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吃飯,放學後逃掉社團活動故意在教學樓下等着同她一起走等,但都全部失敗。這讓笹世燃起了雄雄的征服欲。
他的行為沒有觸動到竹川,卻觸怒了她的女友三浦秋子。
三浦秋子家裏經營着冷凍食品公司,是自幼含着金湯匙長大的主兒,盡管成績很差,但憑着父親在生意場上的人脈和大把鈔票,成功混進了青澄。進了高中的她自然也并沒有好好學習,倒是與周邊職高的幾個小混混一般的學長關系搞得不錯。聽聞近來笹世和竹川走得很近,嫉妒心爆發了的她帶着同班的晴子——她的專職小跟班和附近職高的男生成武放學後将竹川堵在了路上,強拉着她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
秋至已過,天黑得很快。
“喂,可愛的小學妹,聽說你和笹世走得很近啊?!想勾引他?”三浦質問道,伸手狠推了竹川一下。竹川被推得後退了兩步,撞到牆上。
“無聊。連真實情況都不了解就去胡亂指責別人嗎?”竹川冷笑。
成武猛地扇了她一耳光,說:“三浦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的力氣很大,竹川被扇得有些耳鳴。她扯了扯嘴角,嘲諷道:“三浦小姐,拜托你弄弄清楚,是你的男友一直纏着我不放,我才是受害者!希望你好好管管他,別讓他……”
她的話還未說完,又是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這次動手的是三浦。
三浦用力扯住她的頭發,把竹川的臉湊近了些,惡狠狠的瞪着她,語氣不善:“一只碗不響,兩只碗叮當。你會沒有任何過錯,誰信?”
“對啊!是我的錯!你男友這只碗硬是來撞我這只,我躲得不夠快啊!”竹川怒極反笑。
三浦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三人的拳腳不斷落在竹川的臉上,身上。她聽到三人不斷說着什麽“不要臉”、“貝戋人”這類的話。
待發洩完了,三浦還不忘留下威脅:“要是你再敢糾纏笹世,就等着去死吧,反正我家有的是錢,大可以不知不覺地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成武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三人離開了小巷。
竹川撐起身子,依靠在牆上。撩起校服一看,渾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多處淤青,有些地方已經破皮出血,臉上也是一片青紫,一動便扯得生疼。
天已完全黑了,她忍着疼,站起身,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開心。很不開心。錯的人不是她,但卻不得不去承受他人的誤解。
這世界似乎有些不太公平。極少殺人的父親被CCG制裁,生性善良的母親早亡,而自己也是從小過得孤獨。
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所以我最讨厭這個世界了。她想。
竹川傷的嚴重,高木向校方請了一周假。高木問起原因時,她用路上遇到小混混搶錢的借口搪塞了過去,所幸他并沒有懷疑。
帶上墨鏡口罩,她花了5天時間摸清了三浦、她的小跟班晴子,以及成武的回家路線。三浦所住的別墅裏學校不遠,她總是走回家;晴子家離得略遠些,坐公交車五站,下車後穿過一個公園便到了;成武在學校附近租了間小公寓,似乎是一個人住的樣子。
她選擇的第一個下手對象是成武。
周日,晚上九點,成武才回到家。今天他與朋友們翹課在外頭玩了一整天。
坐了不多久,門鈴響起,他起身開門。門外站着的是一個戴着口罩和墨鏡的人,從她披散在肩上的長發,成武猜想她是個女人,畢竟留長發的男性還是很少的。
“你是……”成武問道。
那人一閃身,進入屋內,這才取下了口罩墨鏡。那不是別人,正是竹川。
看清了她的面容,成武冷哼一聲:“你這家夥來幹什麽?”
