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想,但那些鬼魅的畫面卻還是會往腦海裏冒。

蒙着被子,忍不住發顫,縮成團,寬慰自己,不怕,這些都是假的,是幻覺。

不怕,有卡卡在,狗通靈,真有它會叫的。

不怕,有鐘斯年在,他就睡着隔壁,家裏不是只有她自己。

不怕,沒有鬼神,你該睡了。

睡了一切幻象都會消失.....

也不知是有人在家,心裏暗示起了作用,還是睡前服下的藥起了效果,如此反複數次到真讓她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鐘斯年洗完澡,走出房門,來到林聽房間門口,貼門默默抽完一支煙。确定裏面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才擰開房門......

除了臺燈燈光,第一時間迎接他的是靜候在床邊的卡卡。

鐘斯年立刻對它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擡腳輕聲走進去。

大床中央拱起一坨,是林聽蒙被縮在裏面。

鐘斯年彎腰,動作輕緩的拉開被子,讓她整個腦袋露出被面,随後,他并沒有立即直身,而是保持這個姿勢,盯着她,至少有一分鐘那麽長。

橘黃色的臺燈,暖暖的色調打在他臉上,清俊冷硬的面容也似染了溫暖,但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嘴唇是緊抿的,眉骨是微蹙的,盯着女人的鳳眸是諱莫如深,難以琢磨的。

半響,起身離開,順便也帶走房裏的卡卡。

許是吃了助眠藥物的緣故,林聽這一覺睡得格外沉,一醒便是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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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感覺較之昨天輕松舒服許多,可一拿起手機看完時間....

頓時懊惱的拍自己臉蛋,迅速掀被起身,以雷厲風行之勢洗漱穿戴完畢,直奔門外判定鐘斯年是否還在,她好準備早餐。

鐘斯年的房門虛掩着,裏面空無一人,再下樓......

她見到的是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 - - 題外話 - - -

第二更白天見,時間大概是中午11點到12點之間

☆、30.030:什麽意思

具體是中年婦女。

女人一見到她迎了過來,“林小姐起來了?是要現在就吃早餐嗎?我去幫你盛。”

這情景無比的熟悉,像她住在林家的時候。

林聽心裏有些懵逼,花了十幾秒來消化,而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問的是最關心的問題,“那個鐘.....先生走了嗎?”

斯年兩個字在嘴邊繞了個圈,還是換成了先生。

“是的,先生很早就出去上班了。”對方如實答複。

林聽心裏微微有些失落,接着又問,“那麽你是?”

“我是鐘先生之前請的鐘點工,現在是這個家的日常幫傭。”對方态度一成不變,還是面帶微笑的客氣摸樣。

林聽聽見心裏松口氣般的哦了一聲,還好只是保姆不是他媽。

可緊接着心又懸起,凝重起來。

幫傭,跟她差不多的身份。

這是什麽意思?

準備解雇她麽?

林聽心裏緊了緊,“他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

女人這次沒有立即回答,想了想,“就簡單介紹我的工作,然後特別囑咐我記得熬粥,以便你一起床就可以吃到早餐。”

“......”林聽心裏更懵,更沉重了。

隐隐還有些不安。

“請問林小姐你是要現在就吃早餐嗎?”見她發呆,女人不忘提醒。

“謝謝,暫時不用。”她聽見自己冷靜的答複,然後轉身上了樓,

具體應該是跑上樓。

直奔卧室,拿起手機,打電話。

幾乎是對方一接聽就發問,“鐘斯年,你是什麽意思?”

