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良歡在心底不斷的勸說自己,要笑,一定要笑,好不容易才住進來,不能被趕出去。

她強忍着說道:“那我就先回自己的房間了。”

前面兩人相攜上樓,根本沒有一個人去看她。

她完全忘了要去問花的事了,只能忍住不讓自己失态,匆匆回了房間。

一關上門,良歡的眼淚就出來了,之前時淵也不親近她但卻沒有如此對她。

良歡不知道,一開始就因為她是溫善的閨蜜,時淵才會有一兩分的耐心對着她。如今溫善不樂意了,時淵不趕她走也只是以防萬一。

溫善餘光見良歡匆匆進了屋,萬幸當年時淵以防被打擾拒絕了她讓良歡住二樓的要求。

到了二樓走廊,溫善松開手,說道:“上午都被耽誤了,現在你趕緊去上班吧。”

看着被抽走的柔荑,在聽到她的話,時淵面色一緊,剛利用完他就開始趕人了。

“今天不上班,你心情不好,我陪你休息。”

“啊,不用了,我挺好的。”溫善習慣性拒絕。

說完就發現時淵的臉色更難看了,這幾日時淵确實算得上對她百依百順,她一時不想改變現狀,她只想平平安安的生下肚裏的孩子。

想了想,她說道:“偶爾休息一天也好,那我就先回房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溫善想自己這也算是關心他了吧,然後就朝着自己的房間走過去了。

時淵面色陰沉的跟在後面,之前的那絲歡喜蕩然無存。

溫善走到門口看着空蕩蕩的地方,門呢?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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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進去一看浴室的門也不見了,還有人正在收地毯,她連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傭人看着溫小姐一臉急色,時淵一臉陰霾,顫抖的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是管家讓我們收的。”

溫善走出去想找李叔問一問,剛出門就碰上了前來檢查完事沒的李管家。

她指着屋內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麽門都沒有了?”

李管家看了時淵一眼,面不改色的說道:“少爺說要将這間房改成嬰兒房,所以要重新裝修。”

“重新裝修也不用把門拆了啊,再添上些東西,貼一些牆紙不就好了嗎?”溫善說道。

“前幾日良小姐讓人把門拆了,短短半日就修好的門未免太粗糙,大人住還行,孩子就需要注意了。所以接下來一段時間溫小姐就住主卧,我會好好改裝這間房的。”

溫善心裏一片躁騰,人家動作麻利怎麽就粗糙了,她隐隐感覺這是故意的。

她轉過身看着時淵,說道:“要打造嬰兒房你可以選別的房間啊,二樓又不止這一個房間。”

時淵這才開口說道:“不是你說要把這個房間當成嬰兒房的嗎?”

溫善:“........”

她只是随口一說,哪想到他真的準備了,而且也不用拆了重裝啊。

看着郁結的小眉頭,時淵輕輕撫上去,說道:“好了,不要為這種事煩擾,你不是想休息嗎?你去主卧休息,我書房處理點事。”

溫善略有些躊躇,嘆息一聲,去了主卧。

等人走了,時淵看着李管家說道:“在右邊找一個采光好一點的房間裝成嬰兒房,這裏就裝成最開始的模樣。”

若是新人還以為就是拆之前的樣子,但李叔在這裏也待了許多年,自然知道少爺是讓他裝成溫小姐住進別墅時的那樣。

時淵在主卧前停留了片刻,才去了書房。

坐在那裏,想着這幾日發生的事,溫善雖然不在抗拒他的靠近,外人看他們像是和好如初,只有他知道那種似近不近的無力感。

時淵很早就學會抽煙了,只是有溫善的時候他從來不抽,所以溫善也不知道他會抽煙。

以前的書房也沒有煙的存在,但自從溫善開始逃離之後,這煙就被帶進了書房。

時淵心中煩躁異常,将煙點燃,想着等會兒要見溫善,她的肚子還有一個孩子,又将手裏的眼摁滅在了煙灰缸裏。

心緒不平的時淵開始看起了文件,平日裏簡簡單單的文字,此刻卻如梵文符咒,一點也看不懂,看不進去。

腦海中只有溫善的身影,最終時淵還是起身回了房間。

時淵輕輕打開門進去,床上的小人兒似乎已經睡着了。

想來是困了,頭發洗了也只是擦了擦,搭在額頭的頭發都還是濕的。

時淵去将吹風機拿來,開了最小風量,開始慢慢的吹着,輕輕用手撥弄着短發。

屋內開了空調,涼悠悠的,腦袋上呼呼的暖風和溫熱的手指時有時無的觸碰,溫善覺得無比舒适,不禁向着那處蹭了蹭,想要更靠近一點。

時淵的心看着睡熟的溫善像初生的小奶貓一樣,乖軟乖軟的,很快就平靜下來。

一覺醒來,全身舒适,好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溫善起身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

