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這時一個頭發花白,氣色發頹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語氣不善,“你打你妹妹了?”

秋淑媛冷眼看着自己的親爸,“打了,她罵我丈夫鄉巴佬我打的就是她嘴賤。”

“你這孩子一回來就找事,萍萍不會那麽沒素質,一定是你們兩口子說什麽了。”

秋淑媛把冷眼轉移到後媽王敏身上,“什麽樣的人養什麽樣的閨女,你閨女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這屋我住定了。”

“明傑,你看看,你看看你這個大閨女,她一回來這就是想擠兌死我們娘仨呦。”

秋明傑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行了,她要住就讓她住吧,等他們兩口子開學就攆走。”

秋淑媛磨了一下後牙槽,“開學不用你們攆,我們自己會走。”

“咪咪呢?”秋明傑猶豫了一下問。

“人家有職工宿舍住,不用你操心。”秋淑媛轉過身就開始收拾東西。

穆宏遠趕緊幫忙。

“你就沒聽她說她爸什麽時候放回來?現在政|策不一樣了,陸陸續續開始給翻案了,咪咪爸媽都是幹革命的老人,就算宓老是資本家,那也是民族資本家,革命時那是做出了大貢獻的,宓老雖故去了,宓玉珂夫妻被放出來後肯定會被重用。”

秋淑媛猛的把衣服摔床上,“我明白了,又讓我巴結她是吧,呵,行啊,如你所願。”

秋明傑臉上也沒有什麽難堪的表情,冷着臉道“你明白就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宓老門生故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來拉他們家一把,比咱們家強百倍,咱們家想再起來就得靠這條人脈,我知道你恨我打小把你送進去,可你也不想想,我為什麽不送萍萍或雅雅,論年齡她們才和咪咪小姐同歲。”

秋淑媛冷笑,“就她倆那個德行,你送進去不是巴結人是得罪人,別說的好像是你因為疼我才選了我送進去一樣,我不是小時候了,別拿這一套騙我。”

“随你怎麽想。”秋明傑把臉往下一拉轉身就走了出去。

王敏母女三個狠狠瞪了秋淑媛一眼開始往外搬自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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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敏母女三個走了,穆宏遠把門一關從後面抱住秋淑媛,心疼的道“圓圓你怎麽從來都不說呢。”

秋淑媛抹了一下眼,“說什麽,說了讓你同情我啊,起開,趕緊把咱們的東西收拾收拾,我去廚房做糕,咱們明天就開始賣。”

穆宏遠抱着秋淑媛不動,“圓圓你歇歇吧,算我求你了,你的肚子比嫂子的還大,我看着你沒個顧忌的走來走去我都害怕。”

秋淑媛一窒,軟了嗓音,“……聽你的。”

穆宏遠高興不已,扶秋淑媛坐下,“你歇着,我來做。你應該跟嫂子學學……”

“我倒是想,你有你堂哥那麽多錢養活我嗎?”秋淑媛白了他一眼。

穆宏遠聽了也沒什麽反應,笑道“一直都是大哥比我有出息,反正大哥也不會不管我,咱們這次來多虧了大哥大嫂幫忙。”

“知道,一路上你都說了多少遍了。”秋淑媛往床上一趟,“別說話幹你的活吧,我睡會兒。”

“哎,好,我不吵你。”穆宏遠下意識的放輕了動作。

側身躺着假寐的秋淑媛撫着自己的肚子就在想,就算肚子裏的孩子是徐誠的那也比宓妃的孩子小一個月,怎麽我的肚子看起來比宓妃的肚子還大呢?不會是懷了兩個吧?

這個想法一起秋淑媛不見絲毫喜意反而愁得慌,他們都還要上學,兩個孩子怎麽撫養?

秋淑媛拳頭一攥,要不就攤開了告訴徐誠!

這時穆宏遠輕手輕腳的給秋淑媛掖了掖被角,秋淑媛身體一僵連忙假裝睡着了。

“咚咚咚”三聲巨大的踹門聲忽的響起,穆宏遠趕緊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小男孩,一臉憤憤,“小賣部有你們的電話。”

穆宏遠剛認的人,這是他小舅子秋國盛。

“謝謝你啊。”

“哼!”

