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盛世謀寵三嫁嫡妃》作者:花飲

文案:

她,魂穿異世。

遭生父厭棄,自小被扔到尼姑庵內自生自滅。

只為重生時聽到的驚天秘聞,一雙素手攪動風雲,未雨綢缪,暗中謀劃。

十六年後——

她強勢歸來。

無鹽之貌掩蓋傾城之姿,呆傻現于人前始終遭人嫌棄。

只有他慧眼獨具。

冷情如她,終抵不過那人的款款柔情,步步淪陷。

【一嫁】

倉促的婚嫁,一紙休書來得同樣迅速。

第二日便被休棄出門,卻無人知曉此時的‘她’不是真正的她。

被休當日——

靜心垂首幫別人代寫書信的男子擡首,一道玉石之聲飄入耳中。

“姑娘測字還是看相?”

四目相對,兩人怔愣望着彼此。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二嫁】

洞房之內,她自行将蓋頭揭下,露出無鹽之貌,嘴角泛起冷笑。

“先生算命不準或許是因眼睛不好使,市井傳聞,華朝第一丞相對一個被休棄的殘花敗柳一見鐘情,依我看,除了眼睛不好使外,恐怕還因大魚大肉吃太多被豬油蒙了心。”

他微怔,不怒反笑,薄唇彎彎,發自內心的喜悅将深邃黑眸燃亮,薄唇中一字一頓,彙成一句話。

“傾蓋如故,與卿初相識,猶如故人歸。”人前他是寵妻無下限的妻奴丞相,人後他無下限寵妻。

冥冥之中她與他互相牽引,一條玲珑玉鎖牽扯出百年前的曠世絕戀。

她與他是宿世姻緣還是會重蹈覆轍……

【三嫁】

亂世浮沉,群雄逐鹿。

她以全新之貌回歸,他成了身份尊貴的異國親王。

十裏紅妝相迎卿,成就一段盛世絕寵。

紅蓋頭下是絕世傾城的她,挑起蓋頭的是舉世無雙的他。

亂世浮華中,一場盛世謀寵。

執君之手走過繁華,數見如同初見,到老終無怨恨心。

☆、楔子

黑煙殘火,屍橫遍野堆積成山,放眼望去,入目之處皆是血流成河,八月末本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此時卻是大雪紛飛,上天悲憫要用瑩瑩溯雪洗淨這滿地鮮紅,又或是上蒼慈悲,降下潔淨之淚,為慘烈逝去的英魂洗去戾氣,引渡安魂。

平磚砌築,歷經歲月滄桑,走過風花雪月的繁華,千百年來屹立于此,固若金湯,守護大宇京都的安樂。一場鏖戰,金戈鐵馬,戰火過後,城牆裂縫無數已顯佝偻,在漸漸消停的炮火聲中,盡顯蕭索。

鏡花水月終是空,試問流年,怎敵那回眸一笑勝星華的缱绻。

搖搖欲墜的城樓,在紛飛的雪中,缥缈朦胧,城牆上一個飽經風霜已是如城樓一般搖搖欲墜的老者,拄着拐杖,對着城下身着盔甲,一頭墨發散亂垂下,手中依然持着長劍,獨自與漸漸圍攏的數以千計的鐵甲兵将對陣的青年男子喊話。

“孽障,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妄圖逆天改命,如今已是末路,還不放下手中兵刃,随為父一起進宮接受皇上裁決,或許念在為父多年為國盡忠的情份上能讓你體面的死去,不至于受過多的苦楚。”

青年男子手中長劍翻轉,清脆的劍鳴聲響起,被血跡掩蓋的看不清面貌的面上一雙鳳眼熠熠生輝,絲毫不顯狼狽。

“滿口仁義道德,憐憫天下蒼生,誰人憐過那個叫玉荏苒的女子,天下蒼生與她有何幹系,為了你口中的萬裏江山,你們迫她走上絕路,最後卻将一切罵名讓她背負,你去問問那個如今坐擁天下的人,午夜夢回之際,他可曾有一絲驚恐,夢裏的冤魂可是依舊對他巧笑嫣然。”

低沉黯啞的聲音透着憤恨,滿腔的仇恨即使是經歷了這一場厮殺,依舊不能消減半分,青年男子對着城牆上居高臨下的老者投去一眼,鳳目毫無波瀾。

老者氣急,怒吼道:“逆子,還敢大逆不道口出狂言。”

“玉荏苒她身為玉家嫡女,為大宇做出犧牲,投爐祭玺,那是她的尊榮,更是她作為大宇子民該盡的本分,當初她是自願投爐,是你冥頑不靈,做出這等謀逆叛國之舉,你讓為父百年之後有何面目去見顏家的列祖列宗,顏家世代忠良竟出了你這麽個不肖子孫,你可有替你姐姐想過過,她如今可是大宇的皇後。”

青年男子不為所動,嗤笑道:“若是可以選擇出身,我不會投生到顏家,不會做顏墨,也不願做你顏柏的兒子,更不願做她顏芷的胞弟,她如今的母儀天下是怎麽來的,那是另一個女子用鮮血換來的,光鮮亮麗的外表下一顆肮髒醜惡的心,她顏芷有何恩德能母儀天下?”

