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鐵樹開花
淅淅瀝瀝下起了立春後第一次場春雨，雨滴落下，屋檐上傳來滴滴答答作響聲。
陽春立夏倆人端着水盆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天色，今年這第一場雨來的比往年要早上一些，春雨貴似油，今年的年頭會比去年好。
“咳咳……。”
屋內傳出蘇美娘的輕咳聲。
陽春立夏立即推門而入，把水盆放下，陽春倒了一杯茶水遞到，還在床上躺着的蘇美娘跟前。
“姑娘，喝茶潤潤喉。”
蘇美娘接過，輕輕飲了一口，嗓子幹燥的很，這喝了一口水潤了一下瞬間感覺好了許多。
“什麽時候了。”
“回姑娘，已經是晌午了。”
“晌午？”
蘇美娘已經在景王府住了足足有七天，除了那次外，其餘幾天都是在墨瀾院度過的。
如今蘇美娘在整個景王府人眼中變成了非一般的存在。
侍寝，一連幾天，再好的身體也不抗奚元這般折騰，在這樣下去她的喉嚨非得廢掉不可。
可她又不能拒絕，那日暗輕與她說的話，她想了許久，當初她接近惠王目的便是看中他的身份權勢，如今惠王變成了景王，對她來說身份根本沒什麽改變，只要有這身份，她便可以做許多事，她不敢說能徹底得到這位王爺的心，可若是與他關系拉近些後，提一個小小的要求他應該會應允吧，到時她要用景王的身份背景，去蘇家看看弟弟。
“恩，外面下雨了，天色陰暗不見太陽，所以瞧着黑壓壓的。”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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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接過茶杯，輕輕一笑，“可不，今年的第一場雨，下的可大了呢。”
蘇美娘穿戴好衣服洗漱後，走到門口靜靜看着外面下的雨，從前她最讨厭的便是下雨，每當一下雨的時候她便覺得很壓抑，就好像老天心情不好在哭泣似的。
可現在她卻喜歡極了這樣的天氣。
“噓……。”身後陽春立夏倆人互相打了個眼色，好像剛剛發出的唏噓聲。
倆人疊好被子後，默默走到蘇美娘身後。
“姑娘，飯菜已經備好，奴婢給您端過來。”
蘇美娘點了點頭，好似不曾聽見那倆人的議論，目光一直盯着門外，直到倆人離開。
帶倆人走後，蘇美娘轉過身，嘴角路出一抹自嘲，她知道那倆人剛剛在說什麽，無非就是整理床鋪時，看見了自己的纨褲罷了。
那又能怎麽樣，她進了這王府，便是伺候人的，沒什麽可見不得人，若是她念着自己曾經是什麽府在中的大小姐，那她早就自盡十回八回了，還用等到現在。
蘇美娘就像什麽都不曾發生一樣，淡定的坐在桌子前，眼下生活雖沒什麽可需要她顧慮的，可身體上。
她要怎麽做，才能讓那個禽獸王爺休息一兩天，別讓她侍寝，在這麽下去，她早晚會縱欲過度而死。
只是有些難辦，這位王爺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麽性子的人，她對他的了解，無非是在外時聽着外人的議論罷了。
細底上她還真不曉得，這人也是怪，除了第一天侍寝的時候，與她說了一堆侮辱她的話外，接下來的幾天跟她說過的話掰着指頭都能數過來，明明倆人做了那麽親密的事，卻還像個陌生人一樣。
————
景王奚元毫無征兆的打了一個噴嚏。
若是平時也就算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
滿朝文武皆看向景王一人，心裏不知是該佩服景王的膽色，還是在替他捏了一把汗。
坐在龍椅上，看着剛呈上來的奏折，因政事處理不順，一直靜默未曾發出一點聲音的武文帝，奚德忠慢慢擡起頭，目光正好落在跟沒事人一樣的奚元身上。
手上的奏折合上。
殿下的文武百官當即拱起身子，不敢擡頭，生怕觸碰到武文帝的黴頭。
太子站在首位，側眼瞥了一眼奚元，想笑又不敢表露出來，他這個弟弟做起事來永遠讓人摸不着頭緒。
武文帝看了奚元許久，“景王是有事要禀。”
額……。
看皇上盯上景王，衆人不由松了一口氣，這個氣氛有人能出來頂缸就好了，這樣就不怕皇上看向他們了。
景王沒什麽情緒，好像此時身處的不是皇宮裏，辦政事的地方，就跟集市一樣從容淡定。
“回父皇，兒臣想回府看看。”
恩？
衆人楞。
回府，在場的每個人哪個人不想回府啊，恐怕眼下只有景王能說的出口。
武文帝蹙了蹙眉，“你說什麽？”
景王扶手，再次說道，“回父皇，兒臣想回去了。”
“回去，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回去就回去，滿朝文武皆在此，就你想回去，好，既然你不願在此，又何必勉強自己每天過來，從今兒起你以後都不必……。”
就在武文帝怒不可遏，太子突然開口，“父皇息怒，七弟并不是不願意參與朝政，只是……。”
太子看了一眼景王，這人的性子他還是很了解的，越是這個時候他越不會解釋什麽，沒準這個時候他還得應了父皇的話，這一會去就真的不回來了。
“只是家中有佳人等候，七弟怕是心思早就飛回去了。”太子語氣挪揄，正好把這正殿的氣氛調和了一番。
佳人？
武文帝一臉吃驚，他年近五旬兒子衆多，正所謂龍有九子各有不同，他生了許多兒子，每個人的個性，他都有所了解，就頂數這老七最各色，連他都不一定看得透徹。
年紀二十六從不接觸女色，哪怕定了親，也沒聽說身邊留下個什麽丫頭之類的，哪怕自己因他立功賞賜女人過去，他也能完整的給他送回來，如今府裏卻藏有佳人，這倒是個新鮮事。
太子瞧着武文帝的面色似乎變了許多，知曉父皇是對七弟的事感興趣了，于是也不藏着掖着直言把他說知道的事通通說了一遍。
“還有這事，哈哈哈，沒想到老七也有此秉性，朕還真想見識見識這是哪家的姑娘，長得到底有何姿色，能叫一萬年鐵樹開花。”
殿內笑聲不斷，然皆出一人之聲，“好了，今天的事處理到這，朕也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武文帝下令退朝，文武百官如同大赦一般恭送武文帝離開。
景王正要離開，哪知太子一把搭在景王的肩膀上。
“七弟慢着，有沒有空我們一起喝一杯。”
景王搖了搖頭，“不，我想回去了。”
又是這句。
“怎麽不會真的如本宮所說，家中有佳人等候所以你才。”
景王半點猶豫沒有，直接點頭。
太子奚銘嘴角一抽，回答的還真快。
景王離開，前腳剛走出正殿，便跟上來一宮人，“景王殿下，賢妃娘娘請您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