穆宏遠把門輕輕關上走了出去。

穆宏遠一走秋淑媛就睜開了眼,雙手捂住臉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過了一會兒穆宏遠回來就見秋淑媛正坐床上,“你沒睡啊?”

“被秋國盛那小子吵醒了,什麽事兒,是大哥他們的電話吧?”

“是大哥打過來的,說約了咱們和徐誠明天下午去和平飯店見面吃飯。”

“坐車去美術學院那條路上經過的那個和平飯店?”

“應該就是那個飯店。”

秋淑媛雙臂環胸冷笑不已,“你大哥啊別看他現在對宓妃百依百順寵愛有加的,可他骨子裏一點都不信任宓妃,就這樣他還敢主動讓徐誠和宓妃見面,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呵,你瞧着吧,他們兩口子不出事則以,一出就出大事。”

穆宏遠沉默了一下看着秋淑媛,“那我該信你嗎?”

秋淑媛白了穆宏遠一眼,“你不信我你信誰,你又是個沒主意的,你聽我的就行了。”

穆宏遠抓抓腦袋嘿笑。

“宏遠,你趕快把我的厚衣裳都拿出來,我看看我明天要穿什麽。”

上滬美術學院職工宿舍。

穆宏毅買了煤球爐子和煤球置在陽臺上,又拿了兩塊煤球去隔壁換了一塊燒旺的碳,把爐子弄着了,在新買的鐵壺裏裝上水就開始燒。

宓妃睡着了還沒醒,穆宏毅坐在床沿上低頭親了親宓妃的嘴,就那麽看着她愣神。

安頓了一日,第二天早上穆宏毅和宓妃買了謝禮先去了家屬院看望張老先生一家,下午穆宏毅訂了一個包間領着宓妃就先在那裏等着了。

宓妃饒有興趣的看着穆宏毅。

“你看我幹什麽?”

“看你這頓飯要怎麽作啊。”

穆宏毅挑了下眉,“要見你的徐誠哥哥了,你裝的挺淡定。”

宓妃撇嘴,“你真病的不輕。”

“比不上你的公主病。”

宓妃用一種“你真無知真愚蠢真不可救藥的”眼神看着穆宏毅,穆宏毅覺得宓妃的嘴還不夠顯眼,決定再給她補補妝,宓妃忙推他,“你不嫌丢人我還嫌丢人呢,你就嫌人家看不出來是吧,你故意的?!”

穆宏毅咧嘴笑。

“幼稚。”

此時傳來敲門聲,穆宏毅開口道“進來。”

“大哥。”

穆宏遠笑着打招呼,扶着秋淑媛走了進來,順手關了門。

秋淑媛在宓妃旁邊坐下,打量了宓妃好幾眼,“呦,今天打扮的真漂亮。”

“漂亮嗎,也就一般般。穆宏毅拿給我穿的,反正我都不喜歡,穿什麽都一樣。”宓妃無所謂的道。

“是因為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拿給你的,所以都不喜歡是吧?”

得,又來一個病人。

宓妃笑盈盈的點頭,“是啊,圓圓姐,穆宏毅,我的回答你們滿意不?”

滿意,怎麽不滿意,都憋着火氣呢。

不一會兒那個穆宏毅擺了鴻門宴要請的人終于來了,穆宏遠給開的門,門一開,屋裏的人看向門口,門口的人也看向門裏。

秋淑媛看着徐誠手裏扶着的杜麗紅鼓起的肚子臉色一下變了,滿是不敢相信,滿眼震驚。

穆宏遠看着秋淑媛眸色有些許黯淡。

宓妃看着攜手而來的夫妻“哦”了一聲,“徐誠哥麗紅嫂子快進來啊。”

徐誠看着宓妃用一支玉簪挽發,笑盈盈的望向他,他心裏就是一陣悸動,待看見宓妃紅豔異常的唇瓣,他眸色就是一黯。

杜麗紅握了握徐誠的手,目色溫柔,“別站着了,咱們進去吧。”

“好,你小心腳下。”

“嗯。”

“真是伉俪情深啊。”秋淑媛開口了,一開口就夾帶了火藥味兒。

“人家是夫妻,恩愛情深不是很正常嗎?”宓妃拿起菜單,對服務員招手,“你快過來,這幾樣菜我都要,快上,我餓了。”

宓妃笑眯眯的看着在座諸人,“你們幾個要點菜嗎?”