可手機裏傳來的聲音卻不是鐘斯年本人,“林小姐你好,我是童奇,BOSS正在開會,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不過他在進去前囑咐過我,如果你打電話過來就讓我轉告你三句話。”

林聽遲疑了下,“你說。”

得到應允,童奇有條不紊的陳述,“按王嬸說的做,照顧好他的狗,等他回家再談。”

三句話,三件事,三個要求。

林聽最終還是吃了王嬸特意幫她熬的粥,并用一個上午的時間與王嬸建立了初步感情。

她坦白告知自己跟她一樣,都是為鐘斯年服務的保姆。

王嬸開始不信,後來信了也還是堅持不讓她幫忙做事,她用的理由是,“先生請我來時明确說過讓我只聽他的,他沒吩咐過的事我不能做,所以你也別為難我,我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鐘斯年開的工資是她之前給好幾戶人做鐘點工的兩倍。

一整天,除了自己及卡卡相關,林聽什麽事都沒有做,這讓她感到不安,感到焦慮,焦慮到她有大把空閑時間卻完全提不起賺外快的興致。

☆、31.031:賴皮

鐘斯年回來不算很晚,但也是晚餐兩個小時後。

彼時,林聽正在一樓的洗手間裏小解,聽到王嬸與鐘斯年打招呼的聲音,心裏咯噔一下,完畢,提起褲子,随便洗了個手未烘幹就急沖沖的出了門,行到一半又猛然定住,捂着胸口,做幾次深呼吸,待心律平穩方才裝作怡然自得的走到目标人物面前。

咧嘴,微笑,熱情卻又是千篇一律的客套話,“您回來了,您吃晚餐了嗎?”

鳳眸徐徐瞥過來,帶着不甚明顯的嫌棄意味,未理會她明知故問的問題,而是直接将手裏的購物袋遞給她,“以你最快的速度換好,然後到這裏等我。”

三個一摸一的袋子,是她曾經光顧過的運動專賣品牌。

林聽看了看,兩套衣服,一雙鞋。

很快反應過來,“你這是要我跟你一起做運動啊?”

鐘斯年已經上樓,她提着袋子緊跟上去,“又是這麽貴的衣服,我還不起的。”

裏裏外外,居家休閑,從頭到腳,光是穿戴就早已超過最初欠款20萬,再加上之前的專家費,治療費,零零總總加起來,她欠他的錢就跟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多,以至她的打工生涯無限期延長,看不到盡頭。

還不起那就賴,“我沒有要求,你自己買的我不會認的。”

不會認,也不能認,她可還想着盡快還清債務,存點錢,自力更生,浪跡天涯的。

“砰。”回應她的是鐘斯年幹淨利落的關門聲。

林聽悻悻地捏捏差點被撞到的鼻子,隔空對着他的房門拳打腳踢,末了還是不甘不願的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再出來又剛好與他撞個正着,林聽腳步猛的一頓,垂眸盯着自己的衣服,默默翻了個白眼。

深藍跟淺綠,她居然在兩套裏選了套跟他一模一樣的深藍款。

這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好吧,是她想多了,人家根本連餘光都懶得往她身上瞟。

默默跟着下樓,出門,待到只有彼此的空間才問,“陪你做運動是不是也算工作?”

她記得她的工作性質是随機變動,随叫随到。

如果這個不算工作,那她是不怎麽想奉陪的。

上學時,她最讨厭的一門科目就是體育。

還有重要的一點,如果算工作,那她會更加容易賴掉買運動服的錢。

“算不算你不都已經打定主意要賴掉這次裝備費。”鐘斯年走在前面,步履不停卻也保持着能夠讓後者跟上的節奏。

“咳。”冬夜裏的風吹着林聽渾身發冷,忍不住打個冷顫,态度是與臉色的窘迫截然不同的理所當然,“我也只是按照合約行事而已,那你現在是打算解雇我了嗎?”

後一句才是她最關心的問題,也讓是她焦慮不安的最大根源。

☆、32.032:死了也是我的鬼

鐘斯年這次是停了下來,因為起跑地到了,他側身看着明明很忐忑卻又裝作無所謂的姑娘,淡漠冷笑,“想得美,欠我那麽多錢,不還清你就是死了也是我的鬼。”

寒意徹骨的夜晚,林聽冷得直打哆嗦,而心卻因為自己不會再度無處可去而軟暖了些,雖然他這話說得氣人了點,雖然這個答案早在他把衣服遞給她時就有了猜測,但還是阻止不了心底不斷湧起的小雀躍。

為掩飾真實情緒,她率先做起熱身運動,不經意的問,“那你把王嬸招進來幹什麽?是要給我換工作嗎?”

