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十一回:衛飛鵬力戰二魔,臨危際野狼救主(3)

他剛笑完,忽然從遠處傳來任晖的一聲驚叫,緊接着是一聲狼嚎。青衣人笑道:“你死死護着他,但是最後又有什麽用,他最終會死在狼口裏,比死在我劍下慘多了,到頭來,害死他的人是你。”楊銘心知一凜,忽然朝天嚎叫起來,聲音和狼嚎頗似。青衣人和黑衣人各自一怔,青衣人問道:“你在做什麽?”楊銘不答,又發出幾聲,很快就有回應,四周的狼嚎聲跟着而起。青衣人大驚道:“難道你......”他話未說完,只見楊銘的眼光移到一邊,他的眼睛也跟着往旁邊看去,只見在他們周圍,站着幾頭狼,并且還有其他的狼正在往這邊跑來,這些狼個個眼露兇光,盯着他們。

青衣人驚道:“原來是你把它們引來的,你不要命了。”楊銘卻笑道:“它們是我的朋友。”接着發一聲嚎,狼群中一頭體型稍大的狼也跟着嚎一聲,立馬朝青衣人撲了上去,青衣人大叫一聲,揮劍就劈,楊銘跟着單刀一揮,道:“看刀!”青衣人腹背受敵,他顧不得那頭狼,急忙先架住楊銘的一刀,再躲開那頭狼的攻擊。而與此同時,群狼紛紛向這兩人撲去。這二人武功雖然高,但是這些野狼的動作敏捷,不但善于進撲,還很能躲,并且狼善于合作,很講究配合,這兩人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知如何應付。

過了一會,青衣人大喝一聲,青光一閃,一劍劈死一頭狼,楊銘此時想要趁機進攻,又怕傷到狼,因此一直站在那裏等待時機。又過一會,那頭體型大的狼猛的朝青衣人撲去,青衣人一閃,順手一劍,楊銘看準時機,喝一聲,把斷刀飛了出去,“嗖”的一聲,朝青衣人飛去。青衣人一驚,反手一劍,“當”的一聲,把斷刀劈飛,青衣人怒道:“原來你才是那些狼的頭兒,我先殺了你!”手起一劍,直刺楊銘,楊銘正要躲閃,忽然巨石後面一聲大吼,一人飛躍而起,正是任晖,他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鏽跡斑斑的刀。

任晖這出現的太突如其來,他大喝一聲,一刀朝青衣人後背砍落,青衣人來不及躲開,他猛吸一口氣,弓身馬步,渾身肌肉驟然膨脹緊繃,使出鐵布衫的硬功夫來,任晖這一刀砍下去,如斫硬石,登時被反彈起來,任晖驚叫一聲,青衣人怪笑道:“你去死吧!”“倏”地拍出一掌,正中任晖胸口,任晖大叫一聲,飛出幾丈遠。而就在這電光火石只見,楊銘骈指如戟,如流星般點出,青衣人萬料不到楊銘趁機使出這一手,猝不及防,被楊銘點中胸口膻中穴,登時渾身軟麻,提不起力氣,幾乎要暈倒。楊銘昔日曾被九龍派的孔熙點中過膻中穴,致使他被擒,因此對這一手法他記得很清楚。青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楊銘,道:“你......”而楊銘此時也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才偷襲成功的,他也很快的站立不穩,扶着巨石喘氣起來。

這時黑衣人看到青衣人受傷,大叫道:“師父!”一劍撩開一頭狼,扶住青衣人,道:“師父,你怎麽了?”青衣人道:“快走!快走!”黑衣人一手扶住他,一手亂揮,欲沖出狼群。楊銘見狼群中有四五頭狼被他們砍死,更有十幾頭受傷,也發一聲嚎,命令狼群停止進攻。黑衣人回頭看了楊銘一眼,也不說話,一手扶着青衣人,展開輕功,很快的消失了。狼群走到楊銘身邊,每一頭狼都在用頭蹭楊銘的腳,伸出舌頭舔楊銘的手背,顯得格外的親熱,楊銘微笑着輕撫着它們,道:“我的老朋友,謝謝你們救了我。”那些狼圍着楊銘嗚嗚低嚎。這時忽然傳來任晖的呻吟聲,楊銘一驚,道:“任叔叔,你怎麽樣了?”不顧疲憊,勉強站起身來,走到任晖身前,道:“任叔叔,你怎麽樣了?”任晖道:“還好,還死不了。”青衣人這一掌不輕,使得他內傷加劇,傷及髒腑,所幸的是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任晖看着那些狼對楊銘很親熱,奇道:“小莊主,這些狼,是你養的?”楊銘笑道:“不是,它們都是這裏的野狼,我曾經馴服過它們,因此它們還認得我,我也一直把他們當做朋友。”任晖笑道:“你的這些朋友起初差點把我吃了,現在又救了我們,很好,很好。”原來方才任晖跑到展翅林時,剛好腳下踩到一把刀,刀身鏽跡斑斑,那自然是當年與遼人大戰時不知是誰掉下來的,他不欲楊銘為救他而被那兩個人圍困,因此拿起刀就往回走,但是沒走幾步就遇上野狼,但是幸好是這些野狼的叫聲才使楊銘想起他在這裏還有一幫“朋友”,因此立即把他們召喚來了。這些野狼大都是楊銘少時馴服的狼,狼的記性極好,都還認得楊銘。要知道楊銘少時自從殺死了一頭狼王,他便成了這一帶的狼群的首領,他曾經與這些狼一起生活了很久,能夠很容易的指揮它們。

