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尾狐妖雉雞精

于方作出呼呼大睡的模樣，而淩蘭也是突然就睜開自己的眼睛，燈光師特意讓淩蘭的眼睛看上去更吓人一點的亮。

淩蘭轉了轉身體，湊近了于方的臉，像是在确定他真的睡着了。吐息吹到于方的脖子還有點癢，于方努力憋住不笑，淩蘭看出于方在憋着，于是動作更快的從他身上跨過，蹑手蹑腳從內景出來，走到庭院。

綠色标記代表着九尾狐的位置，所以淩蘭低頭盯着那裏，咬牙問道：“帝辛如今非要看神仙，我又從哪裏去給他找？”

“你着什麽急，我會給你想辦法的。”秦玉聲就在一邊搭臺詞，她剛一說罷，工作人員便撥弄了兩下草叢，當做是九尾狐竄入草叢之中不見蹤影的動作。

淩蘭看着草叢搖曳，像真看到了白狐消失一般，一開始她的面色非常不好看，但轉而她又是輕輕的咧開嘴笑起來，似妖非妖，邪氣四溢。

“咔。”馮焦海喝了一口茶提神，然後帶着人到外面，軒轅墳那塊地兒去。

于方見沒自己什麽事兒了，爬起來轉悠着回自己的休息室去睡覺了。什麽叫革/命靠自覺，這就是革/命靠自覺。就得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可以偷懶不幹，什麽時候必須牟足了勁兒去做事。

馮焦海是知道的，不過今晚最後這一場搬救兵的戲完了大家也都可以睡了，反正于方這邊兒的确是沒事兒了，他也不能硬是拽着人和他們東奔西跑。

秦玉聲本來是可以不用為了搭這場戲的臺詞就一直等着的，奈何這姐姐最近失眠，非要等着。馮焦海自然也不拒絕。

攝像機的機位早就定好了，不過這一次馮焦海沒有選擇坐在監視器後面了，他就站在一邊兒，準備看看這環境到底還能不能用作其他用途。順便看看淩蘭的表演從其他角度來看是個什麽樣兒。

一路都有一些綠标，說明到時候特效組要把這些标記在後期做成九尾狐的模樣。

淩蘭擡手看了看自己的模樣，一身純白的衣服，造型師把她蘇妲己的樣子和九尾狐妖的模樣給分別開來，但是現在這個樣子，實際上與她那年少的妲己模樣幾乎是沒有區別的，只在于少年妲己的頭發紮起來了，而狐妖沒有紮頭發罷了。

淩蘭擡步就向搭景的門那兒走，而她剛走兩步就有人說話了。

“九尾狐姐姐不是在朝歌城享福嗎？今兒個怎麽有空到這裏來？”風韓立在軒轅墳頂上，看着淩蘭。

本來等着淩蘭繼續說臺詞的風韓卻沒有等到淩蘭的下一句臺詞，疑惑地看向淩蘭。

風韓的九頭雉雞精的扮相不論看多少次都會覺得自己很想笑，所以淩蘭不專業的笑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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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淩蘭捂住自己的嘴巴，笑聲有些誇張。

風韓的內心是崩潰的，所以說她一直就覺得自己這腦袋上頂幾根野雞毛的樣子看了很受不了，淩蘭都能笑場，這得有多毀形象啊？！

“淩蘭，忍住不要笑！OK？可以再來一次嗎？”馮焦海一臉嚴肅地盯着淩蘭，讓淩蘭收斂自己的笑意。

淩蘭晃晃自己的手臂，道：“我會忍住。”

立了flag就一定會倒，所以淩蘭這一次足足NG了五六條，這是她第一次這麽崩壞。

風韓都要被她笑的懷疑人生了，招招手對馮焦海道：“導演，我和淩蘭聊聊。”是時候該和這個家夥聊聊人生了，就算她的扮相很搞笑，也不用這麽打擊她吧？！

“快點。”馮焦海看着淩蘭一次次笑場NG也有些無力，這也只能讓淩蘭自己調整。難道他還能破口大罵，讓淩蘭哭嗎？

風韓拖着淩蘭就跑，半是生氣半是好笑道：“有這麽好笑嗎？”

