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回,就如同尋到河道的水流,漸漸便自己找到了路子

延湄坦然又一清見底的眼神,無疑是引流的小渠,讓他順着便要過去。

他沒品過這種滋味,一時無所适從。

擡手遮上延湄的眼睛,身子勉力往後稍着,揉了兩下延湄的小屁股,他臉也紅了,說:“好了,逗你的。”

延湄撅撅嘴,蕭瀾只得道:“你趴着身子,我幫你揉揉。”

延湄氣得快,忘得也快,聞言便疊着手趴好,蕭瀾手掌在她窄窄的腰背上搓揉,腰間有穴道和癢癢肉,延湄吃吃笑一笑又低聲哼唧。

蕭瀾聽着直想在她屁股上再打兩下,但又念着路上确實辛苦,心說忍一忍罷。

忍一忍。

春夏萬物生發,應該到了秋冬就好了。

中午停車修整時,闵馨和闵蘅打後邊的車上下來,——闵馨要跟着到金陵,闵蘅先是不準,後來拗不過,只好自己也跟着來。

闵馨瞧着延湄鬓發微亂,便嘿嘿嘿地湊過來,小聲嘁喳:“侯爺和夫人路上不嫌累啊?”

延湄沒反應過來,蕭瀾的耳力聽了個大概,但即便不聽他也知道闵馨說不出什麽着調的話,便清冷冷斜她一眼,闵馨立即捂了嘴,示意覺不再多話。

闵蘅沖她皺眉,闵馨只得又站過來,蕭瀾道:“闵大夫瞧着面色不大好,路上走太急了?”

“勞侯爺挂懷”,闵蘅道,“倒不是走得快,天熱,可能有些中了暑氣。晚上煎副藥便好了。”

蕭瀾點點頭,吩咐馮添再給後面的馬車裏加些冰塊二。

走了快十日,到了江都,蕭瀾吩咐只韓林跟着自己,手底下帶着的五百人暫且留在這。

隔天過江,這回因走前備了足足的暈船藥,又有闵蘅和闵馨跟着,坐船的幾天延湄并未再受暈船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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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正趕到了京裏。

金陵與他們走時相比并沒有什麽變化,城牆巍峨,城內百姓如織,河上停着朱欄碧幄、明靈短帆的畫舫,不時有黃莺細啭的曲調傳來,似乎不管哪裏的人一踏入此地,立時便能洗去滿身的粗糙,跟着懶風細雨,慢慢眠醉起來。

闵馨乍到這裏,瞧甚麽都新鮮,走一路看一路,不由對闵蘅道:“金陵原是這般的,之前咱們在江都,瞧那裏風淡淡、水茫茫的,我以為已是南地最适意的地方,眼下跟金陵一比,才覺是遠遠不夠的。”

闵蘅也一路看着,并沒有她賞評景色的心情,只皺着眉頭,眼中顯出些陌生神色。

蕭瀾一路回了侯府,這座府第比濮陽的更大更空,因空了近一年,內宅沒什麽人氣兒,只蕭瀾走時種的一些藥草還長得不賴。

外院留有仆婦和幾個護院,先得了信兒,整個兒都收拾了一番,但可能延湄在這住的時日不長,又加之這也沒甚麽可讓人回想的樂事,是以仍舊有一點兒陌生。

闵蘅和闵馨被分別安排在客院,闵蘅的靠近外院一些,闵馨的則離主院不遠,方便她來與延湄請脈說話。

桃葉和桃花忙着收拾卧房,延湄拉着蕭瀾轉到東間,說:“這裏。”

——他們自成婚以來,便沒在正屋裏歇過。

蕭瀾倒也無所謂,說:“那晚間還是讓兩個丫頭把東西放過來。”

延湄嗯了聲,仰頭偎着他的胳膊,“瀾哥哥。”

“嗯”,蕭瀾握住她一只手,一回到金陵,他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就如同這六月裏悶熱的天氣,一絲風也不透。

延湄不知是否也有這個感覺,嫌不夠熱似的,兩手環住了他的腰。

蕭瀾這時感覺有些奇異,他也沒說話,伸手抱住她,低頭在她腦門上輕輕親了一下。

親完他自己愣了。

延湄也怔了怔,擡手摸一摸,似乎并沒覺得什麽,依舊抱着他的腰。

蕭瀾抿抿唇,也沒有松開,說:“等會兒洗過澡,先喝一碗解暑湯。”

延湄應說:“嗯。”

“東西不能吃太涼了”。

延湄還是說:“嗯。”

蕭瀾一時沒話了,兩人就在這熟悉又陌生的半新屋子裏靜靜抱着,直至桃葉禀說水燒好了才分開。

驕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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