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只見那便又傳來一個男子聲音,“麗兒你先忍忍,花月畢竟是攝政王的妹妹,而且攝政王最在意的便是這個寶貝妹妹了,要是動了花月,我們誰都活不長。”

“我不管,花月小賤人害我成這般,就連出來還要戴着面紗,而且下個月便是我同二王爺的大婚之日,現在弄成這樣,你叫我怎能頂着這副容顏嫁給二王爺。”

秦麗兒說完那便頓了半響,許久男子才道:“麗兒你放心,你的臉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聽說城南有一位老太夫,所有的病他都能治好,據說很神,明日我帶你去看看。”

秦麗兒的語氣有些緩了,不再像剛剛那樣灼灼逼人,她道:“許大哥,多謝你了,為了麗兒的事你多費心了。”

聽到這花月看了一眼方清,方清恰好也看了過來,方清輕聲笑道:“我原本以為秦麗兒只想害你,沒想到居然挖出她的情郎,這下有好戲看了。”

花月沒有回話,據說方清小世子是個不安分的主,這事有他出手,自己何須動手,只需品茶看戲便可。

男人又道:“我許奉說過,以後麗兒的事便是我許奉的事,無論大小。”

秦麗兒一聽,當下心滿意足,道:“許大哥費心了,只不過我不會讓花月那個小賤人好過的,這次的仇麗兒一定要報。”

許久才聽到男人的聲音,他有些糾結道:“可她畢竟是攝政王的妹妹,無論如何也動不了她。”沒能幫到麗兒他真是該死,男人這般想。

秦麗兒一看許奉想幫忙了,急忙道:“我這倒是有一計,不知道許大哥願不願意幫麗兒這忙。”

男人一聽,急忙點頭,道:“能幫麗兒小姐的忙,許奉萬分榮幸。”

秦麗兒陰毒道:“既然傷不到她,那便讓她身敗名裂。我同她相處的那段日子裏發現,花月雖然表面上驕縱蠻橫,但她其實喜歡的是明面上對她非常好的人......”

聽到這裏方清看了一眼花月,眼神有些怪異,沒想到花月喜歡的是這般類型的,想到這裏方清心底有些雀躍,看來自己還是有希望的。

花月面色愈來愈冷,她知道方清的心思,想到以後天天被方清纏着,那日子可就有得受了。

花月看也不看他,冷冷道:“收起你那小心思,否則我不介意幫你。”

聞言方清的臉一頓,有些尴尬,指着牆上的小洞,輕聲道:“先聽聽她們到底想怎麽害你。”

只聽見秦麗兒道:“你只需假裝和她相遇,然後制造英雄救美,這是她最喜歡的,只要你俘獲了她的心,到時候不怕她不聽你的話,花月很傻,只要你叫她做什麽她便做什麽。”

“我就不信,到時候那個小賤人身敗名裂了,還有誰敢娶她,恐怕到時候二王爺也不會再念着她了。”

......那邊頓了半響,只聽到一聲推門聲,房間裏恢複了寂靜。

誰也沒有先說話,半響方清實在忍不住了才道:“都聽到了吧。”

花月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你都聽到了她打算這麽害你,怎麽......”方清頓了半響,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怎麽表述,只是聽到了這些還這般無動于衷,真的不像花月的風格。

花月淡淡道:“我要做什麽嗎?”

方清努力地點了點頭,“當然是要阻止那個秦麗兒啦,當然這件事哪輪得到你出馬,就包在我方清身上了。”

方清有些擔憂地看着花月,提醒道:“既然你知道了秦麗兒想要怎麽對你,所以就算那個叫許什麽的對你萬分好也不要當真,他就是想害你的,你千萬別當真啊。”

花月沒有說話,她只是覺得這個方清有些幼稚,她怎麽可能對那個許奉動心,簡直是開玩笑。

叮囑完後方清似乎有些不放心,末了喃喃自語道:“算了,我先去教訓那個許奉,讓他別打你的注意,就怕你這智商被拐了都不知道。”

花月:“......”原主以前是有多傻。

花月走出和風酒樓半響,方清一直跟在身後,一直在說話,很是煩人,花月一言不發,方清卻一直在叽叽喳喳個不停。

花月突然停下了步子,方清一愣,不明白花月這是為何,只見花月冷冷道:“別再跟着我了。”

方清雙手放在後腦勺,眼睛看着湛藍天空,悠閑道:“本公子哪裏跟着你了,你要回家我也要回家,這有什麽不對?”