換吧,換吧,她早就不想從事做飯掃地這種毫無前途的工作了。

“你大學學的動漫設計?”鐘斯年也開始熱身。

擴胸運動完畢,轉戰腰部運動,“嗯呢,不過沒有畢業。”

想到這個林聽的心情就克制的不住的dang了下來。

鳳眸餘光将這些微妙情緒收入眼底,清潤的嗓音徐徐傳來,“子墨公司正在招兩個開服玩游戲的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去試試?”

“......”咋一聽,林聽有些不可置信,反應過來仍是難以置信,直愣愣的轉身對他,手指着自己,“你是說我也可以去嗎?”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

“我有。”她以前還是蠻喜歡玩游戲的,“就是不知道我沒有文憑他會不會收我。”

這年頭,大學生遍地都是,而像她這種沒文憑,沒經驗,也沒背景的蝦米,想找到心儀工作更是難上加難。

而心儀她已經不指望了,她只要能賺錢就行。

“反正也用不上你的專業,有沒有文憑沒太大關系。”就算有關系,他開口也會變得沒關系。

“那我去。”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林聽的答複就響起,生怕晚一點他會改變主意,而激動過後她又想起另一個問題,“那我在你這裏的工作怎麽辦?”

他們可是簽了合約的。

“開服玩游戲并不限制你的工作時間跟地點,你只需要每周去公司報個到,其餘時間可以在家裏做,至于我這邊的工作,目前沒有更合适你的安排,你暫時就幫我照顧卡卡,然後每天晚上陪我做一個小時運動,工資嘛......”他刻意拖着尾音停下來,在她滿目期待中輕落下,“可能比現在高,也可能比現在低,具體看你表現,看我心情。”

“.....”林聽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生氣的理由,她只是很費解,于是便問了,“鐘斯年,你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好?”

昨晚他突然說不跟她算錢時她就有這種感覺,而現在他不僅允許她出去工作,還幫她找工作。

實在是太不符合他的作風。

他的作風應該是對她還不錯,但大部分的好都是要跟錢挂鈎的。

- - - 題外話 - - -

開坑這麽久以來,今天最心塞,都不想看數據了,昨晚做夢都夢見你們說我寫得很不好。。。。。。

☆、33.033:真的有鬼

鐘斯年看着她,似乎是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扯唇淡笑,“你可別自作多情,我對你沒什麽意圖,我只是覺得給你找份工作,讓你多賺點錢,會比較利于我收收回報酬,畢竟你欠我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按你現在這點工資根本沒可能還清。”

這話聽着有點道理,但林聽就是覺得怪異,心裏有跟線索繞來繞去,可真要去抓又碰不着。

想不明白。

鐘斯年還是看着她的,靜了數秒,他再度開口,卻是,“我已經有準備結婚的對象了。”

“......”林聽聽見自己心裏“咚”的一聲,有什麽東西直落了下去,連同方才想抓卻碰不到的疑惑一起。

她想的其實無關男女之事,可他突然扔下這麽一句,她這心裏......

怎麽說呢?

應該是難以言喻吧。

鐘斯年已然開跑,她愣完之後也只能緊跟其後,繞着道路往少有人煙的小區後山跑,不清楚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累得受不了也不出聲喊停,只是一路跟着他,然後看着他矯健的身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寒風呼呼吹着,刮着路旁樹叢沙沙作響,臉頰也被這風刮出凜冽刺骨的痛。

她跑得汗流浃背卻又覺得還是很冷。

終于,追上他的腳步。

精确的說是他終于想起要停下來等等她。

鐘斯年看着氣喘籲籲地她,“第一天少跑一點,休息一會再競走回去。”

“好。”林聽累得直不起腰,聽聞可以休息便癱了般就地而坐,結果屁股剛剛落地就被他教訓,“你的體育老師沒跟你說過,剛運動完不能立刻坐下休息?”

這點常識她還是懂的,可她實在太累了,不想動。

而她的無動于衷看在鐘斯年眼裏卻是另一層意思,他走過去直接把她從地上拉起,冷着臉,“鬧什麽情緒呢?”

