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

厲害,“無情”的把平車推進産房關了門。

要不是穆宏遠拉的及時,穆宏毅差點被門夾了腦袋。

“大哥,你別急,咱在外邊等,嫂子會沒事的,你坐下。”

“我坐不住。”穆宏毅扒門縫往裏瞅,“怎麽沒聲了,是不是暈了?”

穆宏遠坐椅子上笑,“裏頭有醫生有護士大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

這時兩隊醫生護士急匆匆推了兩個産婦過來,“那誰,你趕緊讓開。”

一個護士上前就把穆宏毅拽開,按下了一個按鈕,不一會兒産房門被打開,兩隊人沖了進去。

這時當穆宏遠聽見産婦的痛吟聲,不經意看見從眼前經過的平車上躺着的孕婦一下站了起來,“圓圓!”

穆宏毅一看來的是徐誠一家子,進去的是秋淑媛和杜麗紅。

徐誠憔悴了不少,當他看見穆宏毅兄弟也在就忙問,“咪咪也在裏頭生孩子嗎?”

“徐誠,怎麽回事,圓圓的産期至少還有一個月,她怎麽也進去了,你們是不是對她做什麽了?”穆宏遠捏着拳頭很生氣的質問。

周明珍臉色鐵青的往椅子上一坐,“我們哪敢對她做什麽,她沒把我們家拆了我就謝天謝地了。她懷了倆本就比懷一個肚子大,結果和杜麗紅争一打尿布兩人先吵後動手,這下好了都打進醫院了,哼,我孫子要是有個好歹,我一定要她們滾出我家去,都是禍害。”

“媽你少說兩句吧。”徐誠抓了一把發油的頭發頹喪的坐下。

“明珍你別說了,這是在外頭。”徐正濂拍了拍周明珍的手背,一家三口坐椅子上安靜了下來。

穆宏毅也沒心思管別人,就一直在産房門口走來走去。

等待是煎熬的,然而不知不覺也過去了半個小時,這時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宓妃的家屬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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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就是,我是她丈夫。”穆宏毅忙應聲。

“你老婆難産大出血,需要緊急輸血,但她的血型是Rh陰性熊貓血我們血庫緊缺,她的親生父母或兄弟姐妹在不在?”

穆宏毅一霎渾身僵冷,熊貓血?怎麽是熊貓血?

他怎麽不知道?

他為什麽不知道?!

穆宏毅使勁回想上一世,上一世宓妃并沒有出過大事,她也一貫被嬌養。

穆宏毅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可是這不是理由。

他為什麽不知道她是熊貓血!

為什麽!

“家屬別緊張,她的家屬不在嗎?”護士為難了。

“她父母都不在身邊,她也沒有兄弟姐妹。”徐誠代替僵冷的穆宏毅回答,滿面焦急,“護士求求你們了再想想別的辦法,求求你們了。”

這時另外一個護士出來了,“孕婦快不行了,哭着找她的驸馬。”

穆宏毅和徐誠一下都沖了進去。

護士拉不住急忙跟了進去,“你們不能進去。”

産房裏用白色的簾子分割成了三個空間,宓妃在第一個,秋淑媛在第二個,杜麗紅在第三個。

宓妃躺在手術臺上這時已經陷入了昏迷。

隔壁秋淑媛不哭不叫憋着生孩子,眼睛睜的大大的,眼睛裏倒映着什麽。

“圓圓,你死心吧,我和你說實話,我摯愛的人是咪咪,可我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擁有她了,我的優柔寡斷讓我失去了她,也因為你,善良如咪咪明知道你也喜歡我,她也不能接受我了,她不願意你恨她。圓圓,我沒法接受你,因為每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就會想,就是因為她我才錯失了摯愛,我沒有辦法面對你,如果我們在一起久了,我說不定還會恨你。圓圓,你永遠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能幸福。”

當初徐誠傷她的話言猶在耳,字字割裂着她的心,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秋淑媛牙齒緊咬,兩行淚沿眼角流落。

死吧,趕緊死,我恨不得你早點死!