花月無言以對,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死皮賴臉的鄰居。

好不容易走到了花府,花月眼看着就要踏進去,被方清一把攔住,方清痞氣道:“怎麽,為了這件事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月兒妹妹難道不表示表示?怎麽說也請喝一杯茶啊。”

花月瞥了方清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被禁止出入我家了嗎?”

聞言方清有些尴尬的撓撓頭,突然心生了一個主意,方清道:“你先把茶泡好,待我翻牆過去找你。”

花月:“......”

花月才走進府門,就看見裴姑快步走來,她道:“大小姐你去哪了?王爺回府找不見你正生着氣呢。”

這也能是生氣的理由?花月甚是無語。

裴姑看了一眼左右,對花月輕聲道:“秦侯爺剛進了王府,來的時候怒氣沖沖,怕是為了上次秦麗兒小姐一事,小姐你千萬要小心,秦侯爺在京中也是有些實力的,王爺不一定能壓着他。”

還有花琰壓不了的人?花月倒是想見識一番,當下邁着步子朝大堂走去。

一進門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尋常,只見花琰坐在主位,一臉的寒冰,似乎被秦侯爺氣得不輕。

坐在一旁的大胡子壯漢應該就是那個秦侯爺,秦麗兒的父親了,他的身子有些胖,穿着都是京中上好的絲綢,滿面油光,一雙眼睛閃着光,見到花月來了臉上的怒火分明。

秦侯爺猛地站了起來,誰都以為秦侯爺要動手打花月,只見花月低頭福身行了個禮,秦侯爺的一只手頓在空中,打也不是放也不是。

花月對秦侯爺行了個禮,秦侯爺卻要動手打人,這要是傳了出去還怎麽混,況且對方又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娃,還這麽懂得禮數,任憑他如何也下不去手。

花月起身的時候秦侯爺順勢的放下了手,令花月沒想到的是自己不過低頭這一瞬,擡眼竟看到花琰放大的臉,花月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這麽短時間內移動到這的,但花月敢肯定花琰的身手絕對不比自己差。

花琰是朝堂上呼風喚雨的攝政王,沒想到他居然藏了如此深厚的武功,真是令人不可置信。

秦侯爺也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花琰,腦子裏一時間轉不過來,他是怎麽在一瞬間到這裏的?

剛剛就連花琰也以為秦侯爺要打花月,只不過秦侯爺并沒有下手,花琰很是奇怪,看了一眼花月,這丫頭突然變得這般有禮,也甚是奇怪,難不成是裝的?

花琰在兩人怪異的目光之下,淡定地走回了主座,咳了兩聲道:“月兒你回來了。”

“是,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花月裝作一臉無辜。

秦侯爺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見花月提起,一臉的不悅,看着花月也不那麽順眼了。

秦侯爺冷哼道:“你可還記得前幾日你對麗兒做了些什麽嗎?當日她好心來探望你,卻是一身的傷回家,本侯已經派人打聽清楚了,就是你,狠心下手傷害麗兒,還刮花了她的臉。”

花琰順着話問道:“月兒,可有此事?”

花月道:“并無此事。”四個簡短的字卻生了秦侯爺的怒意。

秦侯爺猛地站起身道:“你還敢狡辯?分明就是你!”

花月絲毫沒有被秦侯爺吓到,只見她不緊不慢道:“麗兒與我情同姐妹,任誰都不會相信是我害了麗兒,而且秦侯爺也是不相信的吧。況且秦侯爺可曾聽到麗兒親口說是我害的她?”

