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劍
楓離拔出自己的腿,頭也不回地出了帳篷,留下獨自坐在地上的鄭澤澤。
鄭澤澤欣喜起來,這算是默許了吧。
總算,她還有個地方住。
鄭澤澤從地上爬起來,瞅了瞅屋子,挽了挽袖子,開始在楓離的帳篷裏左翻翻,右看看,發現楓離的衣服自己穿着都偏大。她滿屋子瞅了一遍,目光停留在鋪蹋一側的盒子上。
鄭澤澤忍不住走過去翻開。
裏面竟然是一把生了鏽的劍。這麽好的盒子放這樣一把生了鏽的劍,楓離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不過這劍雖然是生了些鏽,用來裁衣服還算是勉強可以的。而且鄭澤澤主業就是幹這個的。說的好聽點是服裝設計師,難聽點就是做衣服的。服裝設計師不僅僅是在畫圖上有些功夫,在裁剪縫制衣服上還是有些功底的。
所以對于把楓離的衣服裁剪成合自己身的衣服,還是很容易的。
在沒有針線的情況下,鄭澤澤很成功地将楓離的衣服改好了。
肥大的地方用了一些小布條綁成了好看的蝴蝶結,多餘的部分裁剪掉了。幾分鐘的時間一套漂亮的複古小裙子便做好了。
鄭澤澤對于自己身上穿着的裙子很是滿意地轉了一圈。沒想到一把破劍裁出來的衣服還挺好看的。因為劍不是太鋒利,所以裁剪出來的衣服會有一層毛毛的邊,反而給衣服增加了些俏麗色彩。
鄭澤澤正可惜這裏沒有衣裝鏡,不能好好欣賞一番,雖然這她現在胸小、屁股小,但衣服穿在身上還是挺好看的。
"咳咳。"
鄭澤澤突然感覺一陣寒氣襲來。
一臉冰寒的楓離站在她面前,冷森森地看着她。
"那啥,擅自穿了你衣服,實在不好意思啊,等以後我給你做件更好看的。"鄭澤澤賠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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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離還是陰氣沉沉地瞪着鄭澤澤,像是要把她碎屍萬段了一般。
鄭澤澤皺皺鼻子,"不就是一件衣服麽!你有必要這麽小氣麽!我以後會賠你的!"
"出去!"
"你這人怎麽……"
"出去!"楓離高聲一吼。
鄭澤澤悻悻地走出去,心裏诽腹着,把楓離全身上下紮滿了容嬷嬷的小毒針。
吳用在門外就聽到了楓離的怒吼,見鄭澤澤被趕了出來,心裏那點不好的帶色的小想法有被抹滅了,迎上鄭澤澤,
"鄭公子,你對王爺做了什麽?王爺平日雖然冷冰冰地,但也絕對不會發這麽大的火啊。"
鄭澤澤見着個人,便想吐槽,"誰知道他那麽小氣。我就用把破劍給自己剪了件衣服穿,他就變的便秘一樣。"
吳用疑問:"便秘為何物?"
"便秘就是拉不出屎來。"
吳用的臉接着變的通紅,憋着笑,艱難地說道:"鄭公子,在下有事,先離開一會。"
然後,五十米之外,吳用的笑聲驚走了樹上立着的三只鳥。
笑完之後,終于發現自己偏題了,複而又返,"我們家王爺從來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啊。方才你說你用把破劍裁剪的衣服?"
"對啊。是一把放在一個很好看的盒子裏的破劍。"
"……"吳用貌似驚了下,"你是說你用那把劍做了一件衣服!"
鄭澤澤點點頭,"有什麽問題?"
"哎呦,鄭公子,你可算是創了大禍了!"吳用重重地拍了拍鄭澤澤的肩膀,瞅了他一眼,"那把劍是王爺生母留下的,對王爺意義重大。一直以來,王爺走到哪裏就把那把劍帶到哪裏,不許別人碰,連他自己都沒碰過……"
最後,吳用可憐地望了她一眼,送了四個字, "好自為之。"
鄭澤澤也覺得不太妙,她做的是有那麽點不是太人道啦。晚上還要和人家一起住呢,惹毛了他,那她可就沒地兒住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還是做點什麽哄哄那位大爺吧。
鄭澤澤通過吳用的介紹來到了廚房。
這打仗的廚房很簡陋,就是在帳篷裏随便支了一口大鍋,材料也很單調,基本都是糧食,也做不出什麽好吃的來。看來美食誘惑之不能實行。
然後鄭澤澤又想去找些布來,給楓離做件衣服也是不錯的,可是這裏布匹的數量比糧食都少,難道她要做個草裙送給他?
草裙!恩!這個好!