一簾之隔的另一邊,宓妃在兩個男人的呼喚聲裏醒轉,穆宏毅握着宓妃的手大喜,“咪咪你撐住,你的驸馬在這裏,這孩子咱們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徐誠站在一旁,嘴緊抿,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宓妃,宓妃轉動眼珠第一眼看向徐誠,徐誠見她張嘴要說話忙把氧氣罩給她露出了一條縫隙。

“徐、誠、哥,你愛我還是圓圓姐?”

握着宓妃手的穆宏毅,他看着宓妃望着徐誠深情的眼神,禁不住心疼的一哆嗦。

徐誠已是淚流滿面,他忙握住宓妃的另一只手,“對不起,對不起咪咪,我現在才敢肯定的告訴你,我愛你,你才是我最刻骨銘心的愛人。”

宓妃笑了一下,“那、那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徐誠哥哥,再見……”

“好疼……”宓妃一皺眉眼神有一瞬的錯亂,随後緩緩閉合。

“咪咪!”徐誠大哭。

一簾之隔就是兩方天地。

秋淑媛忽然大叫一聲,“宓妃你去死!”

也是在這一瞬秋淑媛生下了第二個孩子,她撐着一口氣喊叫,雙眼裏痛苦掙紮,淚雨滂沱,“抽我的血,我是Rh陰性血,我是!宓妃你敢死一個試試,你死了我就徹底輸了,我怎麽争得過一個死人,你給我撐住!”

“不行你剛生完孩子也失了很多血。”一個護士忙道。

“別廢話,抽!我就是她的血庫,我從來都是,要不然宓家真金白銀的養我那麽多年幹什麽吃的。”秋淑媛怒喝。

她太激動了有一瞬的頭暈,“抽!”

徐誠傻了,一忽兒記起,“對、對對,圓圓也是陰性血,我爸跟我說過。”

秋淑媛閉上了眼,咬着牙再怒,“抽,抽死我就是我活該!”

醫生看了一下秋淑媛的身體數據,把兩個男人攆出去,“現在有血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別再擾亂我們救人了,趕緊出去。”

與此同時産房外頭徐正濂也正和周明珍說這件事,“秋淑媛倒是陰性血,可她現在正在生孩子,當年宓老留下脾氣并不怎麽服帖溫柔甚至有些桀骜不馴的秋淑媛也是因為她和咪咪一個血型,宓家一貫子嗣艱難,三代單傳,到了咪咪這一代更是只剩這一個女孩了,還遺傳了她母親的陰性血,宓老疼的厲害,一貫把什麽都為咪咪提前想的周到,這事怕是連咪咪自己都不知道。”

“天有不測風雲,宓老要是再世知道他獨生孫女有今天這一劫怕也承受不住,誰知道就那麽巧秋淑媛今天也生孩子。”

兩夫妻話說到這裏,穆宏毅和徐誠就都被攆了出來,一同出來的還有抱着兩個孩子的護士,穆宏遠上前先問宓妃,“大哥,嫂子怎麽樣了?”

徐正濂周明珍夫妻見了孩子一下笑的合不攏嘴都圍上了護士,“生了什麽,男孩女孩?”

“恭喜,是一對千金。”

周明珍的臉一下拉了下來,徐正濂卻還高興的要抱孩子。

穆宏毅用深刻嚴酷的神情将痛苦掩藏,他安靜的坐下,雙肘擱置在雙膝上,雙手緊緊交握,“會沒事的。”

穆宏遠見穆宏毅神色不對,他雖然極力克制,但一身冷酷分明是生人勿近的姿态。

穆宏遠想了想走開,去看孩子,小心的問護士,“都是秋淑媛生的嗎?她現在怎麽樣了,怎麽還沒出來?”

