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校園篇
兩年後, 肯尼迪國際機場。
常小渝拖着行李箱四處張望，直到在人群中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她揚起笑容加快腳步。
盛郁寧畢業出國後, 兩人就開始了異國戀。一開始兩人每天都要通視頻電話，後來是三到五天一次，後來變成一周一次。兩人都有學業和工作要忙, 漸漸的聯系沒那麽緊密。
但兩人并沒有生疏，各自生活中見到的人和事都會分享給彼此, 故兩人對彼此的生活都沒有陌生感。偶爾常小渝提到某個人, 盛郁寧很快會接上, 聊起天來沒有絲毫的障礙。
一到假期, 常小渝直接飛去美國陪盛郁寧, 聚少離多讓兩人都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盛郁寧牢牢接住撲進她懷裏的常小渝，捧起她的臉交換了一個火熱的吻。
回公寓的路上, 常小渝一直緊緊牽着盛郁寧的手，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握過她的手了。
“好想你。”
盛郁寧眼神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仿佛怎麽看也看不夠：“我也是。”
公寓的門一關上，兩人終于無所顧忌的抱在一起。星火一點就着, 纏着兩人燃燒個遍。從浴室到床上, 一路都是兩人留下的痕跡。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常小渝眼睛還沒睜開, 手先一步摟緊了身旁的人。溫熱柔軟的觸感讓她發出一聲喟嘆，忍不住往身旁的人又貼近了幾分。
淩亂的被子堪堪遮住肩膀以下的位置，常小渝眯着眼适應着夕陽的暖光, 視線理所當然地落到盛郁寧雪白的肩頭。
上面零星的青紫讓空氣又暧昧了起來, 指尖輕輕擦過那些痕跡, 惹得懷中人不滿地輕哼了聲。
常小渝唇角止不住上揚, 盛郁寧還在熟睡中，唇瓣有些紅腫，微微嘟着，偶爾還能看見隐藏其中的粉色舌尖，誘使她探頭吻上去。
盛郁寧渾身酸軟，意識逐漸清醒了，身體半分都動彈不得，尤其是腰部的位置，一動就疼得不行。
唇瓣又被含住了，她豁然睜眼，常小渝正閉着眼吻得認真。她報複性地咬住對方不規矩的舌尖，嘗到淡淡的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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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常小渝委屈地看着她：“你又咬我。”
盛郁寧懶得不想動，渾身骨頭像被碾過一般。她懷疑常小渝背着她偷偷健身了，否則哪來的力氣和精力，明明坐了那麽久的飛機，還能連續不斷地折騰她，後面她是怎麽結束的，她完全記不得了。
常小渝側臉貼在她胸口，讨好地蹭了蹭：“學姐，好疼啊。”
盛郁寧才不信她的話，摸上她的臉掐了下：“你……”
一開口才發現喉嚨幹澀，聲音啞到自己聽了都害羞，下意識閉上嘴不說話了。
常小渝沒讨來安撫，心虛地擡眸看她。昨晚的确是有些不知節制，可自己快半年沒抱過她了，難免激動了些。
“口渴。”
常小渝一聽，麻溜地從床上起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去給她倒水。
盛郁寧呼出一口氣，忍着腰際的酸軟翻了身平躺在床上。她餘光瞥見地毯上衣服散落一地，平常擺放整齊的書桌亂得不成樣子，筆架上還挂了件內衣，她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不見為淨。
常小渝端着水進來，殷勤地要喂她。
盛郁寧樂得被她服侍，可惜腰還直不起來，又不想在常小渝面前表露：“我自己來。”
常小渝避開她的手，聲音異常的軟：“我想喂你嘛。”
盛郁寧沒辦法，只得強撐着坐起來。她剛要起身，一只有力的手臂繞過她的脊背，摟着她坐起來：“學姐，要加強鍛煉呀。”
收到一記瞪眼，常小渝不僅不怕，還得意的笑了起來。她發現逗盛郁寧生氣，和把她拐到床上一樣刺激。
盛郁寧的眼睛生得好看，自帶深情效果，又帶着點柔媚。一旦兇起來瞪人，深情裏摻雜了怒意，是難得一見的美景。讓人寧願冒着被兇的風險，也要多惹她幾次。
喝完水，盛郁寧又躺了回去。為了去機場接常小渝，她連熬幾個通宵才把論文和手上的工作趕完，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這人愈發兇猛了，早知如此就不該心軟，任由她得寸進尺，鬧了整晚都不停歇。
盛郁寧縮進被窩，想着一定要報複回來才行。
常小渝也怕把人真惹生氣了，坐到床沿讨好地吻盛郁寧的額頭：“學姐，姐姐，下次讓你欺負回來嘛，姐姐……”
