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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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電話挂斷,手機也被他無情地拍到桌上,鳳眸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冷聲冷氣,“被沒被操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個女人。”
林聽的心抖了抖,是被他這股氣勢給吓的。
一個多月來,他真沒少發脾氣,不過全都直接行動給她教訓,像現在這種模式的大發雷霆還是第一次。
但她并認為自己有錯,首先她沒有打全壘的經驗,其次,她一早起來發現自己衣服被換了,身上還有一些淡淡的粉色紅痕,睡的床單又亂得那麽扭曲,加上自己醉酒超于尋常的作為,還有他脖頸那排明顯的咬痕,無一不在告訴她,他們昨晚有可能睡了。
就算沒睡,也肯定做了對她不好的事。
比如,她的衣服,比如她身上的痕跡,可是......
她現在還能說嗎?
無憑無據,萬一是她主動纏着他呢?
可就這樣吃下這個啞巴虧,她又覺得不甘心。
鐘斯年重新拿起勺子,準備喝粥,一擡眸見她還跟雕像似的杵在對面,頓時沒好氣,“還不滾去收拾,是想杵着當化石?”
懼于淫威,林聽是不甘不願的挪步了,只不過.....
越想越氣不過的她在樓梯間停了下來,回頭沖着餐廳大喊,“兇什麽兇,兇死也改變不了你是一個占盡少女便宜的猥瑣大叔。”
“咳....”鐘斯年被剛送進嘴裏的粥嗆住。
耳邊回蕩的只有某個女人“咚咚咚”往樓上跑的聲音。
從昨晚到今天,網友們津津樂道兩個話題,#鐘斯年被下降頭#,#林聽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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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林聽都看了,但沒參與,她只是樂此不疲地刷着某個大V拍的搞笑視頻,一面笑抽,一面做着最壞的打算。
- - - 題外話 - - -
20章後開始兩更,後天開始兩更,兩更倒計時二,重要的事要換三種方式說明,看完記得加入書架哦,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 ̄3)(e ̄*)
☆、20.020:鐘斯年在電話裏說,林總來了,指定要見你
對一個有無明天都不确定的人而言,珍惜當下,讓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快樂是件特別重要的事。
下午,林聽帶着卡卡在別墅區內的公園裏散步。
松了繩,卡卡撒了歡跑着浪,林聽選了個長椅坐着休息,不時低頭看看手機,不時給卡卡扔球,見它玩得歡興起錄了條短視頻發朋友圈,并配文:“這才是真正的大方随後好相處。”
手機是鐘斯年提供的,目前知道號碼的就他一個,新注冊的微信賬號,好友也只有他一個,自然,她這朋友圈就是故意發給他看的。
如果他能看到的話。
她嘴角的得意剛剛落下,口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林聽輕皺了下眉,将剛撿起的網球扔給卡卡,一邊想着他該不會真看到分享,小氣的找她算賬來吧?一邊着手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手機,清清嗓子,以無比熱情的态度接通電話,“鐘先生您好,請問需要我為提供什麽樣的服務?”
許是沒想到她會是這種态度,電話那端靜了幾秒,語氣是于她截然相反的正經,嚴肅,“林總來了,指定要見你。”
“.....”笑容僵住,握着手機的手倏然收緊,指關節微微泛白。
最終還是被找到了。
為什麽要找來?為什麽不願意放過她呢?
幾分鐘的路程,林聽用了十幾分鐘,一路都在設想,都在準備,可當她真走進去,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之易時還是沒忍住臉色蒼白,渾身微顫。
腳更像是灌了鉛,無法動彈,也忘了動彈。
唯有卡卡見人狂吠,兇神惡煞地向前沖,以此阻擾林之易走向林聽的腳步。
“好了卡卡。”鐘斯年勸解幾次無效,不得不起身從林聽手中接過牽繩,硬拽着它前去拿罐頭。
少了卡卡這道威脅,林之易徑直走到林聽面前,伸手牽她,“小聽,我來接你回家。”
林聽後退幾步躲過觸碰,狀态比剛進門那會好了一點,對着他淺笑,極盡冷漠嘲諷,“家?家在哪啊?是你們給我指定的精神病院嗎?”
林之易二度上前欲牽她,手伸到一半又垂落下去,“不會再送你去精神病院,之前的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鐘斯年拿了罐頭,坐回沙發,一邊制止還想沖向林之易的卡卡,一邊打開罐頭盒子,随意自然的嫌棄好似另兩個人是空氣,他的訓斥跟林聽的一起響起:“瞧你這蠢樣,跟某些人似得,擰不清好歹。”
“解釋?哈!”林聽發笑,毫不掩飾恨意,“新晉林氏大總裁,你是要跟我你之前的行為是失心瘋呢,還是要跟我解釋舅舅的死與你無關,或者,要跟我解釋強行把身為正常人的我送進精神病院是為争奪家産逼不得已?”
☆、21.021:乖一點
“林之易,你這麽卑鄙,不知道有沒有夢見舅舅找你鎖魂?我可是每晚都夢見他呢,他說下面太冷清,想讓我們下去陪他。”積了幾個月的壞情緒在這一刻傾巢出動,林聽瞪着他,目光赤紅,對他的控訴一聲比一聲狠戾。
“說了爸爸的死是意外,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使我性子?”提到這些問題,林之易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兇過之後又覺得不該如此,緩了緩語氣低了下去,“鐘先生都已經允許我帶你走了,你就乖一點,有什麽事回家再說,行嗎?”
