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9:放開
夏寧在角落邊上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她的猜測是正确的,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放棄,就算沒有機會還是舍不得放開她,竟然還會乘勝追擊擊潰了她最後的防線。比起白天裏的一切,果不其然夜晚更會讓人為之動情。
不知沉思了多久,才聽到後面的聲音,轉過頭看到的是姚政宇,竟有些驚慌地說道:“你怎麽來了?”
“看你安排的節目。”
不說多餘的話,夏寧心裏莫名的更加慌張,說話有些停頓,“你,怎麽知道的?”
姚政宇沒有回應她,只是遠遠地看着花園中的兩人。眼神異常的黯淡,他的心有多疼,恐怕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她終究做出了選擇,他不甘心,是的,只差一點點,如果不是這樣的安排,結果定不會是這樣的,她還是屬于他的,但如果不是這樣,她未來會快樂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依舊移不開腳步。沉默許久後,夏寧再次開口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
終于他動了,轉過頭看着她,說:“也許不是這樣我再繼續欺騙着自己。”
“哥,對不起。”
“沒關系。”
夏寧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那邊坐在座椅上的兩人相互依偎,深深明白他的心正在被千刀萬剮,可自己何嘗不是,但若不是這樣,那自己以後怎麽會完完全全得到他。
“哥,你放心,她一定還會回到你的身邊的,我保證。”夏寧說。
姚政宇顯然不理解她什麽意思,側頭疑惑的看着她,“什麽意思?”
“這,只不過是第一場戲。”
姚政宇雖然猜測到了,但還是很激動地說:“我不許你傷害她。”
“不受過傷,怎麽會知道哪個港灣才是自己能安全停靠的地方?既然握不住的沙,何不先放開,加上水再重新握住。”夏寧空洞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的說着。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夏寧恐怕已經為這件事着手準備了許久,她是不會輕易的放棄林正,就如同自己也不會願意就這樣輕易地輸掉她。正是因為自己一直都在她身邊,所以她早已将自己放在了其他的位置上,然而她早已習慣這樣的感情,也許正如夏寧說的那樣,放開以後重新握住,才能讓她知道他才是一直陪伴她的人。
姚政宇轉過身往裏走,看了夏寧一眼。夏寧感覺到有種很奇異的感覺,如果沒有感覺錯的話,他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有他的幫助,她的計劃應該可以更快的達到結果,信心頓時增加了許多。
有些感情既然開始萌芽了,就讓它生長,然後靜靜等待,慢慢修剪,它才會回到它原本的位置上,也只有得到了,才知道盡管能一時綻放,卻無法持久豔麗。
彼時,花園那甜蜜的人兒還不懂。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正很是開心,顏珊催促了好幾次告訴他該進去了,但他就是舍不得離開,這像極了一個夢,他只是想要這個夢再長點,害怕醒來她就恢複到之前得模樣。直到顏珊一臉擔心地看着他,從他懷抱裏掙脫出來直直的看着他說:“是夏寧叫我來這裏找她的。”
“我也是。”林正說。
“會不會有什麽?”顏珊顯得有些慌亂。
“你害怕什麽?”
顏珊支支吾吾地:“我……還沒有準備好。”
林正有些氣惱,他當然明白她的意思,皺着眉,問:“那你想怎麽樣?”
顏珊頭埋得的低低的,拉着他的手,鼓足了勇氣,小聲地說:“可不可以先不讓他們知道?”一句短短的話似乎用了好長的時間才說完。
氣氛一下就凝結了,林正沒有回答她,顏珊也不敢擡起頭看他。半久,才妥協的說:“好吧,不要讓我躲藏太久。”
他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順滑的頭發,她開心的擡起頭笑着看着他。不記得多少次在夢裏想這樣自然地觸碰她的發絲,如他想象的那般,是這麽的美好,看着她的笑臉讓自己頓時失了神,她對他果然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值得讓他放下一切選擇回來找她。
忽然遠遠地聽到一個聲音傳過來,“看來是我來遲了,你們到了多久了?”
顏珊迅速站了起來,林正也回頭看向遠處,看見離他們還有些距離的夏寧,抱着一堆東西向他們越來越靠近。直到都看清了彼此,夏寧開口說道:“我為了把這些東西找來可耽誤了不少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語落,将一堆東西攤在了兩人面前。顏珊有些緊張,像個打碎花瓶的孩子似得,有點大氣都不敢出,林正見狀只覺得她原來如此可愛,他心裏确定這裏這麽暗她應該是沒有看見什麽,随即開口有些解圍樣的說道:“你約我們來就為了陪你放煙火?”