竹川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赫眼泛着嗜血的光芒。成武呆愣了一秒,想要尖叫着逃開,但叫聲被扼殺在了搖籃裏,因為他的脖子已經被咬斷。
成武的死訊很快便傳到了方圓五公裏開外的地方,這使得周圍的居民皆有些人心惶惶,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目标。
聽說這個消息,三浦愣住了。她幾乎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死亡的,而現在她身邊如此親近的人卻失去了生命,還是被一種叫做GHOUL的不明生物所殺,這讓她不得不面對死亡。不知為何,她竟感到一種無名的恐懼。
“沒事的,秋。”晴子這樣安慰她。
第二日,她聽到了晴子的死訊。晴子在離家不到200米的地方被殘忍殺害,軀幹被啃得面目全非。
三浦覺得她被什麽怪物給盯上了,她把這種感覺告訴了朋友,但他們都說她是被吓到了,不願相信她的推測。
放學鈴一打,她匆匆理好書包,跑出教室。她想趁着天還未暗趕緊回到家——黑夜總是有些恐怖的。
從明天起絕對要讓司機來接送我上下學!絕對!她想。
離家還有一條街,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入了道路旁的小樹林裏。
“三浦同學,我今天特意逃了課,一直在等你呢,沒想到你今天回來得還挺早。”竹川臉上笑吟吟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三浦一下子全都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第三更~感覺自己好勤快~
下一章我們就要虐渣男啦!
☆、美術社
青澄中學一下子死了兩位學生,普通學生們并不知道事實的真相。似乎是很自然的,學校裏開始流傳起各種不同版本的“事實真相”。有人說是三浦得罪了黑社會的老大,被私底下解決了;有人說她是被鬼殺死的;更有甚者,竟猜測她是因為晴子被殺,太過傷心而選擇了自我了斷。
照理說,女友不明不白地死了,笹世輝應該傷心才是,但他的心情卻格外地好。昨天,他追了許久的竹川學妹終于和他說話了,還說等他今天的社團活動結束後在校門口等他,與他一起回去,還可以叮囑不讓他告訴任何人。這怎能不讓他興奮?
心不在焉地做完熱身,匆匆游了兩個來回,他就向部長請了假。所幸他平日的表現良好,也為學校争了很多光,部長并沒有多問就放他走了。
天已經黑了。二人走在路上,笹世喋喋不休地講着各種趣事,竹川也會不時應上幾句。
路上行人愈發少了起來,他們似乎越走越偏了。笹世并不知道竹川住在哪兒,只是一味地跟着她走罷了,但他記得她家好像不是在這個方向。
而且他們現在所在的這片地方好像要造一個大型商場,商戶和居民都已經遷出,馬上就要開始拆除了。再往前走,似乎是郊區。
“竹川同學,你住在這附近?”笹世試探地問道。
“那個……笹世學長……我……我一直……”竹川停下腳步,雙手絞着運動服的下擺。這是笹世的衣服,剛才看她在寒風裏微微發抖,他主動借給她穿的。
要表白嗎?果然沒有人能抗拒我的魅力啊。不過也不至于到這麽偏僻的地方吧……他不無得意地想着。
擡眼,對上的,卻是一只赤黑色的眸子。他能清楚地看到有團淺紅色的奇怪物體在竹川的後背蠕動着,而後,一對青藍色如火焰般的東西破空而出,他甚至能聽到那東西劃破空氣時發出的巨大撕裂聲。
笹世一驚,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我呀,一直很讨厭笹世學長呢。”
感覺眼前的人很不對,笹世支支吾吾地說:“那個……學妹……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我先走了!”
說罷,忙轉身離開。
還未行多遠,卻見前頭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仔細一看,那不是剛才還在他身後的竹川嗎?
一細想,笹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蔓延。
“別走啊,學長。”竹川笑吟吟地說,“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麽走的這麽快,都趕到你前面的吧?”
