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撕破臉皮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爹，依我看今天非得好生教訓他們不可，翠珠可不能白白受那賤貨的欺負！”

“對，那丫頭就是個禍害，把她留在家裏，遲早被他鬧得雞犬不寧！”

豐雲韶一家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裏吵吵嚷嚷。

豐祥順的耳朵不好使，自然聽不到這些。他正準備推門進去，齊秀娥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等一會兒再進去。

豐雲韶手裏提着魚，大搖大擺的去開門，齊秀娥小聲提醒着：“韶兒，他們正在興頭上，咱們還是避一避再進去。”

淩冽的寒風呼呼的刮着，看着衣着單薄的彩月，凍的瑟瑟發抖，豐雲韶可不想在外面賣凍。

她笑着推開門：“娘，我們又沒做錯什麽，何必要避開他們！”

這的聲音驚動了屋裏的人，劉氏見到縮在豐雲韶身後的彩月，立刻提着衣服，怒氣沖沖的朝她走了過去。

“你這死丫頭，這就是你洗的好衣服！這上面的泥巴都沒有洗掉，你是咋洗的？”

趙氏也準備去擰彩月的耳朵：“你這個丫頭分明是找打！你說你連衣服都洗不好，到底還能做啥？”

豐雲韶擋在她的面前：“這衣服是誰的？”

“貴仁的衣服，你看這像是洗了嗎？分明是糊弄人！”有雲韶護着，趙氏不便動手，只好埋怨的看着齊秀娥：“小小年紀便學會了偷奸耍滑，秀娥，這彩月可得好生的管教。”

彩月不知所措的低着頭，身子明顯在抖動。

豐雲韶緊緊握住她的手，絲毫不懼的看着趙氏：“不關彩月的事，這衣服是我不要她洗的，你們有什麽不滿，就沖着我來。”

“這衣服明天拿去給我重洗！”趙氏指着屋檐下，竹竿上晾着的衣服說道。

“大伯母人未老，記性怎麽變得這樣差了？”豐雲韶得意的看着她：“你難道忘了，爺爺剛剛已經答應過我，這家務活不歸我們管，以後誰家的衣服誰自己洗去！

趙氏氣得無言以對，榮氏手裏拿着竹鞭，恰巧走到門口：“彩雲那丫頭向來老實，我就知道這一定是你唆使的。”

看着他手裏的竹鞭，齊秀娥慌忙上前，将豐雲韶護在身後：“娘，不關她們的事，都是我教導無方，要打要罰您沖着我來。”

豐祥順雖然沒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麽，但看到母親手裏的竹鞭，和她們這驚慌失措的樣子。再聯想到娘子下午說過的話，他立刻明白了幾分：“娘，她們還小不要打！”

榮氏在豐祥順面前站定，像是看瘟神一般，掃了豐雲韶一眼，這才在他耳邊拔高聲音說道：“你這女兒長了本事，我怎敢打她！她做出了這等忤逆不孝之事，把你爹娘氣的夠嗆，要教訓也是你來！”

榮氏鄭重地将竹鞭，交到豐祥順的手裏：“依我說，你這兩個女兒都該打！”

“對！尤其是雲韶那個賤貨，自己忤逆不孝不說，還把彩月都帶壞了！”豐翠珠的手臂用白绫吊着，一臉痛苦的出現的門口：“三哥，你可要好好的管教她們……”

豐祥順愣愣的看着手裏的竹鞭，齊秀娥則緊張的看着他：“相公，韶兒……韶兒也是被逼的……”

“魚！好大的魚！”豐貴仁手裏拿着個烤紅薯跑了出來，看到豐雲韶手裏提着的魚，立刻驚呼起來：“娘！我要吃魚！”

豐翠珠一早就看到她手裏的魚了，已經半個月沒有開葷的她，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娘，我也想吃魚，我的胳膊剛剛受過傷，該喝些魚湯來補一補。”

趙氏又何嘗不想吃魚，她看的榮氏一眼，故意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翠珠，不要胡鬧。雲韶那麽小氣，怎麽可能會把魚給我們吃？剛剛那情況你也見到了，咱們哪敢肖想她的東西！”

“怎麽就不敢了？”榮氏氣急敗壞的指使着齊秀娥：“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還不快把這魚拿來給翠珠補補身子！”

“是，娘！”

齊秀娥唯唯諾諾的樣子，看得豐雲韶一陣心酸，她把魚提到趙氏眼前晃了一晃，随即笑着問道：“想要吃魚是嗎？”

“想吃，想吃！這魚好新鮮，你是怎麽抓到的？”豐貴仁立刻好奇的湊了過來。

豐雲韶絲毫不理會，直接把魚提到豐翠珠面前：“你也想吃魚？”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得我受了這麽重的傷，這魚難道不該給我補補？”豐翠珠理直氣壯的看着她。

“沒門！”豐雲韶好笑道：“這魚是我辛辛苦苦捕來的，憑什麽要給你吃？”

“混賬！”榮氏氣得雙手叉腰：“還不趕快把這魚給我提過來！”

“想要吃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得把自家私藏的東西，給我們分一份。”豐雲韶的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趙氏臉色微微一變，她心虛的說道：“你這丫頭，說什麽胡話呢？只怕除了你們，咱家沒人敢私藏東西。”

“別以為你藏的私房錢我不知道……”豐雲韶慢騰騰的說着，邊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

發現趙氏和劉氏神情有恙，豐雲韶明白她們心裏有鬼，随即目光炯炯道：“我爹今天連午飯都沒吃，這魚誰敢肖想，我和誰過不去！”

看她今天這樣子，誰還敢上前，只有榮氏還不死心：“豐齊氏，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你這個娘是怎麽當的？有了好東西，難道就打算留這吃獨食，不孝敬我和你爹了？”

“這……這……”齊秀娥左右為難，她壓低聲音小聲祈求着：“韶兒，不過就一條魚而已，聽娘的話還是算了吧。”

“算了？”豐雲韶道：“就是咱們這樣的性子，才使得他們得寸進尺。這條魚我說什麽，也不會讓給她們的！”

豐雲韶已經打定主意，要和他們撕破臉。這條魚對他們這樣食不果腹的人來說，是何等的珍貴，豐雲韶怎麽可能會輕易讓給旁人。

她拉起彩月就朝屋裏走，邊走邊大聲說道：“河裏面的魚多的是，大家都長的有手，要吃自己抓去！”

豐祥順丢下竹鞭，一臉茫然的跟着她們回屋，齊秀娥則小心翼翼的說着：“娘，韶兒确實變了，我也沒法……”

“滾！你們這一群沒有良心的賤人！”榮氏氣得跺腳！

“奶奶，鞭子！”豐貴仁讨好的将竹鞭拾起來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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