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十五回:峰林奇景遇高人,豪氣直言救朝風(2)

關維看到石壁上的掌印,道:“以前我們三人每次見面,都要在這裏打上一掌,以示紀念,也是看看誰的內力比較強,這次也不例外。”清風道:“當年我們還未老,求勝心還強,現在我們都老啦,還比什麽。”無念呵呵笑道:“是呀,自古人生無再少,我們都到了老樹将枯的年齡了,留下這些來,豈不是讓後人笑話。”說罷伸手在石壁上慢慢抹過,只見碎屑紛紛落下,那些掌印竟然被他輕輕松松抹掉了,楊銘、韓靈兩人看得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響說不出話來。三人又大笑一陣。他們聊了一陣,說的都是當年的交情,楊銘聽他們說話,猛然想起江湖上曾傳言現在的武林同盟起初是由一僧一道一俗三個高人聯合各大門派建立起來的,又想起“勝華佗”魯仁也曾說清風在二三十年前也是一個叱咤江湖的人物,難不成就是他們?他叫了一聲道:“三位前輩莫非就是......當年成立武林同盟的三位高人?”清風看着他笑道:“你說是不是呢?”他這麽說,自然是承認了,楊銘道:“真的是你們?”清風笑道:“說來慚愧,以前的事不提也罷。”楊銘又道:“據說當年有位前輩使一把偃月刀,打敗遼人八大高手,想必就是這位關維前輩了?”關維笑道:“說來慚愧,正是老朽,那偃月刀正是老朽的祖傳寶刀。”說罷拿過那把長刀來,除下纏在上面的布條,一道青色的寒光射出,楊銘和韓靈都同時驚叫一聲,只見這把偃月刀泛着微弱的青光,顯得格外的神秘與詭異,這刀長九尺五寸,刀柄由精鋼鑄成,刀盤制成龍頭狀,刀身青色,兩側各鑲上一條騰雲的青龍,栩栩如生,靠近刀盤的地方刻了兩條又寬又淺的刀槽,刀脊厚實,刀刃青光閃閃,寒氣襲人,一看便知極為鋒利,整個刀身看上去好像從金龍口中吐出來的似的,楊銘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呵了一聲道:“真是一把絕世好刀!”關維笑道;“當然,這把青龍偃月刀是先祖留下來的。”楊銘道:“先祖?難道關前輩是......”關維點頭笑道:“老朽正是關公關雲長的後人,這青龍偃月刀正是祖師爺當年斬顏良誅文醜,縱橫沙場的寶刀。”楊銘和韓靈聽後都吓了一跳,楊銘道:“想不到前輩居然是關公的後人。”韓靈也說道:“是呀,真是不敢相信。”清風笑道:“說來慚愧,當年遼兵不時南侵,我們三人才聯合其他門派成立武林同盟,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二三十年了。”

楊銘問關維道:“前輩,關刀派的關梁是不是您的兒子?”關維答道:“是呀,你怎麽知道?”楊銘道:“晚輩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于是把自己在白雲山九龍派的事情略說了一下,關維聽後道:“什麽?我關刀派的刀譜被九龍派的人偷走了?”楊銘道:“關梁前輩是這麽說的,只是不知是真是假,他也沒有找回來。”關維道:“就算被別人偷了又有何妨,我下次告訴他就好了。”楊銘奇道:“您就不怕本門派的武功洩露?”關維笑道:“天下武學,何止一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人就算偷學了我關刀派的絕學,也未必能稱雄稱霸,我有何懼?”楊銘深深的為他的心胸所嘆服。關維道:“我以後倒是要回去勸說勸說他, 不要太在意這些得失,以免生出什麽事故來。”關維指的他,自然是他的兒子關梁了。

無念、關維在清風這裏住了幾日,三人自然是每日閑走,看峰林美景,話古今英雄了。這日他們三人洞外飲茶,關維忽道:“昔日曹孟德和劉玄德在梅園煮酒論英雄,玄德盡舉袁術袁紹,劉表張魯等人,孟德皆不以為然......”清風打斷他的話道:“難道你也想仿效古人,論當今英雄?”關維笑道:“正是。”無念呵呵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自古以來代代皆有英雄出,若論當今英雄,遠的不說,近的就有一人,以後必定是一英雄豪傑。”清風哈哈一笑,已知其意,道:“大師果然好眼光,此人正是英雄之後,虎父無犬子,日後也定當是個豪傑。”無念道:“哦?”清風道:“他是河北大俠楊承英之後。”無念和關維同時道:“當真?”清風笑道:“豈能有假。”又道:“我看他天性純樸,為人正直,又不失俠義之風,更兼一表堂堂,言語談吐間,大有英雄遺風。”關維道:“我們三人都與楊承英有一面之緣,想來他也是一代豪俠,不想早死,我聽後曾哀傷數日,沒想到他還留下了一點骨肉,又是令人感到欣慰。”又道:“你們覺得楊承英此人如何?”清風道:“他為人忠義仁勇,這自然不必說,但我覺得他有一個缺點,便是太過厚實,太好交友,對朋友不願猜疑和防備,以至難分良損。”無念道:“阿彌陀佛,英俠早逝,令人不甚哀傷。”當下他們三人在談論楊銘父子,楊銘和清風一起這麽久,對清風無所不言。此時楊銘正和韓靈在外面采摘野果野菜,自然不知。