“抱歉，我太松懈了。”淩蘭捂着嘴，今天和淩冷瓊說了話之後就覺得自己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容易笑。這種莫名的情緒淩蘭卻沒有辦法遏制。

“那笑夠了嗎？”風韓無奈的叉腰看着淩蘭，頭上的野雞毛随風飄蕩。

淩蘭一看之下又是憋不住地“噗嗤”笑出聲來。

風韓這下子真是快被氣死了，好好和她說不聽，那就只能武力教育了。風韓憋着一口氣很久了，直接上手撓她。

被抓住硬是撓了癢癢肉的淩蘭笑的要斷氣了，風韓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道：“還笑不笑？還敢笑場嗎？”

“不笑了不笑了，我錯了，感冒大人求放過！。”淩蘭上氣不接下氣地讨饒。

風韓這才罷手，對那邊已經看的一臉黑線的馮焦海招招手道：“馮導，我們好了，可以了！”

馮焦海還以為兩個女孩會一直鬧下去呢，結果還記着正在拍戲呢？

于是馮焦海還是這麽幹脆的喊了開始。

淩蘭向前走了幾步，卻聽見了風韓的聲音：“九尾狐姐姐不是在朝歌城享福嗎？今兒個怎麽有空到這裏來？”

淩蘭這下真的沒有笑場了，她只是擡臉看向風韓，扯開嘴笑了笑，像是才開始學習如何笑一般，笑得人覺得瘆得慌，就像一只狐貍咧開嘴，皮笑肉不笑的：“我在朝歌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雖然富貴，可我依舊時時想着你們，所以這不是回來看你們了嗎？”

“姐姐這話說得不盡詳實，”衣着暴露，頭頂幾根野雞毛的風韓露出媚笑，“我看姐姐是遇到什麽麻煩了才想起了姐妹們，要不然你恐怕舍不得回來呢。”

淩蘭身上的威亞一動，她面色平靜的這麽落到風韓的身邊，就像飛了千百次那麽平靜，沒有半點凹造型的意思，偏偏看得人覺得她飛的舒服。淩蘭走上前，親昵的拉住的風韓的手道：“帝辛聽我的話修建了鹿臺，一定要見到神仙，要是不能見到他一定會殺了我的……姐妹們去了，也可一同享受人間富貴。”說着，整個身子柔若無骨的往風韓的身上倒，似是撒嬌。

風韓背着鏡頭，對淩蘭吐吐舌頭，手也是擰了一把淩蘭，轉而又側臉對鏡頭，剛才就像是九頭雉雞精為了看清九尾妖狐的表情而特意轉臉去看清楚一般：“那什麽時候我們才能前去鹿臺呢？”

“十五月圓之日，月華籠罩天下之時。”淩蘭沒想到風韓居然會撓他癢癢，臉上還是一片淡然，甚至還是那麽笑着，就像是好姐妹約好什麽時候出去一起逛街一樣。

兩個姑娘背着攝像機的手上鬥得不亦樂乎。

“那天妹妹有事，不能帶着這些孩子一起去了。”風韓臉上十分的遺憾。作為九頭雉雞精她對朝歌的繁華向往已久，這次難得的機會，卻沒有辦法去，當然會覺得自己非常遺憾。

“那妹妹且幫我将家中會變身為人的孩兒們告誡一番，能變成人身便從家中趕去鹿臺；不能變人的孩兒就留在家中看家。”淩蘭別開身子，與風韓拉開一點距離，互相撓癢癢肉實在太難受了。

風韓住手了：“家中只有三十九個孩兒能變成人身，他們都是天賦出衆的妖兒，姐姐在朝歌可要保護好了。”這話是提醒九尾狐妖要保護好了這些孩子，莫要像玉石琵琶精一樣被人害死。

