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晗哥哥。”
“哥哥！”
金瑞發出嬌嗔的聲音，撅着嘴不滿，抱住方重晗的手臂搖來搖去，非得讓方重晗陪着去逛街，小女生的心思哪兒還用想。
“Asian，陪她去。”方重晗鎖緊眉心，專心手頭的工作，看都沒看她一眼。
“金小姐，請！”Asian禮貌地向金瑞鞠躬，臉長的蠻清秀，是個養眼帥哥，笑容熠熠生輝很迷人，西裝襯得他的身子修長又好看。
不由分說金瑞不悅地揮出一耳光，響亮地打在Asian剛毅的臉上，瞬間臉上出現一個紅腫的巴掌印。
金瑞趾高氣昂瞪眼：“你也配！”
“對不起。”Asian立馬垂首道歉。
金瑞看他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就很不爽，搞得誰欺負他個大男子漢似的，真不要臉。厲聲諷刺，“這個世界只有重晗哥哥可以擁有我，也只有我才配得上重晗哥哥。至于你，頂多是個下｀賤的手下，需要時就用用，不要的時候就和丢垃圾一樣把你開除，居然對我有非分之想！”
方重晗霍地起身，怒氣沖沖一個快步走到金瑞面前，響亮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無理取鬧！”
只覺腦袋轟轟一陣，金瑞的臉被打側，頭發散亂在側臉，震驚地睜大眼看他，淚眼婆娑地叫道：“重晗哥，你竟然為了他打我！”
方重晗眼裏燃燒着火焰，硬聲命令道，“你最好向Asian道歉，不然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永遠別想見到我。”
重晗從來不對她兇，今天卻為了個下手打了她一巴掌，還命令她道歉。
“我才不要向這種下賤的人道歉！”金瑞氣昂昂抹着淚跑出去。
Asian愧疚地低下頭，“團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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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我們不是兄弟麽。”方重晗露出清淡的笑容，拍着Asian的肩膀。
Asian擡頭看方重晗，看見他笑了，笑得那樣的美麗簡單。Asian瞬間感受到暖意，堅定地點頭，“嗯，我們是兄弟！”
“申媽媽，重晗哥打我。”金瑞委屈地靠在申母懷裏，捂住臉大哭。
“寶貝不哭，讓媽媽看看。”申母擔憂地看她，這孩子倔的很，喜歡的東西就必須得到，真拿她沒辦法。
金珉至手挽女人，聞聲走來，“喲喲喲。我的好妹妹，這是怎麽了？”
“重晗哥他打我。”金瑞眼眶哭的紅腫，臉上的巴掌印深的可憐。
金珉至沉眸，勾起嗜血的笑容，捏緊拳頭，“竟敢對我的妹妹動手，不可饒恕！”
——
書房，兩人，光線昏暗，寬闊無聲的空間。
申父雙手握住椅扶，臉上松弛的皺紋難免有些陰沉，對他獨有的慈祥消散殆盡，銳利的眼神直視他，異常的正色。
“重晗，聽說你今天打了瑞兒。”申父的話音回蕩四壁。
方重晗站直的身子微微一僵，手心沁出細汗，緊張的壓迫感促使他呼吸困難。
“爸……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捏緊拳頭說出了這句話。
申父先是震驚，然後嘆了一口長氣，似乎有什麽難以說出口的秘密，沉重地壓在心裏喘不過氣。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最不希望發生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自己的孩子将會步入後塵，也許這就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吧。
“罷了，罷了。”
“爸……”方重晗目光柔和地看着父親。
金瑞玩弄金絲的長發，眉開眼笑，“我就知道，重晗是不會不理我的。”
因為是方重晗親自邀請的金瑞很高興，約會地點還是在申式最高級的私人空間，想想金瑞心裏更加激動，特地穿了套紅色的緊身裙，打扮的相當妖豔動人。
方重晗坐在最對面的位子，高高舉起點菜單擋住臉，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問，“喝什麽？”
金瑞摸了摸水潤的嘴唇，“嗯，我随哥哥的。”
按下叮咚的門鈴，我站在門口等待裏頭的人開門。
我暗自腹诽到底是是什麽大人物，指名讓我來服務，像我這樣笨手笨腳的人，實在是丢人。
我盯着金色的門牌號看，突然想起是誰說過這是館內最頂級的一間咖啡間，沒經過上級批準是不會輕易供人使用，這讓我心裏更加不安。