鄭澤澤為自己的靈光一現感到很是得意。
這裏最不缺的就是草。再說了她這個學設計的啥都要學點,想編織個草裙什麽的也不在話下。
鄭澤澤神秘兮兮的告訴吳用,自己保準能讓王爺開心起來。吳用開始是不答應的,可是在鄭澤澤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游說之下,吳用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其中。
又派了兩個小兵給鄭澤澤,最後鄭澤澤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做出了三件草裙。
鄭澤澤得意洋洋地把這三件草裙分給吳用和另外兩位小兵,并示意他們穿上。
三個大男人沒有一個上前的,吳用糾結地說道:"鄭公子,您沒說讓我們穿這個東西啊,我們堂堂七尺男兒怎麽能穿這種東西。"
鄭澤澤硬是把草裙塞進三個人的手中說道,"真正的大男兒應該是能屈能伸。你們王爺心情不好,會影響行軍打仗的效率,若是你們能讓他開心起來……你們這樣是會拖慢部隊的調子的……"
"好,我們穿。"
三個人異口同聲地打斷鄭澤澤的講話,要是再講下去,搞不好他們三個直接成叛軍了。
然後,鄭澤澤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教會了這三個人跳草裙舞。雖然不是很專業,但是搞笑的效果卻很不錯。
鄭澤澤驗收自己訓練效果,對自己這新收的三個徒弟很是滿意。
晚飯時間到了。
鄭澤澤跟大廚要來飯菜親自端進楓離的帳篷裏,後面還跟着三位穿着白袍子的男人。
"王爺,您方便嗎?"
這次鄭澤澤學乖了,進門之前先問候一句。
聽到裏面楓離允了的聲音,鄭澤澤領着人進去。
"王爺,您的飯菜,我親自給您帶來了。"
鄭澤澤點頭哈腰的樣子做的很足,放下手中的托盤,又"啪"的一聲打了一個響指,"王爺,今天我還特意為您準備了一個節目,給王爺您緩解一下心情。"
後面三個男子把穿着的白袍子一掀,先來了一個亮相。
然後屁股開始努力地扭動起來,這裏沒有音樂,鄭澤澤也只能哼哼着大體的調子用手打節拍。
鄭澤澤正看在興頭上,沒去注意楓離的顏色。可三個跳舞的男人卻注意到了,吓的腿都打顫了,屁股抖動的更厲害了。
楓離的臉越來越青,怒氣越來越盛,終于看不下去,怒吼一聲,"給我脫了衣服滾出去。"
三個男人沒見過這麽怒氣沖沖的王爺,吓的當場真的拖起衣服來,脫了草裙,裹上白袍子,屁滾尿流的滾出了帳篷。
鄭澤澤看着楓離這一臉怒氣,知道自己又犯了錯。可是她為了讓他開心還特意去編草裙,兩只手都被劃破了!
這人也太不領情了吧!
"你也給我出去!"楓離涼飕飕地聲音飄進鄭澤澤的耳朵。
鄭澤澤立馬換了一副顏色,笑眯眯地說道:"你先冷靜一下,我去門外給你守着哈。"
鄭澤澤一邊打量着楓離,一邊慢慢退出房間,在心裏狠狠诽腹,就沒見過這麽別扭的人,看到草裙舞這麽搞笑的表演,竟然能生出一張怒氣臉來!
楓離在帳篷裏,隐隐約約可以看到門口一個影子在來來回回的轉悠。看的心煩意燥的,對着門口喊了一聲,"給我滾進來。"
鄭澤澤左看看,右看看,都沒動的,只好認命進去接受屋子裏面那位暴脾氣的洗禮。
"嘿嘿,王爺您看你有什麽吩咐,直接說就行。"
"把屋子打掃幹淨。"
說完之後楓離起身,把自己手邊的那個盛劍的漂亮盒子扔給鄭澤澤,"拿去,扔了。"
"扔扔扔、了?"鄭澤澤驚訝地看着手中的盒子,"為……"
"你再說一個字,今晚出去住!"
鄭澤澤立即閉嘴,在自己嘴上封了一道拉鏈。抱着盒子就往外走。抱着抱着,鄭澤澤感覺盒子還有東西,叮鈴鈴地響。
放下盒子,她好奇地打開,那把破劍竟然還在裏面!并且劍柄和劍身已經分家了。這把劍不是楓離的遺物嗎!他竟然不要了,還掰斷了?
難道是因為她用這劍做了一件衣服他覺得掉價了?所以直接掰斷?這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鄭澤澤仔細拿起這把破劍來端詳,劍柄處竟然是镂空的!又将劍身往地上敲了敲,砸了砸。果然是把破劍,沒什麽特別之處。
鄭澤澤抱起劍來想着等會把盒子上的貼着地細小金片扒下來,至少身上還有些財物,心裏也好有些低。
剛抱起,"啪"一聲,不知道是什麽掉地上了。
鄭澤澤低頭尋去。自己腳邊竟然有一塊玉!
鄭澤澤将手裏抱着的礙事的東西扔到一邊,撿起那塊玉來仔細研究。色澤通透,玲珑剔透,整塊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她又小心翼翼的敲了玉石一下,放到耳邊聽聲音,聲音清脆悅耳。果然是快好玉,今天可算是撿到寶了!
只是這玉的左下角好像是刻着什麽字,鄭澤澤借着這月光看了半天沒看清楚是什麽字。算了,知道這玉是個好東西就好,管它上面有什麽字呢。
鄭澤澤把玉小心地收在懷裏,繼續抱起那盒子找個隐蔽地方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