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花月跟着曾毅走了出去,一直走出了皇宮,根本無人敢阻攔。

花月突然道:“你是沙場之人?”

曾毅的身影一頓,花月繼續說道:“或許更為準确的說是個統領或者将軍吧。月兒倒是好奇,為何一個征戰沙場的将軍會甘心當一個護衛。”

花月确實很好奇,突然出現的曾毅,到底是不是花琰安排的,看曾毅這番模樣應該不是什麽懷有心思的人,打仗的人大都不屑那點心機。

她怎麽會知道?曾毅覺得花月和一般女子不一樣,從第一眼的時候便這般感覺了,曾毅總覺得那樣的眼神不該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身上,總之第一眼見到花月,曾毅便覺得有些不舒服。

曾毅想了想道:“屬下犯了錯,該罰。”

花月冷冷道:“确實該罰,哥哥命你護我周全,可是剛剛我差點就死了,你自以為女官不會傷害我,可是最後她還是動手了。”

聞言曾毅面色一頓,似是沒想到花月居然會說出這番話,剛剛确實是自己疏忽了,而且也太大意了,花月說得沒錯,可是曾毅就是不想在一個小姑娘面前低頭認錯。

曾毅辯解道:“就算當時她動手,我也能護你周全。”

沒聽見回答,曾毅低頭,正好對上花月一副滿不相信的眼神,曾毅心中一急,急忙認錯道,“是屬下的錯,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花月道:“嗯。”遂轉身離去。

花月一回到花府,便見到樓南風一身狼狽坐在門口,活像個要飯的乞丐。樓南風一見到花月便如狼虎般往前奔來,就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般,熱情至極。

只可惜被曾毅擋了下來,一把劍橫在樓南風脖子前,樓南風立刻高高舉起生手,害怕地看着曾毅道:“壯士饒命,劫財沒有,劫色的話......”樓南風眼睛一閉,身子微傾前,面上像是忍者什麽痛苦般,決絕道:“那就來吧。”

聞言曾毅面色一尴尬,持劍的手往前一推,樓南風立刻被推了出去,腳底一個不穩,摔倒在地,極為慘烈。

花月上前了幾步,道:“你來幹嘛。”

樓南風擡眼見到是花月,心裏一喜,急忙抱緊花月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心酸道:“花大小姐,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昨夜您剛送來的那人,他不接客就算了,居然還砸了奴家的院子,現在奴家已經沒地方可去了,您可一定要幫幫奴家啊。”

花月眼裏帶着嫌棄,甩了甩腿,奈何怎麽也甩不開,擡眼看了一眼曾毅。曾毅會意,立刻上前,單手将樓南風拎了起來,丢到一旁。

誰料樓南風立刻又爬了起來,朝花月走去,極為委屈道:“月兒你怎能這麽對我,咱倆這關系你說說,在奴家最落難的時候居然這麽做,你說說你這樣和那些薄情的客人有什麽區別。”

花月不語,徑自走進了花府,樓南風心裏一喜,知道花月這是同意幫忙了,急忙屁颠的跟上。

一進門裴姑便迎了上來,對着花月福了福身子,道:“小姐,晚飯時辰已到,是否現在用膳?”

“不用。”花月淡淡道。

裴姑點頭答應,誰知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我要吃要吃。”

樓南風話音剛落便對上花月冷冷的眼神,頓時察覺一股寒意,頓住了話語,半響又故作委屈道:“月兒你不能這麽狠心,奴家已經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當真是餓極了。”

對上這般無賴的樓南風,花月一言不發,直到樓南風吃飽喝足了,花月才耐着性子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樓南風打了個飽嗝,撫着肚子十足的大爺,笑着對身邊的若然道:“小姑娘生得俏麗,快去廚房看看是否還有肉,只要是肉都端上來,額不對,不要羊肉和狗肉,味道太腥了,實在難吃,快去快去,素菜什麽就別端上來了,着實浪費。”

若然小心地看了一眼花月,見她仍耐着性子等着,若然這才敢轉身,喃喃道:“這厮別的不會,倒是着實能吃,雞鴨魚肉都吃了個遍還沒吃飽,怕是他那南風院是被他自己給吃敗的。”

滿桌都溢滿了肉香味,可花月卻覺得有些反胃,單手掩面,忍着道:“說說那人。”

花月最擔心的事夜鴉的事,她最想知道夜鴉背後的人到底是不是蘇付康,夜鴉若是逃了出去定然回去找背後的人,而且花琰肯然不會真的放他離開的,到時候有可能查出夜鴉背後究竟是誰。

思及此,花月不禁疑惑,蘇付康來京城幹嘛,他和夜鴉一前一後,很容易讓人将他們聯想到一起,若夜鴉背後的人真的是蘇付康,那便怪不得花月下狠手了。

樓南風的一個飽嗝打斷了花月的思緒,答非所問道:“不愧是攝政王府,這府裏的廚子做的菜可比外頭好吃多了......”

