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探

宋小雙知道魏靜怡心裏肯定在為她不能去參加宴會這件事不高興,這會兒魏靜怡出現在她面前,宋小雙懶得和她說話,只眼角瞥了她一眼就要從她面前走過去。

宋小雙不想理魏靜怡,不代表魏靜怡不想和宋小雙說話,她出現在這裏就是刻意堵着宋小雙的路。

“姐姐慢走。”

魏靜怡喊宋小雙這聲姐姐那叫一個輕柔,落在宋小雙耳中除了作還是作。

她聽錦端用這樣溫柔的語調和她說話,她只覺得錦端說話溫柔,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而魏靜怡用這樣語調說話,她怎麽聽怎麽難受。

魏靜怡都叫她了,她總不至于不理她。她這會兒要是裝作沒有聽見,直接從她面前走過去,沒過一會兒,她那位親祖母就知道她欺負魏靜怡了。

宋小雙忍着脾氣停下腳步,問她:“有事嗎?”

魏靜怡邁着小碎步,輕輕走到宋小雙面前,低垂着頭,露出美麗白皙的脖頸,那白皙的肌膚看着直讓人羨慕。然而宋小雙是絕對不會産生任何羨慕的情緒,她讨厭魏靜怡還來不及呢。

魏靜怡似乎被宋小雙的語氣給吓到,整個人都點戰戰兢兢的,她擡頭偷偷地看了一眼宋小雙後,小聲說:“姐姐今日出去參加賞花宴可還好?”

宋小雙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她就知道魏靜怡叫住她肯定是沒事找事,她猜的簡直是準的不能再準了,她出去參加宴會管她什麽事,誰要她多管閑事了。

魏靜怡身邊跟着兩個丫鬟,其中一個丫鬟是宋老夫人的丫鬟,後來跟在魏靜怡身邊,是宋老夫人的心腹,魏靜怡只要受了委屈不需要魏靜怡說一句話,那個丫鬟就自己報到了宋老夫人跟前。

剛剛回來時宋小雙不知道這點,吃了幾次虧後知道了,就努力克制自己的性子。她目光從魏靜怡身後的丫鬟身上掃過,耐着性子說:“還好。”

魏靜怡又問:“那些貴女可好相處?”

宋小雙忍了忍說:“很好。”

宋小雙連續兩次回答都很簡單,越是簡單的回答就越是找不到什麽錯處,這是宋小雙總結出來的經驗,她就不信魏靜怡能從她這些話裏面找出不對的地方。

魏靜怡眉頭微蹙,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她說:“姐姐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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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雙見她泫然欲泣一臉要哭的樣子,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合着她怎麽說怎麽錯了。她忍着脾氣說:“哪有,你想多了。”

“那姐姐為什麽對我的态度這樣冷淡?”

宋小雙還能說什麽,她只能說:“我沒有。”

魏靜怡明顯用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宋小雙,看着宋小雙一陣惱火,搞得她好像欠了她一樣,簡直可恨。宋小雙的性子不好,和魏靜怡說了這麽一會兒的話已經耗費了不少的耐性,這會兒魏靜怡和她沒完沒了的扯着,不停的挖陷阱給她跳,她忍無可忍直言說:“我對你沒什麽意見,你既然認為我對你有意見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這些,宋小雙不給魏靜怡說話的機會,直接從魏靜怡面前走掉。她走的有點快,步伐總是有點淩亂。

回到自己屋中,宋小雙滿是憤恨的拍手邊的桌子,滿臉不高興道:“我一個宋家嫡出的姑娘居然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借住在我家整日裏裝可憐的表妹,簡直可恨。”

彩蝶安撫她說:“姑娘莫要生氣,不值得。”

“我當然知道不值得。”宋小雙氣悶說,“我就是不高興,魏靜怡算什麽,整日裏擺着一張誰都在欠她的臉,看着就覺得惡心。”她又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就是想要從我口中打聽我今天去的那場宴會怎麽樣,那些貴女是什麽脾氣。”

