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令良歡慶幸的是這個時候人員稀少,少數幾個看見也只會猜測他們是不是吵架了。不會幾個在一起讨論,然後向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去。

張叔其實很少接時淵下班,因為他下班的時間太不固定了,偶爾擦黑,偶爾深夜,雖然他每次也會提前在公司等着,但大多是到了時間沒接到便會回去。

這一點他還是很感激時淵的,若一直讓他等着也沒什麽,但說過了九點沒下來就讓他先回去還是讓他心熱。

時淵見到張叔,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叔此時正在無聊的發着呆,聽到車門響,轉頭就看見時淵了,這兩天下班到是挺早,他說道:“少爺下班了?”

時淵點點頭。

張叔剛起步,便瞧見了遠處的良歡,便停下來問道:“要載良小姐一程嗎?”

“不用。”時淵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明顯感到時淵語氣不好,張叔趕緊當什麽事也沒發生,啓動車子離開。

良歡看着車子停下來,以為時淵反悔了,又要帶着她一起走了。

正高興着邁步過去,才走幾步就見車子離開了。

良歡氣的狠狠的跺腳,然後用力過度,腳一下疼麻了。

溫善聽到汽車聲音,想着應是時淵回來了,她的自在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時淵抱着文件進來,看着溫善嘟着小嘴坐在沙發上,他換了鞋,徑直走過去,問道:“怎麽了?”

她敢說是因為他回來了嗎,她不敢。“沒什麽,就在想下一頓要吃什麽。”

張嫂見時淵回來了,熱情的說道:“少爺回來了,溫小姐剛吃完飯,您要吃點什麽,我現在就去做。”

Advertisement

時淵說道:“不用了,等會兒一起吃。”

說完就抱着文件坐在了溫善的身邊,拿着其中一份看了起來。

溫善好奇道:“你不回書房看嗎?”

“不用。”

“這電視聲音不吵你嗎?”

“沒事,不影響。”

溫善便不再說話,看着他靜靜的在那裏看文件,這麽早回來,是想回來看看她跑沒跑吧?

即便這樣,她還是将電視的聲音調小了一些。

除了偶爾紙張翻閱的聲音,倒也安靜的很,很快溫善又沉入到綜藝裏面去了。

她已經有好幾年沒看過了,那些人也太逗了,梗和段子不要命的往外甩。

聽到溫善的笑聲,聲音擡頭看了幾眼,随着她的視線,電視上一個眉眼俊秀的小年輕正在講着笑話。

再看看一臉笑容的溫善,莫名的有些刺眼,也不知道這人是哪個公司名下的。

文件才看了一半,這會兒也看不下去了,他說道:“你餓了嗎?”

溫善好半響才回過頭來,問道:“啊,你剛剛說什麽?”

時淵又問了一邊,“你餓了嗎?”

溫善看看時間又過了兩小時,天也黑了,這時候吃了飯在玩一會兒就該睡覺了。

溫善起身說道:“我去找張嫂。”

等溫善離開,時淵又看了那人兩眼,然後将電視關了。

張嫂從時淵回來後就開始在廚房準備了,這會兒聽了溫善的話,就開始做飯了。

張嫂的廚藝原就很好,再加上小琴,搭配起來的飯菜更讓人食指大開。

溫善正歡喜的坐上桌的時候,一個她不願見到的人來了。

原本以為她是有事不來了,看來是時淵沒讓她一起來。

主人家都不願意了還來,臉也真是夠厚的。

良歡在那裏等了許久的車,她不願意讓良家的人看笑話,可時家別墅在郊外,一般司機聽了就拒絕。最後她給了人三倍車錢,那人才答應。

良歡看着桌上的人,笑道:“真巧,我也還沒吃飯呢。”

兩人都沒做聲,到是餘媽立馬說道:“良小姐快請坐,我這就去給您拿碗筷。”

“謝謝。”良歡不失禮的說道。

因為良歡,她即使一天待在別墅裏,也沒敢上樓。她怕有的人失心瘋一樣的去讨好良歡,在樓梯上做手腳,比如餘媽。

雖然幾率很小,但她也不得不防。

這孩子要是沒有了,她寧願沒重來過。

她起身對着張嫂說道:“張嫂你将這些吃的送到主卧,我和時淵不想在這裏吃了。”

“唉?哎。”張嫂先是一愣,然後趕緊應下。

溫善說完就拉着時淵的胳膊,讓他和她一起走。

時淵看着胳膊上的手若有所思,但思緒并不影響行動,他什麽都沒說就跟着溫善走了。

餘媽剛把拿來的碗筷放在時淵的身邊,人就被拉走了。

良歡臉色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盡量柔和的說道:“溫善你這是做什麽,正吃着飯呢?”