徐誠笑着縱容,“你想吃什麽就點什麽,這頓飯徐誠哥請。”

“那感情好。”穆宏毅也沒有争,反而拿起菜單點了幾個貴的。

秋淑媛也點了幾個,穆宏遠沒點,他沉默不語。

“徐誠,我還以為你會為你心裏那個摯愛的女人守身如玉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讓杜麗紅懷上了,你可真虛僞,還是說杜麗紅的床上功夫太厲害你沒克制住,嗯?”

宓妃噴笑,忙拿菜單半遮住臉,自顧道“如果現在咱們三個孕婦一人有一把團扇就好了。”

仕女們唇槍舌劍怎可無團扇掩面?

“可惜圓圓姐你太大大咧咧了,怎麽一點都不含蓄呢,好羞人啊。”

宓妃這麽想的也說了出來。

秋淑媛冷掃了宓妃一眼,“你想攪合我的話頭?嫌我刁難他,向着徐誠?你當你身邊坐着的穆宏毅是死的嗎?”

被視作“死的”穆宏毅開口了,“你也結婚了?”

徐誠淡笑,“如你所見。”

杜麗紅溫婉一笑,“能再見你們真好,如果沒有徐誠我早就已經死了。”

“你還有臉說!”秋淑媛一拍桌子,“杜麗紅你卑鄙不卑鄙啊,你就仗着徐誠心軟坑他,像你這種爛貨……”

徐誠臉一冷,“秋淑媛,你閉嘴!”

☆、77.攤牌

門輕響,片刻,穿着一致,身材姣好的服務員們手托美食陸續走了進來,秋淑媛冷着臉閉嘴,徐誠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

一剎安靜,只有服務員放菜盤的聲音。

第一道菜是宓妃點的油焖大蝦,宓妃一瞧那金黃的色澤,又大又肥的蝦嘴巴裏禁不住就沁出了絲絲縷縷的津液,食欲大增。

“蝦來了,快給我剝。”宓妃自己不動手推穆宏毅,穆宏毅不客氣的第一個動了筷子,一氣夾了四只大蝦放在小碟子裏,一只一只慢慢的剝。

秋淑媛狠狠瞪了宓妃一眼,“你八輩子沒吃過蝦了啊,你沒看見杜麗紅在向咱們示威嗎?”

宓妃咬着穆宏毅給他掐頭去尾剝殼抽筋的蝦仁搖頭,“沒看見啊,人麗紅嫂子一來就态度謙遜溫婉,比不得你上蹿下跳像個小醜角,你怎麽不看看你身邊坐的宏遠呢。”

秋淑媛驀地窒息,不敢低頭看穆宏遠。

穆宏遠沉默着,把一只剝好的蝦仁放在秋淑媛跟前的小碟子裏,“吃吧。”

秋淑媛攥了一下拳頭,“好,我是小醜,這頓飯我還要做小醜做到底了呢。”

秋淑媛擡手就去撸宓妃的手腕,宓妃拍掉她的手,“我自己來。”

放下筷子,宓妃把金水仙羊脂玉镯露了出來,然後繼續吃,“我要吃烤鴨,你給我卷一個小薄餅,要醬料不要蔥。”

穆宏毅看着宓妃油油的小嘴心說,心上人就在她面前了,并且心上人還帶來了老婆,怎麽她還這麽淡定。

“你愣着幹什麽,你不給我卷我找徐誠哥哥喽。”宓妃故意甜膩膩的喊。

穆宏毅眸色一斂警告的看了宓妃一眼,動手卷餅。

徐誠擡起的筷子轉了方向夾起一塊酥肉放在杜麗紅碗裏,“你也吃吧。”