“我沒有。”就算有也早被跑沒了。

“沒有就給我好好站着。”

好吧,好吧,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林聽依言了,場面卻又變得無話可說了。

寒風呼嘯的沙沙聲中突然響起一聲不甚明顯的輕吟。

林聽吓住,立刻挨近鐘斯年,猛咽口水,音顫,結巴,“是,是,是鬼嗎?”

他們剛跑上來都沒看到有人啊。

該不會她又産生幻覺了吧?

鐘斯年臉色也變得難看,拉着她就想往回走。

而那道聲音卻又好死不死的再度響起,“嗯....啊......”

這次林聽聽清楚了,吓得直接抱緊鐘斯年胳膊,哪還記得什麽情緒不情緒的事,只是哭喪着臉,“真的有鬼啊,還是個女鬼。”

鐘斯年臉色這下是徹底黑了,低眸看着幾乎挂在他身上,快被吓哭的女人,聽着不遠處未被打斷,還在繼續的y叫,想着眼前人的精神問題,心覺他要不把這件在她心裏比作靈異的事跡揭穿,她今晚上回去肯定又會被自己吓死。

- - - 題外話 - - -

白天浪費光陰去了,很晚才開始碼子,現在非常困,第二章白天見

☆、34.034:做了個帶顏色的夢

想着扒開她緊抱着自己的雙手,“你在這等我一會。”

“我不。”她怎麽敢“我們不休息了,我們回家吧。”

鐘斯年心煩,索性也不過去了,直接就對着林子裏喊,“喂,裏面兩位是開不起房還是咋地?公共場合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啊......”這次響起的是女人受驚吓的尖叫,還有男人氣急敗壞的怒罵,‘操你媽,誰啊?”

而林聽就是在這兩種極致的叫聲中被鐘斯年拉着跑的。

跑了很長一段她才反應過來,她剛剛嘴裏的鬼叫是怎麽回事,頓時羞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而偏偏她的手還被鐘斯年緊緊牽着。

她除了掙開還是只能掙開。

鐘斯年也沒為難她。

兩人隔着很寬的距離,安靜且尴尬的繼續前行。

而正當林聽,費盡心神麻醉自己忘掉這件事時卻突然聽見鐘斯年雷人的言語響起,他說,“以後你要再産生幻覺就想想剛剛的事,保證就不會害怕了。”

“.....”一個踉跄,林聽險些摔趴過去。

惱羞成怒的瞪過去一眼,帶着無地自容的羞窘拔腿狂奔。

許是因為太累,林聽這一晚格外容易入睡,也睡得特別沉,夜半時還做了個夢,一個帶有顏色的夢。

以至她第二天在餐廳遇見鐘斯年時唰的一下臊紅了臉。

偏生他們還得共享早餐,共乘一車,獨處一大段路程。

偏偏,這座城市還總愛堵車。

駕駛座上的男人坐姿筆挺,身姿修長,雙手随意搭在方向盤上,指尖敲出很有節奏的“噠噠”聲,在狹小寂靜的車廂裏顯得格外清晰。

坐在後座的林聽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盯着他的後背,還有被修剪得極短的頭發。

不記得在哪見過這句話,檢驗一個男人是不是真帥的标準是白襯衫跟寸頭。

他們相遇在深秋,她沒見過他穿白襯衫的樣子,但卻看了他兩個月的寸頭摸樣。

帥是真帥的,但并不是時下備受熱捧的小鮮肉的那種帥。

他帥得很陽剛,很硬朗,很有型,很有性。

而性又是随時變動的,時而一本正經得像個老大兵,尤其是訓斥她時比大學裏的教官還嚴厲,時而又很溫和,像她剛來那會幻覺最為嚴重時,他會很有耐心的哄着,陪着,時而又很沒品,像個痞子,比如好幾次差點對她實施強撲,比如以嘴灌湯,比如醉酒那晚,她怎麽都想不起的那些二三事,比如昨夜夢裏.....