她滿臉鄙夷,又是一臉壞笑的說:“她自認為把那些和我們家相處多的人家的姑娘籠絡好就可以惡心到我了,最後還不是她自己把自己給惡心到了。她是沒想到爹會立下戰功,升上一級是肯定的,只是上面旨意還沒有下下來,不過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爹爹升職了,我們家接觸的層面就更寬廣了,就算我沒有回來,魏靜怡也沒有資格代替宋家姑娘出去交際,她算什麽,不過是寄人籬下的表姑娘罷了。估計她現在心裏想的是我要是沒有回來就好了,不然今日去安平侯府的人肯定是她,”

宋小雙拖着下巴,想到她今日才認識的錦端忍不住地笑道:“還好我今日去了,不然我也不會認識錦端妹妹這樣好的姑娘,她可是我在京城裏面的第一個朋友,人長得漂亮不說,說話還那麽溫柔,和魏靜怡那個裝腔作勢的截然相反。魏靜怡到了錦端妹妹面前,肯定是自行慚愧無地自容。”

彩蝶沒了言語,聽着宋小雙一個勁的吐槽,好在屋中沒有外人,由着宋小雙這樣吐槽倒也沒有什麽。彩蝶也明白,宋小雙是真的很讨厭魏靜怡,不管魏靜怡做什麽宋小雙都不喜歡甚至厭惡。

而彩蝶本人對魏靜怡也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感,将軍和将軍夫人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魏表姑娘若是溫溫順順的在宋家,不耍那麽多的小心眼的話,依照将軍夫人的性子将來肯定會為她找一個好婆家,給她準備一份不錯的嫁妝嫁出去,順便還可以當魏靜怡的娘家,作為魏靜怡在婦人做後盾。

要知道魏靜怡是從鄉下過來的,當年到宋家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沒有什麽行頭,就連身上的那聲布衣都是宋老夫人派過去接魏靜怡的下人掏錢添置的。

可惜魏靜怡不識好歹,非要和宋家嫡出的姑娘作對,難道她認為她抱住了宋老夫人的大腿她就什麽不怕了。

彩蝶這樣想着只覺得諷刺。

府中近日新上了一批料子,安平侯夫人喜歡把女兒打扮的好看,就将錦端錦淑兩姐妹叫到跟前去看料子。

錦端跟在錦淑身後,錦淑則在一屋子的料子裏面來回挑選,安平侯夫人在旁邊說:“過幾日,宮裏會辦場宴會,如今皇子已經大了,多半是在為皇子選正妃,我的錦淑這樣優秀,一定會有機會成為王妃的。”

錦淑挑選布料的手一頓,不好意思的喊了一聲:“娘。”

連氏滿臉笑容的看此時紅霞滿面的錦淑,錦端站在一旁,瞧着錦淑羞紅的臉,忍不住的羨慕,羨慕錦淑可以得到連氏所有的喜愛與關系。

作為一名合格的名門貴女,婚嫁這種事絕對不能從她的口中說出,即便她聽安平侯夫人說這件事的時候她的內心很高興。錦淑為了轉移目标,招呼站在一邊沒事人一樣的妹妹錦端說;“錦端快過來看看,你也挑點料子做幾身衣服。”

安平侯夫人轉頭看旁邊沉默不言的錦端,皺了皺眉頭,好像才想起她還有這麽一個女兒:“錦端也挑料子好好做身衣服,畢竟到時候你也要去參加宴會。”

錦端看着面前琳琅滿目的料子,多數都是偏紅色,都是連氏為錦淑刻意準備,她沒什麽好挑的。

“讓姐姐挑吧。”

錦淑低頭看着面前幾乎都是紅色的料子,明白錦端話中意思,她美目一轉,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織錦布料,起身跑到連氏身邊,摟着連氏的胳膊說:“娘,不如到時候宮宴我和妹妹穿一樣的衣服好了。”

