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善洗完,見時淵才沉着臉在那裏坐下,便默不作聲悄悄的就爬上床了。

這樣更好,若她清醒着和他躺着,還真的有些不自在。

而且醒着比睡着更容易擦槍走火,大部分人即便有了興趣,但看着一人睡着,想來也會散去幾分。

時淵直到淩晨才将所有文件處理完,轉頭一看,溫善已經呼呼大睡了。

這會兒到是放心了,他記得只要有他在她都不會閉眼才是。

時淵也有些困了,去浴室很快便洗完上床了。

這樣就很好,慢慢來,不能再逼她了,那些問題就先藏着,別在适得其反。

即使開了空調,但睡了一會兒,身邊又有個大火爐,溫善便有些熱了,可困的又不願睜眼,随意的掙了兩下沒掙開,便用腳踢了踢被子。

嗯,這樣就涼快了。

時淵睡覺本就警覺,溫善一掙,他就醒了。

看着被踢開的被子,皺了皺眉,又給蓋上了。

沒一會兒,溫善又熱了,又踢了被子,時淵只好又給蓋上。

一晚上重複了五六次,溫善倒還好,時淵臉色就有些差了。

不過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誤會,溫善權當沒看見。

早上吃飯的時候,沒瞧見良歡,溫善便問道:“良小姐呢?”

她得知道她去哪兒了,要是留在別墅裏,那她就要去公司了。有孕期間,禁止和極度危險分子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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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媽一臉憂心的看着兩人,說道:“良小姐昨晚半夜就離去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溫善癟癟嘴,還真是關心,半夜走她都知道。

餘媽以為溫善問了,她說了這話,兩人肯定會在關心一下,結果兩個人都沒反應。

少爺性子冷一點她是知道的,可這溫小姐最近不對勁啊,難道是被什麽邪物沾身了。

她又狀似無意的說道:“昨天離去的時候良小姐眼睛都是紅的。”

見兩人依然沒反應,便不再做聲了,可不能讓少爺覺察她的心思。

時淵去公司的時候,看了看吃了飯就直接在沙發上坐着的人,目光沉了沉,轉而對張叔說道:“走吧。”

到了公司,衆人一如既往地注視着帥氣逼人的總裁,雖然這次沒有八卦,但僅僅是看看總裁也是值得的。

馮錫盎昨天就想說良歡的事,幾次都忘了,等再一次想起來的時候,時淵已經走了。

這會兒見時淵來了,就趕緊跟着去了辦公室,将良歡的事和時淵說了,然後問他是否贊成這次合作。

時淵心情不好,冷着臉看了馮錫盎一眼,說道:“你現在是一點判斷能力也沒有了是嗎?”

馮錫盎看着好不容易天晴了幾天的時淵又變回了暴風雨來臨前的節奏,咽了咽口水,說道:“拒絕是嗎?”

時淵沒回答,只說道:“出去。”

馮錫盎想應該是拒絕,不然至少應該點點頭或是語氣柔軟點。

馮錫盎一邊出去,一邊定了主意。

良歡接到馮錫盎的電話,歡欣的表情和語氣不到兩秒鐘就消失了,直到那邊挂了電話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從爸爸那裏要來的項目被拒絕了,還是被時淵親自拒絕的。

在兩邊都得不到滿意的情況下,良歡有些低落又有些狂躁。

溫善性子有些綿軟,但有時候認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或許撞的頭破血流也不會變。

逃離時家便是活生生的例子,明明每次都被抓,明明知道外面有監控有保镖,卻還是有一點機會就跑。

現在溫善只是生氣之前的事,心裏卻還是将她當做朋友的,不然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她走,而不是對她冷眉冷眼,言辭抗拒。

昨日從時家離開,她原本是想着等溫善自己冷靜冷靜,過段時間在過去。如今這情況再待下去,怕會越待越糟。別是到時候真鬧掰了,将她趕出時家,那她什麽機會都沒了,才是得不償失。

而且她也好趁着這段時間在公司裏好好學習,全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到時候,在屋裏她住在時淵身邊,在外面她站在時淵身邊,誰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的。

到時候在想法弄掉溫善的孩子,那一切問題就解決了,她和時淵在一起也是遲早的事。

哪想才到自家公司半天,對方就回電話拒絕了她。

而她現在所遇的一切,都是因為溫善肚子裏那個孩子。若不是那個孽種,溫善不會性格大變,不會和她生氣,還是會對她百般依賴和信任。

讓時淵和良家合作也只是她幾句話的事,可現在她在時家不受待見,合作也沒影了。

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讓那個小孽種早日去閻王爺那裏報道的,良歡咬牙切齒的想着。