林聽立刻搖頭,打住發散的思維,制止那些香豔的畫面再度入腦。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被昨晚那對男女染上毒了,不然怎麽會做那樣的夢,還他媽一次又一次的想起?

壓着噗噗直跳的小心髒,煩躁的打開車窗,讓冷風吹吹散臉上的火熱,內心的慌亂,大腦的混沌......

- - - 題外話 - - -

二更奉上,跪求收藏

☆、35.035:鐘斯年問她,我能抽支煙嗎

耳邊響起他那句不合時宜的,“我已經有準備結婚的對象了。”

所有的熱都慢慢降了下來。

關上車窗,對着前面,“能不能放點音樂聽。”

就這麽紋絲不動地堵着,不知何時才到目的地,在這樣安靜的狹小的空間裏,必須得有點別的東西來讓她轉移注意力。

其實鐘斯年的目光是一直都有看向後視鏡的,聽聞她這麽要求,也沒說什麽,只是順從的打開音樂。

然後問,“我能抽支煙嗎?”

林聽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會詢問自己的意見,反應過來,點點頭,“開窗,對對着外面抽。”

她實在是受不了整個空間都被煙草味占據的感覺。

開了窗,點燃煙,過了一會他又問:“你所有的重要證件都是放在林家的嗎?”

林聽搞不懂他為什麽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點頭嗯了一下。

然後這個話題就結束了。

後來順利到達安子墨公司,親自把她交給安子墨,臨走時他又說了句,“在外面不要給我丢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這話是當着她的準老板的面說的緣故,林聽這一路積存而來的尴尬直接邁入晚期。

偏偏安子墨還在他走之後頗不正經的八起卦來,“鐘老大對你還挺體貼的,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呀?”

“......”現在的老板都是這麽主動跟員工套熱乎的嗎?林聽想了想,給了個自以為利落的答案,“負債關系。”

“負債?”安子墨細細品味這兩個字,末了又笑着問,“情債還是錢債?”

林聽本能的不想回答,但又不想讓他誤會,“他幫助我,我欠他人情,也欠他酬金,僅此而已,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情債,錢債,我都沒有想錯啊。”安子墨摸着小巴,似笑非笑的眉眼,意味深長的,“應該是你自己想多了才會曲解我的意思。”

人情也是情。

不過他是絕逼不會相信的。

鐘老大什麽時候對欠自己錢的人這麽呵護備至,裏裏外外護犢子似的保護過?

這麽拙劣的借口也就只能騙騙這種涉世不深,又毫不了解他的小姑娘。

林聽一時被他這話嗆的無言以對,未免更大的誤會跟尴尬,只能迅速轉移話題,“我帶了簡歷跟一些作品,是直接在你這面試還是去人事部?”

時間倉促,她都來不及準備動畫,這所謂的作品也不過是她前段時間在網上接兼職時通過的設計稿,能不能入他的眼,林聽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但秉着有總比沒有好的想法,她還是硬着頭皮帶了過來。

安子墨倒是意外了下,完全沒有想過她會準備簡介,想到面試,他以為她會仗着鐘老大肆無忌憚的。

當下對這個新員工有了那麽點真正的期待。

☆、36.036:新工作

安子墨還是帶她去了人事部,秉着不打擊她積極性的想法,象征性的陪她走了個過場。

老板親自帶過來,又親自陪着面試的“貴賓”,那人事部經理就算是智障也會讓她通過,即使她沒有任何證件,連辦入職手續都需要老板開後門。

這些,林聽心裏都清楚,也不是沒有想法,這種事若是放在她把自尊看得比命重的過去,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人,但是現在,她不會。

她只能竭盡全力的表現好,然後告訴自己,把握這個機會,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用成績向大家證明,她是空降部隊,但她也是能夠為公司創造價值的優秀員工。

而現實卻又是結結實實的給了她一耳光。

首先,婉拒安子墨親送她去部門報到的她,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幾個人願意鼓掌。

其次,部門經理給她安排的組長,并沒有真心實意的給她安排工作,只是敷衍了事的給她指了個位置,再敷衍了事的給她找了疊公司規章制度讓她打發時間,然後就再沒有找過她。

其三,部門裏的每一個員工,都對她避而遠之,好似她是一沾染就會讓人致死的瘟疫。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她心灰意冷。

下午,她主動抱着已經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的公司規章制度去找直接上司,“李組長,這個我已經了解透了,接下來請你給我安排工作吧。”

李明正在忙碌,聽到她的聲音擡頭,對上她滿含期望的雙眸,不信任的,“全都記下了?”

