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鹿臺之約仙神現

“好好好，大家吃盒飯！”馮焦海叫了“咔”之後招呼大家去吃盒飯了。

特效組的進展比馮焦海這邊的要快一點，淩蘭雖然說沒有和于方一起吃盒飯，但是她也沒有自己特殊化不吃盒飯。畢竟是有助理的人，有事助理服其勞嘛。所以文菲已經幫她領了。

淩蘭是想着與淩冷瓊把剛才沒有說完的話說了，所以才急匆匆地這麽跑回來。

文菲把盒飯遞給淩蘭，淩蘭也不講究地坐在自己車前面的小馬紮上面就開始吃起來。之所以不到車上吃，那是因為車內正在透氣，在裏面吃飯會留下味兒，到睡覺的時候會覺得不舒服。

淩冷瓊就坐在她對面，也在吃盒飯，還是一副冰冷的面癱模樣，看不出不滿，也看不出他滿意。

“Joe，你吃得慣嗎？不然你出去吃好了。”淩蘭看着淩冷瓊，知道他肯定從來沒有吃過這種飯，于是建議道。

淩冷瓊搖頭道：“不過是飯而已。”

“對了，唐心真的就什麽都沒有說，只說我回去她才願意和盤托出嗎？”淩蘭這時候完全沒有什麽好看的吃相了，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生怕自己吃得慢了馮焦海又叫她或者特效導演又叫她，吃得慢了，那就得餓肚子。淩蘭不是什麽為了保持身材就能餓肚子的人，她從來就不喜歡餓肚子的感覺。

淩冷瓊看到淩蘭這樣的吃相，眸子裏亮亮的，但是沒有笑，可以看出心情不錯：“嗯，她有些瘋了。警察進到她的家裏逮捕她的時候，看到了很多強安定藥劑，如果真的有精神病，就算謀殺罪名成立，她也不會被判罪。我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保釋，從拘留所裏放出來了。”淩冷瓊說到最後也是面上有所不安。

淩冷瓊所謂的瘋了可以理解為唐心精神狀态有問題，或者是唐心是真的狂妄到了極致——就算自己真的謀殺了人，她也無所謂。

“我不覺得她有精神病。”淩蘭想着自己看到的唐心，明顯是有很強的目的性，她根本沒有什麽精神病的征兆。或者是她真的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淩冷瓊也點頭，但是有沒有病也不是他和淩蘭說了算的，要醫療鑒定的。在這一點上面，淩冷瓊是要聽真話的，但是不論她是真的瘋了，還是就是嫉妒心在作祟，淩冷瓊都會讓她進去。

“你現在高興嗎？”淩冷瓊想到之前看到淩蘭窩在于方懷裏的時候，他就覺得十分刺眼。明知道演戲做不得真，但是他沒有辦法克制自己心裏名為嫉妒的毒焰燃燒。可他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嫉妒”，只覺得自己心裏悶悶得難受，很想把淩蘭搶回來。搶到哪裏呢？或許只要在他懷裏他就安心了。可是淩蘭不是那種能被束縛的人，所以淩冷瓊不論怎麽想都會尊重她。做一個演員是淩蘭喜歡的事情，那他也不會反對。

完全不知道淩冷瓊在想什麽的淩蘭點點頭，給了淩冷瓊一個肯定的答複，這更是讓淩冷瓊不快。可這種不愉快卻又讓他覺得毫無道理，淩蘭喜歡便要支持……支持她尋找這種在忙碌中真正活着的感覺。

“那麽，Joe，音樂讓你快樂嗎？”淩蘭感覺得到現在的淩冷瓊似乎不太高興，想着果然還不是能讓大少爺吃這樣的粗茶淡飯。既然不能吃這種東西，又何苦要強迫自己？但仔細想想淩冷瓊卻又不像是會因為吃食而生氣的人。這就讓淩蘭疑惑了，又不好直接問，她也就只能轉移話題了。