杜麗紅咬了一下唇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宓妃手腕上戴着的镯子,笑的比哭還難看,“原來在你手上啊,是,它本來就是你的。”

秋淑媛冷笑連連,“咪咪你聽明白她的意思了沒有,她倒打一耙說是你偷的呢。”

宓妃把嘴巴裏的食物吃幹淨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這镯子呢是宏毅的戰友從一個老板娘手裏買的,據老板娘說镯子是一個瘦條條的流浪漢賣給她的,這是宏毅的戰友給我的見面禮,算是原璧歸趙了。”

杜麗紅調整了一下表情,“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對不起,我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

“你何止是小人,你還是賤人。”秋淑媛冷笑。

杜麗紅看向徐誠的一瞬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想我有必要說點什麽了,徐誠,對不起。”

宓妃眼眸晶晶的亮起來,心說,有戲。

“麗紅姐你說啊,我們洗耳恭聽。”宓妃又接着要求穆宏毅,“我要喝那個湯。”

仿佛此行她就是來吃飯的順便聽個八卦。

穆宏毅有點滿意宓妃的态度了,伺候起公主殿下來主動了不少,“還吃蝦嗎?”

“吃。”

那兩個旁若無人的恩愛,秋淑媛氣個半死,“宓妃,你真的假的還是沒出息的逃避,你對面坐的是徐誠,是和咱們青梅竹馬長大,曾說過長大了要娶咱們的徐誠,他現在沒娶咱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他娶了杜麗紅那賤貨,還讓她懷孕了,你還裝什麽裝。”

“秋淑媛,你想幹什麽我不管,你別拉上我,盡管作去。”宓妃的聲調是懶洋洋的,可她看向秋淑媛的眼神卻威懾力十足,那是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東西,根本不需要誇張的肢體動作或是揚聲怒喝之類。

秋淑媛驀地挪開視線,“好,你不說我說,反正我在你們眼裏就是個壞人,我也不在乎。徐誠,你看好了,這個镯子是趙狗剩賣出去的,你知道趙狗剩為什麽強|奸她嗎,那是因為從始至終玉镯都在她手裏,趙狗剩在村裏那麽膽小怕事的一個人卻忽然把她強|奸了,那是因為她拿人趙狗剩當替死鬼,趙狗剩唯一的親人也因為這件事死了,而且還死的那麽難堪。徐誠,你被她騙了你知道不知道?!”

徐誠聽到這裏确定了一件事,驚訝不已,“镯子不是你們倆串通好摔碎了?”

宓妃輕笑,“徐誠哥你那腦子到底幹什麽用的啊,完全不匹配你那張風流俊俏的臉呦。”

穆宏毅心裏泛酸,拿剝好的蝦仁堵宓妃的嘴。

秋淑媛氣的胸腔起伏不定,“徐誠你……原來你一直以為這镯子是我們倆偷走摔碎了?你這個大笨蛋,你簡直氣死我了。”

杜麗紅連忙搖頭,“不,我沒有那麽做,是,是趙狗剩那樣了我,可是我根本不知道玉镯在他手裏,原來玉镯真是他偷的啊。秋淑媛,你夠了,不要再污蔑我了,我已經遭受到了那樣的不幸,你非要把我糟踐到泥裏才甘心嗎?”

杜麗紅哭泣。

“你有臉哭你怎麽不敢承認啊你。”

杜麗紅忽的捂住了肚子,眉頭痛苦的皺起,徐誠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又疼了,我們馬上去醫院。”

杜麗紅搖搖頭,哭着看徐誠,“徐誠,對不起我真要說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她了。”

宓妃吃了八分飽就不吃了,一邊端着碗喝湯一邊看好戲,穆宏毅不看別人就逮着宓妃的表情看。

“宓妃,你知道她追來上滬做了什麽嗎,她毀了我的婚禮,還、還在我大婚的前一天晚上告訴徐誠她要自殺,徐誠去救她,她反而把徐誠灌醉了,和徐誠發生了關系,她還把我找過去讓我看。”

宓妃微張小嘴,穆宏毅驀地一錘桌子站了起來。

穆宏遠整個人已經懵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着秋淑媛。

秋淑媛難堪不已,抓起水杯就潑向杜麗紅,杜麗紅被潑個正着靠向徐誠,徐誠也站了起來,“秋淑媛你夠了!”

