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0.4.15二更

陸寧是飒爽的個性,她見不得這種慢刀子殺人,恨恨道:“我怎麽就看不慣他這樣,直接給林家的人全都弄死就不成麽?看見那一屋子賤人,我就恨不能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悠之想了一想,安撫道:“陸寧姐,其實你仔細想一想,少帥這樣做也未嘗不是對的。好端端的就殺人全家,以後如何能夠服衆。林宇是罪魁禍首,被當場捉到,怎麽對付他都不為過,可是對林家又不同了。林家也算是在奉城有些名氣,林先生在市府工作,又是知名的學者,縱然有了綁架殺人的事情,可是總也沒有證據顯示,是與他們都有關系。現在外敵虎視眈眈,各處軍閥又并不十分融洽,各自為政,如若受到什麽有心人的挑撥,引起混亂就不好了。很多大事兒可不就只是因為一件小事兒而起麽?”

陸寧其實也是懂的這個道理的,只是氣憤之下,時常就會做些沖動的事情,看着悠之認真的樣子,她竟是覺得不知如何言道才好。

秦希道:“悠悠說的有道理。”

陸寧翻白眼:“悠悠說天能紅雨,你也會覺得有道理。”

秦希搖頭,認真道:“大姐,我也想過了,想如果我遇到這樣的事兒該怎麽做,大抵我也不會做的更好,因為我們就是處在一個環境下。”秦希真是難得的深沉。如此這般,倒是引得其他二人都笑了起來,秦希道:“其實啊,你們怎麽都忘了齊修哥是什麽人呢,他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個性,怕是不定怎麽憋着壞呢!”

陸寧想想弟弟的個性,總算是放下心來,又道:“林潔的名聲壞了,大抵要來找徐友安了,不然可怎麽着呦。”冷笑。

其實每一個人都相信,林潔是一定知情的,說不知情,真是哄人玩兒。

“呵呵,找徐友安麽?陸浔如果覺得對付女人不好看,那麽我就親自來。”

提起徐友安,秦希突然想到了張晴心,問道:“哎,悠悠,張晴心到國外怎麽樣了?”

悠之之前接到了張晴心都能國外打回來的電話,這次她走的比較及時,時機又是好的,并不像上一世那麽艱難。似乎生活的不錯,又是帶着許多的慶幸,她道:“張姐姐在那邊挺好的,你放心吧,她這次出國與她堂妹一起,兩個人還可以互相照應。”

張晴心在電話裏再三的感謝悠之,只覺得若不是遇到了悠之,不會有這樣的改變。

說起張晴心沒事兒,秦希也高興起來,道:“不枉費我們幫她一場。”

陸寧冷笑:“說起來,這個徐友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如若這般,我倒是不介意幫他們添一把柴火。”

還不等陸寧将這把柴火添起來,次日一大早悠之就看到了報紙上十分危言聳聽的消息,大紅的标題。

《妹妹偷情,哥哥送命,大義滅親的背後是維持家風還是殺人滅口》悠之看到這個标題,差點噴出來,這樣驚悚的标題放在北平日報的頭版,也真是有點低格調,不過人家北平日報也注明,北平日報獨家內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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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标題雖然有些三流,可是別人想要還沒有呢,真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北平日報一早就被搶售一空。

文中倒是沒有具體寫出究竟是誰家,但是只要稍微看一看描述,又聯想一下陸浔的行為,哪個傻子不知道的呢!

沈太太一早拎着報紙來看悠之,好一通念叨,直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這家子人,真是壞透透的了。”

又道:“我們家悠悠也是可憐。”

等秦言來看悠之的時候,沈太太還沒有走,見秦言到了,倒是也不好多說,又是恢複往日那副富家太太的高貴模樣兒,悠之見她母親人前人後兩張面孔,只感覺想笑。

“秦叔叔怎麽過來了,快坐。”悠之招待客人。

秦言含笑道:“你叫我一聲謹言哥就好,叫我叔叔,感覺都老了,往後我可沒法兒娶媳婦了。”

悠之笑了起來,道:“哪兒能啊,雖然您年紀大,但是看着年輕啊!”調侃夠了,又道,“快吃個蘋果吧。”

秦言見自己的水果籃子放下,笑道:“我給你帶了水果,你倒是讓我吃水果,我不喜這些,留着自己吃吧。”

悠之輕笑。

“你感覺怎麽樣?傷口還疼不疼?你這丫頭怎麽就那麽能扛得住,都傷成什麽樣了,還能反擊。”秦言十分心疼,只是他心中也知曉,若不是悠之的反擊,怕是他們真是要出事兒的。也虧了悠之反擊,大姐又配合的好,才重挫了那幫人。

悠之笑容十分的純真,她道:“我還好。不是特別疼。”

