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離家出走

朱佑這個名字黛玉是第一回聽到,咋一聽還以為是在說豬肉走了音。等明白他和朱辰的關系,便知道來者不善。

伸手從賈敏手裏拿過貼子,“母親還是不要去了,兩家這樣的關系,也沒什麽面子可給。”

朱家和林如海的糾葛追究起來,起因于朱辰對林如海的不忿和嫉妒,升級于林如海恰好每回都占了朱家想要謀劃的官職。朱家又倚着太子,來來去去也就結下了怨。

可如今,誰還會把朱家放在眼裏,莫名其妙的給賈敏下貼子,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麽。”賈敏當然不會去,不說兩家的龌龊,萬一皇上懷疑林家能廢太子的人有什麽瓜葛,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能幹什麽,見風轉舵吧。”黛玉不以為然。

沒想到,賈敏不去,朱夫人卻親自上門了。輪年紀,她比賈敏還要大上一輪,親自上門賈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人往外推。

朱夫人是個溫婉大方的婦人,出身絲毫不比賈敏差,否則當年也不會嫁給世家長子朱佑,誰也不會想到當初如日中天的朱家,會随着廢太子倒下,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林夫人不必擔心,我過來,只是坐一坐,沒有惡意。”

“這是說的什麽話,您大駕光臨,我高興還來不及,當年在閨閣中就聽聞過您的才名,一直有心一見,卻不得機會。”只談以前,不談現在。

朱夫人真的略坐過就走了,讓賈敏都不敢相信。

三日後,朱家給最後一個未定親的嫡子下了定,賈敏和黛玉這才驚覺。

“她過來,真的什麽都沒有說?”黛玉給賈敏挾了菜,就他們母女倆一塊用飯,沒那麽多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

“當然是真的,就說了一點閑話,跟這些邊都不沾一下。”

“就像是有人逼她來的,不得不來,卻不敢說真話。”黛玉說完,母女倆對視一眼,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所以說,也不是人人都是傻的。好了,不理這些,吃飯。”賈敏笑了笑,朱家倒是雞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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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氣哄哄聽了下人的傳話,說是朱家去了林家一趟,被拒了,灰溜溜的回來給兒子另外定了親。他還沒開口呢,倒是夏金桂忍不住了。

“下頭人怎麽辦事的,我就不信奈何不了她。”夏金桂恨不得咬碎一口牙。

“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夏金桂一直等不到九爺開口,頓時急了。

“你就那麽讨厭她?”九爺對林黛玉無所謂好壞,在他的認知裏,她是林如海的女兒,利用價值只和林如海挂勾。但經過了弘祥一事,才對她這個人,有了真正的觀感,當然,絕對不是好的一面。

“哼,我讨厭她幹嘛,還不是替爺心疼。好好的孩子躺在家裏,都成什麽樣了。”夏金桂只是随便說說,卻不料正說中九爺的心事。

弘祥這麽一躺,越來越癡肥不說,臉上的一道傷口直接斜斜劃過鼻梁,破了相,腿還瘸了,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

揮退下人,九爺盯着夏金桂看,看的夏金桂心裏發毛,伸手在他腰間摩挲,語氣柔的幾乎能滴出水來,“爺,您這是怎麽了?”

“也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夏金桂臉色微紅,嬌嗔着撫着他的胸,整個人幾乎化為一癱泥倒入他的懷裏,“爺,您壞死了……”

“不是這個意思?”九爺推開她,夏金桂被他推的一愣,才明白過來,九爺的意思是讓她去對付林黛玉。

在背面撺掇別人去對付是一回事,自己親身上陣又是一回事。夏金桂的臉色沒逃過九爺的目光,面色一冷,微哼道:“你不願意?”

夏金桂心口狠狠一縮,九爺近來已經很少找她了。如果再遭了他厭棄,一想到回家要看孫紹祖的臉色,就覺得難以忍受。

立刻堆了一臉假笑,“看爺說的,怎麽會不願意呢,這不是妾身太笨,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嘛。”

說着又依偎了過去,九爺心情稍好,又被她哄了許多甜言蜜語,順帶着就在書房辦了事。

辦完事九爺走了,留夏金桂一個人系着裙子,眼珠子一轉就想出了一計,風風火火回去揪了趴在丫鬟身上努力的孫紹祖起來。

“你想不想要一房美妾,這回我是說真的……”

“你沒瘋吧,要死自個去死,別拖上我。”孫紹祖雖然是個色中餓鬼,可也沒有失心瘋。林家是什麽樣的人家,他哪裏惹的起,把自個的小命玩丢了,可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你怕什麽,你只要把事辦下了,有九爺在後頭給你撐腰,還怕林家敢跟九爺叫板嗎?”夏金桂得意不已,她可是奉了九爺的命令辦事,自然有九爺給她兜着。