笹世确實好奇,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逗留的時候。
“我,可是GHOUL——那種真正站在食物鏈頂層,以你們為食的生物哦。”
“那……你會……”
笹世的話還未說完,竹川就伸出手指打斷了他:“你·覺·得·呢。”
說完,又吃吃地笑了起來。
趁着竹川在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當口,笹世立刻往反方向跑去。但他無論跑得再快,卻也總是會被竹川追上。慌亂之下,他竟跑入了準備拆除的空無一人的小區。
面對着陌生的一幢幢大樓,笹世停下了腳步。他不知道該往哪兒逃了。
“學長,你在哪兒呢?”後頭傳來竹川的聲音。
笹世渾身一顫,不得已,只好跑入了其中的一棟樓。還以為能就此甩掉她,但竹川仍是跟了上來。
“笹世學長。”
竹川的聲音在樓道裏回蕩。
笹世已經很累了,但卻還是不得不繼續往上爬。他忽然想起三浦很喜歡的一首歌中有句歌詞是“we can go nowhere but up”。
他現在也是無處可逃只能向上了啊。
已經走到了頂樓,卻依然沒有擺脫竹川緊跟着的腳步。笹世突然後悔起自己慌亂之下跑到這兒來了。頂樓沒有其他太多的房間,唯有一扇通往天臺的大鐵門。門未落鎖,笹世也來不及細想,趕緊打開了門跑了進去,随後立刻關上,并用身子抵着,希望借此來擋住竹川。
“笹世學長。”本該在樓道裏的竹川此刻卻出現在了笹世的眼前。
竹川是沿着露在樓房外牆面的水管爬上來的。
笹世尖叫,渾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求求你,別殺我,求求你……”他哭着哀求她,哪裏還有往日那風流倜傥的模樣。
“但是啊,前輩,你害得我很慘呢。你女友把我打傷了,害得我在家裏躺了好幾天。”竹川幽幽的說。
“對不起,對不起,但這和我沒關系啊……”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是在暗罵三浦多管閑事。
“都怪前輩非要來招惹我……”
“我錯了,我錯了……”他一疊聲的說。
“那前輩以後不要在去招惹別的女孩子了,好嗎?”竹川歪着頭看他。
笹世一股腦的點頭,嘴裏說着“是是是”。
“我就知道前輩不是個這麽壞的人。”竹川摸着他的臉,看着他的雙眼說,“那麽,我這次就放過前輩了。”
“謝謝……謝謝……”
笹世踉跄地站起身,還未走幾步,只覺得腹部被猛地一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被踢到了好幾米開外的地方。
“哈哈哈,你還真當我會這麽說啊。”
竹川抓着笹世的頭發,把他拖到天臺邊緣。
“你會來到這個天臺,都是我算計好的。果然沒腦子的家夥的想法最好猜了。”
她輕輕地一動了動腳,笹世被她踢下了樓。幾秒後,傳來一聲悶響。
竹川勾起了嘴角。
今 CCG總局 搜查官會議
“雖然這次的行動失敗了,但我們仍然獲得了一些寶貴的線索。”山口旭正在做着報告。
“根據與她短暫的交談,可以得知裂紋是個女性GHOUL,年齡在15至35歲之間。身高約為160至170厘米,速度極快,且擅長遠距離攻擊。她似乎有向CCG挑釁的意思,所以我斷定下個月她會繼續出沒。下個月,我一定會親手抓住她!”說到後面,山口都有些咬牙切齒了。
“呵,你用什麽保證,用山口班剩下的幾個隊員?”素來與他不對頭的折木準特等嗆聲道,“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當初大話說殺死一只S級GHOUL不在話下。哎呀,莫不是裂紋的等級提到了SS級,你不能解決了?”