夏寧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不然,你以為是幹嘛?”
聽他們這麽說着,顏珊的心才漸漸平複下來,應該是沒有看到才對,自己真的像極了一只偷腥的貓,卻沒有貓的膽子。也不知是受了什麽蠱惑讓她今天晚上完全變了一個樣,有些不矜持,還有些放縱自己,被自己這個想法吓了一跳,看來自己是真的瘋了也亂了,才會在剛剛忘記了拒絕和保持距離,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
顏珊還陷在糾結的思緒中的時候,夏寧推了推她,“姐姐,這個給你。”
聞言,顏珊擡起頭看了看她,清澈的眼神,心中滿滿的羞愧,小聲地回答道:“謝謝。”
夏寧沖她甜甜一笑,說:“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不知何時林正已經站在花園的另一側,朝這邊大喊道:“看好了,煙花表演正式開始。”
随着突如其來的一聲聲響聲,打破了這靜谧的夜晚,一個個煙火帶着尾巴樣的直沖天空中破裂綻放,天空頓時美麗奪目,聞聲而來的大人們都從屋裏向這邊走過來。手機突然滴滴的有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煙花都如此的奔放,如此熱烈,即使知道它的生命只有這一秒的燦爛就會隕落大地,也會做到最完美的一場演出。所以,請你也勇敢面對。”
顏珊擡起頭,望向他站的那個地方,沒有發出聲地自己在心裏作答,“好。”剛好他也看着她,目光相交,并不避諱。直到大家都聚在了一塊,兩人很有默契地假裝別過頭,心卻從沒有這麽靠近過。
姚政宇走到顏珊的身邊,自然的攬過地她的肩膀,握住她的手,順勢将手放進他的大衣裏,說:“我剛剛四處找你,原來你在這裏。”
顏珊盯着眼前的人,眼角餘光看他沒再看向這邊,有些驚魂未定地說:“我從剛剛一直就在這裏。”
他就這樣看着她的眼睛,不說話,心中想的是當她撒謊的時候眼睛總比平時眨的要快,看得出來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很忐忑和不安。顏珊見他不說話,試着從大衣裏把手拿出來,他捏住她的手,終于開口說:“外面冷,放在裏面比較暖和。”說這話時,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顏珊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想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對着他笑笑得說:“沒事,我不怕冷。”在他放開的時候,顏珊從裏面拿了出來,對着手呵了一口氣,搓了搓,不自然地淺淺一笑。
姚政宇苦笑,就在剛剛之前她還是他的,可此刻她對他格外的陌生,不免得心裏失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以後這樣的事情看來還會很多,真怕自己會受不了這樣,真是折磨有夠折磨的,他其實完全可以強硬的逼她,可怎麽舍得呢?那只好自己多受一些。
送顏珊回家以後,姚政宇并沒有回家去,而是選擇了去公司,進入公司大樓,發現有一點點微光,他循着光走了過去,見到除了他居然還會有人在大過年的時候這麽晚還留在公司。走到那人的身邊,開口說道:“怎麽沒有回家過年呢?”
蘇離聽到這聲音,一下驚得從板凳上跳了起來,後面讓她更驚奇的居然是姚政宇,高高在上的小姚先生此時就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家裏只剩我一個人,就留下來幫大家把沒做完的工作盡早做完。”
姚政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幹淨的妝容,戴了一副咖啡色的眼鏡,看起來應該是才進公司不久,開口說道:“如果你的老板現在請你陪他喝一杯,算是工作需要,你會不會答應?”
聽到這句話,蘇離大腦整個都反應不過來,和外傳的小姚先生完全不是一個人,果真從嘴巴裏面聽到的都是要打問號的。
蘇離不知道是頭腦怎麽一熱就答應了,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面進了辦公室。原本黑漆漆的辦公室,現在變得明亮了起來,姚政宇在酒櫃上随便挑了一瓶酒,随即問道:“喝這個怎麽樣?”
比起剛才有些沒看清楚他,這時擡起頭看得如此清楚,從他臉上她看出來他很難過,沒錯,是難過,蘇離被自己的發現驚訝到了。慌張的回答:“都行。”
随後一直無話,他只是站在落地窗那裏看着窗外,過了許久,還是蘇離打破了這樣的沉默:“你有心事嗎?”