“真的?”孫紹祖聽她這麽一說,不由心動起來。夏金桂說是嫁了他,這麽久連個衣角都沾不上,孫紹祖也不敢跟九爺叫板,這麽一想,補償他一房美妾,倒是應該的。

賈敏哪裏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又被人盯上了,正興致勃勃的跟老爺商量明年女兒的及笄禮。

“說是明年,但是黛玉的生日早,翻過年就是,眼看着入夏,算起來也不過半年時間準備。該做的衣裳,該打的首飾,都要預備起來。正賓要請誰才好,贊者倒不用愁,賈家的女孩倒多。”

絮絮叨叨一大通,倒難為林如海都聽了進去,還幫着出謀劃策,“正賓你若沒有合适的人選,交給我來辦就是。贊者聽聽女兒的意思,不拘什麽身份,只要和黛玉關系好,就可以請了來。”

正賓要選德高望重或是身份貴重的婦人為好,賈敏心裏倒有幾個人選,可見老爺攬了過去,立刻閉了嘴。贊者一般是由閨閣好友擔任,沒出嫁的年輕女孩即可。

“我想過了,釵冠就用我嫁妝裏那只白玉的,也是禦賜之物。再用西洋鏡的紅寶石新打一根五尾鳳簪,我看了匠人畫的圖,每根鳳尾上都鑲上寶石,再口銜一串紅寶石做的流蘇,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太過華麗。”

“無妨,姑娘家的及笄禮,本就該高調些。”林如海說無妨,賈敏自然興興頭頭的去打首飾。

除了鳳簪,又拿藍寶石和桃紅寶石打了兩套頭面,又在銀樓定了一套珊瑚和一套貓眼石的,才意猶未盡的回來。的及笄之後,自然需要更多的首飾,都該先備下才好。

賈敏興沖沖沒兩天,又拉長了臉,不為別的,娘的侄兒,快要大婚的寶玉,竟然跑了。

早上帶了兩個小厮,說是出門聽戲,到了戲園子便打發了小厮在外頭等。左等右等不見人出來,進去一看,哪裏還有寶二爺的影子,兩個人傻了眼,屁滾尿流的趕回賈府報信。

賈母聽到消息就暈了,賈敏少不得趕回娘家,心急火燎不說,還要被王氏懷疑是不是隐下了寶玉的蹤影。兒子的心思,當娘的最為清楚,她第一個念頭便是寶玉是不是癡氣犯了,跑去林家。

賈敏見她如此,氣的一肚子火氣一下子冒了出來,指着不陰不陽說了半天話的王氏罵道:“你自己養的兒子自己知道,我自己養的閨女我也自己知道。誰不知道誰是怎麽回事,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沒得看不上的人定了親反倒成香饽饽的事。你做的那些黑心爛肝的事我都沒找你算帳,在母親和二哥跟前一個字都沒露過,不要以為我是怕了你,在忍讓你。我是為母親着想,為榮國府着想,為宮裏娘娘的面子着想。若單是你一個,我早幾巴掌甩過去,抽不死你個臭婆娘。”

當着二哥的面,當真是一點情面沒留。直接把王氏吓的連連後退,暗惱她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又後悔自己不該招惹她,為了寶玉亂了分寸。

賈政瞪圓了眼睛,“這是怎麽回事?”

“二哥,你敢說你真的什麽也不知道?也許你事前是不知道,但事後你就一點風聲也沒聽到?你們哄了我有什麽用,有本事,去哄自己的良心,你們就不怕自己做的壞事報應到兒女身上?母親還病着,嫂嫂不去跟前伺候,反到跟我個小姑子纏夾不清,怎麽,看我好欺負,欺負上瘾了是不是?”

一席話說的賈政頭都不敢擡,小妹的話句句說中他的心思。如果沒有他的假裝不知情,變相縱容,她怎麽可能在府裏決定這麽多的事,又能至今無恙呢。

賈敏發洩一通,留下給母親的藥材便走。

回到家,又哭了一場。黛玉聽說,趕緊去安撫母親。賈敏哭完便道:“若不是為了你外祖母,我何須忍氣吞聲到現在。”

“娘,您回去又不是看他們,是看外祖母的,她有什麽資格給您臉色瞧,咱們且看看,榮國府以後是不是她的。”黛玉明白,賈敏一直忍着不和王氏翻臉,就是顧忌賈母。撕破臉以後再去登門,哪怕不是看他們呢,她這心裏總有些障礙。

“罷了,少回去些就是了。”賈敏想到母親一把年紀,說是滿堂兒孫,卻不得清淨,少不得又是一把淚。

“大舅舅都沒說什麽,其他人有什麽資格不讓你回去,倒叫她說出口來聽聽。”黛玉不以為然,心裏又将寶玉罵了個狗血淋頭。

跑有什麽用,跑了就能解決問題嗎?