“你這家夥!”山口大怒。
“都閉嘴!”和修吉時說,“裂紋就繼續由山口準特等來負責。她的存在已經嚴重威脅到了17區的安危,希望你能盡快驅逐她。”
“是。”
竹川坐在課桌前,手撐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飛鳥和飄得很快白雲。這節歷史課是上午最後一堂課,上課的是個年過半百,為人迂腐的老頭。他說話的速度極慢,上課極其無趣,竹川覺得根本沒有聽的價值。
歷史老師瞟了眼正在神游中的竹川,心裏不由得對她多了一絲鄙夷。他素來是看不起這種經常無故缺課,上課還開小差不認真聽的“壞”學生了。
“那個靠窗的同學,回答一下……”他想刁難她一下。
竹川起立,回答了他提出的問題。老頭震驚了一下,想着這樣的人怎麽會回答的出他的提問,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竹川的回答是完全正确的。
衆人期待已久的下課鈴終于打響。男生女生們三三兩兩地結伴到餐廳或是校內的其他地方用餐,教室裏瞬間空了一大半。竹川從包裏拿出便當盒。滿滿兩盒咖喱飯,這是高木給她準備的午餐。她的食量一直很大。人類食物中的營養,她的身體其實并不能完全吸收,因此只能通過量的多來确保攝入足夠的養分。
“竹川同學。”門外傳來聲音。
她回頭,看到後門站着一個女孩。竹川不認識她是誰,但知道她是隔壁班的同學。她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嘴,起身離開座位,走了過去。
“有事嗎?”竹川問。
一般很少有人會主動和她說話,最多就是替老師傳話,讓她到辦公室去。
“你好,我是五班的鈴木遙。請問你對加入美術社感興趣嗎?”她輕聲問道,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沒興趣。”竹川轉身想要離開。
“那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鈴木遙急忙拉住竹川的校服下擺,但在她冷冽的目光下松開了手。
“為什麽找我?”竹川有些不耐煩。
“我是美術社的新任部長。因為三年級學生臨近升學退社,今年也沒有什麽高一新生願意加入,所以社員一共也就只有7人。學生處那邊告訴我,如果這個月之前社員不能招滿10個,就要解散美術社。
“現在社員已經有9個人,只差一人了。有一次幫老師搬作業的時候看到你在本子上塗鴉,覺得很不錯,所以才鬥膽來詢問你。”
“年級裏會畫畫的人應該不少吧,根本沒有找我的必要啊。更何況我沒有學過繪畫。”
“高二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參加了社團,那些不參加社團活動的我都已經問過了,就連高一的我也問了,可是他們都不想參加……”鈴木低着頭輕聲說。
“我不喜歡團隊活動。”
“你不必一定來參加社團活動,湊個人頭就可以了!”她仍沒有放棄。
“恕我直言。這樣苦苦堅持沒有人願意加入的冷門社團,有意義嗎?”
“怎麽會沒有意義!”鈴木提高了聲音,“我……”
“不要再來找我了,我不會參加的。”竹川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飯。
鈴木咬了咬下唇,離開了。
下課鈴響,标志着一天的結束,竹川背上包走下樓梯。身邊的同學紛紛前往社團活動室,鮮少有人像她那樣早早離校。竹川是一向不喜歡集體活動的,因為她不擅長合作,也不大樂意與他人多做交流。她也知道自己這種人是不太可能有朋友的。
她打開鞋櫃,把皮鞋扔在地上,一手撐着櫃門換鞋。
“竹川同學!”鈴木拎着包朝她跑來。
竹川沒有理會,繼續穿鞋。
“竹川同學,我們一起回家吧!”鈴木迅速換好了鞋。
“随便你吧。”竹川面無表情地說。
她關上櫃門,向外走去。鈴木跟在她身後。
一路上,鈴木都在叽叽喳喳地和她說話,她只是靜靜聽着。
“竹川同學,下個路口我就要轉彎了。”鈴木說。
“哦。”
“那個……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不。”
“好吧。”
但最後,竹川還是同意加入美術社,這要歸功于鈴木遙每日的言語轟炸。而且竹川也開始慢慢覺得,身邊有個人吵吵鬧鬧的,倒也不錯。
☆、再會
10月,竹川作為GHOUL裂紋的新捕食月。這次她沒有選擇集中在一個地方捕食,而是選擇了分散區域行動。雖然她不想承認,但高木的話或多或少地影響到了她,她覺得還是小心些比較好。更何況,這樣更有趣些。看着鬥志昂揚自信滿滿的搜查官被她擾亂頭腦,心裏竟浮起了一絲成就感。
第四日,戴着面具,穿得一身黑的竹川一家酒館後巷的房檐下,借着夜色隐去了身影。
她盯上了一個家夥。那人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挺着大大的将軍肚,有些禿頭,長得一臉猥瑣,是這家酒館的常客,竹川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很讨厭這個男人,大約是潛意識裏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吧。
她瞟了眼手表,離那男人進入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又等了一會兒,那人終于出來了。他喝得醉醺醺的,雙頰通紅,右手還摟着一個女人,似乎是這家店的陪酒小姐。
“荻野大爺,下次再來啊!”那女人說。
“好嘞,下次我還找你。”他摸了一把女人的胸,滿臉的笑。
“哎喲,讨厭啦!”女人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真惡心。竹川翻了個白眼。
兩人終于分別。荻野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竹川悄聲跟在後面。
“叔叔!”從西面跑來一個女孩,大約十歲的樣子。荻野停下了腳步,竹川也立刻藏了起來。
女孩跑到荻野跟前,說:“叔叔,我好像迷路了。你知道A大道27號在哪兒嗎?”