姚政宇沒料到她會這樣直接的問自己,眼沒有瞎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現在有多難過,可只有她,她現在眼裏或許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所以才沒有注意他的變化。姚政宇指了指胸口處,“這裏硬生生的被人扯的生疼。”
蘇離沒打算拐彎抹角,開口說道:“是因為顏小姐?”
沉默片刻,姚政宇才開口:“是的,我發現她愛上了別人。”
蘇離心裏猜測到了,能讓一個男人這樣沒有往日形象,除了工作上的失敗,但姚氏根本就不可能面臨那樣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感情。蘇離喝了一口杯裏的酒,給了自己幾分膽量,繼續說道:“如果可以,我可以當一個不錯得傾聽者。”
姚政宇目視前方,自顧自地說着:“小時候第一眼看到她在我家時,從心裏面就認定了她是獨特的,我一直的願望就是永遠讓她在我身邊,讓我替她遮風擋雨,我總以為我們可以順利的成為彼此最依賴的人,如今看來一切只是我單方面的意願而已,當她開始變得的時候,是我發現的太晚了,才會給了讓她愛上另一個人的機會。”
“那你為何不學着對她放手?”
“我早已把她當作我生命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蘇離答道:“那你在她那裏是什麽?”
姚政宇搖了搖頭,說:“像哥哥一樣的人。”
“答案其實你都知道,何必執着不放,或許放開并沒有你想的那麽難受。”蘇離說。
姚政宇有些氣惱,停了停,才說:“你根本就不明白,謝謝你願意聽完我的話,現在你可以走了。”
蘇離覺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站起身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停下,轉身回過頭:“我去替你買藥,平日裏,你就不好好吃飯,喝這麽多久胃會受不了的。”
看到轉身離開的背影,姚政宇真的是覺得諷刺,自己居然會對一個陌生的人說了那麽多,自己是有多寂寞才會病急亂投醫。他心裏想,她這樣也不過也是為了借他上位罷了。
确實如此,習慣是最可怕的寄生蟲,它一旦種在你的身上就會緊緊地纏繞着。他知道答案,但也清楚明白,她在身邊這麽多年,自己是放不掉也戒不掉的。
Special:蘇離
如果一定要說什麽是默默愛一個人,那蘇離一定是這默默中的代言人,她把自己的愛藏到海底的盡頭,如若她不開口說她一直愛着姚政宇,恐怕誰也不會知道,可惜她并不打算對誰說,這份愛足可以讓自己甘之如饴。
要說起第一次見到姚政宇是在他的10歲的生日宴會上。爸爸是姚氏的老員工,難得受邀這種私人的聚會,對當時的夏爸爸簡直如同中了彩票一樣的開心,那時的蘇離只是一個剛上一年級的黃毛頭丫頭,因為從來不會有機會去這樣的場合,為此那段日子每天都數着手指頭的日子,除了想着那裏會有好吃的以外,更多還是還想去看看那天到底會有什麽樣的驚喜。
那一天,是蘇離第一次步入姚家的大宅,熱鬧非凡的場景,讓她這只井底之蛙真是大開眼界,和她相似年齡的孩子都穿的漂漂亮亮,自己反而更加襯得黯然無光,但絲毫沒有打擊她那份愉快的心情。蘇離一直被爸爸牽着進入會客廳,一路上不停地囑咐自己千萬不要到處亂跑、亂摸這裏的任何的東西,可對于那時活潑過于的她怎麽可能聽話,眼裏面早已被那高高的蛋糕和那些精致的小餅幹吸引住,早已将父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了,試圖找尋機開溜去和這些食物來個世界性大相遇。
就在自己東看西瞧的時候見到了那時候的姚政宇,那簡直就是她看過童話裏王子的現實版,如今眼前出現一個秀色可餐的人兒,那一刻早就把什麽食物抛諸腦後,直盯盯的看着他。扯了扯父親的衣角,示意他将耳朵湊過來,蘇離趴在爸爸的肩膀上,指了指那邊的人,小聲地說道:“爸爸,那個男生長得可真好看,他是誰呀?”
