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個乞丐大喊道:“你是什麽人,老子警告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七王爺拓跋容白面上含笑,一步步走近,看着乞丐,眼中笑意不減,他道:“這位兄弟,莫非生意不好?為何來攝政王府門口行乞?”
‘乞丐’一聽,面色刷的發白,像是被人戳中心事般,頓時憋着一張臉半天說不出來話。
拓跋容白又往前走了幾步,對一個身材比較瘦弱的乞丐道:“讀書人多是有骨氣的,手中揮毫,意氣風發,這位兄弟莫不是失了讀書人的風骨。”
被指的那‘乞丐’急忙低下了頭,一臉的羞紅,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把戲居然會被人識破。
拓跋容白含笑,道:“想來各位都是有自己的難處,但作為一個大男人,欺負兩個弱小女子算什麽事,既然有如此精力,何不靠自己的勞動來獲取金錢,既不會昧着良心,還能踏踏實實做人。”
乞丐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他們有些事經商失敗的商人,有些是落魄書生,因為窮得沒辦法,才到這來行乞,當真是失了讀書人的風骨,這麽一想頭又更低了。
突然有個聲音不服氣道:“雖然我們不是真正的乞丐,但是他們貴族之人也太欺人太甚了,要不是真的窮困,誰會出來這樣讨日子,你以為我們願意像狗一樣去撿這花大小姐扔的錢嗎?”
拓跋容白剛想說話卻被花月搶先,花月冷冷道:“第一,本小姐是絕對不會扔錢的。第二,若是像你們這樣的人也算窮困的話,那天底下真正窮困的人早就死光了,有手有腳還有知識,何愁沒有一碗飯吃。”
花月頓了頓,“而且我時常贈銀,恐怕你們之中有人已經來了不下十次了,我只是不道破而已,還真當本小姐傻?”
‘乞丐’們都沉默了,一個個拉聳着臉的離開了。
若然看得心驚肉跳,萬萬沒想到她家小姐這般勇敢,以前的小姐要是遇到這種事,定然是第一個跑的,今日居然的站了出來。
而且,若然看了一眼正和小姐說話的七王爺,他這麽谪仙的一個人,以前見到蠻橫的大小姐都是繞道走的,現在居然主動和大小姐說話了。
花月轉身對着拓跋容白道:“多謝七王爺相救。”聲音裏沒有一絲情感。
拓跋容白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花月,以前的花大小姐可是整日喚他容白哥哥,今日竟覺得格外疏離。
想到以前的花月,拓跋容白就感覺有些頭疼,以前花月時常有事沒事就去府裏找他,整日纏着他,還神經兮兮的,不幹正事還總是喜歡搗亂,他去找花琰說了多次,花琰只是笑笑道:小姑娘罷,要是她喜歡你改日本王便讓皇上下旨。”
自那以後拓跋容白一見到花月便繞道走,還有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花琰,這事還真虧他想得出。
想到這拓跋容白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花月,見她一副清冷模樣,不似以前那般蠻橫,也多了些疏離,而且今日花月的表現和智商令拓跋容白有些刮目相看,花月難道真的不是傻的?
許久沒有聽到回答,花月心底思忖着,這個長得如此好看的王爺莫不是個傻的?
半響拓跋容白才道:“無需言謝,聽說前些日子你落水,現在好些了嗎?”
花月點頭,“多謝七王爺關心,已經好了。”
拓跋容白猶豫道:“月兒你......你變了許多,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花月笑了笑,道:“哦?以前的我是怎樣的?”
拓跋容白釋懷,搖了搖頭,道:“以前的事不重要,你現在還好好的便足夠了。”
倒是個開懷的人,聊了幾句花月便向拓跋容白告辭,拓跋容白猶豫了一下道:“以後別那麽任性了,你昏迷的這段時日裏,花琰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整日守在你床前,不吃也不喝,就怕你醒不過來。”
花月輕點了頭,告辭離開。
花月沒想到攝政王居然會為了妹妹做到如此地步,看來他真是對這個妹妹寵愛萬分啊。
走了半響若然還是一副雙眼迷離的樣子,顯然是沉浸在七王爺的容貌中無法自拔了。
花月搖了搖頭,道:“以前我和七王爺熟嗎?”
若然使勁地點了點頭,道:“熟得不能再熟了。”
“那和方清相比呢?”
聞言若然頓住,沒想到小姐會問這個問題,若然糾結半響道:“小世子是小姐從小玩到大的人,可是七王爺也是,平日裏小姐喜歡和世子玩,可是小姐也很喜歡去找七王爺,要是非要比較的話,應該是小世子比較熟吧,因為七王爺并不太喜歡理小姐。”
那就是花月死纏爛打咯,花月蹙眉道:“我以前只和世子還有七王爺熟嗎?”