看着她純真的雙眼,荻野動起了壞心思。他滿臉堆笑,甚是和善地說:“真巧,叔叔剛好住在那附近呢,我帶着你過去吧。”
“那太好了!謝謝叔叔。”
女孩到底是年幼,沒有什麽防備心,跟着他走了。竹川也跟上了二人的腳步。
他們越走越偏,一個轉身,二人進入了一條昏暗的小巷。竹川記得A大道并不在這個方向。
“叔叔,真的是這邊?”女孩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荻野奸笑兩聲,把女孩推倒在地,翻身騎坐在她身上,開始扒她的衣服,嘴裏還說着:“這麽小的孩子的滋味我還沒有嘗過呢,今天就讓我爽一爽!”
女孩尖叫着掙紮,但力氣到底比不過一個成年男人。
竹川慢慢從暗處走出來,Rc細胞從背部湧出,形成薄薄的類似火焰般的赫子。男人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起身回頭,見到的是一只赤紅色的眸子,吓得他尖叫着倒在地上。
“去死吧。”
菱刺紮入男人的身體,他立刻沒了氣息。
女孩緊緊抓着撕破的上衣,縮成一團,驚恐地看着面前的人。她記得電視上說現在出現了一種以人類為食的怪物,他們有些紅色的眼睛,被叫做GHOUL。
她不會……
“喂!”竹川突然出聲,吓了女孩一跳。
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見面前的人把外套脫了下來,扔到了她的身上,冷冷地說:“你還不走是想等着被我吃?”
女孩愣了愣,披上衣服,快步跑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接下來就是你了。”竹川蹲下身子。
“喲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居然在本大爺的喰場捕食?!”一個戴着獅子面具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嗬!你就是那個今年新來,不懂規矩大開殺戒,搞得白鸠過來的小鬼?”
竹川站起身,看着面前的男人。她對17區的GHOUL團體、捕食地區分布分布什麽的并不清楚,一年來她都是單打獨鬥,倒也是很幸運地沒有怎麽遇到GHOUL向她找茬。
“不說話?那就讓本大爺來好好教訓教訓你吧!”他揮舞着甲赫沖來。
竹川輕巧的避開,朝他發射菱刺。那人反應也是快,立刻舉起甲赫抵擋。速度型的羽赫消耗極快,不過多久,竹川就感覺到體力不支,Rc細胞也有些不夠用了。顯然那人更擅長戰鬥,一直用甲赫防禦,而不急着正面硬戰。不得已,她停下了攻擊。
“這樣就完了?那就輪到我了。”
竹川躲避不及,被鋒利的甲赫劃傷了腰部。接下來的戰鬥中那人明顯占了上風,在甲赫接連不斷的快速攻擊下,體力不支的她陷入了十分被動的境地。
“果然是個毛頭小子,有這麽優秀的赫子,卻一點也不知道要如何好好使用呢。”
竹川已是傷痕累累。她跪倒在地上,已經沒有站立的力氣。那人高舉着甲赫,準備向她的脖頸砍去。
“我啊,還不想死呢!”她大吼着,又一次發動了赫子。
那人愣了一下,手上的速度慢了些。竹川的赫子從之前的四個,變成了驚人的六個。甲赫的攻擊方向偏了些,擊落了她的面具。
“獨眼!”他驚呼。
抓住他一瞬的失神,竹川立刻向他發射菱刺。其實竹川一直擁有六個赫包,但在捕食中,她會很刻意的收起其中兩個,這不僅是為了混淆視聽,也是為自己準備了一條後路。
那人被擊倒在地,趁着他未起身,竹川立刻從他手臂上撕咬下一大塊肉,吞吃入腹。Rc細胞得到補充,她借着羽赫的速度,迅速逃走了。
那人捂着手臂,疼得在地上直打滾。他大號:“可惡的小丫頭!”
