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0.4.11一更

秦言原本還想,昨日沈悠之還說不來,今日怎麽就過來了。可誰想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姑娘哪兒來的啊。

張雁北看到陸浔親自出來接她,激動不已,直接就沖了上去,眼看就要撲到陸浔身上,陸浔直接就擡腿了。

啪叽,張雁北被踹了出去。

“這位小姐,你趕緊走吧。”秦言好心道。陸浔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他做好友的哪裏能不管,再說這傻逼也是個腦殘,陸浔本就受傷,若是讓她撲這麽一下,不昏過去才怪呢。

張雁北也不看秦言,勉強爬起來,臉色難看,但是卻只盯着陸浔道:“少帥,我就知道,您對我也是有心的。”

陸浔好半天才從重大打擊中反應過來,他打量張雁北,冷冷道:“你哪位。”

張雁北咬唇,楚楚可憐,“我是張雁北啊,您不記得我了麽?我們一起去過仙鷺島的,我父親是……”不等說完,就看陸浔冷着臉道:“再來帥府搗亂,休怪我不客氣。”轉身就離開。

張雁北一愣,随即就要跟上:“少帥,您的傷怎麽樣了?我好擔心您,我是一個人來奉城的,我只想……”

陸浔冷着臉與衛兵道:“你們是死人嗎?”聲音冷嗖嗖的簡直如同臘月的寒風。

衛兵這個時候還看出來怎麽回事兒也是傻了,直接拽着張雁北就往外走,“去去,別再這裏搗亂。”

直接将人拖着扔到了門口。

秦言扶着陸浔,憋不住的笑:“你也別太生氣,這樣愛慕你的女學生一貫都不少的。”

陸浔不說話,只覺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誰看不出來啊,他以為來的是沈悠之,結果來的是個二百五。虧得自己還這樣興沖沖的出門迎接,真是日了狗。

秦言好心道:“你也別覺得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就是坐不住想活動一下。”看他也算是仗義了吧,直接為他找了這樣一個理由,可是這理由哪裏說得過去呦!

陳士桓本是要下樓看熱鬧的,聽說沈悠之來了呀,只是迎面見到這二位,就看陸浔的臉色難看到家了。

他尋思了一下,對秦言使了一個顏色,秦言憋不住笑,道:“來來,士桓幫我扶着齊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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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這事兒就必然是出岔子了,他也不提這茬兒了,言道:“好端端的,出來瞎溜達什麽。散步也不是這麽個日子,剛才大姐還問你哪兒去了呢。”卧槽,他還和大姐說,應該是沈悠之到了,這……不好解釋啊!但願大姐不要火上澆油。

陸浔上了樓,大抵是太過丢人,與陸寧點了點頭就直接回了卧室,聲音有點悶:“我休息一下。”

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陸寧問道:“怎麽回事兒?不是說沈悠之來了麽?”

陳士桓聳肩,“大概是我弄錯了。”

陸寧掃一眼秦言,随即呵呵冷笑:“都是自作多情的主兒。”言罷轉身,卻聽到秦言在她身後平靜言道:“可不,都是自作多情的主兒。”

話中意有所指十分明顯,她霍的轉身,死死的盯住秦言,一字一句言道:“你什麽意思?”

秦言淡然的為自己斟茶,清朗如玉,并不多言一句。

陳士桓覺得現場氛圍有些尴尬,嘟囔一句:“我去看看齊修。”轉身進了陸浔的卧室,只是關好門之後倒是站在門口,不往裏走,反而是将腦袋貼在門上偷聽。陸浔看他這般,翻白眼。

陳士桓走了,秦言也沒什麽動搖,仍是慢條斯理的喝茶。

陸寧整個人都有幾分顫抖,再次厲聲道:“秦言,你究竟什麽意思,你說誰自作多情?”

秦言終于開口,他道:“大姐,你想多了。其實這種事兒,大家心裏都明白的,不管什麽時候,你都是我的大姐。”

陸寧咬唇,一滴淚就這樣落了下來,不過很快的,她轉身就走,回到房間噼裏啪啦的砸了起來,整個樓裏都是乒乓的聲音。

陸大帥惱怒的從卧室沖了出來,言道:“要死的啦!作什麽妖,不願意在家裏住給我滾出去。鬧什麽鬧,讓不讓人休息。”

打砸的聲音突兀的停了下來,沒多時,就看陸寧沖出了門,直接就開車離開。

秦言站在窗口看見,嘆息一聲,起身打算跟上。陳士桓倚在門口,似笑非笑的問道:“既然不放心,剛才又幹嘛刺激她。”

秦言認真:“這本是兩件事兒。”