“徐誠你去死!”秋淑媛氣的大叫,“她就不是個好東西,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瞎了啊!”

穆宏毅把穆宏遠拉起來,“去,教訓你那個不要臉的老婆,去!”

穆宏遠的手是抖的,他甚至不敢面向秋淑媛,眼裏有淚花一閃,穆宏遠哀求的看着穆宏毅。

穆宏毅恨鐵不成鋼,“行,你不教訓她,好,離婚,馬上和她離婚!”

秋淑媛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肉裏去了,她忽然擡起頭,撫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徐誠,“徐誠,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懷了你的孩子。”

忽然穆宏遠就軟了,整個人往桌子底下禿嚕,穆宏毅整個是震驚的狀态。

而穆宏遠坐地上就抱住了頭,似哭似笑,“呵呵,呵呵。”

宓妃忙來拉穆宏遠,“宏遠你醒醒,要哭就哭出來,要揍秋淑媛就趕緊去揍,咱別把自己憋瘋了。”

穆宏毅深吸一口氣,一腳踢開椅子就奔向了徐誠,一拳就打了出去。

徐誠生受了一拳,往後踉跄了兩步,一抹嘴角反擊,兩個人頓時打了起來。

宓妃“哎呀”了一聲,看着狼藉的場面,也不管穆宏遠了,趕緊捂着肚子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去了,“穆宏毅你別打出人命啊,本公主可不想孩子有個坐牢的爸。徐誠你傻呀,你打不過他的,趕緊認慫。”

一看秋淑媛要去拉架,宓妃趕緊喊,“你找死呀,往那鑽什麽,孩子不想要了。”

杜麗紅捂住嘴流淚,趁秋淑媛沒注意到,她一巴掌扇了過去,“賤貨!”

秋淑媛哪裏肯幹休,頓時兩個孕婦就撕扯到一起去了。

宓妃傻眼了,這是要見血的節奏啊,忙再去拉瘋魔了似的穆宏遠,“你趕緊去拉架呀,晚了要見血的,孩子要打出來了。”

可根本沒人理她,都打架打紅眼了,結果宓妃“哎呦”一聲就往地上倒,大喊“穆宏毅,不行了,孩子要掉了。”

穆宏毅一聽猛的收手,舉起的椅子扔地上就趕緊跑過來,“你摔着了?”

徐誠爬起來就看向宓妃,見穆宏毅把宓妃抱起來了他才注意到兩個躺在地上扯頭發踢腿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你倆住手!”

緊緊摟着穆宏毅的脖子宓妃拍拍胸脯,“我的天,可算把你們分開了,真出人命可怎麽辦。”

穆宏毅臉一沉,死命瞪宓妃,“你裝的?!”

話沒說完就要把宓妃往地上放,宓妃趕緊扒住他不松手,“你打兩下出出氣就行了,真想打死他呀,本公主又不是本朝的公主,你打死他本公主也護不住你啊,你得坐牢。”

“別找借口,你就是護着他。”

“我怎麽就跟你說不清楚呢。”宓妃有點生氣了,“你既然這樣一門心思的想我和徐誠有點什麽,我成全你行不行,咱們離婚,我馬上嫁給他,還帶着你的孩子跟他姓,你滿意了吧!”

“你敢,弄不死你!”

“來來來,你弄死我。”宓妃一把揪住穆宏毅的耳朵,“你給我聽清楚了,即便我以前喜歡過徐誠,那也是以前了,我現在懷着你的孩子,嫁給你了,我生就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滿不滿意?”