兩天後,還沒找到寶玉,連賈敏都開始暗暗着急了,黛玉只管安慰她,“他身上又不是沒有銀子,能吃什麽虧呀。再說他穿成那樣,一般人也不敢對他做什麽。”

在金陵這個地界,當流氓無賴也是需要眼力勁的。寶玉穿的戴的就跟個移動的珠寶庫似的,一看就知非富即貴,被騙了被偷了倒有可能,謀財害命倒不至于。

再說了,他又不是沒長嘴,真遇着危險了,報出榮國府的招牌想必也沒人敢真要了他的命。

“話是這麽說,可這孩子從來沒離過家,想到這兩天不知他過的是什麽日子,這心裏還是一揪一揪的痛。”寶玉當女婿是不夠合适,但退回侄兒的身份,賈敏還是很疼愛他的。

寶玉絲毫不知別人對他的擔心,或者說,就是擔心也不在乎,一直到景玉叫醒他,才抹抹眼睛爬起來,“該吃飯了?”

“寶二哥,你今天總該回去了吧。”景玉也很郁悶,他離家出走上哪兒不好,偏來找他呢。

“等我娘退了親我就回去。”寶玉盤腿坐在床上,床頭放着他穿出來的衣裳和一身的飾物。現在身上穿的就是一件國子監裏最常見的寶藍直裰,腰間只系了一個荷包,通身半點飾物也無。打眼一看,誰也認不出這是賈家那個穿的跟個雉雞似的賈寶玉。

“退親,你瘋了,退了親寶釵姐姐要怎麽辦?”景玉還是第一回聽他說是因為這個原因跑出來的,頓時變了臉色。

“她,她應當會明白的,不會怪我的。”寶玉抱着頭,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腦袋裏一片混沌。只希望他這一跑,祖母就會出面依着他的心意安排好一切。就象小孩子,只要撒撒嬌,祖母便什麽都依他了。

景玉十分無語,這不是人家明不明白好嗎?無緣無故被退了親,你讓女方以後怎麽議親。不知道的,還當女方有什麽不得了的醜事被賈家發現了呢,這種關系都退親,豈不是正是坐實了女方有問題。

“那你跑出來,家裏人到底知不知道?”景玉撫額,寶玉初來時,什麽都沒說,只讓景玉替他保密。景玉知道二舅舅管他管的厲害,還當是做錯了事怕被二舅舅打板子呢,誰知道,竟是這麽回事。

寶玉躲躲閃閃,半天才道:“好弟弟,你就救我一回吧。”說了許多求情的話,逼着景玉不得不答應下來。

景玉無法,趕是不敢趕的,萬一從他這裏出去出了事,怎麽是好。趕緊寫信給姐姐,叫她想辦法把人弄走。

黛玉接了信才知道寶玉居然跑到國子監躲了起來,不得不佩服一句,這主意實在不錯。國子監都是這般大的少年人,穿着差不多的衣裳,混在當中,誰知道你是誰呀。賈府的人怎麽找,也找不到國子監去。

至于退親的話,黛玉就當他是發了癡,當大家只有三歲,玩過家家呢。今天定親,明天退,不用別人,他那個假道學的爹能把他的屁/股打開花。

寶玉必須回去,卻不能從景玉這裏被找到。否則王氏這張嘴又有話說,就是傳到外人耳朵裏,也不好聽。

想了想,黛玉寫信給弟弟,細細叮囑一遍,然後裝作送日常用品的樣子,給他送去。

景玉接到信一看,臉都黑了,難怪他哪兒都不跑,偏要跑到自己這兒躲着呢,感情還是個有心眼的。

其實這倒是景玉冤枉他了,他倒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心親近黛玉,下意識的就到景玉這裏來了而已。根本沒想過,自己如果在景玉這裏被家裏發現,會給別人帶去什麽不好的影響。

就象他也不會去想,如果退親,會給寶釵帶來什麽影響一樣。犯起癡來,根本就活在自己的世界,絲毫不去考慮世俗和現實。

“寶二哥,你躲在這裏終不是長久之計,如果說為了退親,一來舅舅和舅母真的知道你的想法嗎?二來寶釵姐姐又沒做錯事情,這麽做,不合規矩。如果只是不想成親,弟弟倒有個想法,就是不知你願不願意聽。”

寶玉已是騎虎難下,他并不是一個多有主見之人,聞言喜道:“快說快說,我就知道我找對了人。”

