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拾叁】舊時景再現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同志們我煙漢三又回來了！！
“！”
懷中女子頓時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臉，好看的碧眸一眨不眨。
“額……疏桐？”多是偷偷摸摸産生的心虛，有些害怕她下一秒就拔刀相向的翟鶴小心翼翼地出聲喚她。
疏桐一雙碧眸半睜，似乎靈臺是仍未完全清明的狀态，她扯了扯嘴角，無奈地小聲道，略有些不滿的語氣：“什麽啊……是翟鶴啊……”
然後女子便又兩眼一閉，難得地睡了過去。
在均勻綿長的呼吸聲中翟鶴可以說是有些哭笑不得，除卻少時，已經許久不見這般模樣的女子倒是令他在懷念的同時覺得分外可愛。
大概是太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吧，在阿波也一直是警惕着的。
他這樣想着，伸手幫她掖了掖毯子的邊角。
指尖不經意繞住了幾根金色的發絲，他輕輕撚了撚，略有些不舍得的将它放下去。
翌日清晨，疏桐向來醒得早，掀開毯子坐起身來的時候屋內還是昏昏暗暗的，不過屋外的光線倒是怎麽也擋不住從縫隙裏鑽了進來。
不知何時尤娜已經回到了她旁邊，少女的睡容恬靜，淺淺的呼吸聲均勻。
她微微笑着将毯子掖好，拿起枕下的彎刀輕手輕腳地合上門出去。
雖然前夜落了雨，而此時陽光有如被洗過一般清澈明亮。
疏桐眯起的眸中倒映出一個少年的身影拉着木板車遠去的背影，她輕聲詢問着同樣目送着的伊克斯：“神官大人，悠他這是……”
“與其問我，疏桐小姐不妨去看看。”神官的語氣中有些許的擔憂和感慨，“悠君……是個溫柔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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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
将彎刀在腿邊別好，疏桐擡起身來緩步跟上。
房屋破舊古老的村莊中，幾個孩子蹲在地上用稭稈棒子寫寫塗塗。
原本在地上玩耍嬉戲的孩子看到悠的身影便放下手裏用來塗塗畫畫的稭稈向他跑過去
“啊，悠——”
“好久不見了，你還好麽？”接住向自己奔來的孩子，悠關切的問道。
“我……肚子餓了……”
“好的，我馬上做一些熱騰騰的飯菜。”這樣回答着，正欲轉身的悠卻發現自己被孩子拉住了衣袖，他有些奇怪地問道，“怎麽了嗎？”
“吶吶，悠，那個有着漂亮頭發的大姐姐是誰？是悠認識的人嗎？”
——漂亮頭發？大姐姐？
在回頭的瞬間，悠有些發愣，也有些驚訝。
“啊……疏桐姐……”
不遠處的金發的女子在曦光中向着他微笑，胭脂色的唇瓣開合，聲音溫柔悅耳：“不如讓我來幫忙？我們的天才美少年。”
“诶但是疏桐姐為什麽會在這裏？”
“啊，因為起來的時候看到你要出門就跟上來看看咯。”雙手合十露出歉意的笑容，疏桐道，“擅自決定真是抱歉。”
“這樣啊……”要只是疏桐一個人的話倒是沒什麽關系，這樣想着的悠在下一秒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天真。
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她指給他看身後的一群人：“對了，其實還不止我一個人呢。”
珍奇異獸們發出閃耀紮眼的光芒，尤娜鮮紅顯眼的頭發和疏桐少見的容顏使得這幾個人的存在異常吸引人的視線。
見勸服無果，悠只能一臉無力地同意他們留下來幫忙。
這時候的溪水格外的涼，甚至說是刺骨也不為過。
蹲在尤娜身邊的疏桐面無表情地将手伸進去不為所動地洗着，一旁尤娜的表情有些驚悚，接觸到水的瞬間狠狠抖了抖。
疏桐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某只落下的碗，自然而然地開始清洗，仿佛絲毫沒有被這種低溫影響。
“要是覺得太冷就讓我來吧。”
不禁往自己手上哈了幾口氣，尤娜聽到身邊的女子這樣說，依舊是溫和的語氣，并無半分不耐與責怪。
她一驚，連忙阻攔了疏桐把自己這邊的餐具撥到另一邊的動作，雖然仍舊顫抖的語調出賣了她：“啊不！我沒事的！一點都不冷……”
見少女如此堅持，疏桐便也不太好繼續阻攔下去，看着尤娜咬牙将手浸入水中那種大義凜然猶如赴死一般的神情時她卻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位公主比起從前，真是成長了許多啊。
在這個想法在她腦海中冒出的下一秒疏桐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阿波港相遇之前，她确信自己對于這樣的容貌沒有記憶，但是為什麽……
她會有一種仿佛很久之前就注視着她的感覺？