一天,兩天,連着一個月都沒在別墅裏見到良歡,溫善的心情別提有多高興了。

時淵因着溫善的變化,恨不得天天不上班待在家裏,重新培養感情。

但一時也無法放下手中的工作,只能每日戀戀不舍的離開,然後下午帶着文件早些回來。

雖說時淵将文件帶回別墅了,但還是留了一些文件和事情讓馮錫盎處理,然後馮助理的工作量就加大了。

馮錫盎現在萬分後悔,不該一時沉迷于獎金的誘惑,從而搭上自己的休息時間。

溫善因為看不見良歡心情好,時淵在別墅待得時間又多,兩人之間的氣氛到是好了很多。

溫善不再像之前那樣抗拒時淵,只有在時淵那方面蠢蠢欲動的時候才會表現出來。

有幾次時淵都有莫名想法,要不要去割了,不過一秒後就否決了,這可是以後善善‘幸福’的根源,可不能因為一時懊惱就做一些日後後悔的沖動行為。

而且善善現在還在害怕之前的事,等她不再害怕,還不得天天纏着他。

偶爾的空隙,時淵想到自己腦中略過的那些想法感到好笑,什麽時候他也開始胡思亂想了。

別墅裏大多數人因為主子心情好,工作氣氛也輕松起來,只有餘媽心急如焚,良小姐要是再不回來,怕是湯都要涼了。

她也想過裝作不經意在樓梯上撞到溫善,先不說別墅裏有監控,就是溫善自己每次下樓梯都跟過急流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先後左右張望,緊緊的扶着扶手。

她怕是撞上去,她除了受些驚吓,怕是什麽事也沒有,但她就會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這份工作輕松錢多,她可舍不得。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也想過給良小姐打電話,可無奈沒有人家電話啊。

時淵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要出差的前幾天,這次出差至少要花半月的時間。

這期間原本還有一次,因為與對方合作過很多次了,他和對方說了一聲就讓別人去了。可這次是和人家第一次合作,對方還邀請了希裏夫人一起,不去怕是不行。

溫善看着從前兩天就開始就一直沉着臉的時淵,期間到是好心的講了兩次笑話,不過不怎麽好笑就是了。

為什麽知道不好笑,因為看看周圍的人和時淵的臉就知道了,都沒變化。

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到是什麽事讓他不開心,她這段時間沒進書房,而且良歡也不在這裏,不存在公司機密丢失啊。

就在溫善想時淵為什麽不高興的時候,良歡登門了。

餘媽看着良歡,到是松了一口氣,滿心欣慰。

良歡看着溫善在花園裏賞着她讓時淵買回來的花時,眼裏閃過狠毒,她笑着走過叫道:“善,溫善,你在做什麽呢?”

差點就叫成善良了,幸好改口了。

一個月,溫善不僅身上肉長了,情緒的穩定度也漲了,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不都看見了嗎?我在看花啊,你還別說,時淵買回來的這些花,我還真挺喜歡的。”

良歡心想,自己的決定果然是對的,溫善雖然還有些冷,但已經好多了。

關系好了是開心,但聽了她的話,一顆心又沉下去了,這些花原本都是屬于她的。

“哦,是嗎?這樣說來我眼光還真好,讓時淵買的恰好是你喜歡的。”良歡說道。

溫善說道:“這倒是沒錯,最喜歡的花我已經讓人曬幹了,前兩天剛做了幾個香包,你要嗎,要的話我讓人送你一個。”

良歡本來還有絲絲得意的笑一下就僵了,說道:“不用了,既然是你最喜歡的花,你還是留着吧。”

因為這事她還被自己的閨蜜群好好嘲笑了一頓,說她吹牛,怎麽可能一下有那麽多名貴的花種。

還說她之前照的圖片也是從網上下載的,也就她們傻傻的信了。

若不是最後她發脾氣了,那些閨蜜還會拿回去說,到時候不止她,良家怕是也要跟着被笑話。

溫善撇撇嘴,說道:“你不喜歡那就算了。”

看着站在那邊的良歡,雖然能平靜無比的說話,但還是礙眼的很,問道:“你來有什麽事嗎?”

餘媽立即在一旁說道:“良小姐離開了這麽久,應該是準備回來住一段時間的。”

溫善側眼冷冷的看了一眼餘媽,說道:“回來?餘媽你倒是說清楚,回來是回到哪裏?”

餘媽臉色有些兜不住了,良歡趕緊解圍說道:“我沒別的事,就是來看看你。”

溫善作勢打了一個哈欠,說道:“人你也看了,我也困了,就先去睡覺了。”

餘媽到是還想說什麽,被良歡拉了一下,便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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