不是特別疼,那還是疼的。

秦言心裏越發心疼,只是卻又不知如何才能對她更好,他小心翼翼,甚至不敢有一絲更多的關切,就怕被陸寧誤解,那個可怖的夢境,他是絕對不會讓它在現實生活中發生的。

“我知曉你疼,不過個人建議一些止疼的藥物,還是少用。不是疼的厲害,用那些藥物對身體不好。或許,或許分散精力就會好一些,你好生養着,不要四處亂走,不牽動傷口,也會好很多。”秦言仔細想還有什麽該提醒的,微微蹙着眉頭,陸寧進門就見到他這般模樣兒,然只是那麽一頓,就道:“你幹嘛了,竟然才來。”

秦希微笑起身,“大姐。”想了一下,言道:“我有事情要忙。”

他忙着追查這些打手的更多背景,當時陸浔知曉出事兒,恨極了,将人全都槍殺了。不過這樣做未必就不對,畢竟,主謀林宇還活着,只是現在出現了岔子。負責保護陸寧的人是被人引開的,這就牽扯了另外一個問題,林宇是死活不承認自己曾經做過這件事兒的,想來也對,如若知道真的有人保護陸寧,他也不會再咖啡館後門牽扯這麽久,以至于被沈悠之她們絕地反擊。

只是這引走衛兵的是什麽人,又是如何知道林宇要動手,都是要查的重點。

陸寧大抵也揣測到秦言要做什麽,道:“陸浔這個混蛋,自己姐姐出事兒,倒是凡事兒都要交給別人。虧了還是我弟弟,昨晚我還為他說話。當真是打死都不解恨。”

悠之咯咯的笑了起來。

陸寧看她笑的歡實,竟是生出一股子無力感,道:“笑笑笑,就知道傻笑。笨死了,當時你不救我,怎麽會受傷。”

悠之想了想,哦了一聲,“是吼,那下次我不救你了,被打中還挺疼的。”

嘴巴這樣說,眼裏帶着戲谑,陸寧剜她一眼,與沈太太道:“這傻妮子放出去,可怎麽讓人放心。”

沈太太年紀也是不小,哪裏看不出陸寧并沒有惡意。雖然得知悠之出事兒的一瞬間她是十分埋怨這個惹來麻煩的大小姐,只是他們家老爺子說的對,就算沒有陸寧,那歹人未必就不會對悠之下手。他們一起出事兒倒是也好,互相幫襯,倒是反戈一擊,若只是一個人,怕是更是艱難。

沈太太嘆息一聲道:“可不,我也是不放心這個丫頭呢!”

悠之吐了吐舌頭。

“你看你們,聚在一起就說我的壞話,罰你們今晚都離開這裏,不要在這兒給我搗亂,讓我睡一個安穩覺。”

明明是好心,偏是要這樣說出來,也是個口是心非的小姑娘。

陸寧笑了笑,哼道:“我就不。”

“你們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這裏。”涵之笑着進門,端着洗好的葡萄,她是陪着母親一同過來的。

如此一來,幾人倒是也不争執了,說實在的,陸寧已經好幾天沒有休息了,秦言看她憔悴的厲害,道:“大姐休息一下,不好好休息,咱們處理接下來的事情。有些事兒陸浔一個男人做了難看,但是大姐做了可沒什麽。”話裏有話的意味十分明顯。

陸寧聽了,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點頭,“我知道。”

……

悠之受傷的事情并沒有宣揚出去,也只是家中的人知曉,因此過來探病的也不多。

可饒是如此,還是有不少的水果,涵之打量一番,道:“我去洗一些水果送到趙二那邊吧。”

悠之點頭應了。

等病房裏就剩下一個人,悠之呼了一口氣,百無聊賴的翻書,估計她出國的日子又要推遲了,不将傷口全部養好,她父親母親會讓她走才怪。

“唔。”她揉着肚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涼着了,從下午開始,她肚子一直都茲茲啦啦的有點不舒服。

“咚咚”敲門聲傳來,悠之遲疑一下,道:“進來。”

門口被陸浔安排了衛兵,若是不安全的人,也不會來。

陸浔一身戎裝,風塵仆仆,悠之一愣,随即輕聲笑:“少帥怎麽過來了,快請坐。”

十分客氣,只是這種客氣讓陸浔覺得怪怪的。其實陸浔之前受傷到現在也不過是半個月的功夫,并沒有好利索,他又是這樣來回折騰,臉色十分不好。

悠之都懷疑,這人會不會昏倒在這裏。

陸浔倒是也不客氣,徑自坐了下來,悠之覺得陸浔狀态不好,陸浔還覺得悠之狀态不好,他看那張煞白的小臉蛋兒,言道:“好好躺着,大晚上別看書了,累眼睛。”

悠之恩了一聲,輕笑:“少帥是來看陸寧姐的嗎,她今晚回去休息了,你直接去沈宅就好。我四姐在這裏陪我。”

嗚嗚,肚子疼。

她這肚子倒是越疼越厲害了,好難受。

陸浔打量悠之額頭的汗水,想了想,起身,直接伸手就要撫上悠之的額頭,悠之迅速的閃開,随即警惕的看陸浔:“你幹嘛?”

