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夜月色略微沉重，漣漪的水面倒映着影子，兩個人面對面。少年低迷微笑，似是蛐蛐說着甜蜜的悄悄話，真叫人浮想聯翩。
在這神秘的夜中，申鐘承将女孩拉到泳池邊，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腼腆微笑遞到女孩面前，“瑞兒，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金瑞輕輕撩了撩肩上的發絲，冷淡地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禮物，不由得勾唇嘲笑，“真是幼稚。”
申鐘承臉上的笑容僵硬，眼裏有些落寞，早料到結果，可他不想放棄。唇角的笑容更加自信，眼睛彎成月牙十分迷人，細膩的聲音道，“如果我的幼稚能換你一笑，做什麽我都願意，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月亮，而我願意當你的星星，哪怕是一顆遙遠的北極星。”
他的聲音宛如潺潺的流水，蜿蜒輾轉在耳旁，澄澈的雙眼流淌着柔和的月光，裏面躺女孩美麗的臉龐，仿佛下一秒的漣漪會被吹散。
還是那抹陽光般的笑容，遺憾的是他的笑失去原有的天真，輕輕的笑變得真摯溫柔，賦予了溫度的力量。
金瑞慵懶地拍響掌心，玩笑一樣的話語，“真好聽，我覺得你當作家的話，一定能寫出很棒的小說。”從她嘴邊發出的笑聲很迷人，漂亮的眼睛像一片深海，很藍很藍，相視的一瞬間便會上瘾。
他伸起手想觸摸她的臉龐，哪怕是若隐若現的輪廓線，哪怕蜻蜓點水般的觸碰，感受不到一絲絲溫度和存在。因為她，他願意，什麽都願意。
等到最終他的手觸摸不到她，遙遠，實在太遙遠了，忍不住嘆息悲涼，他是可憐的北極星。
金瑞拆開禮物盒一看，沒有太大驚喜問：“這是什麽？”
藍色的水晶項鏈躺在禮盒上，閃耀着冷冷的光澤，和她的眼睛一樣冰冷，一片深海，望不見底。
“這條項鏈名為天使的眼淚，它和你很相配，擁有着天使的光芒，很耀眼很迷人。讓我為你戴上吧！”申鐘承微笑着，取下冰涼的項鏈為她戴上。
下一秒，金瑞不悅地推開申鐘承扯過那條項鏈，他的手指被項鏈刮傷，怔怔地看着金瑞。
“呵呵，什麽天使的眼淚，真是惡趣味！”
她嘲諷的目光落在項鏈上，聲音極其冰冷，随意看了看，項鏈從她的指尖滑落，慢慢地像一顆眼淚掉進泳池，消失的毫無蹤影，水面只剩茫茫的漣漪。
一瞬間他茫然了，腦子一片空白，只覺心裏絞痛如刀割，便沒有其他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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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女孩的眼睛是藍色的，所以看到的世界會是藍天般美好。天使永遠帶着微笑，這眼淚便是苦苦中等待，為心愛之人落淚，眼淚就會變得無比珍貴。
可越是珍貴難得的東西，即便是傾盡溫柔去守護，它還是在一句玩笑一個眼神間輕易破碎。
這算是告白嗎？還是拒絕？或者說他的心意更本沒能傳達，也許他還有下次機會……
“你看！就是她……”
“早些我就聽說了，以前她在金家咖啡館工作的時候，因為嫉妒金小姐，在咖啡下毒，害的金小姐差點毀容，被趕出真是活該！”
“這種人應該抓進去坐牢，免得出來禍害人。”
“天啊！簡直不敢相信外表老實的很，女人心海底針，太可怕了。”
……
我置身在黑不見底的世界，這裏沒有空氣，沒有光，只有不停環繞的聲音，嘲諷的略帶憤怒。即使不擡頭用身體也能确切的感受到那些目光，看蛆蟲般厭惡的眼神，多麽嘲諷。
我以為我走過了人生的一段路程，沒想到只有我一直徘徊在原點，而我看着他們慢慢地走向遠處，一個接一個與我擦肩而過。
只會說不會做的家夥，活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意義，還不如死了好了。從來沒變過，一直是這副連自己都讨厭的死樣，正因為這樣……是我親手害死了江爺爺。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疼痛地抱住腦袋，嘶吼着逃離黑暗的世界，可怎麽逃也逃不走，周圍一片黑暗，耳邊不停回蕩着無數的聲音，多的腦子快要奔潰爆炸。
砰！
一瞬間的碰撞引得腦袋轟隆作響，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只覺我的身體在往外拖。
我迷茫地看着四周，方重晗抓得我的手發疼，他的背影透着火焰的氣息，我的心裏不由得驚慌，看着他。
四下徘徊，這裏沒人，方重晗以上級的态度冷聲質問我：“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不只是他，還有許多人問了同一個問題，而我的回答永遠只有一個，“不知道。”
算是敷衍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事實都将扭曲，承認也好，至少他們心裏痛快，而我也免受些心裏的打擊。
“什麽叫不知道？”方重晗對我的回答很不滿，語氣裏藏不住的憤怒。
我低頭再沒說話。
“你知不知道，一旦是真的申式絕不會留你。”
我擡眼怒視他，目光裏充滿尖銳的恨意，“不用你說，我知道，我怎麽可能不知道，我比誰都要清楚！”
絕望的吼叫聲消停，只剩空洞的雙眼。
“江藍我只想聽你親口說。”方重晗真摯地正視我，扶住我的雙肩，萬分堅定的眼神。
難得從他眼裏看到真摯的情愫，那種撥入心弦的情感，就好像正在融化的冰雪，熱情萬分。
我不由得牽起苦澀的嘴角嘲笑，一會兒可憐小動物的表情，一會兒将人隔離之千萬裏，豐富多彩的方團長還真是讓人眼花缭亂。我是瘋了，才想去了解他，闖入他的世界。
“是又怎樣？不是又能怎樣？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方團長只需要開除我就行。給您帶來不必要的困惑，深感抱歉。”我鞠躬道歉，狠下心離去。
方重晗微蹙眉頭，冷清地站在樓梯口，望着女孩逃離的背影，沉重地嘆了口氣。直到警聲響起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了，這個女孩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人生如戲，每個人的舞臺或是豐富多彩或是黑白色，而我只是作為一位觀衆，看着你從最高處跌落。
門口，拼命追逐的身影，伴随警聲消失。圍觀的人群，議論的聲音炸開，都在否定着同一個人。
方重晗氣勢洶洶地沖進金瑞的房間，幾乎是沖破喉嚨的聲音：“你究竟做了什麽！”
被他這麽質問，金瑞也沒打算立刻否認。她拿起粉底漫不經心地擦臉，無辜地撅嘴，“我能做出什麽呢，重晗哥。”
方重晗氣憤地差點揪起她的領帶，眼底布滿陰霾，“我知道是你做的，你這個瘋女人，馬上，撤訴！”
金瑞站起身，怒瞪他，“我是瘋女人，那都是被你逼瘋的！只要我一天不撤訴，那個女人就等着坐一輩子的牢！”
她失望地笑着，始終想不明白了，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只要江藍一出事，他就會第一個沖進她的房間質問将矛頭通通指向她。方重晗還真是過分！看來，在方重晗眼裏金瑞只不過是個壞女人，僅此而已。
面前這個可怖的女人他心寒了。
“不可理喻。我警告你，動她一根寒毛，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方重晗冷漠到極點，說完，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立刻摔門離開。
就在房門關上不久，裏頭傳來玻璃砸碎聲和嚎啕聲，女人為了男人憤怒的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