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不配
苑筱原收了肖瀾十張紅票子，樂得不得了，肖瀾叫她去酒吧坐坐她竟沒拒絕。
“肖姐！苑姐？”謝穎看到苑筱原和肖瀾一起走進來，瞪大了雙眼快步走了過來，表情很糾結，湊到肖瀾耳邊，“維希在你休息室，臉黑着呢。”
肖瀾點點頭，“嗯，給苑筱原開個VIP，把音樂關了，上一紮西瓜汁。”
“好的，”謝穎看着肖瀾臉色如常，不像是跟段維希吵過架的樣子，那怎麽段維希的表情那麽恐怖？謝穎撇過頭疑惑地問苑筱原，“苑姐，你怎麽跟肖姐一起來了？”
苑筱原看着肖瀾的背影，暗思着她要是現在走還來得及嗎？“段維希來多久了？”
謝穎眨巴着眼睛愣了幾秒都沒反應過來，剛剛苑姐說什麽？段維希？以前可不是這樣直呼名諱的啊！“咦？”
苑筱原看謝穎一臉迷茫，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走吧，謝經理，我是VIP。”
“苑姐！”謝穎傲嬌地嗔怒了。再怎麽說她現在也是這個酒吧不大不小的管事的，苑筱原這麽‘調戲’她，影響多不好啊！
苑筱原不說話，笑推着謝穎往VIP區走去。
肖瀾推開休息室的門，裏面只有一個夜燈孤零零亮着，段維希躺在沙發上小憩，肖瀾深深吐出一口氣，打開燈，走上前蹲下身輕輕推動段維希的肩膀，“維希，別在這裏睡覺，會着涼的。”
等了一會兒段維希還沒有動彈，肖瀾站起來準備給段維希找件衣服蓋上，剛背過身就被段維希抱住了，“老肖，別走。”
要說心裏那塊柔軟的地方沒有觸動是假的，随着年齡和閱歷的增長，段維希已經很少跟肖瀾撒嬌了。肖瀾握住她的手，“有什麽事情坐起來咱們好好說。”
“老肖，對不起，我錯了，我收回那句話。”段維希握着肖瀾給她倒的溫水，隔着杯壁感受着水的溫度，段維希抿了一口水……這馬克杯還是當年她厚着臉皮讓肖瀾用的非主流情侶杯，杯子經歷了好多次艱險都安然無恙，而她們卻走到懸崖。
“哪句話？”肖瀾看着對面的段維希濃濃的眼妝也明了，在一段都動了感情的關系裏面，沒有人能夠泰然無恙。只是肖瀾還不夠清楚，段維希是想收回分手的臺詞還是假結婚的鬧劇。
“我不該直直告訴你假結婚的事情，該跟你商量；也不該因為情緒地牽動說了要分手的胡話，該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段維希說得很誠懇，就像是小學生在承認錯誤一般，沒了以往尖銳的鋒芒，“昨天回家我就後悔了，可是你的電話已經關機了，白天我回了家，你不在，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打你電話還是關機，沒辦法就只能來店裏等，你再怎麽也不會不管你的店吧……”
肖瀾來來回回數着自己的手指，醞釀了幾分鐘，“我今天帶苑筱原來店裏了，維希，在我看來這是我和她的店，我認識你之前是這樣，到現在依舊是這樣。”
段維希笑得慘淡，“所以你決定跟她要再續前緣了嗎？我們剛分……我們剛有了分歧，你就要離開我了嗎？”
“有些話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憤怒，有些事我不發表意見不代表我就贊同你的做法。”酒吧闊張了重新裝修了經營方向改了，酒吧裏面的客人和服務員換了一批又一批，幾年過去了，好像什麽都變了，可肖瀾心裏明白，她還在利用苑筱原的資源，甚至她腦子裏有些想法還是苑筱原當年勾勒的藍圖。若不是當年段維希的咄咄逼人，若是苑筱原還在，恐怕這個酒吧還能做得更好。而她當年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段維希将苑筱原‘趕’出了這裏，只因為她想護着小女友，一心就想寵着她，即便是傷害那個一直為她着想的人也無妨。當年的她自私地就想擁有一段美好的愛情，不顧其他。
“你終于怪我了，後悔了，是嗎？”