陸浔眸光深邃,他輕輕的揚起了嘴角,似笑非笑,“你又覺得,我會做什麽呢?難不成我會對一個病人如何?”

這人還真不好說,不過悠之可不會真是胡言,她皮笑肉不笑道:“您哪裏是那種人呦。”

說的言不由衷的,陸浔看她警惕的小眼神兒,檢讨了一下自己,随即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做錯什麽。

他立在那裏抱胸,言道:“既然我不是那種人,你犯得着這樣閃躲嗎?”

悠之呵呵笑,望天,“本能。”

陸浔竟是無言以對。

悠之小手兒放在被子裏,越發的覺得不舒服,她蹙着眉,垂着頭,可憐巴巴的。

雖然不曾有一絲的難受表現出來,只看她單薄的身影,陸浔就覺得她大概不舒服,他認真:“悠悠哪裏不舒服?”

悠之搖頭,咬了咬唇,這種疼……雖然很久不曾有,但是她竟是感覺,這有點像是呃……要來月事?

這麽一想,小臉兒呼的變紅了。

小手兒捏緊了身上的病號服,嘟囔:“我想休息了。”

陸浔居高臨下打量她,也不知為何,她的頭突然就垂的低低的,小巧的耳朵都紅了起來。

“我去叫大夫。”他越看越不對,直接就轉身要出門,悠之立時擡頭道:“別,我真沒事兒,哎你這人,你怎麽這麽好管閑事事兒啊!”

陸浔被她氣笑了,好端端的人臉色刷白,一會兒又緋紅,看她額頭那豆大的汗珠,哪裏是沒有事情的樣子。

“現在不是你任性的時候,你等着。”

悠之呼啦一下起來,鼓着腮幫子,道:“我沒事兒就沒事兒,你現在去找大夫,不夠我丢人的啊。”

原來覺得陸浔這個人讨厭,現在看來不是讨厭,是特別讨厭。

她道:“女人的事情,你哪裏知道啊!”憤憤然。

陸浔冷笑:“女人?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還女人,你真是要笑死我。既然不舒服就給我好好看大夫,少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小年紀還諱疾忌醫。”

悠之感覺真是怒發沖冠,這人怎麽就這麽冥頑不靈,往日裏不是自稱婦女之友嗎?不是很懂女人嗎?喵了個咪的,這個時候為什麽要這樣蠢!為什麽!

迅速的爬到床尾扯住陸浔的衣角,她努力平複心情,道:“陸齊修,我真的沒事兒,你怎麽這麽讨厭,難道要我說一萬遍嗎?我自己的身體,我不知道好壞嗎?你這樣簡直是要氣死我。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能帶點腦子出門嗎?”你說說,她怎麽好說,難道非要直接說,我可能要來月事,可能是初潮!

可能嗎!可能嗎!

悠之死死的拉住他,生怕他真是去找大夫,再次言道:“求求你,別管我,你走人好嗎?”

陸浔看看她焦急的臉蛋兒,又低頭看她捏緊了自己衣角的手,蹙眉道:“悠悠,你乖一點。”他勾了勾唇,“到底是個小女孩兒,這個時候還怕看大夫。”擦擦她額頭的汗珠兒,道:“看看你這些汗,還說自己沒事兒,你這般我哪裏能放心。沈悠之,我答應過不亂來,你忘記了麽?我只是關心你,就算是……就算是小妹妹,你身體不好,我也不能坐視不理啊!”

悠之順着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立時揪住了衣襟,因着出汗,她的病號服竟是被汗水浸濕,有幾分透明了。

“呃……”

陸浔揚了揚嘴角,“好了,你躺下。”

悠之覺得,現在自己不光是肚子疼了,腦仁兒也有點疼。

這人真心軸啊,原來怎麽就沒發現,陸浔是這樣一個人呢!

悠之不肯撒手,陸浔直接就低頭将她抱了起來,悠之“啊”了一聲,“你幹嘛!”

陸浔将她抱起好好的放回被窩兒,悠之拽住他,“不準走。”

也不知怎麽的,陸浔竟是一下子就倒了下來,兩人貼在一起,四目相對,悠之突然就覺得自己小腹一陣熱流湧動,她閉上了眼睛,“呃,完了……”

陸浔感覺不對,低頭伸手……一手血。

悠之捂臉,“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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