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個月的寒假一晃過去了,又是開學。我拖着一堆行李在客運站等車,正悠閑地站着,一聲尖銳又熟悉的聲音劃過耳際。
“搶劫呀!搶劫呀”
這聲音好熟悉,我轉頭一看,是田曉檸追着一個搶匪在大喊,搶匪拽着一個皮包正朝我這邊沖過來,我還沒反映過來,搶匪已經跑到身邊,出于自然反應我趕緊伸手拽住搶匪手裏的包包,誰知搶匪跑得太快,連帶着我的身體一起往前傾,我就華麗麗地跪在地上,膝蓋頓時一陣疼。
我罵道,“你這個臭搶匪,快放手。”
搶匪不但沒放手,還加大勁拽着包包,我也緊拽着不放手,兩人僵持着。
“放手!”搶匪喊道,腳往我手臂踢。
“搶劫呀!非禮呀!救命呀!”我死拽着包包不放,一把亂喊。
呼叫聲引來幾個人的圍觀,卻都站着不動,似乎在考慮是否要出手搭救我,真是世态炎涼、人心不古呀。
這時田曉檸也追上來了,加入拽包行列,包包明顯向我們這邊傾移,圍觀人數也在增多,有個人還挽了挽袖子,似乎準備搭救,男子迫于壓力不得不甩下包包趕緊跑路。突然失去的重量讓我和田曉檸都跌在地上,悲慘的是我是墊底的那個,我痛呼一聲。
“栗,你沒事吧?”田曉檸急忙扶我起來。
“摔到膝蓋被劫匪踢還要被你壓,能沒事嗎?”我表情歪曲地說,膝蓋處的牛仔布已經擦出一個洞,掉了一塊皮的肉正滲着血。
“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哎呀,你膝蓋流血了。”田曉檸尖叫道。
“不礙事。”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買止血貼。”田曉檸買來兩塊止血貼,幫我挽起褲腳,把止血貼貼上。
“謝謝你幫我搶回包包,我的錢包身份證手機都在裏面呢。”田曉檸說。
“不客氣,我只是順手拽一下而已。”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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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臂有沒受傷?”田曉檸問道,捏捏我的手臂。
“沒事,就可憐了我這件外套。”我望着手臂那串淩亂的腳印皺眉。
“栗,你越這樣輕描淡寫我就越難過,你心裏面是不是一直都在生我的氣!”
“被搶匪搶劫又不是你的錯,我生你氣幹嘛。”
“不是這個,我是指安石那件事,那件事之後我們就沒再說過話,你一直都很讨厭我吧。”
“我們沒有讨厭你,安石那件事是我不對,你不要怪我就好了。”
“我早就不怪你了,我一直就想跟你和好呢。”田曉檸說。
“那太好了,我們就和好吧,整天見面還要憋着不說話太難受了。”我開心地說道。
“耶,我們終于和好了,看來被搶匪搶一次也值得呀。”
“值個屁呀,我膝蓋都要廢了!”
“哎呀,不好意思,一高興就忘了,我們回校吧。”
田曉檸扶着我站起來,兩個人的行李太多,田曉檸要扶我不好拿,于是打電話給北木,讓他來幫忙拉行李,誰知道北木說有事來不了。
田曉檸不滿地挂掉電話,“這個北木真是的,要是安石,不管他多忙都一定會過來的!”