“在裏頭抽血,另一個孕婦是陰性血,她也是,不知道她和另一個孕婦是什麽關系,她自己都失了那麽多血還極力要求抽血給別人,真是太偉大了。”

“什麽?”穆宏遠着急起來,可另一個危在旦夕急需救助的人是她嫂子,他只能暗自着急什麽也不好說。

☆、80.弄死你

宓妃被救了回來,和秋淑媛一起兩個人在醫院養了很久才得以康複,月子也是在醫院做的,宓妃的月子有張啓明的老婆和侯浩渺幫手,秋淑媛的月子就是徐誠在伺候了,秋淑媛醒來後就把徐誠拘在了自己身邊,誰叫她是大功臣,徐誠也覺得虧欠她良多,一個多月來任由秋淑媛刁難,他都默默忍了。

今天是出院的日子,宓妃穿戴整齊,用玉簪挽了發,抱着孩子等穆宏毅來接。

結果她等來的卻是穆宏遠,宓妃一下就委屈的紅了眼眶,“你哥呢?”

穆宏遠嘿笑,“掙錢去了。”

“他到底怎麽了,我生了個兒子啊,又不是女兒,他幹什麽對我那麽冷淡。”宓妃氣哭了。

穆宏遠有些手足無措,“嫂子你別哭啊,我哥真有事,他忙着掙錢也是為了你們母子倆你說是不是?”

“你別為他辯解了。”宓妃抱着孩子恨恨的站起,“等閑變作故人心,他一定是在外面養小妾了!”

“啥?”穆宏遠傻眼。

“你說,他把人養在何處了,何不弄回家來,我讓他一妻一妾可不舒坦了嗎?”宓妃諷笑。心想,弄回來看本公主不折磨死那小賤人,竟敢趁本公主生産之時趁虛而入,氣死我了!

“……嫂子,真沒有。就我知道的,我哥這一個多月以來差不多就沒睡過一個好覺,絞盡腦汁的掙錢,他在你們學校附近買了個院子,我哥交待了,讓我接你去那裏,新家收拾的很好,嫂子你一定喜歡,我哥又收了不少古董字畫。”

“好,先回去再說。”

這時秋淑媛進來了,抱臂在胸倚着門框嘲笑宓妃,“呦,穆宏毅沒來接你啊?”

宓妃哼了秋淑媛一聲,“你少找我茬,知道你抽血救了我,我讓你一個月了,再蹬鼻子上臉我要你好看。”

宓妃剛要走,轉臉又道“秋淑媛,你知不知道你特別讨厭,每回你向着我或救了我之後就非要做消耗我對你的好感的事情嗎?你簡直病的不輕!賤!”

“你!”秋淑媛大怒。

宓妃抱着孩子出門,在門口遇見徐誠就兇巴巴的道“你也有病,別用那麽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惡心死了,如果目光能殺人,你沒看見秋淑媛和杜麗紅恨不得拿眼刀戳死我嗎。”

徐誠苦笑,“咪咪,我都會處理好的。”

“你們怎樣關我什麽事,我得回家收拾那個王八蛋去,宏遠,咱們走。”

穆宏遠回頭看了秋淑媛一眼,提着東西跟在宓妃後面走了。

穆宏遠用鑰匙開了門,“嫂子進來,這就是大哥買的小院,一排三間屋各自都有門,我住西邊,你和大哥住東邊,中間是客廳,現在讓大哥擺了很多古董,你進去的時候小心點別碰着了。對了,廚房我還炖了老母雞湯,嫂子你抱孩子先進屋,我去給你盛湯喝。”

“喝不下。”宓妃氣嘟嘟的道。

穆宏遠摸摸鼻子還是鑽進了廚房。

宓妃進了屋,先把睡着的孩子放卧房軟床上,這才擡頭打量新居所。

新居的牆壁刷的很白,牆上空落落的什麽都沒挂,卧室就一張床一個梳妝臺,宓妃看見梳妝臺上放的雪花膏梳子什麽的火氣消散了一點,卻又陡然大怒,跑出院子就去逮穆宏遠。

“你說,我的卧房裏怎麽會有雪花膏和梳子,你大哥是不是把外頭的小妖精領回來睡了,還睡了我的床?!”

