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措。這是他們在一起以來第一次發生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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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對餘娉婷在一次苛刻的要求的時候,司優戈拒絕了,餘娉婷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司優戈臉色非常平靜,“我知道,餘小姐,我既然這麽說就代表我能承擔這麽說的後果。”餘娉婷挑了挑眉,等她繼續說,司優戈取下脖子上的工作通行證,“我辭職了,辭職信稍後就放到你桌上。”她把通行證放到餘娉婷桌上,“走之前我想給你一個忠告,靠刁難別人,你喜歡的人永遠都不可能喜歡上你,做人在可以的情況下,還是要善良一點。”餘娉婷的臉色慢慢沉下去,司優戈感到一股快意,開門走出她的辦公室。
她回到自己位子上很快就打好了辭職信,和方媛李菁幾個相處得好一些的同事說了一句,也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就又走進了餘娉婷的辦公室遞辭呈。走出來的時候,同事們還保持着吃驚的表情,看見她出來,方媛說,“……你也太酷了。”
司優戈和他們告別後就抱着自己的東西下到停車場,然而坐在車裏,她才開始想之後要怎麽辦,先前找的工作她都不太滿意,現在就這樣不管不顧地辭職,一時竟感覺天大地大的沒有去處。她一直坐了很久,才拿出手機,撥通陳以安的電話。
“以安,”她叫了她一聲,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大學剛認識陳以安的時候并不知道陳以安身家上億,後來漸漸熟了才知道,可她們的友誼純粹,純粹因為性格相合而成為好友,她從未想過要從這段友誼中獲得任何好處。她很害怕一旦友誼開始有了利益牽扯,會破壞這段原本幹淨的關系。
陳以安沒有催她,一直等她說話。司優戈過了很久,艱難地開口,“我辭職了,找不到适合的工作,你的工作室缺人,我可不可以試試?”
陳以安立刻喜道,“當然好了,你肯來我不知道有多開心。”司優戈的眼眶忽然濕了,在被穆經理惡心到的時候她沒有哭,在被自己的父親不問緣由地斷然拒絕的時候她沒有哭,可是在陳以安這樣毫無保留的相信她幫助她的時候她忍不住哭了,她忍住啜泣聲,吸了一下鼻子,“以安,謝謝你。”陳以安認真道,“優戈,你千萬別覺得我是為了幫你,我早就打算自己做工作室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也沒有合适的人,到現在也沒有辦法開始,現在你肯來,真的是幫了我大忙。”
她說的認真,然而司優戈沒有辦法不感謝,陳以安身家幾個億,只要她願意,公司并不能脅迫她做任何事,況且她如今正在蒸蒸日上,公司只會越來越重視她,陸理是個很好的經紀人,陳以安并不是一定要開個人工作室,所以她雖然有這個想法卻遲遲沒有真正去準備。司優戈不想辜負陳以安的好意,裝作猜不到她的想法,只是哽咽了聲音對她說,“以安,謝謝你,能夠認識你真的太好了,真的。”陳以安笑意溫柔,“我也是。”
陸勳的過往
等陸母洗好碗,司優戈站起身走到廚房向她道別,“阿姨,我先走了,今天辛苦您了。”陸母邊擦手邊道,“這就走了?再坐會兒吧。”司優戈拒絕道,“不了,也不早了,我還是早點回酒店好。”陸母解下圍裙,“好吧,你等等,我去叫小勳送你。”司優戈搖搖頭,“不用了阿姨,他難得回來一次,就讓他住家裏陪陪你們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走了。陸勳正在陪陸昂做作業,聽見關門聲出來,問陸母,“怎麽了?”陸母指了指門,“優戈說她先走了,讓你住家裏。”陸勳飛快地拿了東西對陸母匆匆說了一句,“我也走了,媽你晚上鎖好門。”
陸昂從房間裏出來,看見沖着門發呆的陸母,走到她旁邊,“哥哥和優戈姐姐都走了?”陸母看了看陸昂,他和小時候的陸勳很像,只是自從陸勳勸她和陸父離婚無果後,她和陸勳就不太親近了,她知道陸勳是怎麽想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是苦于是自己的母親沒有辦法斥責,只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作為一個母親,她對于陸勳怎麽可能不擔心,陸母摸了摸陸昂的頭,擔憂道,“哎,小姑娘第一次到咱們家就叫她看見這幅場面。”陸昂卻不以為意,“我哥那麽帥,優戈姐姐肯定不會在意的。”陸母被他對于哥哥的盲目崇拜逗樂了,“傻兒子,你以為全天下都和你似的崇拜你哥?”,“小司一看家裏就是家教好的,咱們确實拖累你哥了。”陸昂睜大眼睛,”我哥也很能賺錢啊。“陸母只是看着門口沒有說話,再能賺錢,有這樣一個無底洞的家庭拖着也是一個累贅,就算經濟上沒有問題,心理上這也是一個隐形炸彈,有人願意無端背上?
