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出荒林
"這個,我不是太有經驗……"鄭澤澤紅着臉猶豫地說道。
"我動不了。"男子涼涼的開口。
"那好吧。"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這男的長的還不錯,要是給他上藥也不算虧。
鄭澤澤思量一會,說動自己後,便動手去給那人敷藥。
打開裏衣,觸目驚心的傷口呈現在眼前,鄭澤澤一個手軟,把藥全數倒進了一處傷口上。
"嘶……"男子倒吸一口涼氣。
"不好意思哈,手抖,手抖。"鄭澤澤笑着賠不是,然後又把那草藥從傷口上一點點拿下來,只留下薄薄的一層在傷口上。不過在這個拾藥的過程中,鄭澤澤因為"手拙",不小心扯了好幾次那傷口。
男子的臉色微微發白,似是又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鄭澤澤也不敢再有失誤,小心翼翼的将藥仔細地敷在傷口上。
因為這地方沒有布,衣服又不能撕了,所以只能把傷口按一按,按好了之後合上裏衣。而且還不能變換位置,一動那藥便有可能掉下來。
終于把這主兒給侍候好了。鄭澤澤長呼一口氣,她從小到大可是爸媽捧在手心上的寶貝,都是別人來伺候她的,哪有她伺候別人的時候。鄭澤澤不禁看了那人一眼,這人很有福氣啊!
男子看着自己小腹處那一處處傷口,這比不敷藥的時候還要難看,真沒見過這麽笨手笨腳的人。
并且這人看起來像個姑娘。
也僅僅是像個姑娘而已,看她穿着那是啥,一身白衣,不過那衣料倒是很好,有些像絲綢,剛剛她的衣角不小心劃過他的手,滑滑的很是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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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澤澤把自己挽起的睡衣袖子放下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穿着睡衣!
幸好現在是六月初夏,溫度适中。要是大冬天非凍死不可。
鄭澤澤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這睡衣穿在自己身上怎麽就這麽大呢?自己的睡衣是很寬松沒錯,可是這衣服裙擺處都到腳踝了。
是自己得了什麽縮骨症?
鄭澤澤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臉倒是沒什麽變化,但是這頭發怎麽這麽短了!這剛到脖頸的頭發倒像是自己初中時候留的樣子。
心中有個念頭冒了出來,鄭澤澤的心開始打鼓,一下下……
她去摸自己的後頸,光滑一片,什麽都沒有。但是像是不死心似的,跑到那個半躺着的男子身邊,後背對着他說道:"喂!你看看我後面有沒有一條拇指大小的疤痕。"
"非禮勿視。"男子輕輕吐出一句。
"勿視你媽!快看我後背有沒有疤!"
男子輕輕擡眸,在那白皙的皮膚上忘了一眼,淡淡道:"沒有。"
果然沒錯!鄭澤澤覺得自己這次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遇到了重生這樣的事情!這種只在小說中出現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身上。
重生一般是回去複仇的吧,可是她貌似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除了自己那七個男友出軌,她的人生可謂一帆風順,家世不凡,父母疼愛,哥哥寵着,從小衣食無憂。
那她重生是要做什麽?而且還重生在了這個偏僻的荒山野林裏!
鄭澤澤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她可不想重生什麽的,自己的父母哥哥可還等着自己回家呢!鄭澤澤揪着自己的頭發,艱難地思維着。
"你是男子?"
那邊的男子試探着問道。
"啥?"鄭澤澤停止抓自己頭發,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是個男的!你特麽才是個女的呢!"
她現在雖然只有十幾歲,看樣子正屬于青春期,但也不至于被看成個男孩子啊!
"姑娘,恕在下眼拙,冒犯了。"男子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喂,我問你個事,你是誰啊?你知道怎麽能從這裏出去嗎?"
男子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回答第二個問題道,"兩天後我帶你出去。"
"我叫鄭澤澤,耳朵鄭,恩澤天下的澤。你叫啥?"
男子似乎沒反應過來,頓了一會才緩緩開口道:"喚我楓離便好。"
"哦。"
鄭澤澤沒再問其他的,這人明顯不喜歡和自己說話嘛,真名都不願意告訴自己,還用個破代號,是QQ昵稱名麽?