他今日之所以這般言道全然是因為陸浔與他說,既然不愛陸寧,就不要給她一絲一毫的希望,你可以對她好,但是一定要讓她知道,你所有的好都是基于她是大姐,而不是基于她是一個女人。

這樣不拖泥帶水,才不會有後顧之憂,不然陸寧永遠都會是你生活裏的一個污點。

秦言猛然想到了那個夢境,越發的覺得陸浔說的有道理,不能給陸寧留一絲希望,也許他會結婚,不管那個人是誰,他總是不希望,這個人受到陸寧的傷害,陸寧的愛,實在是太可怕了。

……

張雁北怎麽也沒有想到,陸浔竟然并不理她,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門口的衛兵卻不是吃素的,扛着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她,饒是不走,也是沒轍,她只得先回住的地方。

陸浔那一腳踹的也不輕,她感覺自己崴了腳踝,越發的覺得委屈。

她這次并非是自己一個人來,她怎麽可能一個人過來呢,太不安全了,她又不是傻瓜,而且父親母親是很贊成她來看望少帥的,因此安排了管家張伯跟着。

張雁北覺得,不說出來,就說自己一個人追來的,這顯得多麽的情深意切。可卻不想,事情并非她想的那般,她垂頭喪氣的回到客棧,就見張伯在門口張望。

張伯見她歸了,連忙上前言道:“二小姐。”

未等多說其他,張雁北就煩躁的擺手:“滾開。”

張伯也是習慣了她這般的不客氣,道:“小姐,不知您見到少帥了麽?老爺和夫人的意思是,如若您沒有見到,那麽就要與小的一同回去。”

張雁北恨恨的瞪他一眼,道:“滾,我不想看見你。我自然是見到少帥了,你以為少帥不會見我麽!”對,她見到少帥了啊,少帥親自出來見的她,想到此,又是燃起了幾分鬥志。

“只是後來的發展有些不盡如人意。”不過這也沒有什麽關系,“我明日在過去。”

言罷,直接回了房間,張伯想要說什麽,只是看她将門砰的甩上,嘆息一聲,忍了下去。

……

陸浔在那邊等的眼睛都藍了,悠之這邊沒有一點想要去看望的心思,她馬上就要考試,因此準備的如火如荼,每天晚上都要看書到很晚。

一大早頂着熊貓眼下樓,看的沈言之都心疼死了,他道:“差不多考考得了呗?考好了能上天啊!”

悠之還未等說話,就被沈父斥責:“你自己是個棒槌,就不要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沈言之将腦袋縮了回去,不敢說話。

悠之輕聲笑,每當這個時候,她都忍不住想要笑,總是覺得家人之間十分溫馨,她道:“你們不需要擔心我啦,也就這麽幾天,我總是要努力一下的。”

她還是很喜歡這樣的氛圍的,沈父颔首:“你這樣想是對的,我一直覺得,女孩子是不可以這樣沒有自我的。”

悠之扶額,“父親,我上學要遲到了,你确定要開始長篇大論嗎?”

沈父無奈的搖頭。

悠之笑嘻嘻的出了門,惹得沈蘊失笑。沈言之在一旁暗戳戳的長毒蘑菇,同樣都是說話,妹妹說話就沒有人批評,他說句話就要被人呲,真是同人不同命。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憐見兒的。

不過看着悠之離開,沈蘊原本的笑臉倒是冷了下來。

這樣變臉的技能讓沈言之真是小生怕怕,他道:“怎、怎麽了嗎?”咋這麽快就變了呢!妹妹不是犯了什麽錯吧?

沈蘊白他一眼,“沒事兒給我一邊兒去。”

“父親。”沈涵之下樓,似乎有話要說。

沈蘊起身,“你跟我來書房。”

父女二人去了書房,沈言之想要偷聽,只是考慮到自己也不是皮緊了,于是停下了想要偷聽的腳步,老實的待着了。

兩人進了書房,反手将房門關好,沈蘊問道:“怎麽樣?”

涵之蹙着眉頭,道:“我問過我的同學了,他悄悄告訴我,說是悠之這次辦理出國不順利是因為有人在背後過了話,根本就不讓她走,因此才會拖延到現在。”

沈蘊揉着眉心,“果然是這麽回事兒,辦理了這些時日沒有辦好我就覺得有些不安,果然這件事兒有人從中作梗。”他坐在椅上,有些疲憊。

涵之擔心道:“這件事兒是不是陸浔做的?除了他,別人根本就不會在這件事兒上做什麽手腳。也沒有那個道理。”

如此顯而易見,人人都看得出來,只是總是不好親自去問陸浔,你為什麽不讓我女兒出國吧?沈蘊有些滄桑的嘆了一口氣,“這件事還是沒有瞞住,我想着等悠之走了,就算是陸浔有些不高興又有什麽法子。我們出國還不成麽!可是現在悠之分明就是走不成了。”

“我看他近來對悠之有些冷淡,以為沒有問題了。不曾想,他在這兒等着我們呢!父親您看怎麽辦才好?”