“怎麽,開始想念安石了嗎?”我問道。
“才沒有!”曉檸白我一眼。
于是我們兩個人只好邊互相攙扶邊拉行李回去。
回到宿舍,塘蓮跟江竹已經到了,正在清理床鋪。看到我受傷,江竹跑到我面前,問道,“栗栗,你怎麽受傷啦。”。
于是田曉檸把我剛才勇鬥劫匪、智退強敵、搶回包包的事跡說了一遍,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不少危險環節,聽得我都不禁要佩服我自己了。
塘蓮聽到也走過來,想說話又沒開口,似乎在猶豫。
我想到這也許是我跟塘蓮和好的時機,便說道,“阿蓮,當初我扇你一巴掌是我的錯,你能不能也扇我一巴掌,然後我們和好呀。”
“你不恨我跟夏川在一起嗎?”塘蓮問道。
“剛開始恨,但現在不恨了,你喜歡夏川就跟他在一起呗,本來我跟夏川就是不可能的。”我說道。
“栗,我不是故意要跟你搶夏川的,如果說我對千洲是一時的好感,但是對夏川,我是真的一輩子想跟他在一起。”塘蓮說道。
“沒關系啦,我也沒那麽喜歡夏川,不過以夏川的花心性格,要栓住他可不容易哦。”我打趣道。
“怕什麽,老娘會把他馴得服服帖帖的。”塘蓮霸氣地說。
“哈哈,期待你的表現哦。”我笑道。
“太好了,你們終于和好了。”江竹說道。
“嗯,我們一個宿舍就應該和和氣氣、快快樂樂的,以後都不要吵架不要冷戰了。”曉檸說道。
“好,就這麽說定了。”我們幾個應和道。
晚上為了慶祝我們宿舍關系重修舊好,我們買來一箱啤酒和一些零食搞“地上派對”,幾個人在地上鋪幾張報紙,席地而坐,邊喝酒邊聊天,經過一年半的時間,我們個個酒量都增加了不少,一直灌酒,氣氛很熱鬧,一群女生圍在一起總有八不完的卦、鬧不完的歡樂,
“我們就這樣坐着有些無聊,不如玩玩游戲吧。”田曉檸提議到。
“好呀,玩什麽游戲。”塘蓮興奮的地道。
“玩就玩大的,這樣吧,比賽喝酒,一人一支酒,一幹到底,喝得最慢的那個就算輸,輸了當然就要任我們玩弄啦。”田曉檸陰笑着說。
“玩弄?好危險的感覺。”我擦汗。
“不錯嘛,我喜歡。”塘蓮說道。
“就聽你的,誰怕誰!”江竹像個大老爺一樣一條腿踩在凳子上,全然沒有平時文弱的樣子。
“連江竹你也這樣,那我還怕什麽。”我也應到。
桌上擺好四瓶酒,随着一聲開始我們四個人立即拿起酒往喉嚨灌,由于喝得太急,我喝到一半突然一個嗆,把滿口的酒噴出來,把對面的塘蓮噴得一身酒,但這妞竟然不為所動,繼續灌酒,很快一支喝完,才緩緩開口道,“栗栗,你想使詐呀,還好我毅力夠堅定!”
“我不是故意的。”我無辜地眨眨眼。
接着田曉檸江竹也喝完了,她們三個人陰森森的看着我,我才喝了一半。
“嘿嘿嘿,怎麽玩弄你好呢?”田曉檸問道。
我毛骨悚然,抓緊胸前的衣襟,“你們想幹嘛?”
“去,誰對你有興趣?”塘蓮說道,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就玩這個!”于是拿出紙板,刷刷在上面寫幾行字,“挂着這個,在校道上站20分鐘。”
我看到那幾行字,臉頓時綠了,上面寫着:
征友啓事
本人栗栗,芳齡20,身高165cm,體重49kg,身無頑疾,因抵不過漫漫長夜,寂寞難耐,在此征男士一名,共度良宵!
“不要呀,我潔身自愛、一世清白,不能就這樣毀了呀。”我哀嚎道。
“你不正好單身嗎?說不定可以一炮定終身呢!”田曉檸奸笑起來。
“就是就是,我們為你可是操碎了心呀。”塘蓮擺出一副為我好的姿态。
“江竹,救我呀~”我向江竹求救。
“額~我只想看好戲而已。”江竹說道。
連江竹也這樣,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早春的夜晚帶着絲絲寒意,校道上三三兩兩的路過一些學生,有剛下課趕回宿舍的,也有悠閑地散步的。路口邊,一個女生胸前挂着塊牌子站着,昏黃的路燈在她的四周投下一個圓圈,女生低着頭,長長的頭發遮住她一半的臉,紙板上的字卻清晰可見。經過的學生,有的看了幾眼就走了,有的議論了一會再走,還有幾個站着一直樂呵呵就是不走,在熱烈讨論女生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搏出名呢還是搏上位呢還是搏眼球呢,還是被男友甩了受刺激過度精神紊亂,如果是這樣用不用送她去醫院呢?