穆宏遠驚的一口熱雞湯咽下肚子,把胃和腸子燙的直哆嗦,“我大哥怎麽會把女人領回家裏來,沒有。”

宓妃有些傷心,眼眶又紅了,“這麽說,他是真的在外頭養下人了是不是?”

“嫂子你這讓我怎麽說啊。”穆宏遠放下勺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沒有,就我看着,我大哥除了嫂子你他哪還能喜歡別人。”

“你別哄我了,他就是養下別人了,這一個月我在醫院坐月子他總共就去看過我兩回,兩回和我說話也淡淡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宓妃清清的眼淚掉落下來,“母後說的才對呢,對男人就不能放下了心的喜歡,喜歡上兩三分就行了,剩下的七八分逍遙快活的過自己的這一輩子才過得下去,可惜我沒聽。”

看着宓妃哭的那麽傷心穆宏遠也想跟着哭了,“嫂子你別哭啊,我求你了,待會兒大哥回來看見你哭,我跳黃河都洗不清。”

說曹操曹操到,大門一響穆宏毅推着三輪車一身疲倦的回來了,穆宏遠忙跑出去,“大哥你可算回來了,你快跟嫂子好好說說吧,嫂子哭的可可憐了。”

穆宏毅一身很髒,他瞥了一眼站廚房門口淚眼蒙蒙瞅着他的宓妃,垂下了眼皮,“我去沖個涼。”

宓妃咬着嘴,跺了下腳追了過去。

穆宏遠一看這架勢趕緊鑽進自己那屋躲着去了。

小院南邊讓穆宏遠搭了個棚子專用來沖涼洗澡的,穆宏毅進去就要關門,宓妃緊急從他腋下鑽了進去,“穆宏毅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頭養下人了?”

穆宏毅把浴室的燈打開,門關上,聽着宓妃這麽理直氣壯的質問他,他瞅着宓妃頓了一下,冷掀了下嘴角,接着脫上衣和褲子。

宓妃被他剛才那抹冷笑傷着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并輕推他,“你說啊,你怎麽不說話,你理虧是吧,你怎麽這麽沒良心,我為你生了個兒子差點死在産房裏你扭頭就在外頭亂來,你對得起我嗎你,你氣死我了,我、我要休夫!”

穆宏毅一桶涼水兜頭澆下來,“嘩啦”一聲吓了宓妃一跳,也被水飛濺了一身濕,“穆宏毅你啞巴了,你說話!”

穆宏毅霍然轉身一把把宓妃壓牆上,并将她的兩手也扣在牆壁上,“我要能睡別的女人,我還要你幹什麽,你給我閉嘴吧,再說一句我弄死你。”

宓妃吓着了,眨巴了幾下眼睛,忽的梨渦綻開,笑靥生輝,“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沒有在外頭養人了?”

“養了。”

宓妃的臉一下又白了,擡腳踹向穆宏毅兩腿之間,穆宏毅雙膝夾住,眼睛危險的眯起,“踹壞了你就有理由和我離婚了是吧,你想也別想。我剛才說什麽來着,你再說一句我就弄死你,看來你就是欠收拾,我成全你。”

話落,穆宏毅就捧着宓妃的臉堵住了她的嘴,宓妃一下瞪大了眼睛,擡手打他,他任由宓妃拍打,一手就從宓妃裙子底下鑽了進去。

正是春末夏初,百花争豔時節,飛禽走獸都歡騰起來,為種族繁衍大計而奔忙。

聽見孩子哭,放下玉佛去抱孩子的穆宏遠想,大哥這澡洗的也太久了,等大嫂從浴室出來肯定就不會問那些奇怪的讓人哭笑不得的問題了。

大哥說大嫂小封建還真沒說錯。

天擦黑的時候,穆宏毅先出來了,進卧房拿了一床薄被出來又進了浴室,片刻宓妃被包成個球抱了出來。

穆宏遠一邊給孩子喂奶一邊躲回自己屋裏去了,和他大侄子大眼瞪小眼,“霆哥,你今晚跟叔睡行不行?”