沈蘊沉默下來,半響,言道:“我再想一想,看看有沒有別的法子。悠之那邊,你暫且不要說,如若實在不行,稍後我親自去找陸浔,看看能不能成。”

涵之詫異的揚起了眉頭,道:“直接找陸浔?這能行麽?”

沈蘊勾了勾嘴角,只是眼裏卻沒有什麽笑意,他冷淡道:“為何不行,我女兒出國遇到麻煩,找他幫忙不應該麽!要知道,我可也是幫過他的。我就不信,他能當着我的面說不許悠之出國。走遍天下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涵之見父親動怒,來到他身後為他按摩,道:“父親別擔心,事情總是能處理好的,我在去我同學那邊打探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不通過陸浔。如若找他,總歸有些不妥當。”

沈蘊比涵之自然多了許多的見識,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然不是那麽好處理的。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道:“行了,這事兒我會想法子,你去忙吧。”

涵之點頭。

“對了。”沈蘊突然開口。

涵之回頭:“父親還有什麽交代?”

“這幾日我看到有青聯幫的人在家中附近窺視,你平日裏自己進出小心一些。”沈蘊将一把槍放在了桌上,道:“你留着防身。”

沈涵之一怔,随即看向了那把槍,揚起嘴角,冷冷道:“若是他敢做什麽,我也不會念及曾經的情分。”

沈蘊:“這件事兒我會處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還是防身。”

涵之點頭。

出了書房的門,涵之沉默一下,直接一把扯下挂在脖子上的鏈子,上面的少女笑的十分的甜蜜,只是……涵之直接将小相扯出來,撕了個粉碎。随即轉身離開。

……

雖然沈蘊是不想女兒擔心,但是悠之也未必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幾日她每次問起出國辦的怎麽樣了,沈父都只說快了,但是卻不說什麽時候可以辦成功。按照沈家的人脈,委實不需要這麽多的時間,她現在擔心的就是有人從中作梗,而這個人,大抵就是陸浔了。

有些煩躁的扯了扯帽子,她将帽檐拉低了幾分。

清晨的學校人并不多,悠之回到座位,就看安妮已經到了,她欣喜的拿着九茴畫報來到悠之面前,将封面對準她,道:“今次的封面是你呢!”

封面的少女一身紅色的旗袍,兩條麻花辮子挽了起來,上面鑲嵌着淡粉色瑩瑩的小花兒,簡直是青春逼人。

悠之将畫報拿過來,笑道:“真的來得及出街呢。”恍惚想到今早桌上似乎有九茴畫報,她感慨:“早上我都忘了看一下了。”

安妮也很開心,道:“這裏面還有我呢,就是我們一起那張照片,你看。”翻給悠之看,“今次的九茴畫報全是彩頁,真是棒極了,一早我娘親就拉着我的手誇獎我呢!說實在的,九茴畫報找我的時候我還有點擔心呢,現在看來,真好呀!”

九茴畫報只有新年特刊才會是全彩頁,畢竟,如若全彩,那麽成本就會高上很多。基本上這一本書,九茴畫報那邊是不賺錢的。

大抵因此,每年的新年特刊都會很快被搶售一空,有時還會出現高價兜售這樣的情況。

“悠之真好看,真好看真好看!”謝安妮難得表現的這樣激動,“你這個裙子,我過年也要做一條,真喜慶呢!”

悠之輕聲笑了起來,道:“你自己明明也很好看。”

安妮道:“那怎麽一樣!”

“沈悠之!”曼寧還沒進教室,叫聲就傳遍走廊,悠之捂住耳朵,“她這是幹啥啊!”

曼寧捏着畫報沖進門,“啊啊啊啊!我看到我們的照片啦……”簡直興奮的要上天,“真是太好啦!”

悠之:“噗!”

而與此同時,奉城陸家大宅。

陳士桓得意洋洋的将畫報藏在身後,敲門,陸浔道:“進來。”

“看看哥們夠意思不,專程給你準備的藥。”揚了揚手中的畫報。

陸浔沒什麽特殊表情,淡淡:“什麽?”

似乎自從那日鬧了個大烏龍,他就一直板着臉,沒個表情。不過!陳士桓相信,自己是可以治好這個面癱臉的毛病的,他得意的笑,将畫報遞了過去,“怎麽樣?是不是獨一無二的藥?”

陸浔不經意的掃過去,頓時眼睛一亮,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臉蛋兒,言道:“沈悠之?”

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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