溫善頭也不回的頂回去,“看着髒東西吃不下去。”

良歡的臉色又粉紅轉漲紅然後又變白,泫然欲泣的去看着兩人,卻發現只有背影。氣的哆嗦着說道:“溫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溫善和時淵已經在樓梯上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完拉着時淵走的更快了。

時淵此時的心情很微妙,他不喜歡良歡惹溫善不開心,可又貪戀因此而靠近他的溫善。

人很快消失在視線內,良歡在那兒低着頭,衆人都以為這是委屈了。

若走近看,便能看見那毫不掩飾的狠惡。

溫善變成這樣尖銳的性子,別墅裏的人遲早會站在她這一邊,只是最重要得看時淵的态度。傭人即便全是她的人,時淵也都可以辭了在找。

她得想個辦法,讓溫善暫時忽略她。她們現在還能說是因為之前的事在鬧情緒,可事情發展下去,鬧嚴重了,時淵只會站在溫善那邊,那她可能就得離開這別墅了。

她不會相信一時半會兒時淵就會撇了溫善轉向她,畢竟這幾年來,溫善可沒少反抗時淵,也沒少說挖苦時淵的話,可他依然愛着她。

她,怎麽就不去死呢?

要是早知道她會有不聽話的這一天,她就應該在她去機場的路上,找醉鬼撞死她。

這邊的良歡在後悔曾經沒有下手,那邊的溫善一進卧室就脫了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然後就跑去床上躺着了。

這床和沙發差別還是很大的,在張嫂上來之前就讓她躺一會兒吧。

時淵看着床上的溫善,眸色逐漸加深,她穿着柔軟絲裙,随着她躺下緊緊的貼在身上,露出了小巧玲珑的綿軟,不盈一握腰身和纖細若骨的長腿。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命運的尖端,讓人不禁膜拜、臣服。

溫善正閉着眼享受,突然感覺空氣有些炙熱,一睜眼,便是近在遲尺的時淵。

她有些懊惱,怎麽就忘記把他也拉上來了。

時淵輕撫着溫善臉龐,若不是手掌炙熱,她會以為是蛇正在她臉上游走。

時淵有些恍惚,又有些迷醉的看着溫善,然後将頭放在他的肩頭,低低沉沉的說道:“善善我們不要再鬧了好不好?就這樣,就這樣在一起,相互陪伴,等着孩子出生,再将他養大成人,看着他結婚生子。”

這些話不可能對溫善沒有觸動,尤其是他的語氣,低迷,期盼和一絲絲的乞求。可一想到自己的那些遭遇,她無法心無芥蒂和他在一起。

即便她知道自己不分時間不分地點過于柔軟的心是錯的,可他對她實施的暴行也不是對的。

這一次她不會再莫名的心善,她也沒想過去找除了時淵以外的人過完下半生,時淵不會放過她,而她離了時淵,這孩子是絕對保不住的。

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去緩解,緩解他們之間的感情,緩解她對他的恐懼,緩解她那莫名其妙的善良。

一陣沉默後,溫善明顯感受到耳旁的呼吸亂了。

就在她想辦法的時候,門響了,還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她說道:“張嫂來了,我們先吃飯吧,你不是晚上還沒吃飯嗎?”

瞧不見先前有些脆弱的表情,起身的時淵恢複了一臉冷漠。

時淵起身開門,先後将張嫂和蘇杏手裏的托盤接了過來,在桌子上擺好。

短短幾日,只要時淵不碰她,她已經沒有那麽害怕了,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害她。

為了能讓時淵聽她說話,又不會因為她過度熱情而想做別的事,溫善很是小心翼翼的拿捏着尺度。

飯後,她主動幫着收拾,被時淵叫到一旁待着。

然後她很是好心的去到了杯水,将要吃的藥分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時淵覺得晚上的藥要比早上和中午的好吃一些。

這時候已經近九點了,白日裏沒怎麽睡得溫善,着實有些困了。

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去外面洗漱,見時淵還在看文件,就輕輕的打開他衣帽間的門,想拿一件襯衫,先将就一下。

走了進去才發現,裏面有近一面是女裝,居家的,休閑的,隆重正式的都有。大多都是新款,莫名的突然有些鼻酸。

她挑了一件較保守的睡衣睡褲去了浴室,然後她以為裏面也會有新的洗漱用品,在洗漱臺上她發現那是她之前用的。

溫善愣了一瞬,便開始洗漱了,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的嘴角一直是上翹着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