在尤娜說出“正因為我是高華國的公主，惟琉王的女兒”這樣的話的同時，疏桐的腦海中有什麽也被逐漸喚醒。
有少女的聲音堅定，脆生生地一字一頓，不卑不亢：“父親，你也說過我是你的女兒！所以、所以我更應該為他們……”
——這不應該是我的記憶……
——但若它不屬于我，又該屬于誰？
疏桐指尖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額角，站起身來。
“疏桐姐……？”尤娜感覺到她的動作，仰頭來看她，眼神擔憂。
“我沒事。”她彎了彎嘴角，露出安撫的笑容，“只是感覺不太清醒而已。”
“那疏桐姐別洗了，我來吧。你去其他地方轉轉就好。”
看到少女已經擺出一副不由分說強制性讓她去休息的表情，疏桐歉意地笑了笑，道：“那辛苦你了，尤娜。”
跑到村子的其他地方看了看，能幫的上的也只有悠那邊的夥食問題了。
火之部族的村落這邊異常貧瘠，加上苛捐雜稅，村裏的人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比起阿波港一起昆吉的統治，這邊可沒有什麽祁莞船長相類似的海賊頭領專門幫助百姓啊。
挎着村民給的一個籃子，用鬥篷遮去大半張對于本地人來說太過陌生的臉，疏桐打算去看看大自然有沒有提供什麽可用的饋贈。
回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幾個紅黑衣服的類似官員，原本不打算生事的她在看到村民和孩子被毫不留情地揣翻在地，踩在地面上的時候狠狠在內心啐了口人渣。
而伸向腿邊拔出彎刀的手卻被不遠處悠投來的視線所阻止，她硬生生地将它壓回了刀鞘。
——只是這樣袖手旁觀未免太過，不如……
她轉了轉眼睛，随即彎出一抹笑來。
——好好戲耍一番。
躲在一邊的翟鶴看到女子隐在鬥篷下彎起的唇瓣，那個弧度意味着什麽他簡直再清楚不過，現在看來他只有為那群官員默哀的份了。
見疏桐那邊沒了動靜，悠有些奇怪地問他：“翟鶴，你看，疏桐姐是怎麽了嗎？”
“啊她啊……”翟鶴露出那種看好戲的表情，同樣有着些許好奇，“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穿着鬥篷的女子不慌不忙蹲下身來，輕柔地将地上的孩子扶起來，替他拍去身上沾到的土塵，而整個過程中對于官員的存在自始至終置若罔聞。
貌似領頭的那位似乎因此而不滿，他大步走到疏桐面前，劍柄一擡将她的兜帽掀起。
而下一秒他就被面前女子的容顏所震懾，雖然是極其樸素的裝扮，然而仍難掩姿色傾城，那是一種高華國中的女子不曾擁有的氣質。
微微上挑的眼角帶着與生俱來的嬌媚，盈盈碧眸竟有些類似于貓的那種妩媚慵懶，柔軟的淺金色卷發沿着肩膀的線條滑落下來，勾勒出那種異邦的風情萬種。
不同于高華國中女子或溫婉或娴靜，僅看外表，她有着與衆不同的神秘與柔媚。
他拉過對方的手腕，粗魯地将她一把從地上拖起來，仔細端詳那副容顏更是讓他忍不住将其占為己有的沖動，于是他對着仍然倒在地上的村長一臉陰笑道：“交不出稅金不要緊，只要用女人或者孩子來還……”
“像這麽好的女人怎麽能藏着掖着呢？應該乖乖上交給我們當姬妾才差不多……”他一手勾起疏桐的下巴細細端詳着，如同在看什麽連城至寶。
對着垂涎三尺一副好色之徒的嘴臉，疏桐挑了挑眉，覺得自己忍耐力已經算出乎意料的好了。
在他湊到最近的時候，她擡腿一擊狠狠踹上對方膝蓋，在嗷的一聲慘叫中，那位方才還趾高氣昂的小頭領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疼痛而扭曲的臉看上去越發醜陋起來。
“你、你你你！！”他剛想擡頭将那個金發的女子好好教訓一番，拔出劍來卻揮了個空。
“啊呀啊呀，真是好生狼狽呢。”
而那抹倩影卻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的背後，疏桐右手拔出一把彎刀，純黑不見底的墨色刀刃上泛出冷厲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诶——剛才不是說，要納我當小妾的麽？現在呢……？”
依舊是溫軟含笑的聲音，她輕輕依在對方背後，笑容不變而一雙碧眸灼灼，猶如暗中花豹的豎瞳閃爍。
那頭領看來已經去了半條命，整個人抖得像個糠篩子一樣。
而她一刀正正紮在對方雙腿間某個位置的地面上，在場所有的男性都不禁咽了口口水，感嘆着如此可怕。
倒是剩下的官員一擁而上，似乎覺得車輪戰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太過吃力從而是他們的穩贏。
——啊啊，都說了太天真了吧。
幾發暗器刷刷帶過一道道血痕，與此同時黑白兩柄彎刀破空。
——怎麽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呢？
昔日阿波港海賊雌雄雙煞的舞曲，于此重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