搏你妹的出名上位眼球呀,你才精神紊亂呢,就不能想到是因為玩輸游戲被逼無奈嗎,不知道議論別人是要躲在後面的嗎,這樣當着我的面還讨論得這麽熱烈開心真的好嗎?我郁悶地想着。
靠,這二十分鐘也太久了吧,過沒多久,走來一個人,說道,“喲喲,小靓妹寂寞空虛了呀,哥哥我陪你呀。”
這語氣?這腔調?有種不祥的預感,我僵硬地擡頭,果真見一猥瑣大叔站在我面前。
“不要。”我急忙搖頭。
“哎呀,這是看不上我呀,嫌我長得不好嗎?”大叔笑着說。
我低頭不理會猥瑣大叔。
“走吧,妹妹。”大叔抓住我的手要拉我走,吓得我魂都沒有,趕緊喊道,“大叔,你想幹嘛。”
“妹妹不要害怕,跟哥哥走呀。”大叔死死抓住我。
“不要呀不要呀,快放開我,救命呀,救命呀。”我使勁甩開那只鉗住我的手,可不想就這樣毀了我的清白。
我和大叔僵持着,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放開她的手!”。
哇,英雄終于出現了嗎,英雄快救我呀。
“你小子是誰呀,少多管閑事!”大叔說道。
“放手!”
果真英雄就是非同凡響,言簡意赅,語氣自帶殺傷力。
“我不放呢?”大叔絲毫沒有被震懾住。
“我讓你不放!”
英雄說出手就出手,沒兩下就把大叔打趴在地上,然後大叔痛叫着離開。
這個英雄實在太酷了,我轉身準備表達謝意,“多謝英……”雄字還沒說出口,就愣住了,這英雄不是千洲是誰,忙改口成,“哎呀,千洲……好巧呀!”
千洲眼睛一眯,盯着我胸前挂着的字,“征友啓事?”
我趕緊把牌子取下來扔在地上,然後踩上兩腳,“咦?哪裏來的牌子,怎麽挂在我脖子上的?”
“栗栗,你搞什麽鬼,站在這裏勾引那些猥瑣大叔,很好玩嗎?”千洲問道。
“這……這是意外呀,我才沒有勾引猥瑣大叔!”我急忙辯解。
“那你這是在幹嘛?”千洲問道。
“這個嘛,游戲懲罰而已啦。”我如實回答。
“真那麽無聊的話,不如陪我走走吧,我挺想你的。”千洲說道。
我瞪千洲一眼,臉忍不住泛紅,千洲這是什麽意思,明明有女朋友還來挑逗我,耍我嗎?忙說,“不無聊,我要回宿舍了。”
千洲眼睛盯着我,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輕聲說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還是說敢想不敢承認呢?”
“想了又怎樣?”我揚起脖子,幹脆就趁着酒勁承認了吧,早死不如晚死,早早表明自己的心意然後早早死心,不想再自己一個人悶着默默喜歡他了,那樣太痛苦了。“你不就想讓我重新喜歡上你嗎,你贏了,我喜歡你,只要你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這樣你開心了吧,滿意了吧,可以……嗚嗚……”
話還沒說完,唇就被封住了。
千洲柔軟的舌頭在我嘴裏探索,我腦袋刷的一片空白,腿也發軟,站都站不穩,千洲的手有力托住我的腰,我雙手在空氣中揮幾下也無力地垂下,摟住千洲。
勾引就勾引吧,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吧,被甩就被甩吧,想就這樣一直沉淪下去,不要讓我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