,“我們在婚前旅行,順便帶妹妹來這裏聽講座,她想申請這裏的學校。”
“你們考慮陪讀嗎?如果留在這裏的話要不要做我的家庭醫生,我總是受傷,醫院裏的大夫沒你水平好的。”
顧瑾看了看楚風,笑着回答:“我們要回去商量一下,而且我妹妹是否能申請到學校還不一定呢。”
“這點包在我身上,別的專業不敢說,這個領域我還是有些熟人的。”喬吉亞拍着胸脯打包票,正中他們下懷。
随即他們便以讓妹妹回去準備一份自薦書為理由告辭離開,一并拒絕了羅賓端過來的香槟。
“多少也要喝完再走啊,難得認識了新朋友。”
“不了,我們在宴會裏已經喝了不少,再喝下去我老公晚上又不讓我上床睡覺了。”楚風眨眨眼,拉着顧瑾佯怒舉起的手,“下次吧,一起喝個痛快。”
喬吉亞看着面前合上的房門,嘴角緩緩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第 69 章
“報告主人,沒有檢測出來指紋。”
“當然不會有,要是他們的話,弄到隐藏指紋的溶液并不困難,呵呵,留不留指紋有什麽意義呢,陛下那張臉我可是時時不敢忘記。”
“接下來要怎麽做?”
“通知艾拉爾那個老雜種,就說我有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