“你……咳咳……”顏柏氣急,指着城下的顏墨說不出話。

身後侍從趕忙上前為他拍背順氣,許久後終于停下咳嗽。

“你與玉荏苒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這些皇上與你姐姐都明白,玉家是世外隐族的支脈,而她的命格注定了要為祭玺獻身,況且玉荏苒是自願的,你又何須執着不放?”

顏墨聞言瞬間眼眸赤紅,恨恨道:“那都是顏芷逼的,她用玉家老小的性命威脅阿苒,自我知曉真相那日,我時刻想親自了結了她,阿苒擋了她的路,她就不擇手段的掃清障礙。”

“呵呵,兩朝元老,你顏丞相果然是教女有方,佛口蛇心的女兒是你德高望重的顏老丞相教出來的,如今她得償所願了,您滿意了?”

簌簌落雪的傍晚,顏墨的話在城下不斷回蕩,圍在他周圍的鐵甲兵将面面相觑,又将目光望向城牆上的顏柏,等候他的命令。

顏柏痛心的看着城下,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中年得子的喜悅,沒有誰能明白他心中的那份情感。

“那是你姐姐,就算她真有過錯也輪不到你來懲治她,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了一個女子置天下蒼生于不顧,血染河山。”

“你自小跟在國師身邊,随他修習四柱預測之術,不曾想你膽大包天竟然要替玉荏苒逆天改命,險些釀成大禍,若不是芷兒及時察覺,豈不是讓你成了千古罪人,讓顏家門楣蒙羞。”

顏墨憐憫的瞧了眼城牆上已顯風燭殘年之态的老者,這是他的父親,他喚了二十五載父親的人,張口閉口都是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大宇王朝德高望重的老丞相,忠君愛國一輩子,臨老了還要為他人做嫁衣。

“父親,我最後再喚您一聲父親,感謝您這二十多年的教養之恩,為此容我提醒您一句,登高易跌重,顏芷作惡多端日後必會遭報,我今日注定命喪于此,往後就剩下您獨自一人無人送終,您為大宇盡忠一輩子,臨老了卻落得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結局,還是趁早為自己做打算罷。”

顏柏雙目圓睜,不敢置信道:“你……你算到今日你會命喪于此,你為何還要來?你姐……芷兒她也不得善終……”

顏墨不答,喃喃自語道:“我曾答應過阿苒,帶她走出牢籠一樣的帝都,去看悠然河山,去看大漠孤煙……五年前未能見她最後一面,如今來到她當日投爐的地方,也算給自己了了心願,黃泉路上她還在等我,我怕不走她走的這條路,我會與她錯過。”

鳳眸飽含柔情,被血染紅略顯猙獰的面龐也柔和許多,他的話并非是回答城牆上的顏柏,他慢慢走向不遠處的鼎爐。

曾經那個嬌豔如花、綽約多姿的少女,那個總是語笑嫣然喚他‘墨哥哥’的女子,那個總愛對他撒嬌耍賴的阿苒妹妹,在五年前的中秋月圓之夜,站在木板搭建的簡易高臺之上,毅然絕然地投進了烈火之上盛滿滾滾鐵漿的鼎爐內。

而早在一月之前,他便被有心之人支開,遠在錦山之巅尋找那朵他的阿苒妹妹夢中的午夜月宴,一種極為奇特的月宴,十年一季,花開一朵,中秋月圓之夜綻放,錦山獨有。

她自小就怕疼,那日決然投入這爐中之時,她是該何等的疼痛,何等失望,心裏可在恨他,恨他不能履行承諾,沒來救她。

他承諾過,要護她一生一世的。

“墨兒……”顏柏扶着牆圍,遠遠望着拖着長劍摸着鼎爐的顏墨,不由自主地喚出他的名字。

他的聲音已被風雪掩蓋,城下的顏墨無法聽到。

“阿苒,墨哥哥今時今日才來看你,你可是惱我了?”顏墨輕撫着鼎爐,圍着它轉了一圈,将頭輕輕靠在鼎壁上。

“你別氣惱,墨哥哥将你最想要的午夜月宴帶回來了。”

他獻寶似的從懷中拿出一方錦帕,将錦帕打開,裏面俨然是一朵已經幹枯的月宴,花朵又比一般月宴要大,顏色是極為少見的紫色,即使是幹枯,花色卻絲毫未變。

“你是喜歡的對嗎?”