盛郁寧嘴角微微上翹，立刻又壓住笑意。常小渝說這些撒嬌讨饒的話是越來越順口了，為了不讓她太得意，盛郁寧勾着她重重吻了下去，直到懷裏的人喘不上氣連連讨饒才放開她。
确認常小渝情動以後，盛郁寧倏地收回手，沖她眨了眨眼睛：“餓了，想吃點東西。”
“……”常小渝苦着臉看她：“現在？”
盛郁寧憋着笑，一臉正經地點頭，還困倦地打了個哈欠，眼尾擠出疲憊的淚珠。
常小渝深吸一口氣，平複下腹的熱流，看盛郁寧眼底的青黑，也不忍心再央着她再來一次了。擡手勾掉她眼角的淚珠，輕聲哄道：“好，學姐先睡會兒，我去點外賣。”
等她穿衣服出了房間，盛郁寧才在被窩裏無聲地笑起來。
……
元梧從學校畢業後，以為終于可以擺脫趙依錦，沒想到是被她纏得更緊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趙依錦竟然拿出了一紙化驗單，上面顯示她懷孕了！
元梧震驚不已，他怎麽可能這麽不小心？！
他不想認這個孩子，趙依錦就會去他單位鬧，很快家裏人也知道了，兩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元梧早和家裏通過氣想要分手。
誰知道趙依錦鐵了心要和他在一起，她的父母也逼着他負責，否則就去宣傳他始亂終棄，搞大自家女兒肚子。
他倒是可是換個城市生活，可他父母不行，最後為了一家人的面子，元梧只得答應娶了趙依錦。
趙依錦自從懷孕後，學業和同學情義都丢到一邊，反正她在學校裏也沒什麽朋友了。那些人雖然沒有明着孤立她，但當她是透明人的态度她真的受不了。
所以辦了休學，專心在家待産。
元梧對這門婚事極不上心，結婚後兩人還各自住在父母家裏，就連趙依錦生産時，元梧都沒到場。
幾年過去，兩人俨然活成了一對怨偶。沒有了原劇情了盛郁寧制造的矛盾，兩人感情基礎沒有契機築牢，像盤散沙般千瘡百孔。
元梧心裏有怨，要不是趙依錦當初橫插一腳，幫他出主意追盛郁寧，自己會變成整個學院乃至全校的笑話嗎？
趙依錦心裏有恨，要不是為了元梧的幸福，她能做出那些事嗎？要不是為了元梧，她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的人生明明還有很多可能性！
如今兩人孩子都有了，趙依錦是打算好好過日子的，可元梧不想。他看見趙依錦就想起大學那段被羞辱的日子，連家都不想回，整日在外應酬，很快就和別的女人搞到一起。
趙依錦哄兒子睡了後，在客廳枯坐了一夜。電視也放了一夜，直到早間新聞開始，元梧都沒有回來。
她漠然地看着電視，直到一則新聞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睜大眼睛，手指緊緊抓着沙發沿，生怕錯過一個字。
“華人企業家、教育家盛郁寧女士宣布在墨西哥開設分校，分校由……，屆時新康集團公關部部長常佳言将會主持會議。新康集團由盛郁寧女士一手創辦，誕生于哥倫比亞大學Carlton Arms宿舍，其後……”
趙依錦越聽越覺得不真實，盛郁寧、常佳言這兩個遙遠的名字再度出現，竟然會是在新聞上。
她趕緊打開許久沒進過班級群，常年沒人說話的群裏熱鬧非凡，更有甚者直接圈出常佳言，言語間宛如感情深厚的老同學。
回顧大學生活，她真是太幼稚沖動了，真的信了那些“進了大學就可以好好玩”、“上大學就是要談戀愛”的雞湯，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樣子。
後來她重回校園，雖然是拿到了畢業證，但沒有一天從事過新聞工作，大學那四年她到底學了些什麽，她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突如其來的恐慌幾乎淹沒她，趙依錦癱倒在沙發上喘不過氣來。
“媽媽，你怎麽了？”
恍惚間，她聽見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喚，這才如夢初醒。
門口傳來開門聲，元梧夾着公文包扯着領帶進來。一回來就看見趙依錦抱着兒子看着他，一副憔悴不修邊幅的模樣，哪還有大學時的半點清純。
這幾年元梧常出入應酬場合，長出了啤酒肚，但他自認帥氣依舊，否則怎麽還會有小姑娘往他身上撲，甚至還願意懷上他的孩子。
注意到電視裏新聞在播什麽，元梧冷笑了聲，看都沒看趙依錦一眼，連鞋都沒換直接踩過地毯往沙發一坐。
滿身的酒氣惹得小男孩兒皺着眉，懼怕地往趙依錦懷裏躲。
這房子是租的，元梧早就以他爸的名義買了房，裏面已經住進懷孕的女孩兒，他大部分時候都住在那邊，這裏僅僅偶爾過來，目的是安撫趙依錦的情緒。
他在銀行逐漸受到重視，可容不得趙依錦攪和。只是他喜歡上的那女孩兒懷了孩子，肚子漸漸大了，他得做出行動。
“依錦，我們結婚也這麽多年了，你開心嗎？”
趙依錦和元梧在一起這麽多年，一聽就知道他什麽意思：“你想離婚？”