胖乎乎的霆哥咕嘟咕嘟的大口喝奶。

穆宏遠笑了一下,“你媽給你取的這是什麽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哥呢。得了,小寶貝你接着喝吧,我看你到底能喝多少,叔給你倒了滿滿一奶瓶,一會兒功夫就去了一大半了。”

卧房裏,暈了一回又活過來的宓妃圍着被子坐床上,一張小臉明媚生春,一雙眼眸靈潤汪汪的,她望着穆宏毅撅着嘴還在生氣,“你說吧,你在外頭養了什麽人,你接回家來啊,我們一妻一妾讓你享齊人之福可好?”

穆宏毅把一個大毛巾扔宓妃頭上,“自己擦幹。”

“我不擦,你趕緊給我說明白。”宓妃把毛巾扔一邊繼續質問。

穆宏毅是板寸頭,随便擦擦就幹了,他背對着宓妃坐床邊抽煙,“養了幾個小孩幫我收廢品,堂屋放着很多古董你看了沒有?”

“沒心情看。有女孩嗎?”宓妃爬過來往他身上噌,眼巴巴的問。

“咳,咳咳,多大了?”宓妃忍着酸繼續打探。

“七八歲吧,不清楚。”

宓妃一下瞪大了眼,“你真禽獸!”

穆宏毅把煙放地上踩死,下瞥宓妃,擡手輕摸她微腫的小嘴,“就是幫他們掙倆錢,又不會向對你似的那麽對人家,你想哪裏去了。”

宓妃嬌哼了一聲,還是嘟着嘴,“那你就是真因為掙錢而不去看我和孩子的嗎?”

穆宏毅沒吭聲,他看着宓妃,順勢把她摟懷裏,抱的很緊,緊的宓妃都有點喘不過氣來,“你松松手,你要悶死我了。”

“松松手嗎?”穆宏毅試着放手,宓妃一下掙出來大喘氣。

“我松松手你就掙開了,就像這樣。”

宓妃擰眉,“你到底怎麽了,話裏有話啊。”

☆、81.第一桶金

穆宏毅就那麽看着宓妃不吭聲,宓妃被他看的生惱,“你和宏遠真不愧是兄弟,不想說話的時候悶死個人。我知道你的心結,你就是不信任我而已,沒關系,等我跟你過一輩子你不信也信了。”

穆宏毅斜勾了一下唇角,冷幽幽的瞅着宓妃,“別哄我,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宓妃氣笑了,貝齒輕磨,忽的掀開被子嫩白的雙臂摟上穆宏毅的脖子,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耳垂,咬出血腥味兒來才松開,穆宏毅就那麽抱着她,任她咬。

“你氣死我算了。”宓妃眼眸含淚的瞪他,“滾,你不想看見我,怎麽連你兒子也不去看,你不信任我,你不會還懷疑他不是你的孩子吧,嗯?!”

看着宓妃哭,穆宏毅雙拳一攥,緊繃了一下面皮,嚯然站起,“我都是夜裏去看你們娘倆,你昏迷沒醒的時候我夜夜守着,提心吊膽。”

扔下這句話他大步往外走,片刻把孩子抱了回來,霆哥生下來有一個半月了,已經被養的白白胖胖的了,才穆宏遠把他喂飽了,正啃自己的拳頭玩,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着宓妃,把正在哭的宓妃看的心軟似水。

“你別抱他,他可不是你兒子,是徐誠的。”宓妃斜睨穆宏毅,挂着淚的睫毛一抖,兩行淚就下來了。

“不是他的,你們沒作案時間。”穆宏毅淡定的看着宓妃。

宓妃氣的心疼,破口大罵,“穆宏毅你個王八蛋!”