蘇父順着蘇離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那就是姚政宇,今天的小壽星。”
蘇離點點頭,口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姚政宇三個字,俏皮的撲閃着雙眼看着他,默默在心裏面說:“我一定要去和他做好朋友。”
宴會開始了,身邊的燈都熄滅了,聚光燈下那個讓人翩若驚鴻的小人兒又出現在眼前,他緩緩地走下樓梯,他的手緊緊地牽着一個女孩。身邊響起絡繹不絕的掌聲,卻也聽得見身旁那些竊竊私語的大人。“那就是顏珊呀,可真漂亮。”、“真是金童玉女呀。”“也只有顏家那女兒的樣子入得了這姚小少爺的眼”……
看到樓梯上打扮精致的女生,蘇離嘟嘟嘴,小聲嘀咕地說:“我要是穿上那一身衣服也那麽漂亮。”父親急忙捂住她的嘴巴,還好周圍沒人聽見,“小祖宗在這裏別亂說話。”蘇離瞥了瞥父親,不敢說任何反駁的話,只得腮幫子氣鼓鼓的站在一旁。多少年以後,蘇離才明白她那是嫉妒了。
蘇離一直在找尋機會可以去和姚政宇說說話,或者能給他說一句,“你好,我叫蘇離,我想和你做朋友。”可從開始到結束,她也只得遠遠地眼巴巴的望着,他一直把那個叫做顏珊的女孩帶在身旁,一刻也不離開,看到這裏心裏居然有些酸楚,那個時候也只是覺得不開心而已。
別人過生日都是收禮物,姚家這安排的倒挺好,只要是帶了孩子來的都可以讓孩子在結束的時候去房間挑選禮物。沒一會兒,姚家就安排了人帶大家到另一房間挑選禮物,蘇離總算是逮住機會可以離開父親。
走到走廊口,蘇離謊稱自己肚子痛要去方便趁機溜開了。她剛剛就看到姚政宇往另一側的房間那邊走去,自己可不會放掉這個機會,急忙追上,不知是不是聽到她奔跑的聲音,前面的人居然停下來,然後轉過身來,蘇離急忙停下步伐,眼前的人真的朝這邊走了過來,心裏一下各種歡呼跳躍起來,誰知道這小人兒竟然開口說的是:“請讓一讓,你踩到了顏珊的發夾。”
蘇離回過神,腳下似乎是有什麽東西,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一些,姚政宇彎下腰拾起發夾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只得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看他對着那女孩笑了笑,把發夾別在她的頭上,那個笑容深深地映入自己的腦海裏,仿佛那個笑容就是太陽照着她這朵小花似得。
這就是蘇離愛上他的第一天,以後的以後,蘇離總忘不了那個王子般的人,即便自己和他有着遙不可及的距離,但她在試着離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在畢業以後憑着優秀的成績才好不容易獲得面試的資格,如果父親還在世的話,她應該可以很輕松進入這個地方的,可惜在大學的時候父母因為意外就永遠的離開了自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帶着自己的願望和父親的寄望努力争取終進入了姚氏。
再見到姚政宇的時候是他從國外回來後正式進入姚氏企業。那一天,全公司人員拉響了一級警備,全都齊刷刷的站在公司大門口準備迎接這位凱旋回國的新任經理,當他從車下來那一刻,蘇離整個眼裏都看着他,可惜現在的她早已沒有小時候那般無所顧忌,她就這樣目送他進到電梯,當電梯緩緩關上的時候,她才放松,雙手捂住心,是多害怕一不小心就跳出來,旁邊的女同事興奮地對着小姐妹說:“看到沒,真的好帥呀,他剛剛也不知道看這邊沒有,我剛剛應該再去補個妝什麽的。”
結果身旁的姐妹不屑地開口說道:“你們不知道吧,他從小就不近女色,唯獨只和顏家的女兒有接觸,人家很早就訂下娃娃親了,你們就別抱有什麽希望了。”
一群人都在娃娃親這個詞上嬉笑了起來,直到嚴苛的蔡姐咳了幾聲才停止,“你們在這亂嚼什麽舌根,老板的私事也是你們能随便說的,都不想幹了吧。”經過這一番大家才各自回到位置上。
蘇離坐下根本無心工作,出神的盯着電腦屏幕,旁邊同她一起進入公司的小美,敲了敲她的桌子,才回過神來。“蘇離,你看,原來我們這新老板已經宣布和顏家的小姐要訂婚了,你說那群人要知道可得受多大刺激啊。”
受刺激的不是她們,而是自己就已經受到了打擊,她的愛情種子還沒有萌芽怎麽還會開花結果,不由得嘲笑自己的傻,她自己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拿到進入他世界的入場卷,單相思害死人。
自從知道他會和她結婚,蘇離就專注于工作上,身邊的小美見她這麽一股熱鬧勁都說,“蘇離,該不會是新老板上任,你想做點事出來求升職吧。”蘇離只是白了她好幾眼,繼續埋頭苦幹,她也倒是想讓他能給她升職,就算不升也沒關系,他能先認識她都是好的。