“是,要我背給你聽嗎?”林聽說着張嘴就來,“樂派游戲公司.....”

“行了。”李明有些不耐煩的打斷她毫無意義的行為,皺眉從自己辦公桌上翻翻找找,又抽出幾份文件,遞給她,“這是公司前不久剛做完的案子,你拿回去好好看看,熟悉了再過來找我。”

“......哦”林聽有些失望,但還是伸手接過沉甸甸的文件夾,灰心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後來,也不知是誰說了句,“下午茶時間到了,今天輪到誰下去為大家服務?”

瞬間點燃整組的熱情。

同事a:“好像是輪到小金了。”

小金立刻發言,“我還有好多工作沒有做完,都是下班就要交的,誰有時間可以跟我換下行嗎?”

接下來響起的便是大家推三阻四的言辭。

林聽本是悶頭研究文案,突然聽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茫然的擡起頭,只一眼就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的定在自己身上。

懵了數秒過後,迅速反應過來,“我還有很多文案沒有看完。”

“你那個不着急。”小金立刻勸解,“我實在是忙得脫不開身,你就去幫我們買一下吧,下次到你的時候我替你去。”

☆、37.037:團隊精神

所有人也都相繼加入勸解行列。

那陣仗,好像她不同意就會變成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這要是換做以前,她完全不在乎別人看法的行事作風,她一定斬釘截鐵的拒絕到底,但現在.....

既煩躁,也為難。

“上班時間吵吵什麽?”李組長粗聲粗氣的厲呵打斷大家锲而不舍的起哄聲,轉而看向默不作聲的林聽,不悅說道:“組員間要相互幫組扶持,既然大家都這麽忙,那你就下去幫大家帶點,就在樓下不遠,有什麽好推遲的?”

“就是,一點團隊精神都沒有。”那名叫小金的姑娘還明顯不高興了。

林聽心裏立刻就不爽了,但最終還是在大家此起彼伏的聲音中滿懷委屈的收錢出了辦公室。

晚上回到南風別墅,照列陪鐘斯年跑步,休息時鐘斯年見她心不在焉便問,“全程臭着張僵屍臉,是在外面受了欺負還是工作不夠順利?”

“......”她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林聽擡手抹了下耳鬓發絲,勉強微笑,“沒有啊,就是一時還不太适應。”

她确實是覺得自己是被欺負了,但她不好意思跟他說,也不願意跟他說。

總覺得不告訴他就能繼續維持自己所剩無幾的尊嚴。

銳利的眼眸直落落地盯着她,林聽被看得心虛,閃着目光,不安地絞着手指。

不一會就聽得他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既然沒有那就給我敬業一點,擺張臭臉我不愛看。”

這真是非常糟糕的一天。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沒有比這一天好多少。

連看了将近兩天的公司案列,後面便開始讓她親自體驗公司開發的游戲,也即是開着工作電腦玩網頁,而不該她跑的腿也還在持續進行着。

林聽高昂的激情便在這一天又一天的蹉跎中慢慢降至低谷。

第四天中午,吃完午餐,抱着早點把游戲玩通關或許就可以正式參與工作的想法,早早回到公司,對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司刷副本。

彼時她想,如果這次玩完還不給她安排正經事做,那麽無論公司給她多少工資,她都要撂挑子不幹,并且在走之前一定要把這些人的行徑告知安子墨。

下午上班前十分鐘。

同組的小金跟同部門的兩個姑娘相談甚歡地走進洗手間。

其中一個特別豔羨的說,“你們組真是爽啊,還專門請了個為民服務的。”