弦外之音，九尾狐妖當然聽得明白，所以，淩蘭眸中也是淚光微閃，聲音依舊平靜道：“這是定然的……”

“卡！”馮焦海看畫面中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他坐在這裏，也看到了兩個女孩子在演戲的時候還動手動腳的玩鬧。

沒有出什麽錯，馮焦海也就不說了。反正這麽做的人也不少，只要不穿幫，馮焦海也沒有那麽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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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個淩蘭，居然敢撓我！”風韓這下沒有在拍戲狀态了，對着淩蘭就是不依不饒的追打。

淩蘭躲了兩下：“這不是風韓姐姐先動手，我不過是小還了一下手，怎麽可以這樣怪罪我？”

兩個女孩子鬧成一團。

要說風韓，她本來是平面模特，後來喜歡上了唱歌，就又開始唱歌，唱而優則演嘛，所以現在風韓出來演戲也沒有什麽奇怪的。

和淩蘭能這麽玩鬧，那也是慢慢熟起來的。風韓個性比較跳脫，與前世的淩泠非常相像，淩蘭也對風韓比較親近，熟了之後，更是對風韓有好感。

很快兩個人就成了好朋友，這樣子，在片場裏面也不少見，工作人員收拾收拾，準備休息了。

馮焦海準備睡了，現在他也開始感覺到精神不濟了，看到兩個小姑娘還能這麽精神，馮焦海想着自己是不是對她們太放松了？

“明天加兩場戲？”馮焦海這麽想着，慢慢悠悠帶着人往回走。

淩蘭和風韓要是知道自己這麽玩鬧一下會讓馮焦海決定加戲，肯定會剁手明志，告訴馮焦海她們多麽累多麽需要休息。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也不會有後悔藥。

淩蘭回到旅館裏面，風韓擠進來，和淩蘭笑鬧一番，不停地刷新圍脖，和淩蘭兩個人聊天，聊網上的趣事。

聽到淩蘭有時候老古板一樣的言論，尤其是對範雲歌這件事的評論，風韓簡直快把自己笑死了：“蘭花啊，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小妖精，這些東西都不明白？！”

“我必須懂？”淩蘭咬着下唇，奇怪地問道。

在她那裏，可沒有同性相愛的說法，一旦出現，就會被殺死。沒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這些禁忌之事的人，這個地方的人還真是太開放了，想做什麽這些人都敢付諸于行動……

“就像個老古板，只要相愛沒有什麽不可以！”風韓擠過去，撓淩蘭的癢癢。

躲了幾下躲不掉的淩蘭和風韓鬧成一團，等停下來，淩蘭喘着大氣說道：“不是有變性手術嗎？怎麽不變成男人？或者男人不也可以變成女人嗎？”

“有的人就是喜歡同性啊，變成女人，男同不就沒感覺了？要是女同也變性了，那還有什麽感覺。他們追求的就是刺激啊。而有的人就是愛對方的全部，不希望會有改變。”風韓無所謂道。她自己不是這種人，但是出于這種目的的人也真的不在少數。

淩蘭皺眉：“那這就不算愛情啊……”這種目的不就是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獸/欲，怎麽能說是愛情？

“哈哈哈哈！蘭花，你還想着愛情？”風韓癱在床上，笑得自己停不下來。

“愛情怎麽了？”淩蘭挑眉，這種追求有錯？

風韓撇嘴道：“噫，這個時代還想要真愛？尤其是你現在的樣子，當個明星實在太難找真愛了。不是看上你的臉就是看上你錢。啧，真愛，難啊！”

再說了，像現在這種社會情況，安心談戀愛然後結婚，抱着這種想法的淩蘭真的是太單純了。

“哦。”淩蘭被風韓這種悲觀稍稍感染了一下，不過她還是不太相信沒有愛情。風韓能這麽悲觀，或許是因為曾經為情所傷？

風韓撥弄了一下自己的卷發，笑着給淩蘭推薦一些網絡小說，說是用來打發時間。

淩蘭看了半天，并不喜歡，她現在歷史還沒有弄明白，看這些東西有可能會誤導她，所以她拒絕了。

“沒意思，我怎麽和你這種老古板做朋友了？”風韓縮到床裏側去，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側着頭東看西看的，風韓還真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桌子上面有個高檔化妝品的袋子。