淩冷瓊被問得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對音樂是什麽感情，能引起他的興趣的只有音樂，曾經史蒂芬妮和淩諾兩個人一起輪流教導他演奏鋼琴；他學的很快，但是他對鋼琴并沒有多深的感情。而後來淩諾帶他學習七弦琴的時候，淩冷瓊突然就心裏一動……似乎他已經學過很久的七弦琴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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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他并沒有跟着淩諾一起去做推廣古琴的事情，一般而言，他甚至都不會去觸碰古琴。直到那一天他與淩蘭合作一曲《茉莉花》之後，他才又答應淩諾一試。淩諾所謂的進步是相較于他第一次彈奏古琴而言的。

所謂答應自己的父親試一試彈奏古琴，他似乎也是為了淩蘭而彈奏。為什麽會願意為了淩蘭彈奏，其實淩冷瓊自己是說不明白的。大概還是氣質問題吧……因為淩蘭古樸典雅，所以淩冷瓊願意用同等古樸典雅的東西來面對淩蘭。

他不願意彈琴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個是因為他得來的太容易，所以彈琴會讓他有種懸在空中的不安全感，仿佛自己彈奏七弦琴就不再是自己。而還有一個比較清晰的感覺則是他始終感覺自己在等一個人，他只想把這琴音彈奏給那個人聽。而那一天看到淩蘭在庭院中練習瑜伽的樣子，淩冷瓊忽然就知道自己要彈給誰聽了。這種感覺如此強烈，強烈到讓淩冷瓊都有些恐慌。

連淩冷瓊都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冷心冷情了這麽多年，看到蘇醒的淩蘭就會生出這麽多的情緒，前所未有的多，多到讓他覺得自己可怕了起來。而這麽多的情緒，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去告訴淩蘭，他只能笨拙的幫助淩蘭一點似乎她完全都不在乎的事情。然後讓這個迷樣的女孩的視線能夠落到他身上更多些，這會讓他很開心，比彈琴的時候更深刻的開心。

“Joe？”淩蘭奇怪地伸手在淩冷瓊的眼前晃了兩下，淩冷瓊和她聊天聊着聊着就出神了，這可真不像他能做得出的事情。

淩冷瓊回過神來，道：“音樂……我很高興。”淩冷瓊真的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但是他除了一般的學習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其他的興趣。

音樂會讓他完全的寧靜下來，這樣卻讓他的音樂沒有感情，所以也讓許多人對他現在的地位并沒有那麽信服。

淩蘭聞言笑得眉眼彎彎的，道：“高興就好啊，活在世上就是要開心。能演戲，可以依靠自己好好生活，這就讓我很滿足了。”

淩冷瓊卻想到了淩蘭身上的一些麻煩，當然這些都被薄一清很快的解決了。

林曉被迫告別娛樂圈之後也是想出歪招，然後想随便亂編造淩蘭和于方之間有什麽私情。要知道于方是有妻有子的，如果是這樣的緋聞出現，對淩蘭現在還不穩定的人氣一定是一個打擊。薄一清反應很快，讓林曉馬上銷聲匿跡。

淩冷瓊自己雖然在國外，但是她他也沒有閑着。讓人幫他警告了林曉一遍，讓林曉不要再想着耍什麽花樣。畢竟璜梧的勢力不是林曉可以抗衡的，所以林曉只能安分下來。就算她不願意安分，淩冷瓊也有的是手段讓她沒辦法亂說話。

“嗯。”淩冷瓊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他可以幫助淩蘭的地方就幫一把。

說淩蘭不知道自己的一些麻煩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選擇去相信薄一清能夠解決，或者她相信淩冷瓊更多些。從她那一天在車上聽到了淩冷瓊所說的璜梧是淩家的産業的時候，她就相信淩冷瓊得多些了。

“諾藍已經答應了接下《黃柳霜》的導演職位了，他想要用白人，但是我們買下來的劇本版權，我們也是最大的投資方，制片人都在我們的控制下，所以他最後答應用黃種人，卻沒有說一定會用中國人。”淩冷瓊想着現在公司裏面這個最大的計劃。為了《黃柳霜》這部電影，璜梧當真是出力不少。經過多重考慮，璜梧才選擇了諾藍作為導演的第一人選。

“已經定名叫做《黃柳霜》了？”淩蘭想着這個名字不會被太多人知道的，現代人還有很多人都弄不清楚什麽是自己國家傳出去外國才有的，而什麽才是外國人在本國強行推行的。用“黃柳霜”作為電影的名字，吸引力不足的。

