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戰俘皇帝
漢獻帝現在也有些懵。
巨大的未央宮在演習開始時就小行星六千公裏上空懸停,進行觀摩。看英勇的漢軍是如何擊潰來犯之敵。但十二個小時內,他看到的是漢軍如何被英勇的來犯之敵擊潰。
“哇,好啊好啊,又消滅了一艘。打得真好看!”身邊的小愛妃鼓着掌。
獻帝放下望遠鏡,黑着眼圈:“那是我們的戰艦。”
“哦……”小愛妃嘟起嘴,一會兒又喊起來:“哇,看那兒,那艘也打沉了!”
“那也是我們的……”獻帝要哭了。
他轉頭看向大司馬孔良,孔良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愛卿不用這麽緊張。其實我就是想問問,那些敵軍是我們的軍隊扮演的嗎?”
“是……”孔良發抖。
“幸好也是我們自己的軍隊,不然還真亡國了。”漢獻帝覺得老幸福了,“他們那麽厲害,指揮官是誰啊。”
“他……”孔良咬牙想把那個名字在嘴裏嚼碎了,真不願意說出口:“他叫陸伯言。”
“哦。咦?這個名字好像有點熟?”
孔良心想能不熟嗎?我這輩子倒黴就倒黴在這人身上了。“陛下聖明,此人就是當年寫那首狂言詩的那個。”
“哦……”漢獻帝說,“若是來年凜風起……”
“你自長哭我自笑!”小愛妃拉起漢獻帝的袖子顯示博學,“你看我對出下句來了!這詩我可熟了。我們後宮跳皮筋都拿它當歌詞。”
孔良心想,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幫你把這女人推到艦下去摔死得了。
沒料到漢獻帝大笑:“是啊是啊,孔愛卿你當年說,給這人一個官做,就能安撫于他。現在看來,你的建議果然是高妙啊。”
孔良心想:算了,我還是自己跳下去摔死吧。
“陛下,臣罪該萬死!”
“你何罪之有啊?”
孔良心想,是啊,我何罪之有,其實我才是那最悲慘的受害者啊。但我要敢說“陛下聖明,我也覺得自己挺高妙的。”你還不把我直接綁導彈上打出去啊。
“陛下,我們再往前開一點嘛,這裏太遠都看不清的。”小愛妃撒嬌。
“我也這麽覺得。”獻帝說,“不如我們直接開到敵軍旗艦旁邊去,那裏比較清楚。”
未央宮這麽一移過來,戰場上打仗的全軍都傻了。
“警報!一艘不明物體靠近戰場,好像是陛下的未央宮啊。”張翼德說,“怎麽辦?”
“敵軍皇帝來了?”陸伯言說,“好啊,派一個中隊去把未央宮占領了。”
張翼德又沉默了幾秒:“我剛才又看見我們好幾十架戰機吓栽下去了。”
“我是認真的。服從命令。快去!”
“陸伯言!你瘋別拿我們的命玩。”
“相信我,有你們的好處。”陸伯言下令,“諸位,有能把戰機開到陛下面前去俘虜他者,賞陳年五糧液一瓶!”
這一下,呼啦啦張翼德身邊的戰機全沒了,直奔未央宮而去。
張翼德急得眼都紅了:“都給我回來!我看你們誰敢在我前頭到!和我搶酒者死!”
于是漢獻帝發現自己成了戰俘。
張翼德裝着沒看見文武大臣那殺人的目光,還在宣讀國際反虐待戰俘公約。
“哈哈哈,這些人真是太逗了。”小愛妃跳着,“黑胡子,你長得好像張飛啊!”
“……”
“你們這是想造反啊!叫陸伯言快來見駕!”孔良跳腳。
于是陸伯言得到了別人一輩子都甭想的晉見皇帝的機會,不,确切的說,是皇帝和各大臣哭着喊着要見他才對。
“陸伯言,你知罪嗎?”孔良大喝。
陸伯言微笑:“我犯何罪?”
“你竟敢率兵脅迫陛下?”
“演習尚未結束。我受命扮演敵軍指揮官。我只是做了任何一個敵軍指揮官都會做的事情。同時提醒陛下縱然親臨前線,也不可不得指揮将領們同意擅自行動。”
“還敢強辯?”孔良看向海軍大臣杜預,“此人共犯下多少律例?杜大人你來說說看?”
杜預心說你要整死他,憑什麽讓我開口?憋了半天,才說:“這……陛下在此,我不宜妄做定奪。”
獻帝一看怎麽球又傳我這來了。他左右看一看,看到一人。這人絕對夠心狠手辣,讓他說話沒錯,于是問:“孟德大人,以你說陸伯言此人犯何律條啊?”
曹孟德大笑說:“陸伯言當然有大罪,身為敵軍司令官,竟然将我漢軍數支艦隊殲滅,攪得我百萬大軍,千員上将,竟然人人畏縮不再敢來增援。這樣将才,若是敵手,豈不是大漢危矣。應該将立即處斬才對。”
孔良想:我靠,這話太厲害了。這回皇帝想殺人都說不出口了。這世上真有人可以一句話扭轉乾坤啊。我算栽了。曹孟德,我算記住你了。
獻帝點頭:“是啊,若是敵将,如此善戰,立當處斬。所幸其是我大漢将領,真是幸甚。杜預,這人是你們海軍的,你說應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吧。”
杜預喜笑言開:“臣領旨。”
說罷問陸伯言:“陸将軍?我可以走了麽?”
孔良心說我倒你是皇帝你問他幹嗎?當戰俘還當得挺來勁。
陸伯言笑說:“陛下不能走。這裏還有參加演習的百萬将士等着您檢閱呢。”
獻帝點點頭:“好,就請陸将軍與我同行。”
就這樣,陸伯言走在漢獻帝旁邊,檢閱着演習大軍。數百位不服氣的将領站在下面,高呼萬歲。曹孟德笑着走近陸伯言:“你覺得你出頭了麽?你還太年輕了。這次你把全軍将領都得罪了,以後你可有得是惡仗要打了。”
陸伯言看着這位枭雄:“那你呢?你是我的同盟。還是敵手?”
“我不需要同盟,只要部下。而不願成為我部下的,就都是我的敵手。”
“包括陛下嗎?”
“我需要說第二遍嗎?”
陸伯言望着他:“這麽多年了,曹孟德的基因還沒有學會一個‘忠’字。”
曹孟德也看着他笑:“這麽多年了,陸伯言的基因也還是沒有學會一個‘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