說道最後正對上花月冷冷的目光,樓南風的聲音不禁漸漸弱了下去,最後小聲道:“昨夜那人像是被灌了藥,全身軟弱無力,我就想着既然是王爺親自送來的人,那便要盡快幫他包裝成頭牌。所以當晚就給他安排了一個身份貴重的客人,再後來......”

樓南風看了一眼花月,小心翼翼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客人到底做了什麽,只知道今天早晨,涼風肆意,南風院連帶着屋頂被人給拆了。”

“南風院是晚上開門做生意的,所以白日裏甚少有人走動,據幾個打掃的夥計說是昨夜你送來的那位幹的。”

樓南風看了花月一眼,發現花月只是思忖什麽,并沒有要怪罪他的樣子,樓南風大膽道:“月兒,如今奴家的院子都被人拆了,你可要收留奴家啊。”

花月徑自離去,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思考所有問題,走着走着,擡眼便到了她的院子,昨夜在花琰的強制之下搬走了,花月下意識地轉身,不料對上一道可怕的眼神,連周身空氣都幾乎凝固。

糟了,是她太大意了,連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到。

夜鴉一雙眼睛幾乎要奔出火來,他恨極了面前這個小姑娘,要不是他機智,怕是清白就要毀在昨夜了。現在一看到花月,夜鴉的所有怒火爆發,他想要把花月撕碎。

這個念頭一旦開始了就不會停止,夜鴉第一次那麽的想要折磨一個人,不是直接殺了,而是要一點一點的折磨,他第一次的失誤和差錯都敗在了這個女人手裏,當真是恥辱。

花月仿若沒察覺到般,淡淡的看着別處道:“今日景色甚美。”

都到這時候了她還有時間賞景,夜鴉一只手迅速抓住花月的肩頭,只要夜鴉輕輕一捏,便能将花月的肩骨捏碎。

花月一動不動,任由他捏着,頭腦裏卻不停地分析着,夜鴉的武力值比現在的自己高出太多,單打獨鬥是不可能的,要是喊人的話,花月還真想不出這裏有誰能夠制住夜鴉,既然夜鴉能夠到這裏來,怕是将花琰的人都清理了。

夜鴉用最後的忍耐道:“告訴我,她的屍身在哪裏?”

難道是說她前世的屍身?花月猛地擡眼,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夜鴉幾乎是吼出來的,“你還在裝,她是被你哥哥害死的,也是你哥哥親手埋葬的,我已經去過她的墳墓,裏面是空的,她并不在裏面。”

花月:“......”挖人墳墓這種事夜鴉果真是幹得出來,還當着她這個主人的面說出來。

夜鴉冷着臉道:“她的屍身到底在哪裏?”

花月不欲理他,剛剛還有些擔憂夜鴉會控制不住情緒而出手,現在他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便等于有了籌碼。

花月走在前面,身後的殺氣愈來愈盛,花月淡淡道:“你可想好了,我知道你想找的東西在哪裏。”

半響,夜鴉收斂身上所有的氣息,追上花月道:“你到底怎樣才能告訴我。”

“當我的護衛。”

“不可能。”

“嗯。”

半響,夜鴉猶豫道:“也不是不可以。”

......

這幾日花月過得極為清靜,有夜鴉和曾毅兩大高手在身邊,甭管誰來都無所謂。

倒是那個樓南風,給他安排了一個院子住在了花府,時常來找花月的麻煩,有次遇上了夜鴉,之後樓南風便一直安心呆在他的院子裏,不再出來鬧事了。

這幾日來花月一直在練功,偶爾被夜鴉看到了,他還頗為熱心的指點,道:“那道招式在往下一點,直擊心髒這種招式殺手才練的,實在是狠了點,不适合你。”

“哎,你這個劍法招式太淩厲了,而且會将自己的害處暴漏給敵人,你要是肯叫我一聲師父呢,興許我一高興就教你最厲害的劍法。”

“額話說你堂堂一個攝政王府大小姐,練武功作甚,偶爾學個琴棋書畫不是很好嗎?”

“喂,你什麽時候才告訴我!”

花月冷冷一記目光過去,夜鴉頓時閉上了嘴巴,那樣的眼神太過熟悉,看着花月的背影,夜鴉有時候真的以為鴉殺又回來了。

夜鴉自嘲,這才是是不殺花月的原因吧。

裴姑腳步匆匆,手上緊緊抓着一封信,面色緊急道:“大小姐,不好了,王爺在邊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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