若然點了點頭,“能對小姐真正的好也就他們了,世子對小姐好那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倒是七王爺......有一次小姐生病了,王爺不在請不來太醫,還是七王爺幫着請來的,這件事也就我們幾個婢女知道,別人都以為是世子幫的忙呢。”
花月思忖着,花琰身為攝政王,位高權重,巴結他的人應該很多,真正能和他交好之人怕也只有寥寥幾個,而方清和七王爺恐怕也是那幾個寥寥少數的了。
若然又道:“還記得小時候小姐剛學會爬牆那會兒,時常偷偷爬進世子家,連王爺都不知道。還有些時候也會爬進七王爺家,害得七王爺吓了一跳,趕緊把你打包送回王爺的面前,小姐你還被罵了一頓呢。”
“什麽?”花月有些驚訝。
若然偷偷瞄了一眼花月,心裏好奇,這些難道小姐都不記得了嗎?
花月收回情緒,道:“你的意思是世子和七王爺的家就在花府附近?”
若然點了點頭,神情有些呆滞,看來小姐還真是病得不輕,什麽都忘掉了。
若然道:“攝政王府坐落在京城東邊,王爺并不喜熱鬧,所以離那些熱鬧街道比較遠,咱家王爺威名震震,滿朝上下誰都不願意住在攝政王附近,生怕哪裏觸怒到了他。”
“當時攝政王府左右的兩座府院一直荒廢多年,後來小皇帝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将左邊的院子賜給了看不慣并且出身不好的七王爺,而右邊的院子是後來雲南小世子來京賞賜的,反正都是些小皇帝不喜歡的人。”
若然說完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花月,雖然人們在私底下也是這麽說的,但面前的可是小姐,自己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花月看上去沒有任何情緒,若然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小姐沒有怪罪于她。
此刻花月想的是,原主的眼睛當真是瞎了吧,左邊一個溫文爾雅的七王爺,右邊一個小世子,居然還能喜歡上二王爺那個虛僞的人,她終于明白為何這麽多人都說她傻了,看來原主是真傻啊。
走了沒多久便到了方清所約的和風酒樓,從外面上看,這個和風酒樓很豪華,應該是一些權貴相約談論天地的好地方。
花月才剛踏進去,掌櫃的便迎了上來,那張笑臉簡直比撿了銀子還開心。
掌櫃的咧嘴道:“花大小姐,歡迎歡迎,今日想吃點什麽?雞鴨魚肉,樣樣都是剛到貨的,保證新鮮。”
沒等花月開口,掌櫃的一副神秘道:“近來本店新來了個廚子,手藝不錯,特別是做辣菜味,特別有一手,小的想着大小姐愛吃辣,所以就把他給留了下來,您看......”
掌櫃的還想說些什麽,若然打斷道:“行了行了,我家小姐身子骨剛恢複,哪裏吃得了辛辣之物。我問你,方世子是不是在你這酒樓訂了包間,還不快帶我家小姐過去,廢話這麽多,要是誤了我家小姐的事,你可擔待不起。”
若然的語氣雖然不善,掌櫃的卻不敢有一絲情緒,點頭哈腰地請花月去樓上。
掌櫃的仍不忘道:“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花大小姐記得改日還來我這小店啊。”
花月滿意地看了若然一眼,這小丫頭雖然腦子不是那麽聰明,可這些事倒是打點得利索。
就像這掌櫃的這些人明顯就是沖着花月的身份讨好之人,也不必對他很客氣,否則他們以後就會覺得你很好欺負,所以對待這些人就該用這态度。
花月走進了包廂,裏面一個人都沒有,花月蹙眉,方清那小子究竟在搞什麽鬼。
若然拉開了一個凳子,道:“大小姐先坐下吧,世子說不定等會就到。”
花月徑自坐了下去,時間一點一點過去了,方清仍舊沒有要出現的意思。
花月突然起身,就在同時,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藍衫的男子走了進來,看着花月,一只手放在嘴上做噤聲的動作,指了指牆上的一幅畫。
那不過是一副美人圖,圖中女子坐在一顆梧桐樹下下棋,獨自一人顯得有些憂郁,就是簡單的一幅畫,并沒有什麽不同之處。
花月不明,只見藍衫男子輕輕走近牆上那幅畫,輕手輕腳地将牆上那幅畫取了下來,一個小洞赫然出現在牆上,與此同時牆的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的臉現在變成這樣都是花月那個小賤人害的,說什麽我也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若然臉上大寫的驚訝,這......這不是秦侯府麗兒小姐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