霆哥被吓着了“哇”的一聲就哭了。

“把孩子給我,你給我滾,我今晚上不想看見你。”宓妃張手要抱孩子,穆宏毅把孩子給他。

宓妃搖着晃着把霆哥哄的乖乖啃手了,擡頭看着穆宏毅就壓低聲音罵,“滾。”

穆宏毅反而坐到床邊看孩子,宓妃不給他看,側轉身,恨恨瞪他,“你還不滾幹什麽,讨人厭嗎。”

穆宏毅又不吭聲了,背過身想抽煙,想了想老婆孩子都在又把煙放回床頭櫃上了。

“穆宏毅,我在你眼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一定是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不檢點的女人是不是?可我自從嫁給你我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了嗎?你既然如此不信任我你娶我幹什麽,你累不累啊你。還有,我再說一遍我是宓妃,可我是那個宓妃的前世,我是長樂公主,那個宓妃可能喜歡徐誠,可我又不喜歡他。”

穆宏毅皺了下眉,順着宓妃的話說,“前世後世不都是你嗎?”

宓妃啞了一下,“是,但也不是啊。”

宓妃自己也有點糊塗,“反正我就是公主,我就不喜歡徐誠,總之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

“……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圓謊了,你就是你,我不會認錯。”一樣的脾氣一樣的性格一樣的擅畫就有一點和上一世不同,胡說八道的功力深厚了不少。

……好像還有一點不同,繪畫功力似乎比之前更好。

……好像還聰明封建了一點。

然而他都重生了,他的做法和選擇不同也可能會改變很多東西,這應該叫蝴蝶效應。

宓妃都笑不出來了,她忽然覺得她來這裏就是替後世償債的。

可是後世的宓妃不也是她嗎?

宓妃覺得自己要瘋了。

不,她已經瘋了,或者可能她有精神病?

不,有病的是那個王八蛋。

呵呵兩聲,宓妃摟着孩子就準備睡覺,并發誓她以後再澄清她就是傻蛋,這根本澄不清,還浪費口舌。

“喝碗雞湯再睡。”

“不喝讓你氣飽了。”

穆宏毅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端了碗雞湯進來,“起來喝湯。”

“說了不喝,拿走。”

穆宏毅把碗放床頭櫃上去被子裏挖宓妃,宓妃嫌棄的推他,“你別以為你讨好我我就不生氣了,告訴你,本公主不是那麽好哄的。”

“放了栗子枸杞煮的老母雞湯,你不喝湯起來吃兩個栗子吧,下午不吃,半夜餓的還是你。”

宓妃輕嗅了嗅,肚子開始叫嚣了,臉一紅哼了一聲,“我半夜餓了再吃,我半夜吃你也要半夜起來弄給我吃。”

穆宏毅找了件自己的襯衫覆宓妃身上,半摟半拽把人弄起來,“喝點再睡,半夜你再想吃我再給你弄。”

“這還差不多。”就驢下坡,倚着穆宏毅宓妃把雞湯喝了,栗子吃了又要求,“再給本宮倒杯清水去。”

穆宏毅知道她的習慣,飯後必漱口,起身到外頭客廳裏倒了碗溫水回來喂宓妃喝,弄完這一套宓妃又躺下反而沒有困意了。

穆宏毅出去,叫了穆宏遠出來在客廳吃飯。

卧房裏,霆哥啃着小拳頭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宓妃瞅着自己的兒子依然覺得挺神奇,這小東西可是從她的肚子裏出來的呢。

那邊兩兄弟吃完飯,穆宏遠收拾桌子洗碗刷筷子,穆宏毅就開始拾掇今天新收回來的古董,把宓妃喜歡的疑似龍泉青瓷都挑了出來放一堆。

宓妃穿着穆宏毅的襯衫悄悄進來,瞅着穆宏毅來回的挑那些青瓷撅了一下嘴,但眼睛裏已是有笑模樣了,“你弄這一大堆,能看的就兩三件。我要那個宣德爐,鬥彩嬰戲杯和那個梅子青的牡丹紋盤。”

穆宏毅有點懵的看着宓妃,宓妃笑了一聲,“就你這樣的還收古董呢,白費錢。”

“你過來自己找。”

宓妃把自己要的都挑了出來,剩下的對于宓妃來說那就都是破爛了,“該摔的就都摔了吧,省的占地方。”

“留給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摔。”

宓妃心暖了一下,斜睨穆宏毅,“大晚上的你還打算弄到什麽時候?”