這幾句反問令秦侯爺無言以對,想了想麗兒确實沒說過是花月害的,其實這一切都是從花月以前的婢女口中得來的,難道是那個婢女說了假話?

沒等秦侯爺說話,花月又道:“這一切可是王爺從我以前那婢女口中聽說的。”

見秦侯爺點了點頭花月又道:“秦侯爺大概不知,我那婢女跟在我身邊有一段時日了,麗兒姐姐也甚是喜歡她,多次同月兒說要将她要走,後來......”

花月故意頓了頓,秦侯爺追問道:“後來怎麽了?”

“後來這婢女犯了一些錯,我一怒之下便将她鞭策,但是麗兒姐姐心疼那婢女想将她要去,便送到秦侯府上了。誰知她竟心生不滿誣陷于我。”

花月說的正是若心,當日花月打了秦麗兒一頓,然後威脅她不準說出去,否則全京城就知道她毀容了,秦麗兒可是把容貌和聲譽看得比生命還重的人,自然會乖乖閉嘴。

但若心就不同了,她已經到了秦侯府,對打她的這一筆賬自然要算在花月的頭上,思來想去,應該是知道秦侯爺性格直爽,看不慣別人欺負她家閨女,所以便将此事告訴秦侯爺。

這些都是花月猜測的,大體上确實是如此,若心此人絕對不甘自己被打,和秦麗兒攪在一起後定然會報複,這些花月早已猜到,不過花月怕過何人?任憑別人如何算計,只需将他們一一打敗便可。

況且花月還有一個疼愛她的哥哥,位高權重,反正無需擔憂。

秦侯爺思忖半響,想來想去終究是覺得不對勁,月兒這女娃雖然性格驕橫了點,但應該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看來真的是那個婢女說了謊。

想到這裏秦侯爺頓時心生怒意,小小一個婢女竟敢戲耍堂堂一個侯爺,真是不想活了!

秦侯爺如腳下生風,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大堂中只剩下花月和花琰兩人四目相對。

半響花琰道:“過來。”

花月聽話地走了過去,在離花琰兩尺的距離停了下來,看着花琰的臉看不出喜怒,花月只覺得有些不對勁。

“再過來些。”

花月小小的移了一步。

花琰:“......”這丫頭是真聽不懂他的話還是假的不懂。

花琰道:“伸出手來。”

花月一動不動,這個陣勢可能是要打她,她前世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殺手,怎麽能就這樣被人當作小孩打手。

花琰無奈道:“那秦麗兒是你打的。”

是肯定的語氣,花月點了點頭,對于花琰沒必要瞞着,這府中上下的人都是聽花琰的,反正他早晚都會知道的,告訴他有何妨?

果然,花琰瞥了花月一眼,道:“以後不許再動手打人了,這要是傳出去你的聲譽便沒有了,到時候可沒人敢娶你。”

花月淡淡道:“我竟不知這京城還有敢娶我的人。”

花琰:“......”

花琰擺手,罷了罷了,都是自己管教不嚴,以前覺得她小,便想縱容着她,但現在月兒終究是長大了,不能整日待在王府了,總該是要找一個适合她的人。

花月道:“琰哥哥要是沒別的事,月兒就先行離開了。”

“等等。”

花月不明所以,只見花琰靠近,拿出她的手,擺開手掌,花琰放了一個東西,便徑自離開了。

花月攤開手掌,只見手裏靜靜躺着一根紫玉簪,這簪子她好像見過,花月思忖片刻仍記不清楚,幹脆不再多想,轉身回院子了。

一回到院子便見到梧桐樹下有一藍衫男子,正悠閑地坐在花月常躺的貴妃椅上,手裏一杯清茶,悠閑十足。

花月搖了搖頭,這個方清實在是太令人厭煩了,花月連方清的臉也沒看,徑自走回了房裏。

留下方清一人在風中淩亂,他就這麽被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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