“阿苒,你別怕,墨哥哥這就來陪你了,顏芷她想用這鼎爐将你的魂魄困住,永生永世來守護她想要的這一切,那我就讓她和軒轅易眼睜睜看着大宇江山四分五裂。”

“我已替你改了命數,我死了,你就能轉世,你記得走慢一些,等着我,我會生生世世陪着你的。”

遠處傳來一曲清音,婉轉不絕,似悲似憐,似無奈。

宮闱深深,鳳臨殿內,盛裝雍容的皇後顏芷帶着得體大方的笑意,端莊的坐于熙帝軒轅易的對面,手執黑子,與他對弈。

軒轅易一身明黃色龍袍,俊逸的面龐上早已沒有了青雉,散發着一種成熟的魅力,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

一子落下,已成定局。

“陛下,臣妾又輸了。”顏芷放下手中棋子,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軒轅易把玩着手中的白子,片刻後随意一扔,棋子穩穩落到身後小案上的玉杯中,那是方才顏芷命人準備的瓊漿玉液。

“自五年前荏苒投爐的那一日,皇後就輸了,我既能狠心舍了她,自然就是為了今日能讓你一敗塗地。”

“陛下此話何意,恕臣妾愚鈍,沒能理解聖意。”她從容淡定的問。

軒轅易站起身拍手道:“皇後這戲唱得真好,朕也甚是佩服。”

“八月飛雪,亦如當年荏苒投爐祭玺那夜,深秋之夜竟是漫天飛雪,看來你的好弟弟顏墨今日已報了必死的決心。”

他忽然莫名的來了這麽一句,負手來到窗前,望着雪花落下。

“顏墨可能到死也不知曉荏苒的心意,他或許以為荏苒鐘情于朕,那時就連朕也以為是,誰曾想我們都被那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給騙了,她所故意流露出的情意不過都是假象,一切都是為了玉家,為了顏墨,所以那日朕妒忌了,一念之差放任你将她推上絕路。”

“這五年來朕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她那樣的女子,不該毀在你這種蛇蠍婦人手中,因果循環,如今你的胞弟為了給她報仇,竟以卵擊石起兵造反,你顏家的氣數盡了,顏氏一脈就此斷了,只是可惜了顏丞相這兩朝元老,他忠心耿耿,若不是有你這麽個有野心的女兒,朕還打算放過顏墨,給顏氏留後。”

軒轅易的話讓顏芷失了鎮靜,她質問道:“你不是答應過,不取阿墨性命,為何出爾反爾?”

“皇後此言差矣,并非是朕要取他性命,是他自己活不下去要尋死。”邪魅的笑意漸深,擡手撫上顏芷那因為憤怒而扭曲的景致面龐。

他傾身在她耳旁說道:“你讓荏苒永生永世困于鼎爐之中,朕還要謝謝你呢,這樣她就永遠都會陪着朕了,百年之後,那個鼎爐也會陪着朕埋于皇陵之中,她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朕。”

“哈哈……”

顏芷用力推開眼前的男子,這是她費盡心思奪來的男子,如今她才見識到他的可怕,他是惡魔,喪心病狂的惡魔。

“你……”她顫抖如篩,指着他說不出話。

軒轅易斂了笑意,擡腳往敞開的大門行去。

“陛下得意得太早,你可知你放任阿墨的這五年他都在做什麽?”她在他身後大吼。

顏芷的話讓他停住腳步。

“阿墨是顏氏子孫,他真如你所想的那般無用?這些年他一直在研習國師留下的四柱預測之法,他要替玉荏苒改命。”

“陛下,您的美夢落空了,阿墨他已然成功了。”

顏芷癫狂大笑。

“哈哈……啊哈哈……阿墨才是最後的贏家……”

夜幕時分,守城将士來報,起兵謀反的丞相獨子顏墨自刎于城牆下的鼎爐旁,皇後得知後受不住打擊變得瘋癫,顏老丞相自此便中風在床。

朝中一片嘩然。

五年後,諸侯起兵讨伐昏君無道,只知求道問蔔不顧黎民死活,自此大宇四分五裂,各諸侯自立為帝,起都建朝,熙帝軒轅易于第二年與華朝的一戰中下落不明,瘋癫數載的皇後顏芷于同日自缢于鳳臨殿,被人解下白绫擡出之時,衆人瞧見她一身皇後盛裝,面容含笑。

統治宇洲大陸幾百年的大宇王朝覆滅,天下形成三國鼎立之勢。

錦山之巅,一個仙風道骨的素衣道人,手持長笛站于崖頂注視着峭壁上在月下綻放的午夜月宴。

“乖徒兒,夙願已了你卻久久徘徊于忘川河旁,豈不知那女娃早已忘卻前塵投生異世,縱然蓋世驚華,終究被情字所惑。”

素衣道人嘆息道:“罷了,你我師徒一場,為師就用這為數不多的壽命成全了你的癡念。”

一曲清音,似悲似憐,在中秋午夜的錦山之巅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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