“呵。”小金嗤笑,“就她那種托關系進來的傻bi,一無是處的也就只能做做跑腿這種活了。”

“既然知道她是托關系進來的還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欺負,就不怕上面知道了怪罪?”伴着刷刷地流水聲,另一個邊洗手邊說:“聽人事部的同事說她可是安總親自安排進來的人。”

- - - 題外話 - - -

一更奉上,二更早上十點見

☆、38.038:鐘斯年在電話裏問,被別人欺負了來找我出氣

“怕什麽,就算是怪罪也怪不得我頭上,誰讓她搶了屬于別人的位置呢。”無所謂的語氣,無所謂的态度。

明顯好奇,“還有故事呢?”

“你們都不知道嗎?”小金詫異過後是小得意,看了看四周,确定無人才道:“我們組長的小女朋友也參加了這次面試,本來都要通過了,結果又突然讓人給刷走了,你們說不是她還能是誰?”

“哦....”兩不知情者同時發出了然的聲音,而後其中一人又道,“這麽說來你們組長也真是勇氣可嘉,敢在關系戶頭上拔毛,也不怕把自己給作死了。”

“又沒欺負她,只是沒給安排工作而已,要的就是讓她知難而退。”小金說着神秘兮兮的,湊近兩人,輕聲細語,“我再跟你們說一件你們不知道事,我前天無意聽到我們組的男同事說,她就是陪睡進來的,第一天來的時候被人睡得連路都走不利索了,不然就她那種嬌生慣養還有過精神病史的惡毒女人怎麽可能進我們公司?”

還自以為是的分析起來,“還有你看,安總也就第一天送她進來而已,後面都沒再關注過她,估計着也是想讓自生自滅。”

“這種話可不能亂講,說不準人家只是腿疼不舒服呢。”

“切,全安城誰不知道她是鐘斯年的情人,被睡殘都是正常的。”這話聽着可就是赤裸裸的羨慕嫉妒恨了,“肯定是她對Wuli老公使了下三濫手段,不然Wuli老公怎麽可能看得上她,那麽狠毒的女人,真怕她那天發起神經把Wuli老公給弄傷了。”

此起彼伏的交談聲随着上班時間的臨近漸漸消失,遠去。

直到外面徹底安靜下來,林聽才走出洗手間隔間。

站在洗手盆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臉色陰沉,目光含怒,胸腔更是因為氣憤上下起伏,波動厲害。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才沒直接沖出來抽死那嘴碎的八婆。

若不是大姨媽突然光臨,她還真不知道自己一再的忍讓,換來的是別人心目中的傻bi,跟惡毒的侮辱。

烘幹手,理理頭發,擡頭挺胸地走出洗手間,回到自己的位置,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刷游戲。

不久之後,衣兜裏的手機便悅耳地響了起來。

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林聽對着正打得火熱的游戲界面冷冷一笑,騰出一只手掏手機,接電話,“鐘先生有何貴幹?”

電話裏傳來他冷厲的聲音,“你他媽發那信息是什麽意思?被別人欺負了來找我出氣?”

“我可不敢。”林聽擡手卷起垂到胸前的長發,想象着他看信息時黑沉的臉,輕輕一笑,“我只是碰到了你的真愛粉,忍不住想要跟你分享而已。”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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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退稿修改了,再不過......

求本人內心陰影面積

☆、39.039:你行你上

她剛剛在洗手間氣不過時給他發了兩條微信,1,你知道,你在你老婆粉的心目中是個智障嗎?

2,智障老公配腦殘老婆,到也真是天造地設。

耳畔再度傳來他的聲音,陰測測的,“行啊,你有能耐就給我等着,看我今晚回去不虐死你。”

“嘟.....”他那邊挂了。

林聽盯着屏幕上顯示的已結束通話幾個字,想着他說要虐死她的話,突然有些後悔剛剛的一時沖動。

跟前幾天一樣,一到下午茶休息時間大家就都各自找理由推托下樓,然後打着團結互助的口號脅迫她這個閑人當跑腿小二。

林聽最初反應是跟前幾天一樣為難懵逼,待到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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