司優戈走的并不快,陸勳追出來以後很快就追上了她,他抓住她的手,“優戈,我家……是不是吓到你了?還是……你還在生氣我自作主張?”司優戈沒有掙紮,很順從地轉過身來看向他,陸勳的眼底滿是擔心和不确定,她組織了一下措辭,“不,陸勳,我只是,有一些意外。”陸勳聽見她用非常平和的語氣繼續說道,“坦白說,我沒有想到你會帶我來見你的父母,我,還沒有準備好,我以為,我們還沒有走到這個程度。”
陸勳心中五味雜陳,他原本是擔心司優戈無法接受他的家庭,可是事實是,她甚至都沒有考慮過要接受他的家庭,她真的太理智了,随時可以全身而退,可他已經深陷其中根本無法自拔,他早就知道了,也知道司優戈對于他的緊緊跟随已經漸漸感到厭倦疲憊,“優戈,你願不願意聽我講一講我家的故事?”他的頹唐與無奈根本不用演。
他們沿着穿過這座城市的江邊慢慢走着,陸勳的聲音在風裏顯得有些蕭瑟,其實看見剛才在他家的一幕後,司優戈已經大致猜到了。陸父年輕的時候是這個小城市的一個混混小頭目,陸母是遠近聞名的美人,卻并沒有嫁給英雄的命運。剛結婚的時候,陸父對陸母還是十分關懷體貼的,可随着年紀的增長,陸母的臉龐漸漸爬上了皺紋,在陸勳□□歲的時候,陸父染上了賭瘾,開始只是小賭,後來越賭越大,家裏的東西都賣的七七八八去還賭債了,最厲害的一次,他自己跑出去躲債,債主上門來,陸母不敢開門,靠着家裏僅存的一點吃的,摟着陸勳在家裏過了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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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以後,陸母決定和陸父離婚,可陸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表示絕不再犯,陸母心軟了。陸父後來确實有過一段改邪歸正的時間,過了沒多久陸母懷了陸昂,陸父很高興,甚至開了一家店準備好好過日子。可誰知道,陸昂生下來沒多久,陸父又被他那群狐朋狗友勾去賭了,賭得比從前還要變本加厲,店賣了,房子也賣了,一家人只能租房度日,且陸父的脾氣越來越壞,陸母說他一句他就要動手打她。這些原本住校的陸勳不知道,但有一次陸父打了陸母的臉,陸勳回家看見了。他立刻勸母親和父親離婚,可陸母為了陸昂猶豫不決,正好陸父回家聽見了,勃然大怒,父子大吵一架,甚至動起了手,陸勳那時候已經十八歲,陸父根本打不過他,吃了虧也就不再動手,只對他說讓他有本事就自己出去掙錢。
陸勳年少氣盛,當即就拿了僅僅五百塊錢離開了家。
後來就如同大家都知道的,他參加一個選秀節目勝出,遠赴韓國訓練,出道,大紅,回國。他賺了錢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在老家以陸母的名義買了房子,按他的意思是不讓陸父住的,但陸母心軟且對陸父畏懼,他也就對父親來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每個月他都分開給父母打錢--他一開始也不打算給陸父打錢,可陸父賭債還不出,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後回家找陸母,陸母總是心軟,哭着求陸勳幫幫他。
他上一次回家,發現陸父竟然又打了陸母,連同前去組織的陸昂都挨了打,于是再勸陸母和陸父離婚,卻又被陸母拒絕了,兩人不歡而散,陸勳連過夜都沒有過,當天就走了。
陸勳的聲音很平常,說到自己在韓國打拼的日子只是一筆帶過,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對于韓語一竅不通,想要在一個陌生的國家立足有多難,根本難以想象。司優戈看着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側臉不可抑制的心軟了,但想到他家的麻煩,嚴肅道,“陸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