她伸了伸懶腰,下樓,晚飯應該好了。

溫善下了樓見到了一個生面孔,張嫂見了,趕緊說道:“這是少爺請的營養師,下午剛到。”

溫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晚飯的時候,良歡也出來了,有了中午不愉快的事,在桌上一直安安分分。

雖然不喜歡良歡,但也不能苛待自己的肚子,還是早點吃完早點上樓。

溫善吃完就起身準備離開,時淵問道:“去哪兒?”

溫善:“上樓啊?怎麽了?”

她難道忘了他還沒吃藥嗎?“沒事。”

溫善有些不解,但也沒多想就上樓去了。

時淵也不吃了,随着也上了樓,只是沒回卧室。

看着滿桌子的菜,良歡卻沒了任何胃口。之前還能接着溫善勉強靠近時淵,如今好像越來越遠了。

餘媽立在一旁,看着低沉失落的良歡,上前低聲安慰道:“溫善就是一個孤兒,連大學都沒畢業,怎麽能和良小姐比呢。以她的性子早晚會惹事,到時候留在少爺身邊的就只有良小姐了,一定要沉住氣等待時機啊。”

良歡想也是,她暫時還是不要和溫善有明面上的沖撞,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項目做好,工作上的頻繁接觸,時淵一定會對她改觀的。到時候溫善只是一個依附時淵而生的菟絲草,時淵抽了身,她也就不足為懼了。

雖然不知道餘媽為什麽會無條件站在她這一方,不過确實幫了她不少,她重拾信心,對餘媽說道:“我知道了,謝謝餘媽。”

見良歡收拾好情緒,餘媽才說道:“良小姐能想清楚就好,我會一直站在您這一邊的。”

餘媽二婚之前有個女兒,就因為在學校和溫善有些沖突,就被退學了,去了一個普通高中,高考失利,進了一個三流學校,如今做着和她一樣的事。

雖然女兒跟着前夫,但也是她身上的一塊肉,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卻因為溫善,一切都毀了。

餘媽滿心都是對溫善的怨恨,誰做時家的少奶奶都可以,就是溫善不行。

餘媽只想着自己的女兒被毀了,卻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到底做了什麽事。

良歡拾好心情就回房間了,明天還要去找馮助理談事,她在做做功課。

時淵回了書房看着桌上李叔送上來的藥和水,又看了看久久沒有動靜的房門,不得不認清溫善是真的忘了。

其實應該歡喜溫善的改變,可心裏那該死的失落是怎麽回事。

到了深夜,時淵才起身回房。

他也很想時時刻刻和溫善待在一起,可偶爾看見溫善不經意流露出的情感,他害怕自己克制不住去毀了好不容易緩和氣氛。

時淵上床将溫善摟在懷裏,将頭輕輕埋在她的頸窩,狠狠地嗅着她的味道,慢慢撫平自己躁動的心。

屋內深沉的黑色多于任何色彩,朝陽也只能躲過厚重的窗簾,透過縫隙,悄悄的跑進來去照看床上的睡美人。

這個屋子拉上窗簾,尤其适合白天睡覺。

陽光雖然溫柔,但暗黑的屋內做底色,就有些刺眼了。

不多一會兒,溫善就醒了,一睜眼就會刺眼的光芒,是的眼前有些暈眩。

她轉身背對着陽光,閉了幾秒才重新睜開。

眼前放大的俊顏,讓她的呼吸有些緊促,一個男人活成這樣就有些過分了,就不能給她們多點生路嗎。

看着眼前的時淵,即使睡着也能窺測些他醒時的霸氣,卻沒了那讓人壓抑的陰郁。這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白衣少年,只是臉部線條更加鮮明,

溫善靜靜的打量着時淵,炙熱的呼吸一圈一圈的噴散在她的臉上,讓她的小臉慢慢染上了紅暈。

溫善覺得有些熱,想轉身離的遠些,好透透氣。

只是身子剛動就被人緊緊擁住了,身體留下的陰影讓她瞬間發現了危險的存在,原本燥熱的臉龐一下就冷了下來,身體也随之僵了起來。

時淵被溫善強烈的視線給喚醒了,他不想打破這柔和的氣氛,哪想才一會兒,懷裏的小人兒就想走了,他怎麽允許。

他只是想緊緊的抱着她,但事情好像有些超出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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