又看看托盤裏的兩杯咖啡，緩緩升起一縷輕柔的氤氲，漸漸的陷入了思考。很奇怪的客人，不至于為了喝一杯免費的原味咖啡，而來這種花大錢的休閑地吧。
門開出，Asian眼前一亮，久久盯着女孩看。那頭柔亮的發紮成馬尾辮，清爽端麗的臉越看越好看，眉眼間透露出淡雅的喜悅……在這一秒，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嗎？
“serve。”
一個怪異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我回神定睛一看，開門的是一名清秀的西裝男子，他的眼睛十分雪亮，一直盯着我看。
金瑞有些不耐煩，用尖銳的聲音叫道：“Asian！在磨蹭些什麽，還不來！”
我的心一觸，抓緊托盤，身體僵硬了。裏頭的聲音就像夜裏傳來的空靈的鐘聲，恐怖，憤怒，瘋狂，到絕望。人生中受到最大的冤屈，就算聾啞了，只靠身體去感受，她的模樣還是會清晰地印在腦海，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女人。
世界上所有的悲劇，都是因一群人的演變而成，這是多麽殘酷的過程，能力不足，注定會有一人将親眼看着這場悲劇的發生，只身承受痛苦。
我把頭低得很沉，迅速端下咖啡，退到一邊，和Asian站一塊兒。
方重晗将停留在女孩身上的目光收了收，似乎在想些什麽，緘默地垂下細長的眼簾。
金瑞尖銳的目光盯我，“你把頭擡起來！”
那聲音像是死亡的惡令，我不由得顫栗，咬緊嘴唇擡頭，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心裏暗自祈禱她不要認出我。
一看，金瑞撇嘴一笑，“喲，我當是什麽熟人呢？原來是殺人犯哦，來這裏避難不成？”
我愣愣地站在一邊，看着她那嘲諷的嘴臉，那雙看蛔蟲般厭惡到極點的眼睛，一字一句刺地我的心裏發痛。我卻只能把指甲掐進手心肉，忍着不讓熱淚流下。
“金瑞，給我收斂。”方重晗扔下報紙，冷漠地看她。
遠遠的對面，她清楚地看到，倒映在方重晗的眼中的冷漠，深入骨髓，像一匹獅子一觸即發的暴怒，帶着致命的危險。凜冽的刺痛她的心，這到底是為什麽？
金瑞只覺憂傷，喝起苦澀的咖啡，沉默不言。
方重晗似乎察覺到了金瑞的不悅，他沒忘記約她來這兒的真正目的，一改冷漠的态度，漫不經心地道歉，“抱歉。”
對于方重晗随口的道歉，金瑞驚喜地擡眼深情的目光凝望方重晗。她也聽說了Asian是他的好兄弟，是她不對，她連忙低聲向Asian，“是我的不對，Asia希望你能原諒我，作為道歉我會請你吃飯的。”
Asian低頭站一邊，沒有任何回應。
時間不緊不慢地過着，這場休閑的座談是時候也該結束了。方重晗拿餐布擦了擦嘴角，先發制人道，“開心嗎？”
金瑞輕輕發出嗯的聲音，甜甜的笑臉，只要看一眼方重晗心情就會很好。
“我們只是朋友。”
他又說了這句話。
金瑞神情複雜地看他，“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們可以慢慢來的。”金瑞不想放棄，緊緊地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略帶哭腔的聲音，“你說過我們還有希望的，取消婚約我們就能在一起，你已經拒絕我一次了！”
方重晗嚯地站起身，陌生的令人心碎的聲音，“夠了！你也明白，我厭惡這種為了商業利益而達成的婚姻，自欺欺人有意思嗎？這不是愛情，以金小姐這樣高貴的身份我配不上。”
金瑞傻傻地坐在椅子上，耳邊貫穿他冰冷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喝醉酒般發出喪心病狂的笑聲，“哈哈……就算你再怎麽憎惡商業間的聯姻，你還是逃脫不了，因為你是方重晗，你是申家兒子，而我金瑞注定是你未來的妻子！”
方重晗冷漠地與她對視，臉上的表情變得無力，他比誰都要清楚，用盡力氣他也絕不讓這種悲劇發生在自己身上。最後重申一遍，“我是方重晗，不是誰的兒子！”
金瑞攥緊手心不肯死心，“除非你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不然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死心的理由。”
說罷方重晗堅定無比，宣告這世上最聖潔的誓言：“我喜歡的人她能讓我笑，很輕易讓我發怒。她喜歡看人的眼睛，所以我總是小心翼翼，害怕被她看穿心思。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為了她我徹底改變了自己，為了她我願意付出一切甚至是命。江藍，我喜歡你，喜歡的太長久，我已經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