連氏點頭說:“好啊,到時候給你們做一樣款式的衣裳。”

錦淑懂的連氏的心思,知道連氏沒有聽明白她話中意思,她搖頭說:“娘,我的意思是,我和妹妹穿一模一樣的衣裳,不管是款式還是顏色都是一樣的。”

連氏聞言眉頭一皺,看了看錦淑,又看錦端,姐妹兩人的臉長得實在是太像,就連她這個親生母親有的時候都有可能分不出兩個女兒誰是長女誰是次女。

當年讓兩人以穿衣區分就是為了防止自己認錯。這會兒錦淑說要和錦端穿款式顏色都一樣的衣服,連氏心裏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錦淑腦袋聰明,最會揣摩連氏心思,不然也不會得寵這麽多年,讓連氏心裏眼裏只想得到,只看得到錦淑,她在連氏開口拒絕之前就撒嬌說:“娘,我從小到大,我沒有和妹妹穿過一樣的衣服呢,我很想知道我和妹妹穿一樣的衣服出去有沒有人能夠把我們分出來。”

連氏并沒有因為錦淑的撒嬌而同意,她說:“那日宴會事關重要,容不得一點閃失。”

“沒事的,到時候我和妹妹在頭發上做點改變就好了,到時候就讓身邊的人以頭發分辨我們兩人。”錦淑轉頭看着錦端說,“錦端我說的對吧。”

錦淑對錦端眨了眨眼睛,錦端懂的錦淑意思,順着錦淑心意說:“是啊。”

錦端同意後,錦淑滿臉期待的看着連氏,希望連氏能夠答應,她想了想再接再厲說:“娘,到時候我和妹妹打扮的一模一樣的去參加宴會,那些貴婦人肯定認不出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可是娘卻能在我和妹妹兩人一模一樣的打扮中分辨出我們誰是姐姐,誰是妹妹豈不是很有面子。”

錦淑一直都知道,連氏身為她們的親生母親,卻分辨不出她和錦端兩人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這點連氏隐藏的雖好,卻還是被錦淑發現了,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女兒都分辨不出來,說出去實在是太過丢人。

錦淑這句話說到了連氏的心中,外人不知道她分辨不出錦端錦淑姐妹兩人,可是她自己知道,她可以瞞住所有人,卻永遠都不可能瞞住她自己。

若是當日在衆多分不清錦端錦淑的夫人中,一下子就将姐妹兩人分辨出來,豈不是很有面子,也足夠讓人羨慕。

連氏有點心動,錦淑看出連氏表情有點松動,她再接再厲的趁機撒嬌說:“娘,你就答應我吧。”

她揉着連氏的肩膀,不停地對連氏撒嬌,眨巴着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連氏,看的一直疼愛女兒的連氏止不住的心軟,一點頭就答應了錦淑的想法。

連氏點頭,錦淑歡喜的撲到連氏懷中撒嬌,歡笑着說:“謝謝娘,娘是最好的。”

連氏被錦淑拱的晃了晃身子,她笑着扶着錦淑的肩膀道:“再晃娘這把骨頭就要被你晃得散掉了。”

錦淑從連氏懷中擡頭,一本正經道:“娘哪裏老了,我怎麽沒看出來。”

她回頭喊站在一邊的錦端:“錦端,你覺得娘老嗎?”

連氏雖然三十出頭,看上去還是二十四五的樣子,都不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且這麽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平日裏諸多補品吃着,皮膚白皙紅潤,看上去比同齡的貴婦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錦端聽見錦淑的話,擡頭看連氏的臉,搖頭說:“娘一點都不老,看上去很年輕。”

“看吧,妹妹都這麽說了。”錦淑昂着下巴,一臉得意的說,“很多都說我和娘走在一起一點都不像母女,反而像一對姐妹呢。”

連氏笑着輕刮她的鼻尖:“就你嘴甜。”

錦淑說:“這不是嘴甜,我說的都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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