元梧這才動了動眼皮，正眼看向她：“我們在一起确實沒什麽意思，不過互相折磨而已。這對小寶的成長也不好。”
趙依錦心底陣陣發寒：“離婚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一筆錢。”
元梧皮笑肉不笑道：“不可能，最多平分婚內財産。小寶你可以帶走，每個月我會按時打撫養費給你。”
他一開始就留了心眼，賺到每一分錢都給了父母幫忙存着，房、車都在父母名下，他名下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張兩萬塊的銀行卡。
趙依錦抱緊兒子，悲涼感油然而生。這些年，她到底為了一個怎樣的男人把自己搭進去了。她後悔，只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別以為把財産轉移到你父母名下就萬事大吉，我會找律師。”
元梧不以為意，趙依錦畢業這麽多年，正經班一天都沒上過，他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眼裏：“行啊，只是請律師也要花錢的，你有錢嗎？再說小寶還要上幼兒園，你這時候跟我打官司，為小寶想過嗎？”
趙依錦低頭看了眼兒子，頓時獲得無限力量：“少拿這種話來吓我，你婚內出軌養小三，有半點做父親的樣子？”
元梧一愣，沉下臉：“胡說八道些什麽！”
趙依錦忍着心痛，一字一句說：“如果不想我把事情鬧大，就給我應得的那一份，我自然會帶着小寶走，永遠不會再打擾你。”
元梧輕蔑地看着她：“那我們法庭見。”
兩人不歡而散，誰都不想退讓。
趙依錦很快收集了元梧出軌的證據，她直接找到元梧：“如果不想這件事曝光，影響你升職考試，就給我一百萬。”
“你瘋了！我哪來的一百萬！”
“不給，我立刻發到你們單位郵箱！”
元梧是知道趙依錦鬧起來有多瘋狂，要不是正值他升職的關鍵時期，他倒要真和這個瘋女人死磕到底：“一百萬沒有，50萬！”
“你養小三的那棟房子都不止一百萬吧。”趙依錦又扔了一張照片過來，元梧牽着大肚子女孩兒，俨然是一對幸福的夫妻：“不知道你們單位領導看了，還敢不敢讓你升職？”
元梧氣得要死：“行，一百萬就一百萬！”
趙靜怡拿了一百萬，帶着小寶遠走高飛。終于離婚的元梧松了一口氣，終于擺脫了這個女人。他立刻和女孩兒結婚，好在這幾年他利用職務之便撈了不少，區區一百萬就當打發一個瘟神。
然而就在他以為幸福生活來臨時，一個和女孩兒年紀相仿的男孩兒找上門來，聲稱孩子是他的！元梧晴天霹靂，幾番糾纏之下，事情還是鬧到了單位去。最打擊他的事并非升職化為泡影，而是女孩兒親口承認孩子不是他的！
他盛怒之下對女孩兒拳打腳踢，等鮮血留了一地後，他才從暴怒中清醒，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兒，他慌不擇路的逃走了。
最後他是在天橋底下被逮捕的，警方順着他打人案件一調查，竟然查出了他行賄受賄，沒多久就锒铛入獄了。
常小渝關掉聊天界面，唏噓道：“元梧真是惡人自有天收。”
“你說誰？”
盛郁寧剛結束一個視頻會議，揉着脖子從卧室裏出來。
常小渝趕緊迎上去，拉着人坐下替她按摩：“元梧啊，大學時還追過你那個。”
“不記得了。”盛郁寧閉眼享受，聲音懶懶地：“有時間去關注不重要的人，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麽。”
常小渝笑着俯身吻了她一下：“是，盛總。”
盛郁寧睜開眼，嗔怪地瞪她。常小渝摟住她，兩人歪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
墨西哥，新康墨西哥城分校，盛大的宴會在傍晚開始。
音樂聲、煙火聲彙集，人們穿着大膽，臉上化着各式各樣的妝，随着音樂不停搖擺。
常小渝拉着盛郁寧進入人群，繞着篝火舞動，等最大的煙火沖向夜空炸開時，盛郁寧感覺左手無名指被套上一個微涼的東西。
她低頭一看，一顆鑽戒套了進去，在篝火的映照下熠熠生光。
常小渝若無其事地牽着她，抱着她的腰貼近自己：“明天有空嗎？去結個婚。”
“明天很忙，還要加班。”
常小渝面露苦色：“那怎麽辦呢？戒指都送出去了。”
盛郁寧勾住她的脖頸送上一記熱辣的吻，惹得周圍此起彼伏的起哄尖叫聲。
“午休時可以空兩個小時。”
常小渝以一個更火熱的吻做回應，音樂聲和周圍嘈雜的聲音全都聽不見了，她只想沉浸在和盛郁寧的二人世界裏。
一周以後，新康集團創始人和公關部長的婚訊震驚世界，等大批記者蜂擁而至時，事件中心的兩人已經飛往地球另一端度蜜月去了。
某不知名海島，兩人躺在一張躺椅上，一起欣賞落日。
“好想一直這樣幸福。”
常小渝的臉貼在盛郁寧的肩頭，沐浴夕陽的霞光：“會的，這輩子我們都會幸福。”
她想，希望下一世能再次遇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