說完就走了。

穆宏毅一愣,稍後反應過來,去洗了洗手趕緊追卧房裏去了。

這時候宓妃已經躺床上了,穆宏毅在宓妃身邊躺下,試探着伸出了胳膊放宓妃頭頂,宓妃嬌哼了一聲微擡了頭,穆宏毅趕緊趁機把宓妃摟懷裏。

“混蛋,你氣死我了。”宓妃抽了抽鼻子又想哭了。

穆宏毅摟緊宓妃卻想,你也把我傷死了,當時在産房裏你看都不看我一眼,眼睛裏只有一個徐誠,自從你醒後,這一個多月來,我沒日沒夜的找事情做,也只是想讓自己不那麽疼,不要想那麽多。

可現在你就在我懷裏,啼哭嬌嗔都對着我使,那麽鮮活,我才知道我把自己累死了都比不上你在我懷裏軟軟嬌嬌的說幾句好話哄我,你騙我我還挺開心的。

“說話呀,啞巴了?”宓妃擡頭嘟着嘴看他。

“我抱着你就沒什麽想說的了,做行不行?”

宓妃臉有點發燙,“難受着呢,你在浴室裏那麽發狠,是不是要吃了我呀。”

“嗯。”穆宏毅的手在宓妃身上四處揉捏,“這樣舒服不舒服?”

他的手剛用清水洗過,涼涼的,給她輕輕的按摩是很舒服,宓妃就點了點頭。

“對了,老師讓我明天去講課,現在國畫老師挺缺的,老師就讓我去湊個數,又體諒咱們孩子小離不開母親,一周就給我安排了五節課,一到周五一天一節課,上課就把孩子放在張姨那裏,張姨說她幫我看着。”

宓妃戳着穆宏毅的胸口,給他打個預防針,“徐誠可也在我那個學院裏學油畫,哼哼,你看着辦吧。”

“我知道。”

宓妃笑着拍他的臉,“我說,你就對自己那麽沒信心啊,你确實沒人徐誠長的俊美,可你和他的氣質又不一樣,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在外頭看起來那麽冷酷,可在家裏你就那麽體貼寵愛我。”

穆宏毅笑了一下,親了口宓妃的額頭。

看他那個表情宓妃就撇了撇嘴,“你們學校不是早開學了嗎,你不去上學怎麽就想着掙錢了?”

“請假了,你當時從産房裏出來和秋淑媛一起都昏迷不醒,我哪還有心思上學。對了,可能過幾天我要出一趟遠門。”

“去哪裏?”

“從深圳那邊偷渡去香港,咱們家那包雕好的玉佛玉菩薩,在香港能賣個好價錢,那邊人信佛的多而且有錢。”

宓妃一聽偷渡就覺不是容易的,“你要出事我和孩子可怎麽辦,我不許你去。”

“沒事,富貴險中求,我不努力掙錢怎麽給你們娘倆好日子過,尤其是你,我不使勁掙錢你怎麽買黃吉普,你不還想買火車的嗎,火車你就別想了,以後買個私人飛機還現實點。”

“那些我都不要了,我就不要你去。再說了,你就真放心把我和徐誠放一個學校天天見面?”

穆宏毅眸色深斂,冷勾了下嘴,“去,我是一定要去的,賺錢也要趁早。”

“我不許。”宓妃抱着他的腰反對,擡頭瞪他。

穆宏毅低頭堵住宓妃的嘴,把所有的反對都吞進了肚子裏。

☆、82.下猛藥

盡管宓妃不同意,穆宏毅還是走了。

宓妃覺得她和小叔子住一個院子不妥當,帶着孩子搬去了張老先生家暫住。

這日宓妃上完課後走在學院的林蔭小道上,一個戴眼鏡的學生從後面追了上來,“宓老師。”

宓妃回頭,那學生就将一封信塞宓妃懷裏,“宓老師你一定要看。”

說完,臉紅紅的跑了。

宓妃輕笑,看也沒看,把這封貼着個紅桃心的信扔到了路邊的垃圾桶裏。

“咪咪。”

宓妃擡頭就看到前面等着她的徐誠,宓妃擰了下眉,“不是告訴你別找我了嗎,我跟你說的還不清楚嗎?”