淩冷瓊搖頭：“并不是，最終的名字需要諾藍選好了最後的班底之後重新敲定。”

淩蘭想着那個劇本上，那個美麗女子的漂泊一生，她美麗不被人理解，她出生在抗日戰争前夕，是第三代中國移民美國的子孫。她與電影有着不解之緣，她承受了無數人的非議出演一部部的好萊塢電影，演繹那些被人诟病的中國人形象。

她為了自己的祖國依舊願意貢獻出自己的所有力量，卻并不被國人領情。

她後來闊別了影壇，打算再度回歸的時候，卻因為突發心髒病，溘然長逝。

黃柳霜一生輝煌過也暗淡過，她的長相如今仍舊是外國人對中華人審美的标準，她名動天下的時候不焦躁，陷入低潮的時候也不自甘堕落。

淩蘭越是看劇本越是欽佩這個女人，她恍惚之中發現自己對那個黃柳霜朋友角色并不感興趣，即使那個朋友的身份是當時大上海最出名的電影明星胡蝶。

“你喜歡黃柳霜的角色？”淩冷瓊看到淩蘭陷入沉思，問道。一開始淩蘭似乎對這個女人沒有興趣，不過黃柳霜的一生是很值得探讨的一生，她具有的角色魅力是非同一般的，所以淩蘭現在會被她吸引到改變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淩冷瓊知道，作為一個演員會喜歡挑戰那些角色。黃柳霜的演繹難度很高，想要出彩非常難，要入戲非常深才行。黃柳霜這種角色入戲太深，只會讓演員加大得抑郁症的幾率。

就像《盲井》或者其他的類似的片子，就算是一般的文藝片都會有讓演員入戲出不來的情況。很明顯地就是《搜索》……撮合了一對金童玉女，到底真實的情況到底是什麽，很難說的。至于最近最出名的因為入戲太深而自殺的演員也有兩個，一個名叫木方瑜的皇冠女明星在出演《一度芳華》的時候自殺身亡，而一個名叫戴澤的盛朝男星在出演《屍位素餐》的時候在最後一幕跳樓的戲上，真的跳下身亡。

如果說要看淩冷瓊的想法的話，他其實并不希望淩蘭去争取黃柳霜的角色。但還是那句話，只要淩蘭堅持，他也就不會反對。

“是啊。”淩蘭一開始是對這樣的女性角色沒有什麽興趣的，可是越是看這個劇本，妲己的戲越接近尾聲，她就越發的喜歡黃柳霜的角色了。她本來一開始也是去仔仔細細地了解胡蝶的生平，去揣摩胡蝶的臺詞心理，但是卻越發的被黃柳霜的角色吸引，開始自己慢慢去了解黃柳霜。

淩冷瓊看淩蘭很肯定的樣子，只是淡淡地點頭道：“你喜歡，就去努力吧，諾藍選角色非常的嚴格，你的機會并不大。”就算是用權勢強行要求，諾藍也不會屈服。

淩蘭當然明白，又扒拉兩口飯，擦擦嘴道：“我會努力的，确定了什麽時間開始試鏡嗎？”

“選角的時間，諾藍定在十一月，看你的進度，那時候你的戲份都殺青了，你的準備時間是綽綽有餘的。”淩冷瓊知道諾藍最先定下的不是演員，而是和他一起拍攝的夥伴。

折騰過來折騰過去，十一月底能不能開始選角兒都很難說。

淩蘭放下心來，黃柳霜這個角色不像邱波兒和妲己了，淩蘭需要更加用心……她也必須更入戲。

“蘭花，特效導演在找你。”文菲看了一下手機信息，走過來提醒一句。

淩蘭道：“我知道了。”她現在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能好好和淩冷瓊說話，只是這麽一會兒她就得忙着去拍戲……淩冷瓊會不會不高興？

“你去吧，我也得走了。”淩冷瓊沒有說自己走了會去哪裏。

淩蘭手中的盒飯已經被吃幹淨了，文菲接過空盒子，而淩冷瓊的盒子裏還剩下一些，不是他挑食，而是他本來也吃不了加大號的盒飯。文菲收垃圾淩冷瓊也自然的把自己的空盒子給了文菲，順便說了句“謝謝”。

