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買賣官職,害得我國不少有本事的年輕人失去入朝為官的機會,更有被冒名頂替的國之棟梁因不堪忍受朝廷黑暗,紛紛負氣遠走、投奔他國,為我朝帶來非常嚴重的影響。”

“咱們再說說近的,前不久戶部尚書因病抱恙在家休養,你為了自己的荷包,居然暗地裏大增民間稅收,搞得老百姓怨聲載道,對朝廷産生了極大的不滿……這些都還只是其中的幾項呢!黃世榮,諸多罪狀加在一起,足夠你這顆腦袋被砍個十次八次了。”

“你……你含血噴人,胡說八道!”

“哼!我是否含血噴人胡說八道,等你被押到皇上面前的時候,自然會給你一個公正的裁斷!”

說罷,便吩咐手下将人押了下去。

黃世榮明顯不服氣,扯着嗓子大喊冤枉,外面也因為這場騷動亂成了一團。

聽到這裏的秦月汐,隐約明白事情的始末。

雖然莫名穿越到這個朝代令她倍感焦慮,但眼下的情況卻不容許她考慮太多。

她忙不疊起身,跑到門前,用力拍打着門板。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舉驚動了外面的人,就在她提起腳,準備使出吃奶的力氣一腳踹向門板時,門突然被人拉開來,害得她一時來不及收力,頓時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向前撲去。

她以為這下肯定要跌個五體投地,怎知一雙有力的手臂,竟牢牢将她抱了個滿懷。

闖進鼻間的,是一股清新且好聞的味道。

那雙将她牢牢抱住的大手,修長而有力,對方就這麽堅定的抱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秦月汐竟産生了一股沒來由的安全感。

“呵,沒想到黃世榮這狗官的船上,居然還藏着一個如此熱情的姑娘。”

一道略帶調侃的聲音自耳畔響起,站穩之後的秦月汐緩緩擡頭,當她看清對方的長相之後,頭皮再次炸了一下。

這人身穿一襲青色官袍,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風,身材高大颀長,五官生得俊美嚣張,渾身都道發着跋扈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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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讓她驚訝的是,這人的長相與赫連璟聿和季淩潇竟有七分相似。

之所以會說是七分,是因為赫連璟聿與季淩潇都是內斂深沉型的,可眼下這個男人,卻透着一股不正經的痞氣。

他唇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周身都散發出邪與惡的氣息。

就算她閱人無數,也從來沒與這樣的人物有過過多接觸。

他真的是一個禦史?

自古以來,禦史不都是斯文儒雅型的嗎?可他卻給人一種嚣張狂肆、我行我素的霸道之感。

就在秦月汐百感交集的時候,她下巴突然被人惡劣的擡起,就見那人邪惡的笑道:“黃世榮這狗官人品不怎麽樣,看上的姑娘倒頗有幾分姿色。”

她一把拍掉他的手,反唇相稽道:“我和你口中所說的那個狗官,根本就不認識。”

“哼!不認識?姑娘,你這話說得可真是有些趣味了,如果不認識,你怎麽會出現在黃世榮的船上?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閑極無事,你散步于此,不小心誤闖了茫茫大海中的這艘官船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這艘船上了!”

“噢?你不要告訴我,你是被他們給擄來的。”

“他們是從海裏把我打撈上來的!”

這個答案顯然令白孤辰有此話異。

仔細一瞧,眼前這女人的衣裳還沒幹透呢,而且從她的衣着打扮來看,的确和以往所看到的那些不正經的姑娘有所不同。

且她此時的樣子雖然狼狽,卻掩不住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傲氣。

他挑了挑眉,斂了幾分輕看的心思,認真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秦月汐!”

“家住哪裏?”

“不記得了!”

這次她學乖了,與其想一堆理由,不如什麽都說不知道。

見他露出疑惑的神色,她急忙又道:“我想,我可能是在落海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頭,有很多事情一時之間都想不起來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撩起浏海,讓對方可以看清楚她紅腫的額頭。

打從她醒來後,就一直隐約感覺到額頭腫腫脹脹的,她想,有可能是自己在被人拖上船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

白孤辰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分析着她話中的真實性究竟有幾分。

秦月汐自然不怕謊言被揭穿。

她本來就不認識那個大貪官,不但不認識,反而還對那個腦滿腸肥的家夥深惡痛絕。

事實上,她還很感激這個禦史官突然出現,否則茫茫大海上,她一個姑娘家就算有天大的本事,最終怕也難逃那些惡棍之手。

雖然到現在她還搞不清究竟是怎麽回事,但心底卻因為這張熟悉的面孔,而對他産生了信任感。

秦月汐眸中的真摯和坦誠,一時之間令白孤辰有些無言以對。

站在他面前的姑娘,擁有一張被老天爺眷顧的絕色面孔,即使衣衫淩亂、模樣狼狽,仍舊風姿卓越,令人不敢小觑她的身世來頭。

最讓他不解的是,當對方那毫無雜質的目光與自己相對時,他竟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被隐藏得極深、濃濃的情意。

這樣的發現,令白孤辰既感到心悸,又感到迷惑。

活了二十幾年,這樣的感覺對他來說是陌生又值得探讨的,可眼前的情況并不容許他在此地久留。

他順手将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遞到她面前,沉聲道:“海上風涼,把這個披上離開這裏,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茫然的看着他遞過來的披風,有那麽一瞬間,她仿佛覺得自己看到了過去的赫連璟聿。

剎那間的心跳和迷亂,讓她險些陷入自己勾織出來的幻想之中。

秦月汐匆忙回過神,有些慌亂的從他手中接過那件厚厚的披風,嗫嚅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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