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見面
心髒在胸膛中越跳越快,華白蘇有些不敢眨眼,他害怕一眨眼,赫連淳鋒便會消失不見。
赫連淳鋒見華白蘇這般神色,只覺心疼,他站在屋前張開雙手,“來。”
華白蘇這次再未猶豫,從屋頂跳下,直直撲進赫連淳鋒懷中,酒壇因着他的動作砸到一旁,發出巨大的聲響,可兩人早已經無暇顧及。
華白蘇今夜喝完了一壇子酒,身上的酒香掩住了原本的青草味,赫連淳鋒含住他的唇瓣,舌尖很快便也嘗到了那股醇和的酒味。
從院子走到屋中,兩人的唇再未分開過哪怕一寸,直到華白蘇将人推倒在床榻上動作才頓了頓,退開半分,呼吸有些急促地問道:“陛下明日幾時早朝?”
“五更天,來得及,你不必顧慮這些。”赫連淳鋒在華白蘇唇上舔了舔,“怎麽喝這麽多酒?”
華白蘇伸手從赫連淳鋒衣襟探入,“二殿下,不,現在應該稱呼陛下,雖說來得及,但比起探讨喝酒的問題,陛下不如先與我做些別的事?”
赫連淳鋒身子本能得僵了一瞬,很快放松下來,十分配合華白蘇的動作,只是嘴上仍有些不滿,“不是殿下就是陛下,華公子床榻上也要如此生分麽?”
華白蘇笑了一聲,“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就算喚你陛下,在我心中與你也是十分親近的。”
他似乎從未告訴赫連淳鋒,不論是從前的“二殿下”,還是如今的“陛下”,他喜歡的其實是對方在聽到稱呼剎那眼底升起的那幾分不滿。
那樣的赫連淳鋒,像極了得不到零嘴的孩童,既真實又可愛。
赫連淳鋒還想說什麽,但華白蘇顯然不願再給他機會,很快他便再無精力去顧及其他
直到外頭敲了四更,兩人的情緒才漸漸平複下來,稍作擦拭後,華白蘇從身後擁着赫連淳鋒,嘴唇貼在他耳畔問道:“難受嗎?”
赫連淳鋒轉過身回抱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其實赫連淳鋒知曉昨夜華白蘇是有些醉意的,至少他看着自己時的眼神不似以往那般清亮。
可縱使在這樣的情況下,華白蘇仍十分小心,沒有令他受半點傷。
算算日子,兩人分開也不過才十餘日,可無論赫連淳鋒還是華白蘇,都覺格外漫長。
借着相擁的動作,華白蘇的手撫上赫連淳鋒的背部,自上而下,當赫連淳鋒以為他還要做什麽時,他卻将手收回。牙齒輕輕叼着對方的耳垂晃了,“陛下清減了。”
先帝駕崩,宮中需要操持之事繁多,加上籌備登基大典,處理朝中積壓的政務,能留給赫連淳鋒休息的時候實在不多,但赫連淳鋒并未開口說什麽,因為真正令他消瘦的原因為何,二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半晌,華白蘇緩緩嘆出口氣,雙手捧着赫連淳鋒的臉頰,讓他與自己對視,“陛下說讓我等一年,我一定會等,就算胡将軍要趕我離開,我也總有辦法讓自己留在城中,所以陛下不必太操之過急。”
“明明是我做的不夠好,将你從冉郢帶到蒼川,又将你一人留在此處,如今怎麽反倒還讓你來安慰我。”赫連淳鋒抱着華白蘇的手緊了緊,“昨夜你喝那麽多酒,是在為我的事傷神吧?”
華白蘇同樣未回答,兩人又對視了片刻,忽然同時笑出了聲。
是啊,道理誰都懂,只是無法做到罷了。
明明身旁少了一個人,心便像缺了一個角,又如何能當做什麽都未發生一般。
兩人又在床榻上溫存了一陣,到實在無法再拖延,赫連淳鋒才起身更衣,華白蘇幫他将外袍穿好,自己也取過一旁的衣物要往身上套,赫連淳鋒見狀攔了攔,“你休息吧,不必跟着我折騰。”
“這怎麽是折騰?”華白蘇卻是堅持換好了衣物,穿鞋時才慢慢道,“下次見面還不知是何時,多待一會兒總歸是好的。”
赫連淳鋒張了張嘴,卻像是被什麽哽住了喉,許久後才輕輕“嗯”了一聲。
華白蘇那幾分酒意早在情事中散去,此時又恢複了以往處變不驚的模樣,他輕拍了拍很連淳鋒的腰身,示意他向外走,“陛下是如何來的将軍府?”
“乘馬車來的,馬車還停在牆外。”
赫連淳鋒昨夜在宮中設宴,宴請百官,可他滿心想的全是華白蘇,幾乎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席,便讓葛魏在宮外備了輛馬車,他拿着康奉的腰牌,趁着夜色混出了皇宮。
恰好彼時南宮門外候着不少馬車,都是各官員府上來接人的,因此多出一輛也無人注意。
也得虧葛魏與康奉二人早便猜測他會出宮尋華白蘇,提前替他向胡鴻風問明了華白蘇所居住的院落,甚至要來了胡府院落的分布圖,這才令赫連淳鋒很快找到了華白蘇。
“那我送你到宮門外吧。”華白蘇想了想後道。
因着剛剛華白蘇所說的話,這次赫連淳鋒并未拒絕。
華白蘇暫居的小院中沒有直接通往外頭的小門,赫連淳鋒的身份又不适合直接從大門進出,天色仍暗着,兩人商議後便一前一後直接從牆頭翻了出去。
說來也巧,赫連淳鋒前腳才落地,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站住!什麽人!”
那聲音聽來并不陌生。
來人一手攥着缰繩,一手拿着一盞小燈,由于光線不足,他走得近了才覺出不對勁來,但那時已然遲了。
“參見——”胡鴻風幾乎是半滾着下了馬背欲行禮,可才說了兩字就被赫連淳鋒制止。
“朕今日來這,宮中無人知曉,還望胡将軍莫向外透露。”
胡鴻風見他身後站着華白蘇,霎時明白了什麽,立刻點頭應下。
在馬車內等候了一夜的葛魏此時出聲道:“陛下,再不出發便遲了。”
“嗯。”赫連淳鋒又看了胡鴻風一眼,這才與華白蘇一道坐入馬車內。
而站在原地目送馬車離開的胡鴻風,在馬車行遠後一摸額頭,果然一手的冷汗。
誰又能想到,昨日剛登基的蒼川新帝,不好好在宣德宮內待着,竟連夜跑來他這将軍府來翻院牆。
而且胡鴻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剛華白蘇扶着赫連淳鋒上馬車時,他總覺赫連淳鋒的姿勢略微有些怪異,像是身體不适,又或者說,就仿佛是
腦中有什麽念頭一閃而過,胡鴻風整個人顫了顫,絲毫不敢再往深處想,爬上馬背也跟着往皇城的方向去。
作者有話要說:
胡鴻風: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Σ ° △ °|||︴
喵:不,你不會,你只是會不停被喂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