景玉在心裏一哂,表面卻擺出十分為他着想的凝重感來,“不如入學國子監,說你不考個舉人就不打算成家。這是正經事,想來他們都不會阻攔,再者你也躲開了家裏這些事,有了時間可以許許圖之。否則你這回被捉回去,估計以後想出府一步都難了。”

這倒是,寶玉倒沒想過自己能在這裏躲一輩子,這麽一來,這個主意倒真是不錯。如果一直考不上,想來寶釵自己也不願意空耗青春。再者為了自己入學,父親也不會過份責打。越想越覺得兩全齊美,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景玉入學這麽久,上下十分熟識,直接帶着他去辦了入學。榮國府的嫡孫,賢德妃的親弟弟,入學資格是沒有問題的。又有景玉作保,很快入學分班,連宿舍都分下來了。

“你回去可別說這主意是我說的,我也當不知道你離家出走這一出。反正你來求學,我身為親戚幫你的忙,十分簡單的事。”

“是是是,絕對不會連累表弟。”寶玉十分有擔當的拍着胸口保證。

這麽一露面,賈府的人當天就找來了。寶玉被帶回去,景玉也陪了他同往,賈母摟住他就是一通心肝肉兒的哭嚎。

賈政氣的發抖,眼看就要下手,被賈母一吼,“你瞪什麽瞪,就是你瞪的他怕了,才不敢在這個家裏呆。你敢動寶玉一根指頭,我就死給你們看。他在外頭還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關心愛護就罷了,還要打他,有你這麽當爹的嗎?”

聽到消息,賈敏趕過來接景玉,正好聽到裏頭的人說話。

“母親,是應該問問,怎麽誰都不找,偏去找了林景玉。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麽,寶玉才離家出走的。”王氏心中火起,好好的兒子說跑就跑,要說沒人教唆,她可不信。

景玉聞言道:“是呢,是該好好問問,寶二哥忽然跑去國子監要讀書,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若是沒什麽事,怎麽表哥這麽多年不去,偏現在想通了呢。不過,聖人言朝聞道夕死可矣,一心向學什麽時候都不嫌晚的。”

王氏的話已經引得賈母懷疑,回頭看她,“當着孩子的面,你在說什麽呢?這是你兒子,你兒子想什麽,當娘都不知道,還要問旁人。幸虧是遇到了景玉,不然現在還不知道流落到什麽地方去了。萬一遇着宵小,是要心疼死我啊。”

“景玉若知道表哥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早該命人遞信過來了。我只以為表哥是和舅舅商量好的,這才沒有察覺,讓外祖母擔心了,是我的不是。”景玉長揖一禮,賈母趕緊把他也拉入懷中。

“別理你舅母,她是糊塗了。外祖母知道,我們景玉是好孩子。”賈母說完又瞪王氏一眼,王氏縮到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賈敏當場埋怨道:“也怪我,家裏出了事,只忙着到處打聽,卻沒想到給你報個信。原以為你呆在國子監念書,哪兒也不去,應該是最遇不到的。沒承想,還是叫你遇到了。”

我兒子好好念書,被你家的破事擾了清淨,還有臉怪到我家頭上,有病吧。這就是賈敏的意思,賈政聽的明白,鬧了個大紅臉,又把王氏瞪了一眼,都是你亂說話。

“行了,你們兄弟倆以後在國子監有多少話說不得,趕緊回去,明天早起趕回去念書。”賈敏抓了兒子的手,“你回去,老爺定要考較你的功課,趕緊準備準備。”

一聽父親考較功課,景玉趕緊沖寶玉告辭,“那咱們明天國子監見了。”

賈敏帶着景玉一走,賈母就拍了桌子,“這是怎麽回事?老二媳婦,你說說看,敏兒是哪點沒入你的眼,讓你這麽容不下她。”

連寶玉離家出走的事都要栽贓到她身上,賈母就是太遲鈍,也看出不對勁來了。

“沒有沒有,我哪敢給小姑子臉色看,媳婦實在是,寶玉離家這幾天,媳婦的心都亂了,剛才說了什麽,媳婦自己都不知道了。”王氏連連叫屈,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承認。

看了一眼老爺和兒子,想叫他們給自己解圍,可看看兩人的臉色,便知道不揭發自己已經算好了,解圍是再也沒有的。

“寶玉,你又是為什麽離家出走,到底哪點不如意,值得你發這麽大的脾氣。”什麽去國子監讀書,拿來騙騙外人可以,她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祖母,孫兒,孫兒只是覺得應該多念念書。”寶玉看了一眼父親隐忍着火山爆發般的能量的眼神,明智的選擇了最有利自己的一面。就象他一直以來的那樣,本能的知道什麽對自己是最有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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