“花言巧語,鬼蜮伎倆。”穆宏毅冷着臉瞪宓妃。

“你放我下來,我真沒法兒跟你過了。”

“做夢,這輩子你休想我成全你們。”

眼看他們倆吵架跟耍花腔似的,徐誠苦笑着站在秋淑媛和杜麗紅中間,“圓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別鬧了,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秋淑媛捂着肚子一掃額前的碎發,“我沒鬧,孩子就是你的,我原本打算不告訴你,我把孩子養大,讓孩子叫別人爸爸,讓孩子恨你,然後再告訴你真相,讓你痛不欲生,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不能讓那個賤貨得逞,我懷的也是你的孩子,你必須得給我一個交待。”

穆宏毅單方面結束和宓妃的争吵,轉過頭來冷笑,“秋淑媛,你先給我們老穆家一個交待吧。”

聽着穆宏毅那冷到人骨頭渣子的聲音,秋淑媛渾身一顫。

☆、78.唇破

“哥。”這時穆宏遠開口了。

穆宏毅轉頭看穆宏遠,“沒出息的東西,你給我站起來。”

穆宏毅把宓妃放下,大步走過去把穆宏遠提起來,提到秋淑媛面前,指着秋淑媛道“你給我狠狠的扇她。”

秋淑媛的臉上被杜麗紅抓出了三道血印子,她眼睛盯着地板,擡着臉,是一副讓穆宏遠打的模樣。

穆宏遠看着秋淑媛,眼眶通紅,雙拳緊握又慢慢松開,“圓圓,你往後要怎麽辦?”

穆宏毅張了張嘴,氣的背過了身去。

宓妃嘆氣,找了把椅子坐下。

秋淑媛看着穆宏遠滿臉愧疚,“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那、那你想離婚嗎,如果你想我就成全你。”

秋淑媛一咬牙點了頭。

穆宏遠笑的比哭還難看,“其實我是能感覺出來的,可我總記得咱倆在葡萄園遇狼那晚上你護在我前面先沖出去引狼……圓圓你、你還是有點喜歡我的吧。”

可沒等到秋淑媛的回答穆宏遠趕緊道“你現在懷着孩子,這麽大的肚子也不方便跟我回老家離婚,那就等你生下孩子,你什麽時候想離婚的時候什麽時候找我吧,我随時都行。”

聽到這裏,秋淑媛的眼淚一下流了出來,“穆宏遠你傻不傻呀你。”

穆宏毅氣死了,再也聽不下去,一手拉着宓妃一手拽穆宏遠,“走。”

宓妃回頭看了一眼流淚的秋淑媛嘆氣,可真作呀。

“你還看什麽看。”穆宏毅把宓妃攔腰抱起就大步離去。

從和平飯店出來,穆宏毅抱着宓妃走在前面,穆宏遠失魂落魄的墜在後面,走了十多分鐘就回了職工宿舍。

宓妃經了這一頓飯的功夫也累得夠嗆,脫了鞋就歪在床上歇着了,穆宏遠靠牆蹲地上不言語,穆宏毅看着他那樣氣的不行,可又不敢再罵他,怕給罵出什麽毛病來。

“你不是帶了雕玉的工具來,拿出來給他,讓他有點事情做就不多想了。”

穆宏毅一想也是,找出工具和一塊玉石扔穆宏遠腳邊,“你給我雕玉去吧。”

穆宏遠丢魂似的讓幹什麽幹什麽。

穆宏毅氣笑了,“臭小子沒救了。”

“你也沒救了。”宓妃斜睨他一眼。

“你閉嘴吧,激起我的火氣來我收拾你。”

宓妃哼了一聲,“老師給我布置了作業讓我畫一幅小山水給他看,你趕緊給我磨墨,老師給我的繪畫工具可不是擺着好看的。”

“宓妃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表現尚可的份上,你甭想我再這麽伺候你。”

說着話穆宏毅把硯臺墨條宣紙什麽的都拿到了桌子上。

宓妃對着穆宏毅的後背做鬼臉,“你遲早氣煩我,本公主到時候讓你好看。”

歇了會兒,宓妃起來作畫,穆宏毅坐床上想了想,站起來提起穆宏遠,“帶我去秋淑媛家,把你的衣服什麽的都拿回來。”

