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顧景行問季洋安以歌的去向,季洋說你老婆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而後又認真的說,她不會有事的,她只是需要時間,她會回來的。

楊果看顧景行失望的走後,埋怨季洋,你知道以歌在哪是不是?

季洋搖頭,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她回來的,不過回來他肯定揍她,病沒好就亂跑,俨然是沒把醫生看在眼裏,不能原諒。

沒有人知道安以歌去了哪裏,就連安以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在哪裏。

但她知道自己需要安靜,需要給自己時間,沒有終點站的旅程就是最好的選擇。

比利說,安,許久未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侍奉主。

安以歌那晚去了學校的小教堂,意外見到了比利,他剛從非洲到中國又恰好來到A市,世界就是這麽小,就這麽遇上了。

比利出生于美國,是虔誠的牧師,立志傳福音到世界各地,安以歌在美國的醫院時被他的耐心和誠懇打動,去了教堂,接觸到了信仰。他待安以歌極好,希望安以歌能從磨難中看到希望,希望她能愛上他的信仰。雖然他年輕,但對安以歌是沒有非分之想的,他只是秉着憐憫之心希望安以歌好。

比利帶着一支八人的隊伍,這些人的志向和比利是一樣的,他們來自不同地方,有一個還是河南人,他們都很希望安以歌能和他們一道侍奉。比起虔誠,安以歌自愧不如,她不過是門外漢,遠遠及不上他們,她能跟随他們一兩站,但絕不可能永久,她就是想暫時離開A市,出來散散心而已。

他們自駕,沒有目的地,只是每到一個地方就受邀到當地的教堂進行見證分享會,希望信仰的道路越拓越寬,一片光明。

安以歌暫時忘了顧景行,忘了A市的煩雜,她充當比利的翻譯助手,整天忙碌,過得很充實。

或許有了他們的開導,安以歌心情好了不少,比利說,安,你要享受這個過程,生命在于享受,悲歡喜樂都要享受。他還說了安以歌,他說,安,離家出走是不負責任,你的丈夫他會擔心,身為妻子要順服丈夫,就像順服主,願上帝赦免你得罪。

安以歌被他一說,也覺得自己做錯了。

比利安慰她,有困惑迷茫都很正常,但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丈夫的錯,以你所言,他很疼愛你,那你就必須和他共進退,而不是逃避。當然,你們中國人好奇怪,似乎很喜歡生孩子,養不了也要生,是女孩也繼續生,我很難理解。

安以歌給他科普中國老祖宗留下來的家法——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比利聳肩,真是罪惡,他們違背了神。

安以歌笑笑,人活在大環境下,你必須屈從,鶴立雞群是會被唾沫淹死的。

比利說,一定要找顧景行的父母談談,他們那樣做是錯誤的。

安以歌忙制止他,她還不想死,就饒了她吧。

那天晚上,安以歌猶豫再三還是找人借了手機給顧景行打電話,她該走了,出來快一個月了,不知道她老公變成啥樣了,而且,比利他們馬上要離開河南繼續往西走,她不能跟着去了,不然回家就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手機在辦公桌上振了又振,顧景行被吵醒了,他睜開眼,看着桌上的手機,拿過來看了看,河南的?

河南騙子好像挺多的。

他沒接,直接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繼續想着他老婆可能去的地方。

沒想到這騙子還挺執着,打了又打。

最後他還是接了起來,那邊的人俨然有些愕然,沒想到竟然有人接了。因為安以歌一直打,連飯都不吃,比利看不下去,他說我幫你打,你去吃。

現在有人接了,比利一下子不知說什麽,他想了許久,才用蹩腳的中文說,“你老婆、在、我們手上。”

顧景行一聽,頓時清醒了,他站了起來,謹慎問道,“你是誰?”

“你,你別管,她在我這,很安全。”

“我憑什麽相信你?”

他真是太大意了,以為她會自己安全回來,沒想到一下就出事了。

“我不是、騙子。”

“你想要什麽?她在哪裏?讓她和我說話。”

比利覺得安以歌的丈夫态度并不友好,他抓抓頭,然後用英文流利道,“安現在在吃飯,她很想你,麻煩你來接她。”

顧景行愣了一下,繼而問了地址,挂完電話後,他按按太陽穴。

河南?她跑河南去了?怎麽去的?

他還想着她什麽都沒帶,頂多在A市找人借住,這些日子估計是讓人幫忙瞞着他,沒想到都跑到千裏之外了,他太低估她了,她什麽時候河南還有朋友的?

他立刻訂了最近一班到鄭州的飛機,然後回家收拾了東西。

大門未關,季洋和楊果回來時恰好看到顧景行在收拾東西,季洋想大概是知道那丫頭在什麽地方了。他先回了趟家,沒一會又到隔壁去了。

顧景行看到季洋進來,沒說話,繼續收拾東西。

季洋悠哉的坐在沙發上,看顧景行将安以歌所有證件都收拾到行李箱,不禁好笑,“我怎麽覺得你們這是要私奔的節奏。”

“你可以這樣想。”

“真不打算回來?”