“你什麽時候買的‘玫瑰’的化妝品啊？”風韓看着這東西，前幾天明明沒有的。

淩蘭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這是淩冷瓊今天送來的生日禮物，問道：“這怎麽了？”

“呵，應該是全套化妝品吧，嗯還是有些小貴，而且玫瑰只為人定做護膚品與化妝品，排隊的人不知道有多長。”風韓随便科普了一下，她倒是也想用這種化妝品，奈何咖位不夠買不起。

“哦，今天得到的生日禮物。”淩蘭沒有仔細看過淩冷瓊送的東西，畢竟她都忙着拍戲，不知道他送的是什麽。在車裏一拿到淩蘭就随手擱置，而現在出現在賓館裏面，也應該是文菲送過來的。

“那這個人對你一定很上心。好了大壽星，我們睡覺吧，已經這麽晚了。”風韓沒有好奇裏面的東西的意思，反正淩蘭家世不一般她是看得出來的，不過是風韓自己沒有喜好抱大腿的習慣罷了。

淩蘭挑眉，戲谑問道：“是誰當初說沒有與人同床共枕的喜好的？”

“咦，那不是你嗎？”風韓自然的接了話頭，并且把一切都怪到淩蘭的頭上。

淩蘭笑了一聲，倒在床上睡了起來。

風韓看她不做聲，直接閉上眼睛就睡着了，自己也嘆息一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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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嶺，今後你就跟着愛爾蘭阿姨走，她會保護你的。”臉色慘白的女人伸手摸到她的臉上，幹枯的手就像枯樹枝一般，冰涼的溫度似乎這個看上去還頗具我見猶憐之姿的女人已經死去多時。

“我不要離開母親。”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淚珠從眼眶中大顆大顆的掉落。

史蒂芬妮臉上沒有什麽其他的表情，無論是同情還是憐憫，都沒有：“花風姿，你能生下這個女孩子已經算是那蕭家的恩典了，我答應幫你養她，你就安息吧。”秋日私語一般的溫柔語調，說出的話确實如此的無情冰冷。

病榻上的女子笑開，真的安下心來，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已經沒有了氣息，面上卻十分安詳。

“不！媽媽！媽媽！”她撲過去，嘶吼起來，痛苦從自己的心裏溢出，悲恸壓倒了她，她似乎無論怎麽樣都無法将這種痛宣洩出來。

史蒂芬妮卻涼薄的笑起來，輕輕擡起她的臉，仔細地端詳：“确實是一張好看的臉，花重嶺，從此你就叫淩蘭了，是我淩家的孩子了。等你十八歲，我會把你送到你父親的家族裏去的。”

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戳破她的下颌，微微的疼痛卻讓她幾乎忘記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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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蘭睜開眼睛，看到外面還是天未亮的樣子，心跳在慢慢恢複到從前。

“花風姿是花重嶺的母親，花重嶺是我，我是蕭淩蘭……”淩蘭微微張嘴，沒有吐出任何聲音，風韓還在她的身邊睡着呢。風韓的睡眠質量不好，淩蘭不想出聲打擾到她。

讓人頭疼的家庭關系，淩蘭還是想着讓自己的記憶慢慢恢複。這財産要是得來燙手，不要也罷。

史蒂芬妮那個樣子，實在有些可怕……心機深沉到如此地步，又怎麽會簡簡單單就帶一個孩子回家？可是又會有什麽目的呢？

為了蕭家的錢？史蒂芬妮看上去根本不像為了錢就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淩蘭怎麽也想不通，只好催眠自己一下，明天還有很重的拍攝任務，左右想不明白嘛，催眠了很久她終于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