穆宏遠也不反抗,由着穆宏毅拽他。

“別給我鎖門,一會兒我畫好了畫要給老師送去的。”

“等我回來跟你一塊去,你的肚子都那麽大了,別自己亂走。”

“知道。”

待穆宏毅一走,宓妃就潛心作畫。

穆宏毅拽着穆宏遠到了秋淑媛家,秋淑媛也正收拾東西,徐誠苦着臉站院子裏。

穆宏毅沒給徐誠好臉色,把穆宏遠推進去,“趕緊收拾東西。”

兩個男人站院子裏,徐誠先開口了,“我看得出來咪咪是決心和你好好過日子的,你好好對她,我只要她幸福別無所求。”

“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秋淑媛收拾東西是要賴上你?”

徐誠苦着臉點頭,“孩子如果真是我的,我不會不管。”

穆宏毅聽完大笑,笑後冷下了臉,“這兩個女人有你受的。”

徐誠抹了一把臉平靜的直視穆宏毅,“錯失摯愛,對我來說都沒什麽所謂了。穆宏毅,從一開始你的目的就是咪咪吧,你竟然還假惺惺的要跟我做朋友,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的不敢交,而現在你對我的敵意已經毫不掩藏了。但你既然已經得到了咪咪,為什麽還對我這麽有敵意呢?是因為你不自信吧,你也不信任咪咪,覺得她心裏始終有我對不對?”

穆宏毅看着徐誠即使被他湊青了依然俊氣的臉,“你擱古代就是龍陽董賢之流,只不過龍陽董賢魅惑的是男人,而你魅惑的是女人。”

徐誠苦笑,“我是該多謝你誇贊我的長相呢還是該生氣你侮辱我,但這是我的錯嗎?”

穆宏毅嗤笑一聲。

此時穆宏遠出來了,沉默的拿着自己的包,“哥,走了。”

等再回到職工宿舍,門卻是鎖着的,穆宏毅一想就知道宓妃去哪兒了,用另一把鑰匙開了門,“你呆家裏等着,我去接你嫂子。”

穆宏毅重新下樓,在樓梯口就遇見了咪咪,扶咪咪回來的女人就笑道“宏毅哥,好久不見。”

“浩渺?你都長這麽大了,我都不敢認了。”

穆宏毅從侯浩渺手裏接過宓妃,“多謝你送她回來。”

“這有什麽,咪咪是我小師妹。”

“你不在燕京怎麽到上滬來了?”

“感覺自己還沒學到家就追着老師來了。好了,不和你多說了,你們趕緊上樓去吧。”

侯浩渺擺擺手走了。

穆宏毅把宓妃抱回樓上,“你怎麽自己下去了,太危險了,以後不能這麽幹。”

宓妃在門口下地,推門進去,把一把新鑰匙放桌上,“老師給的,三零七宿舍的鑰匙,讓宏遠住那裏吧。”

“你去求的?”

宓妃往床上一歪笑了,“本公主是輕易求人的嗎,老師看了我的畫說沒什麽可教我的了,特聘我做國畫老師,我不過說了一嘴老師疼我就又給了一把鑰匙。”

說的好輕而易舉,穆宏毅都有點不敢置信。

宓妃得意的看着穆宏毅,“早和你說過啊,本公主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來得。累了,我睡會兒。”

穆宏遠也知道自己和哥哥嫂子呆一屋不大好,拿上鑰匙、工具玉石和自己的包就出去了。

穆宏毅把門關緊,把宓妃挖起來,“好好說話,到底怎麽得來的。”

宓妃氣死了,兩手扭住穆宏毅的耳朵,“我偷的!”