“我打算帶她去美國,短時間不準備回來了。”

“不管了?”

“我有自知之明。”

季洋站起來,将一張卡遞給顧景行,顧景行瞟了一眼,沒接過,這是瞧不起他嗎?

“這不是我的心意,這是安安的,她那房子我給處理了,所有的都在這,你交給她,她最喜歡私房錢了。”

顧景行站了起來,拿過卡,似笑非笑,“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很早就有打算了?”

季洋聳聳肩,“哎,別冤枉我。房子放那積灰多浪費,你們又不可能搬去那住,趁着行情好,能出手就出手了,不用太感激我。”

顧景行看季洋款款出門,笑了笑,提着收拾好的東西,前往機場。

比利沒說顧景行接到電話的事情,他想給安以歌一個驚喜應該很不錯,安以歌也氣餒了,她郁悶的跑去休息了。

安以歌氣得踢被子的時候,某人已經抵達目的地,和她就幾步之遙。

比利帶他到樓上安以歌的房門外,他說,夫妻是一體,相愛就要互相理解,神會祝福你們。

顧景行點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到房門外開了門,門沒鎖,一下就開了,真是不長記性,怎麽受傷的不知道嗎?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安以歌抱着枕頭,憂傷不已,她喃喃自語,“老公景行……景行老公……老公景行……”

顧景行輕輕關好門,“我在這。”

安以歌吓了一跳,整個人坐了起來,看到門口有手機的亮光,有個影子在那,散發着青光,她吓住了,雙手合十,不停祈禱,“上帝保佑,魔鬼走開,魔鬼走開……”

啪的一聲,整個屋子都亮了,安以歌立刻捂住眼睛,她最怕鬼了,“不要吃我。”

顧景行失笑,他放下行李,柔聲道,“怕鬼還離家出走,不知道會被孤魂野鬼勾走嗎?”

這聲音有些熟悉啊!

安以歌透過指縫戰戰兢兢看着聲音出處,然後看到那抹熟悉的英俊身影在晃動,慢慢靠近她,她放下手,癟着嘴,一臉委屈,一會還擠出幾顆晶瑩的淚珠。

顧景行走到床邊,将她摟入懷裏,“乖,不哭,老公帶你回家了。”

她伸手摟着他的腰,吸吸鼻子,悶聲道,“現在嗎?”

“等你休息好了,現在太晚了。”

“沒事兒,你就是我的家。”

看她一臉依賴,顧景行低頭親親她的唇,“那還跑!”

“我跟你說了,我說要好好休息的,等我休息好了就回去了。”

顧景行不和她做口舌之争,她的話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她想怎麽解釋都行,他拉開她,掀開她的睡衣,準備查看傷口。

安以歌急了,臉紅紅的,拉住他的手,“不行不行,現在不行,隔壁有人呢。”

顧景行一下子就笑出來,他拉開她的手,取笑她,“腦子竟想些亂七八糟的。”

安以歌剛想還嘴,結果一看人家只是在查看傷口,頓時羞羞臉,伸手捂住臉,好丢人呀。

顧景行從行李箱拿了藥,然後給她輕輕塗着那條小蚯蚓,他就怕她不注意,讓傷口裂開,現在看來,她還挺注意的。

粉色的疤痕在白皙的肌膚上異常的明顯,這是她身上第一道傷口,也是他傷害她的證據,他輕輕撫了又撫,心疼不已。

半透明的液體抹上去肚子涼涼的,安以歌覺得有些癢,她放下手瞅着,“這什麽呀,油油的,早好了,不塗了。”

“這個可以促進傷口複原,早晚各一次,不能不塗。”

“好麻煩。”

“我給你塗。”

安以歌笑眯眯的哦了一聲,看老公這麽細心,這麽疼她,對她這麽好,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懂事,咬着嘴唇小聲說,“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顧景行擡起頭,看她滿是認真,笑笑問她,“充好電了嗎?”

安以歌一愣,然後點點頭,“滿血複活了。”

“那就好,回去和我好好過,別再亂跑了。”

安以歌求之不得,只是她能回去嗎?他爸她姑姑那怎麽交代啊?

顧景行将藥放到一旁的櫃子,摟着她,“我們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他們怎麽決定的事是他們的事,若A市容不下我們,那我們也無需留在那,世界這麽大,我帶你四處去看看怎麽樣?”

安以歌頻頻點頭。

“好不好?”

安以歌又點點頭。

“不會說話了?”

安以歌翻了個白眼,伸手擰了他一把,“人家是女孩子嘛,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顧景行腰際一痛,什麽時候學會這個的,太野蠻了!

小小的單人床,安以歌縮在顧景行的懷裏睡覺,老公的懷抱最溫暖,有老公真好。

顧景行一下下撫着她的後背,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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