段維希一再的問句，逼得一向寡言的肖瀾打開了話匣子，“維希，從‘我喜歡你’走到‘到我愛你’，我從來沒有正經埋怨過你哪裏不對哪裏不好，我雖然不怎麽過問生活上的瑣事，也不會做飯做家務，但我沒少過你什麽吧，我接受你包容你的所有不論好與壞，也懇請你不要質疑我。我肖瀾對不起很多人，唯獨對得起你！”
昨天氣怒的那一巴掌，段維希是扇給神色冷淡的肖瀾的，而今天的肖瀾就有了所謂的‘人情味’，段維希不知是悲是喜，四年多了，除開最初她追肖瀾的那段時日有激情有浪漫，其他時候跟小日子一直很平靜，平靜到段維希有了錯覺，好似她跟肖瀾是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戀人，疲憊又乏味。即使是她天天在肖瀾跟前轉悠或是突然消失幾天，肖瀾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俗話說三年之痛七年之癢，她們夾在中間不上不下不自在。
“老肖，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這個問句很熟悉，昨晚苑筱原也問過同一個問題，而她依舊沒有想清楚這段感情要怎麽繼續，也沒準備好要結束。
“老肖你還是覺得苑筱原更适合你嗎？”
要說肖瀾之前只是有些憤怒的情緒，那麽現在的肖瀾就是真的怒了，“段維希，我搞不懂你為什麽我們之間的問題你都會扯上苑筱原！我跟她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了嗎？沒有吧！我們的事情跟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別把她再扯上了！”
段維希被肖瀾吼哭了，她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失态的肖瀾，用手捂着嘴想掩蓋一點自己的哭聲，“老肖，你當真不明白苑筱原的心意嗎？你只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問你，當年，沒有我追你，你會不會跟苑筱原好上？”
這個問句，是這個晚上難倒肖瀾的第一個問句。
見肖瀾沉默，段維希哭得更加放肆，終是戳破了肖瀾的虛僞，“別裝了，你當年可不就是嫌棄苑筱原并不美貌如花才對她的心意視而不見，跟我在一起了還繼續打着‘好朋友’的旗號堂而皇之接受苑筱原對你的好，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擺出那麽強硬的态度要苑筱原離開？還不是因為你的優柔寡斷！如果不是我，是別的漂亮女人追你你也會答應的，肖瀾，你就是看臉的人！”
段維希擦幹不斷落下的了，吸了吸鼻子，下定了決心，“不要說你愛過我，你不配。苑筱原是個好姑娘，你不配。”
謝穎從門口帶着客人進大廳遇到了腳步匆匆的段維希，“維希……你……”
謝穎隐隐感覺到了這個夜的不尋常已經超出了之前的預料，急忙向休息室走去。謝穎拉開虛掩的門，肖瀾站在窗邊看着樓下，謝穎走過去肖瀾身後，順着肖瀾的目光，看到了段維希打車離開，“肖姐，你們吵架了嗎？”謝穎也問了苑筱原，苑筱原只是默默喝了幾大口西瓜汁，說她不方便回答，讓謝穎自己來問當事人，所以逮着機會她就問了。
“苑筱原呢？”
“哦，苑姐坐了一會兒硬是要離開，我拗不過，她讓我給你帶話，說有空再聯系。”
走了？都走了……呵，有空再聯系，是沒空就不要再有交集的意思嗎？苑筱原，你不是說你還在，你不是說一切都會好起來嗎？為什麽我現在覺得很糟糕，前所未有的糟糕呢？
肖瀾原本是打算今夜昭告酒吧的新老客戶和員工苑筱原虛拟了四年的二老板身份，眼下這個狀況，該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空蕩蕩的路上
鋪滿了迷惘
心甘情願的掙紮
百感交集的盼望
始終一樣換不到
你想要的收場
不是嗎
——《邊走邊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