話說楊銘在清風這裏,不覺過了四個多月,他身上的傷已經痊愈,并且內功更加深厚,他一直想着報仇之事,心想于今傷勢已愈,也當去做自己的事了。于是向清風道感激之情,再說了一下欲別之事,其時無念和關維也在一邊,無念道:“楊施主,老衲知你欲行何事,也不敢勸阻你,冤冤相報,何時能了,一命若去,便難再來,以施主現在的武功,恐怕少有人能敵,但請施主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慎殺戮。”楊銘心道:“無念大師這話和當日王錦大哥跟我說的很像。”當下雙手合十道:“有些事情不能不做,有些事實不能不大白于天下,有些人也不能不得到懲罰,大師之言,晚輩謹記在心,我自會有所分寸,絕不枉傷一人,枉害一命。”

于是楊銘和韓靈向清風、無念、關維三人告辭,兩人尋路出山,不一日,已走出老君山,楊銘自思韓靈對他情深意重,可不能讓她跟着自己吃苦,若是有個萬一怎麽辦,還是先送她回家比較好,兩人一起相處這麽久,共同經歷的磨難,早已視對方為終身,只是兩人都沒有說出來而已。秋風漫漫,黃葉遍地,寒鴉悲鳴,這種情景本是令人心情低落,但他們并肩走在一起,心中卻很溫暖,眼前的景色也變得很好看。楊銘對韓靈道:“韓姑娘,謝謝你陪我這麽久,你也一定知道我要去做什麽,我看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韓靈也知自己武功微弱,跟着他難免礙手礙腳,點頭道:“也好。”但眼睛卻濕潤了。楊銘見她流淚,不禁伸手摟住她道:“別這樣嘛,又不是生離死別,待我辦完此事後便回來找你。再說了,你離家這麽久,你的家人也一定很想你了。”韓靈被楊銘這麽一說,确實有點想家了。韓靈道;“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會回去的。”楊銘道:“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還是我送你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多用幾天。”韓靈聽他如此關心自己,心裏有些暗喜,道:“那也好。”

也許是兩人都舍不得離開對方,所以這一路走得也慢,一路上反而游山玩水的跟多,趕路的少。這日經過洛陽城外,楊銘忽然想起了昔日曾與夏青數次來此游玩,不禁心道:“好久沒有見夏青姐姐了,不知道她怎麽樣了,不如順道去看看她。”于是便和韓靈道:“韓姑娘,我在洛陽有一個朋友,昔日她曾救過我,我想去拜訪人家,你覺得如何?”韓靈道:“那好呀,我陪你一起去。”楊銘笑道:“我正是這個意思。”進了城裏,韓靈忽道:“哎呦,我肚子好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楊銘自然答應,便在一間茶館坐下,茶館一般都供應特色小吃。店小二過來問他們要什麽茶,韓靈眼珠一轉,道:“要一壺上好的碧螺春,還要一碟糯米糕、一碟綠豆涼糕,還要一碟酥油春卷。”楊銘看着她笑了,昔日下鴻圖山莊,雲博瀾“熱情”招待。楊銘也毫不客氣,便吃了這幾樣。不一會兒,店小二先端了一壺茶上來,韓靈問道:“小二哥,請問這附近哪裏有裁衣店?”店小二答道:“從這裏出去右轉,那條街上有好幾家這樣的店。”楊銘對韓靈道:“韓姑娘,你要買衣服嗎?”韓靈笑道:“難不成,你去拜訪人家,就穿這樣的衣服去啊?”楊銘低頭一看自己,衣服雖然不破,但卻陳舊的很,确實有點難看,笑道:“難得你想得這麽周到。”

兩人吃完點心,結了賬,便到裁衣店換了身衣服,韓靈給楊銘換了件皂色提花長衣,而她則換了一身黃衫,看上去清新淡雅,韓靈拉着楊銘的手走出來道:“好了,我們走吧,你看人家做什麽?”韓靈見楊銘看着她,楊銘道:“韓姑娘,你穿這衣服真好看。”韓靈杏臉含羞,呸了一聲道:“你真貧嘴。”她畢竟是少女,擺脫不了那種羞态。兩人正往朝鳳派走去,這時聽到路邊一個小面館裏兩個人在高聲談論,其中一人道:“哎呀,我看這回朝鳳派是在劫難逃了。”另一人道:“是啊,夏昊天一死,他手下的弟子沒有一人的武功能與九龍派孔熙為敵的。”楊銘聽後心中一驚:“難道夏昊天前輩已經死了?”只聽起初說話的那人道:“就算夏昊天還在,他的武功也未必高得過孔熙,更何況是他的弟子,現在他的大弟子接任掌門,看他那樣子,恐怕連九龍派的一個門徒都打不過。”楊銘看他們樣子,也像是江湖中人,聽他們說了一會,已經知道大概了。原來去年朝鳳派的掌門人夏昊天得病身亡,而那時夏青已經嫁給了張瀚,所以張瀚才接任掌門,他成為掌門人沒幾個月,九龍派的掌門人吳清道便派門人屢次前去侵擾,這一次更是讓他的師弟孔熙前去,要他把張瀚擒到九龍派來俯首稱臣,把朝鳳派吞并掉,此時張瀚等人正和九龍派的人對峙。楊銘一聽,心道不好,急忙和韓靈趕到朝鳳派。只見朝鳳派門前圍了上百名九龍派的弟子,而孔熙正在和張瀚相鬥,把張瀚當做猴耍,另一邊則是九龍派的幾個弟子在和張瀚的師弟範平川等幾人在相鬥。

青龍偃月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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