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花月一動不動,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個人,那個自稱為父親的人,可卻從來不把她當女兒看,前世她和蘇茯簡直是兩個命運不同的人,蘇茯是被人稱贊的才女,而她只能在黑暗中打滾,死死掙紮!

“小姐,你怎麽了?”若然奇怪地站在花月面前,正好擋住了花月的視線。

花月瞬間反應過來,移開視線,是她大意了,此時自己還是安全的,自己還活着這個秘密絕不能讓蘇付康知道。

蘇付康正在太監的帶領之下前往大殿,此次他确實有要事要同皇上禀告,正走着突然察覺到一道強烈的目光,待他轉頭一看又尋不到了,頓時有些奇怪,卻沒有往心裏去。

花月沒有說話,若然也不太清楚前往太妃娘娘宮中的路線,當下沒有法子,若然已經有些着急了。

若然突然道:“小姐,要不然咱們往前方走一走,總會遇到個人的,到時候再問問前往太妃娘娘的宮殿怎麽走。”

花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當下就往前走,還沒走出幾步身後便有人叫住了她們。

那人道:“等等。”

花月和若然同時回身,一看是二王爺拓跋禦從不遠處趕來,若然嘴角一抽,當下就想逃離。花月想都沒想,徑自邁開腳步走開。

花月的速度極快,可拓跋禦的步子比花月大,不到半響便追上了花月,拓跋禦氣息有些不穩道:“月兒可否稍等片刻,禦哥哥有點事要同你講。”

花月的步子更快了,面如冰霜冷冷道:“講!”

拓跋禦眉頭稍皺了皺,邊走邊道:“上次禦哥哥同秦麗兒的婚約月兒可能有些誤會,昨夜秦麗兒當街出醜,今日禦哥哥已經求聖上解除了婚約,月兒你莫要對禦哥哥有什麽誤會,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也存了這心思,所以本王才會答應了秦麗兒的婚約......”

花月冷冷打斷道:“你倒是說說我存了什麽心思?”

聞言拓跋禦頓住,看着花月面色有些泛紅,半響才道:“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說......說其實你想嫁給的是本王。”

“胡說!”花月頓住了腳步,冷眼看着拓跋禦,半響輕笑道:“那不過是百姓們相互傳的謠言罷了,這年頭有誰還将這種事當真,二王爺莫不是真以為我花月會想嫁給你吧。”

拓跋禦臉色一頓,看着花月有些不可置信,在這京城有那個女子不想嫁給他,起初他以為花月是真的不喜歡,但後來傳出了這件事他才想到,有可能是女子多少有些害羞,不願說出口罷了。

拓跋禦知道這件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秦麗兒的婚約解除了,相對于秦侯府,現在的攝政王府才是他更想結交的。

思及此,拓跋禦攔住了想要離開的花月,道:“月兒,本王知道你害羞,不願承認此事,本王一定會求得皇上下旨的。”

花月不想理他,甩開他的手徑自離開,想要娶她也不想想花琰會不會答應,反正有花琰在,花月似乎什麽都不用操心。

花月冷冷道:“我要去參加太妃的壽宴,若是遲了唯你是問。”花月可不想一去就被人抓到把柄,更何況還是個同她有些恩怨的人。

花月才走出了幾步,身後便傳來拓跋禦無奈的聲音,“你路都走錯了當然會遲到啊。”

花月:“......”

到秦太妃宮裏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坐落齊了,姍姍來遲的花月和拓跋禦頂着衆人的目光走進了大殿。

霎時間衆人紛紛作想,議論聲越來越大。

韋如芙兩姐妹坐在一側,當看到花月的身影先是一樂,秦太妃可是最不喜有人遲到的,這花月居然明知故犯,簡直是找死。

可她們臉上的笑意還未散去,便看到花月身後的二王爺,當下頓着一張臉,二王爺怎麽會同花月走在一起?

韋如芙心中有些慌張,難不成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般,二王爺打算娶了花月?

大殿內所有人的雙目都死死地盯着花月,仿佛和花月有什麽仇似的,其實衆大臣家的女子不過是嫉妒花月,憑什麽她能夠和二王爺在一起!