而淩蘭根本沒有深想過自己為什麽會關心淩冷瓊到底生氣還是不生氣，反正她從淩冷瓊打了那通電話之後淩蘭就總有種對淩冷瓊莫名的虧欠感。

“謝謝你來陪我過生日……我……”淩蘭想到了淩冷瓊的生日早就過了，只能想辦法在淩冷瓊二十五歲的生日上面花功夫了。

淩冷瓊點點頭，鴨舌帽被他壓低，淡淡道：“不用放在心上，我先走了，照顧好自己。”法國那邊慕純還等着他，再不過去，大概她也會生氣了。

淩蘭也就不再多話，看着淩冷瓊真的離開了這裏，她也就不磨磨唧唧，轉身向特效導演那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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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戲接着吃飯前的那一幕，說的是帝辛要看蘇妲己為他請神仙來鹿臺玩耍。

蘇妲己不過是修煉妖法的人，自然也不認識什麽神仙，所以就要求到九尾狐妖的身上。說是妖，實際上九尾狐妖已經距離妖仙的境界不遠了。它當然能有辦法。

自“action”一喊出，于方馬上就進入了狀态，作出醉酒的情态。

于方紅着臉打了一個酒嗝，摟着淩蘭的細腰，結結巴巴的問道：“愛妻以前說過鹿臺建造完成，就會有神仙、仙子、仙姬等等前來行樂嗎？可是，現在鹿臺已經建造完成，卻沒有一位神仙出現，難道神仙是一天只有一個到這裏？”于方表現出的帝辛現在雖然是醉醺醺的，但他卻不是什麽都記不得，最起碼在享樂上他記得是清清楚楚。

要求帝辛建造鹿臺，本來是九尾狐為了報玉石琵琶精被姜子牙害死的仇而刻意讓妲己去說的。

玉石琵琶精貪戀人世的繁榮，所以她沒有讓自己部落的人出來當妃子，而是她自己來的。可惜，這一來雖然是享樂多日，卻被姜子牙斬殺。

妲己對玉石琵琶精沒什麽好感，但是九尾狐卻不是，九尾狐與玉石琵琶精一起生活了上千年，這種感情又豈是一朝一日能變的？

而建造鹿臺可以使得帝辛更快地喪失人心，九尾狐便是讓妲己去進讒言，帝辛果然就信了，便開始建造鹿臺，引得天下民怨沸騰。

九尾狐與蘇妲己對帝辛的感情是完全不一樣的，九尾狐深恨帝辛，卻又不得不留在此處，蘇妲己則是因為她的神在這裏，她要完成九尾狐給她的任務才會與帝辛做戲。

就像是感覺得到現在的九尾狐應該有什麽反應，淩蘭的手放到了自己腳邊，淩空做了個拍拍的動作，就在這個位置，特效導演特別提醒的會有九尾狐的特效。這個動作是先安撫就九尾狐的情緒。

淩蘭嬌笑一聲：“大王，神仙之輩，他們都是清虛有道之士，要想見到他們，得等到月色圓滿，月光皎潔，青天無雲的時候，他們才會出現啊。”她的手摸向九尾狐，這一次的手上拍扶就帶了些力道，表現現在的蘇妲己是在心中怪罪九尾狐以前為報仇撒下這個謊，但手上動作卻依舊輕柔，蘇妲己到底不能對九尾狐妖做什麽過分的舉動，而她心裏到底如何不快就不必言喻了。

雖然她的手動作輕柔，但是手指等等動作卻極其的僵硬，如果可以，她一定很想殺了九尾狐。奈何她又要仰仗九尾狐，否則，這些坑她也填不滿。

“今天是初十晚上，我想十四或者十五的時候一定會月華圓滿，天下光輝，那時候，愛妻讓孤和這些神仙會一會可好？”于方說到最後，已經不是在征求意見了，他是一定要讓妲己給他在那天給他看到神仙。

淩蘭聽于方的語氣這樣堅決篤定，也只能是點頭應下來。但是在低下頭之後，她的表情卻越發的木然。

鏡頭留在她的臉上，又落到她腳邊，這才是完整了一幕戲。

“咔”特效導演喝了兩口水，那邊馮焦海找的軒轅墓的景點，他再自己搭景後算是完成了，便是接着要拍九尾狐妖回去搬救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