是誰說過對着流星許願會靈驗的,她真想感謝那個人祖宗八代,她本不相信的,雖然是錯把煙火當作流星許了個願,但上天就是聽到她的心願了一樣,他居然主動和她說話了,并且是兩人單獨相處,只有她和他,可惜果然是煙火,實現的效果也只是一點皮毛。
那一夜,他的失落和難過悉數的落入她的眼中,她也替他不值得,如果可以傷害轉移,她一定會義不容辭的把他心底的傷都轉在自己的身上,可惜沒有這項技術,只好靜靜的陪着他。
或許是酒精還有他心裏難受的作用下才會将那些他不可能說出來的話對她這樣一個根本就不認識的人傾訴。即便最後他還誤會了她,在年後上班的第一天,她看到了公司的公示欄,自己成為了他的私人助理,頂替了人事部原本替他安排好的人,當她接到調令的時候心裏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大家挨個的恭喜她,當然她也聽得到他們的心裏話,她微笑的接受了這些善意的謊話,以前一直以為唯一不同的蔡姐居然也像她們那般,“小蘇啊,我是不知道你做了哪些手腳讓小姚先生親自開口要你,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像有的人那樣插足別人的感情啊。”
蘇離何曾受過這樣的譏諷,她倒是想插足,可是誰給她那機會了。礙于蔡姐當初對自己的教導,也就硬把這口氣咽了下來,只得笑嘻嘻陪着笑臉說:“我一定謹記蔡姐對我教導。”聽到這話,蔡姐鄙夷的看着我,背對着我大聲地對着大家說:“看到沒,我們就應該多學學小蘇這樣,勤勤懇懇,連大過年的都在公司加班,才換來老板的垂憐。”
聽到這樣的話,她真的有種冤屈,明明什麽都沒有錯,大家卻已經把勾引老板的罪名扣在了她的身上,自己越解釋反倒是會越描越黑,只好悶不出聲,就随他們說吧。蘇離埋下頭靜靜的收拾東西,一旁的小美偷偷地遞給她一張便利貼,蘇離慢慢打開,上面寫着,“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蘇離朝着她會心一笑,還好總算有人還是相信她的為人,也不至于太糟糕。
收拾完後,蘇離踩着細高跟比平時要重的昂首挺胸走去,底下果然交頭接耳,不時傳進一聲,“你看她在得意個什麽勁”,“看她能得意多久”,“老板也不知道哪只眼睛竟瞧得上她”……蘇離知道她們會這樣,但自己正想聽到這樣的話,要是不說才不正常,這一說,心裏反而踏實。
走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她剛才的嚣張跋扈氣焰才滅了下去,輕聲的敲了門,聽到裏面說請進,她才緩緩地推開門進去,此時在她面前的人,和那一晚的人截然不同,她本準備說點什麽,卻還是他先開了口,“我調你上來,只是為了随了你的心願。”
蘇離納悶,她的心願,莫非老天真開眼了,誰知她準備開口時又被他搶在前面,“你要的升職加薪我給你,相對的我希望那一晚的事情你能把它忘記。”
這話說得怎麽像是自己和他發生了什麽,心裏嘀咕要不要那麽暧昧,不過裝傻充愣那是她從小就老做的事,公式化的微笑,“我這是第一次和姚總見面,有什麽事情請吩咐。”
姚政宇随後丢給了她一疊文件,嚴肅地說:“這些是我之前的一些行程,你幫我把晚上的時間也安排上,要出差的也給我添加進去。”蘇離翻着那疊厚厚的本子上,上面寫着許多晚上的時間都和她有關系,難道他們真的分手了?這個想法讓她心裏居然有些暗暗高興,一下就又失了分寸。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姚政宇說。
被他這樣一說,蘇離恍惚地說道:“那顏小姐那邊怎麽替你安排。”話一說出口,蘇離真想把自己碾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餘光掃視他,好像沒有動怒,只聽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需要跟你交代我感情上的安排?”
蘇離連忙說着,“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
說罷,轉身準備逃離現場,聽到背後的人說了一聲,“謝謝那天你的藥,還有那些話。”
“不客氣。”蘇離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想起那晚她在便利貼上寫的,“如果忘記會痛苦,我願幫你一起分擔。”突然臉頰緋紅,這算不算是告白?站在門外的蘇離心跳的像是要背過去了,努力調整呼吸,剛是誰說要忘記的,結果還不是被他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