楊銘休息了一會,力氣恢複了不少,先替任晖推血過宮,助他療傷,任晖的臉色也好看了許多,能勉強走動了,兩人都不知道何處可去,只好回到飛鵬山莊,那些狼也跟在楊銘後面。楊銘看到狼群中有十來頭狼受傷了便找來金瘡藥,為受傷的狼敷上藥,并包紮傷口。當晚自有狼打來獵物給他們,楊銘把獵物烤熟了,和任晖各吃了一些,其餘的都分給狼了。

此後的數天,楊銘都住任晖療傷,任晖自是感激不盡,而那些狼似乎很懷念舊主,一直跟在楊銘身後,楊銘替任晖療傷完後,都帶着狼群一起去外面玩,一起去打獵,有時間的時候仔細閱讀那本《劈風刀法》,再練練武功,雖然不能理解透徹,但至少能牢牢記住,以便日後再慢慢研究。這個季節的獵物很多,又很肥膘,楊銘也不貪多,每次打了夠吃的量就回去了。

不知不覺的過了近一個月,任晖的傷勢已經好轉了不少,接下來的就是要慢慢調養才能完全恢複了。這天晚上任晖忽然對楊銘道:“少莊主,您可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楊銘心中一凜,任晖平時都稱他為“小莊主”,但現在卻稱他為“少莊主”。楊銘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那是一輪不怎麽圓的明月,當年之事有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現,楊銘幽幽的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日子的。”任晖道:“少莊主,我真是想不到您不但能活下來,而且武功還這麽好,您的武功資質這麽好,只看了一遍劈風刀法就把用得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并且還打退了那兩個人。”楊銘微微一笑,道:“任叔叔,你過獎了。”其實他心中暗思:“若是我看完了這部劈風刀法,內力修為再深一點,說不定還真的能打贏他們呢。”任晖道:“我追随楊大俠多年,他是我這輩子最佩服的人,我本來效命與他,不料......唉,您頗有楊大俠的遺風,以後也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但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您必須去做。”楊銘知道他的意思,仰頭看着深夜道:“殺父之仇,豈能不報?飛鵬山莊的上百條人命,又豈能白死?”任晖道:“不錯,楊大俠的仇,我們非報不可,我們要殺光那些遼人。”楊銘道:“遼人可恨,但是那些和遼人勾結起來害我父親的人更可恨。”任晖道:“您說的對,我們要找雲博瀾報仇,我們要揭開他的真實面目,待我傷好後,我們就一起找他報仇去。”楊銘心中一凜,他痛恨遼人,特別是參與圍攻他父親的遼人,還有在邊境上燒殺搶掠,欺負漢人的遼人,對于他們,他從來不會手軟,但是對于雲博瀾,雖然也深恨,但是他畢竟曾經是自己父親的拜把子兄弟,而且經過這一年多的江湖生活,他似乎對深仇大恨淡忘了一些,因此他也沒有主動去鴻圖山莊找雲博瀾。他有時候在想,假若自己哪天武功超過了雲博瀾,打敗了他,當自己面對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時,自己能否下的了手?任晖看他沉吟不語,道:“怎麽?難道這仇不報了?難道楊大俠之死不是他害的?難道飛鵬山莊到現在這樣子不是因為他?”楊銘一想到自己父親之死,拳頭重重地砸在地上道:“報,一定要報,我要他親口說出來。”任晖道:“對,我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要讓他對着楊大俠的墓忏悔。”

楊銘道:“任叔叔,我明天就下舒州,把我父親的冷月寶刀取回來,我曾發過誓,要用這把刀為我父親報仇。”任晖一愣,道:“那把寶刀還在?在舒州?”楊銘道:“我把它放到舒州的一位朋友那兒了,他為我保管着。”任晖道:“那也好,有那把寶刀,堪比武功增進一倍。”楊銘從懷裏掏出那本《劈風刀法》來道:“這本是我已經看完了,給你吧,你再好好練練。”任晖急道:“不可,不可,這是楊大俠的所留的,應當歸你,再說了,我練了五年都沒有練成,再練也沒用了。您應該多看看,參詳參詳。”楊銘笑道:“我這些日閑來無事,早就把他看了好幾遍,爛熟于心了,我拿着它早晚不方便,還是你先幫我保管着吧。”任晖聽楊銘這麽說,只好接過來道:“那麽,我就聽您的。”楊銘道:“我明天就啓程南下,在走之前,我會把你安頓在別人家中,畢竟你的內傷還沒好,還需要人照顧。”任晖道:“不必了,這裏就是我的家,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說罷還站起來大步走起來,打出幾拳,好像是怕楊銘不相信一樣。楊銘道:“但如果是那兩個人再次找到你怎麽辦?”任晖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再怎麽也不會找到這裏來的。”楊銘道:“不然,他們若是其他地方找不到,自然會找到這裏來,因為他們也是這麽想的。”任晖語塞,便道:“那麽,我聽您的。”

青龍偃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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