兩天後。
鄭澤澤跟楓離走進那片茂密的樹林。樹林裏根本沒有路,腳下全是長到腳脖的雜草,只能自己瞎摸索。
鄭澤澤穿着的是家居拖鞋,而且是自己未變年輕之前的拖鞋,趿着這拖鞋有些大,不跟腳。這裏雜草重生,很容易就會被雜草劃傷,這細皮嫩肉的,輕輕一劃,腳腕處已經紅紅淺淺好幾道了。
但鄭澤澤卻不敢慢下腳步來,前面的楓離腳步很快,一點也不像個受傷那麽重的人。鄭澤澤要是放慢腳步,她絕對堅信這人會把自己抛在這樹林裏,任來往的鳥禽叼走下飯。
鄭澤澤吃力的跟在後面,腳腕處實在疼的厲害,已經有絲絲血跡流了出來。忍不住抓了下前面人的衣袖,"你能不能休息會,我腳好疼啊。"
楓離低頭看向被抓住的那一角衣袖,皺了皺眉,順着衣袖望去抓着自己的那只手,髒髒黑黑的,還有一道小傷口,貌似是給自己采藥的時候弄的。順着視線往下,落到那雙腳上,潔白無晰的腳脖上多了幾道長口子。
楓離無聲地嘆了口氣"來吧",彎下腰示意讓鄭澤澤上來。
鄭澤澤毫不客氣的蹦跶地老高,全數趴在楓離的背上。
楓離的背很寬厚,鄭澤澤的身體很瘦小,趴在上面舒服極了。不自覺地哼哼出了小調,手上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歡樂地搖晃着。
鄭澤澤這人很容易便快樂起來,腳不疼了,舒适了,便開心起來了。
鄭澤澤搖着手中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皺起眉頭來,
"那個啥,忘了問你件事情,這裏全是樹,你怎麽分辨方向啊。"
"猜的。"
"……"鄭澤澤真想在他肩膀上擰一把,可惜的是現在這人還背着她,要是她擰一把,把她摔下來可就得不償失了。
鄭澤澤只是扭頭,繼續哼哼她的小調子去了。
不過過了一會她又忍不住了,"你是靠樹的年輪判斷的南北?"鄭澤澤撓了撓頭,"可是,這裏也沒有被砍了的樹啊!"
"你是看樹木哪面長的旺盛?"鄭澤澤一邊思考一邊小聲嘟囔,聲音清清楚楚,柔柔軟軟地進入到楓離的耳朵裏。
楓離終于受不了耳邊地聒噪,"我是從外面來的,記得出去的路!"
"這裏一條路都沒有,你竟然能記得出去的路!你蒙我呢!"鄭澤澤有些難以相信,那這簡直是個活的指南針,或者百度地圖。
"你要是再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在這裏。"楓離陰嗖嗖地說。
"呵呵,我不敢了。"
越是好看的東西越是有毒的,就像現在一臉冷冰冰的楓離。鄭澤澤深深地覺的,此人危險,切勿靠近。
鄭澤澤在漫長的忍着自己不說話的情況下,終于忍到出了這片樹林。
出了這片樹林,就不用再受楓離的壓迫了,心情頓時好了。鄭澤澤從楓離的背上跳下來,往四周看了看,前面有一座城牆,其餘三面都是樹……
"哎,你知道這是哪嗎?"
"宜城。"
"那個啥,我地理學的不好,宜城是在哪個省啊?"
楓離直接略過鄭澤澤,往對面的樹林裏走去。
鄭澤澤感覺這城牆有些怪,人生地不熟的,她又穿成這個樣子,很危險。所以現在上上之策還是跟着楓離走吧,雖然楓離看起來有點小冷漠。
楓離健步如飛,鄭澤澤根本跟不上他。鄭澤澤卯足了勁終于抓到了楓離衣服的一個小角,"壯士,你等我一會是會死麽!"
"你跟着我幹嘛?"
"你還沒告訴我這是哪裏。"鄭澤澤小手緊緊抓着楓離的衣角,可憐兮兮的望着楓離,眨巴眨巴眼睛,像是一條求喂食搖尾乞憐的小狗。
"宜城。"
"可是,宜城是哪個省的啊?"
"……什麽省?"
鄭澤澤深深地覺得她可能跟楓離有代溝,一定是有代溝!覺對不可能是穿越什麽的!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