穆宏毅看着宓妃嬌媚氣鼓鼓的模樣心裏發癢,“我現在特別想狠狠收拾你一頓。”

宓妃哼笑挺了挺肚子,“來呀。”

穆宏毅避開宓妃的肚子把她壓枕頭上就吻,宓妃氣他的不信任,不大願意就揪他的耳朵,“不要,走開。”

穆宏毅吻的癡迷而溫柔,霸道又火熱,不肖片刻宓妃就軟了身子,眸子水潤豔媚起來。

孕期的身子仿佛格外敏感,只是一個纏綿的深吻而已,她就想哭了。

穆宏毅抱着宓妃喘息,在她耳後頸側噌弄,耳鬓厮磨。

宓妃摟着他的腰嗚咽起來,“讨厭你撩我幹什麽啊。”

“噓,別說話。”穆宏毅調整了姿勢把宓妃抱懷裏,用被裹住,再把宓妃的臉壓在嘭嘭嘭劇烈跳動的心窩裏,“睡覺。”

“人家剛才還困呢,現在怎麽睡啊,都怨你。”宓妃捶他。

兩個就這麽抱了一會兒,宓妃平息下來,“對了,你們去拿東西秋淑媛怎麽說,她回去了嗎?”

“回去了,徐誠也在,不知道她怎麽說服徐誠的,徐誠好像要接她走。”

宓妃“哈”了一聲,“如果徐誠把秋淑媛接到和杜麗紅放一起那就好玩了,我這個圓圓姐啊就該有人治治她,我看杜麗紅就很不錯,只可憐了宏遠,你沒事多去看看他。”

穆宏毅卻知道穆宏遠上輩子也是受了秋淑媛的傷害之後悶頭創作才有了突破的,“我不用去看他,多給他送兩塊玉石就行了,宏遠性子悶其實他心軟又善良還……長情。”

穆宏毅嘆氣。

“不說別人了,說說你吧,穆宏毅你說吧你怎樣才信我心裏只有你沒別人了。”宓妃點着自己的唇瓣擡眼撩他。

怎樣才信?

穆宏毅撫弄着宓妃甜媚的小臉,上一世被騙了一次又一次就是這張臉這個人騙的他,這一世她看起來這麽乖,可他怎敢肯定她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宓妃嘟起嘴,“難道真要本公主把心挖出來給你看看嗎?”

你穆宏毅何德何能讓本公主下挖心的決心,哼!

“愛信不信。”

宓妃掙紮着要從穆宏毅懷裏出來,“不給你抱了,松開。”

穆宏毅也不會說什麽好話哄她,低頭又親,宓妃氣笑了,捂住他的嘴,“你快發發慈悲饒過我的嘴吧,都快讓你親破了。”

穆宏毅一看那小嘴又紅又豔光四射的,的确有點……

穆宏毅禁不住笑了,改含住了耳朵輕咬。

他哈出的熱氣噴在宓妃耳朵上有點癢,宓妃也笑了,藏了耳朵躲他懷裏,“算了吧,我還是睡覺吧。”

說着話打了個哈欠,片刻真睡過去了。

☆、79.生産

懷孕後期,宓妃遭了秧,腿腫腳腫,尿頻,時不時還要被孩子踢一下,睡覺也只能側着睡了,宓妃覺得這是她長這麽大以來最受罪的體驗了,然而當陣痛開始的那天宓妃哇哇大哭。

“驸馬,我恨你,我不給你生了。”宓妃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掐着穆宏毅的手哭個不停。

穆宏毅早已急的滿頭大汗,不停的說,“不生了不生了,你再忍忍。”

“忍不了了。”宓妃忽的大叫,指着自己的兩腿之間惶惶不已,“不好了,出來了。”

“什麽?!”穆宏毅驚呆了。

守在病床旁邊哭笑不得的穆宏遠一聽忙往外跑,“我去找護士。”

旁邊待産的孕婦無奈的道“你們兩口子可真逗,別大喊大叫了,趕緊抱去産房吧,她可能是羊水破了。”

穆宏毅一聽連忙抱起宓妃往産房跑,邊跑邊喊,“醫生護士,我老婆快生了,你們趕緊來。”

這時穆宏遠找的兩個護士推了平車過來,“把産婦放下,你們在外頭等。”

宓妃抓着穆宏毅不撒手,哭道“驸馬我害怕,我覺得我要死了。”

推車的兩個護士聽的直笑,把兩人分開,安撫道“沒事的,別怕,相信我們。”

“驸馬,驸馬,我不生了,我不進去。”

倆護士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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