居然!居然還是獨眼!
回到家,高木看她一副狼狽的樣子,又氣又心疼。竹川也沒有隐瞞,告訴了他今晚發生的所有事。高木一下子也不好發火,畢竟這次竹川也說不上是濫殺無辜,更何況她還面臨了生死危機。他默默地拿出藥箱,幫她包紮傷口。
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問:“那你打算怎麽辦?”
“自然不能讓他這麽逍遙。我剛才回想了一下,他應該是CCG正在通緝的A級GHOUL獅子。真是的,居然被一只A級GHOUL這樣吊着打,虧我還算是個S級的呢……”
高木白了她一眼。
“我打算明天去趟CCG一區總部。”她忽然說道。
“你趕着去送死啊!”
“不是。我去向他們送些關于獅子的情報。”
“你自己小心點吧。”高木收起藥箱。
第二日放學,與鈴木辭別後,竹川坐着地鐵來到1區的CCG總部。總部大門旁樹立了一塊告示牌,上面貼着被通緝的GHOUL,獅子的照片赫然在上。當然了,她自己的也在。
“居然把我提到了SS級啊……”她嘟哝道。
走進總部大口,前臺的服務人員微笑着問她有什麽事。
“我想提供GHOUL的線索。”
“請跟我來。”
情報部的一位女職員帶着她進到了一間類似會議室一樣的房間裏,并為她倒了杯水。
“請問你是想提供哪些線索呢?”
“是關于獅子和裂紋的。”她咳了一下,縮了縮身子,表現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說,“我昨天去B街的壽司店,想着從K巷走會比較近一些,沒想到卻剛好遇上了一個男人想要強奸一個小女孩。我本來想出言阻止,但突然看到一個帶着面具——就是裂紋過來了。
“只見她很快就殺了那個男人,我吓得趕緊躲到垃圾桶後面,吓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然後又來了一只GHOUL,我借着路燈的光看到他帶了張獅子面具,和外面那張通緝單上的一模一樣。他們說了幾句話,具體的我也沒有聽清,就聽到他說什麽‘在本大爺的地盤捕食’什麽的,接着他們就打起來了。
“我诶有看到具體過程,只知道裂紋逃走了,獅子好像也受了傷吧,說着‘臭女人居然敢吃我’,後來也走了。我這才敢出來。”
“那小女孩呢?”女職員沒有漏過一絲細節。
真麻煩,一點也不好糊弄。竹川在心裏暗罵。
她仰頭看着天花板,深思許久,最後有些喪氣的說:“不知道诶。我當時也太緊張了,而且離開的時候也沒有關注這個。”
“好的,很感謝你提供的線索。請問你的名字是?”
“竹川見青,16歲。”
她又問了竹川一些問題,竹川都一一搪塞過去了。
問詢結束,女職員領着她出了會議室。一邊走,一邊對她說道:“如果你的線索為CCG的行動提供了幫助的話,我們将給予你一筆獎金,到時我會聯系你的。”
“好。”
遠遠地,竹川嗅到了一股庫因克的味道。她微蹙眉頭。她并不喜歡庫因克,這東西感覺就像是将死卻仍被各種先進的醫療器械延續着生命的老人,明明已是死物,卻強行賦予它活着的姿态。
迎面走來七八個人,無一例外地都提着白箱。為首的是個高大的男人,黑發裏摻了許多白發,若不看他的臉,興許會把他誤以為是個中年人。他的面色沉靜,有種很強大的氣場。但讓竹川注意的,确實她身上的氣息,不知為何,總覺得十分熟悉,可她卻有些想不起來了。
“那個男人是誰?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她輕聲問道,帶着恰到好處的好奇。
“他是有馬貴将,前不久才升到準特等搜查官,今年才22歲,是所有準特等裏最年輕的一位。幾年前他驅逐了SSS級GHOUL枭,被譽為CCG的死神。”女職員羨慕地說。
有馬?有馬!她知道為什麽他的氣息會這般熟悉了。氣味不會騙人,他就是那個放過自己一馬的人,但是……會帶給她如此可怕的壓迫感的男人,為什麽會放過她?