“穆宏毅如果真愛你,他就會相信你,他不信任你,何談愛你。咪咪,我以前不知道他是這麽對你的,我現在知道了我就不會不管,咪咪,我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而這件事很可能也是穆宏毅安排的。”

宓妃不想聽,扭身就走,“霆哥兒還在等我,我不和你說了,我到點不回張姨看不住。”

徐誠擋住宓妃的去路,也不再賣關子,“咪咪,穆宏毅他不是人,他安排了人監視你我。”

宓妃猛的擡頭看向徐誠。

“我知道你一定不肯相信,你要不要跟我去驗證一下。”

宓妃攥緊的拳頭松開,看向徐誠身後,譏笑,“徐誠,你還是管好你的那兩個女人吧。”

說完宓妃就拐了個彎走了另一條路,徐誠回頭就看見眼睛都往外噴火的秋淑媛和冷着臉的杜麗紅。

徐誠煩躁的抹了把臉,撇開秋淑媛對杜麗紅道“麗麗,我想我們應該談談了。”

杜麗紅看着徐誠堅定的眼神,心裏一咯噔,僵硬的笑了一下,“那什麽,我就是路過來看看你,豆豆也想爸爸了,你要是有事你先忙,我先回去了。”

杜麗紅落荒而逃。

“麗麗你……”

家屬院,張老先生家。

“回來了,趕緊的,霆哥已經哭了兩聲了,你瞅瞅他大眼睛裏包的這兩包淚呦,太惹人心疼了。”

宓妃放下包接過孩子就親了一下,“麻煩張姨了。”

“那有什麽麻煩的,我就喜歡咱們霆哥。你說這孩子都成精了,時間估摸的一點不差,你晚回來一點他都知道。”

宓妃勉強笑了一下。

“怎麽了,你這孩子遇上什麽不開心的事兒了,學生惹你生氣了?”

“不是。張姨,你和張叔結婚這麽多年,張叔一定很信任你吧?”

張李淑芬一笑,“兩口子要是不相互信任怎麽往下走。你怎麽忽然這麽問,是穆宏毅不信任你?”

張李淑芬臉上的笑一下就沒了,“他真不信任你?”

宓妃點了下頭,“剛剛我遇見徐誠,他跟我說穆宏毅安排了人監視他和我,不瞞張姨我前兩天出去給霆哥買奶粉也察覺了有兩個七八歲的孩子跟着我,我聽穆宏毅自己也說過,他養了幾個孩子幫他收廢品。”

張李淑芬聽的張大了嘴,震驚不已,“他真這麽幹了?”

宓妃現在心涼又惱怒,一直在往下壓制脾氣,但在別人家裏住着總不好大發雷霆。

“我覺得八|九不離十。”

張李淑芬有點不敢置信,“那你跟張姨說的他那些好話是真的假的,他對你的那些好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他有時候何止對我好,甚至在讨好我。”

“那他這個人還真是矛盾又危險,安排人監視自己的妻子?!”張李淑芬搖搖頭,“咪咪,張姨跟你說句自己的心裏話,如果你張叔敢這麽對我,我一準跟你張叔離,和那樣的人過下去有什麽意思?夫妻之間就應該相互信任才能白頭偕老啊。你張叔也背着我藏點私房錢,可我都知道他藏哪兒了,這是小事也是情趣。可你丈夫不一樣,他是懷疑你會對他不忠貞啊,他這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絕不能姑息。”

宓妃不自覺已經把自己的嘴咬破了,自嘲的想,長樂啊長樂,看來你的忍讓和一而再再而三的傾吐心意都不管用啊。

那個王八蛋簡直病入膏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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