花月冷眼看着這些女子的熱血沸騰,心中好奇為何拓跋禦這般受歡迎,相反花月就覺得七王爺拓跋容白很不錯啊,至少性子極好,忍受了花月的鬧騰私底下還對花月這般好。

衆女子哪裏知道花月心中所想,明宣先帝一共就四子,在京中任重大權的二王爺和排行第五的皇上,排行第七的閑散七王爺,還有一個排行第十四的王爺在邊塞把守。

至于攝政王誰也不敢肖想,聽說攝政王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只對妹妹寵愛萬分,與他作對的人都消失了,誰也不敢去惹這個修羅。

京中大臣的女子大都不想嫁給皇上,而七王爺拓跋容白手中無實權,整日也不見人影,據說有事還會去城外的茶園采茶,哪裏還有王爺的樣子。十四王爺守在邊塞已經五年了,也沒見回京過,更何況是個女子都不想跟在邊疆受苦,只剩下個在京中任大權的二王爺是為衆多女子心目中最想嫁的對象。

再說二王爺相貌俊朗,府中也一直無妻妾,本來還有點盼頭的,秦麗兒走了又來了一個花月,這叫她們怎能不厭惡。

特別是坐在秦太妃身旁的秦麗兒,眼神死死地盯着花月,一張臉已經幾近于扭曲。

花月倒是沒想到秦麗兒的身子骨這麽強,昨晚被打得吐血了,今日居然還有力氣來參加宴會,當真是拼了命的。

秦麗兒死死地咬住嘴唇,心中恨意萬分,昨夜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她秦麗兒的名聲已經消失殆盡,她之所以還要參加宴會,是因為她知道二王爺也會來。

想到這秦麗兒看着拓跋禦,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情意,可拓跋禦卻故意撇開了頭不去看她。這叫她怎能不心痛,怎麽說她也是拓跋禦的未婚妻,怎能這般對她。

而且秦麗兒一早便聽說二王爺進了宮,說是要退了同她的婚約,秦麗兒心中恨意萬分,一切都是因為花月這個賤人,都是花月她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秦麗兒一怒之下又咳了幾下,身旁侍女急忙遞上了手帕,秦麗兒一股腥意上喉頭,攤開手帕一看,居然吐了血。

“麗兒你怎麽了,還不快請太醫!”身着華麗的秦太妃轉頭朝衆多宮女大吼,大殿之內頓時亂成一團。

花月倒是一臉淡然,不緊不慢的坐在了秦太妃座下的第一個位置,花月想的是攝政王的妹妹,應該是能坐在這裏的吧。

在所有人慌亂之中,最淡定地莫過于坐在下方的一幹人等,韋如芙不緊不慌張,而且還有些幸災樂禍。

半響也沒見太醫來,只見一個穿淺粉色華袍的女子從坐上站了起來,走上前拿起秦麗兒的手靜靜把脈,在衆人的目光下,女子不慌不忙,吩咐了宮女拿了一些常見的藥,在太妃宮裏也存有,宮女急忙找了出來遞給女子,搗鼓了一番半響秦麗兒果真好了。

花月倒是覺得這個女子不一般,能在這般狀況下還淡然的做了這麽多事,倒是比別的女子強了很多。

若然适時的道:“她是沈尚書家的小姐叫沈猶憐,說起沈小姐,那可是京中人人稱道的典範,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偏好醫術,得體大方,年紀輕輕便成了劉太醫的徒弟,劉太醫可是太醫院公認最厲害的太醫......”

剩下的花月沒有聽,轉頭看着沈猶憐,只見她如身外人般,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仿佛剛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

這樣的女子确實令人高看,花月頓時對她誇目相看,這樣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賢良淑德,不像前世的蘇茯,在表面被人稱之為第一才女,其實心思比誰都要狠毒。

似乎是感覺到了花月的目光,沈猶憐側頭微微看了花月,笑了笑以示好,花月輕輕點了點頭。

秦麗兒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偏着頭不知在對秦太妃說些什麽,只見秦太妃臉上化着精致的妝容,卻擺着一張臉,道:“今日事哀家的壽宴,本來是該高高興興的,可是有人偏偏和哀家對着幹,明知本宮最不喜遲到的人,有些人還明知故犯,此舉是将哀家視為什麽啊。”

話說到最後明顯帶着怒氣,大殿內靜悄悄的,誰也不敢說句話,所有人都看着花月,人人都明了花月和秦麗兒的這點恩怨,而秦太妃又是秦麗兒的親姑姑,這口氣不用想也知道是幫秦麗兒出的。

花月輕輕搖了搖頭,難怪秦太妃只能當個太妃,這般不識大體沒有氣度,難怪與太後之位無緣。剛剛沈猶憐幫了秦麗兒,秦太妃一句話都沒有說,第一件事居然是來找花月的茬,看得出此人見識短淺,活該沒有當上太後。

衆人都在等着看花月的笑話,只見花月搖了搖頭,有些不明所以。

只見拓跋禦起身,拱手道:“回禀娘娘,是有事同月兒相商,所以才來得遲了,還請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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