竹川有些糊塗了。搖了搖頭,不再看他的背影,輕聲對自己說:“別多想了。”走出了總部的大門。
通過Rc檢測門,有馬轉頭看了眼那個遠去的身影。
“有馬準特等,怎麽了嘛?”旁邊一人也順着有馬的視線看過去,但沒有發現什麽值得注意的。
“沒什麽。”他扭過頭。
他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帶有馬出來逛一圈~接下來可能要過好幾章才能再讓他出場了,請諒解。
上周在翻晉江上的一篇文的評論的時候看到有個人連續評了好幾十條,而且內容都不連貫,翻到最後才發現她是把那篇文的每一章都評論了一遍。當時還暗搓搓的心想要是自己也能受到這種待遇就好了,沒想到這周就有一個可愛的小夥伴真的這麽做啦~竊喜~
之後打算每周更新6000 ,近期想寫個小短篇,大家願意的話就多多支持啊~
晚上還會再更一章。
☆、20區的管理
十一月。
“竹川,你周六有空嗎?”吃午飯時,鈴木問道。
竹川往嘴裏填了一大口飯,點了點頭。
“那我們周六一起去20區吧,我喜歡的作家那天會在20區的中心書店開簽售會!”鈴木有些小激動,“而且我聽優子說20區有一家叫做安定區的咖啡廳非常不錯,我們可以順便一起去看看。”
安定區?
竹川拿着勺子的頓了一下。她記得幾個月前發現她身份的老頭,好像就自稱是安定區的老板,還說那裏是管轄20區GHOUL的地方。作為人類的鈴木遙就這麽貿貿然過去真的不要緊嗎?
“竹川?”看她正在發呆,鈴木不禁出聲喚她。
“我知道了,那就一起去吧。”
既然是人類顧客也常會光顧的店,那應該也不會有太多的危險吧。
“太棒啦!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呢!”
看她這幅興奮不已的樣子,竹川不由得笑出了聲。
20區裏17區算不上太近,坐地鐵要花上一小時左右。
竹川是第一次來到20區,20區的繁華讓她頗敢耳目一新。過去父親還在時,他們最常住在郊區或是鄉下。而她現在與高木所生活的區域,離中心地帶也有些距離。
鈴木來過20區幾次,雖然談不上十分熟悉,但也認識路,加上她昨天就已經查好了地圖,所以竹川并不擔心自己會迷路。
由鈴木帶路,二人來到了20區最大的書店——中心書店,也就是這次簽售會的主辦地。書店坐落于一幢六層的大樓,層面積超過3000平方米,彙集了各類書籍。
二人乘電梯來到三樓。簽售會尚未開始,已經排起了不短的隊伍。鈴木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二點二十七分,正式開始時間是二點半,她們來得倒是時候。
等了不多久,那位作家準時來了。竹川雖然沒有拜讀過他的作品,對于他的生平也不甚了解,但聽鈴木說,他是近年來在日本國內走紅速度最快的作家之一,以寫系列懸疑小說聞名,并收獲了一大堆粉絲,甚至被稱為當代的阿加莎。但這個稱呼竹川有些不敢茍同。
他簽字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輪到了鈴木。得到了簽名,二人又買了些書,離開了書店。
書店所在的街對面是一家很大的商場,有家頗負盛名的繪畫用具專賣店在日本僅有的三家分店,其中之一就進駐在這家商場。鈴木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機會,拉着竹川進去逛了逛。
竹川不會畫畫,面對着眼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