使性子?乖一點?
呵呵,難道她這些年還不夠乖嗎?
可她換來的是什麽呢?
是差點被強,是害死舅舅,是害得自己失去自由,受盡欺辱,差點瘋掉,所以,乖有什麽用?
失去一切後,乖又有什麽意義?
“我以前是真心把你當做哥的,可是......”林聽頓了頓,幽幽看向很有閑情逸致逗狗的男人,态度堅決,“你走吧,就算他真容不下我我也不會跟你你回去。”
這幾個月發生的事像一場永不會醒的惡夢,不分白天黑夜的纏着她,讓她痛不欲生,現在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一點,又怎麽會蠢得再讓自己身陷險境?
那樣的日子她受夠,也過怕了。
“我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林之易當即沉臉,強硬威脅。
林聽看着他,行動證明,果斷轉身離開。
“林聽!”林之易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拽住,壓制着怒火,“我讓你跟我回家!”
“林總是打算在我家上演搶人大戲?”專注喂狗的鐘斯年徐徐冒出一句。
林之易沒有松開林聽,轉身看向鐘斯年,“再次感謝鐘先生在小聽需要幫助時伸出援手,日後鐘先生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只是小聽是我妹妹,我今天必須帶她回家,她欠下鐘先生的錢,我一定遵守方才的承諾雙倍奉上。”
“我是說過只要還錢就可以把人帶走,但前提得是她自願。”鐘斯年摸摸卡卡腦袋,起身,緩步走到他們跟前,鳳眸晲着林聽,“走不走,想好了?”
“我不走。”林聽立刻搖頭,拼命掙開被林之易控制的胳膊,未果,只能向鐘斯年求助。
剛聽林之易的話,她真以為他要不顧她的意願将她推出去。
畢竟,他給她的感覺是那麽的愛錢。
鐘斯年挑挑眉,在林之易面前做了個攤手的動作,“既然她不願意,那我也只能遵守我跟她的約定,請林總放手。”
“這是我們的家事,鐘先生還是不要管得好。”林之易臉色暗沉。
“OK。”鐘斯年無奈,“既然林總這麽說那我也只能冒犯了。”說着回身叫了聲,“卡卡。”
- - - 題外話 - - -
鎖了一晚上小黑屋,到了要更新的時候才知道家裏斷網了,折騰許久才用手機熱點分享爬上來......
☆、22.022:放狗?送客?
本在津津有味啃骨頭的卡卡像是某種命令,倏然擡頭起身,看眼鐘斯年,又迅速轉向僵持不下的林氏兄妹,霎時鎖定目标狂叫着撲上去.....
完美地跳躍,利爪直逼兩人相交之處。
林之易吓住,不得不松開林聽,連連後退。
“可以了卡卡。”林聽一得到自由鐘斯年就開口叫住卡卡,“快回來,別吓着客人。”
他的語氣跟神态,就像家裏長輩象征性的制止作惡的熊孩子,那麽随和,那麽淡定。
卡卡落地,停止前撲卻未停止威脅,四腳穩紮,虎視眈眈地沖着林之易吼叫。
林聽得到自由,迅速跑向鐘斯年,站其身後,本能的尋求依靠。
說實話,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卡卡發威,剛剛也被它那兇狠的樣子吓得心跳驟停,但此刻看着林之易被它欺負的如此狼狽,她又很不厚道的覺得很爽。
林之易瞪着他們,具體是瞪着躲在鐘斯年身後的林聽,氣敗不已,“鐘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特意為林總備了一份禮物,放在書房茶幾上,黃色文件袋,你現在就上去拿下來。”鐘斯年微側頭對林聽吩咐,待她依言奉行後方正視向林之易,一臉歉意,“我家的狗太護主,不小心吓到林總,真是抱歉。”
驚魂未定,氣憤不已的林之易聞之頓時臉如鍋底。
而鐘斯年卻像是沒有看見,悠然上前拉住卡卡,将它帶到方才啃骨頭的地方,按着它腦袋教訓,“剛剛才說你蠢得擰不清好歹,你立馬就積極響應,蠢成這樣傷到我的客人你賠得起?”
開口客人,閉口客人,行為卻沒有半點主人樣。
林之易面部緊繃,雙手緊握成拳,強壓着火氣,“聽說鐘淩兩家正在商定你跟淩小姐的婚事,你現在把小聽強留在身邊就不怕淩小姐知道了生氣?”
鐘斯年訓完卡卡,慢悠悠轉過身來,答非所問,“這狗實在是太難教,林總不妨坐着稍作休息,等林聽下來我讓她幫你泡杯茶壓壓驚。”
林之易頓時語塞。
他來之前做了調查,本以為鐘斯年作為男人,無顧收留毫不相幹的女人,定是對這個女人有所圖謀,拉出淩楚翹多少能威脅到他,結果卻反被他拐彎抹角的諷刺一通。
索性也不再壓制怒意,“看鐘先生這态度,是非要插手我們家的家事不可了?”
“堅持契約精神,全心為客戶負責是我偵探所的宗旨,只要你們保證不在我的契約時限內對我的顧客動手,我也定然對你的家事不感興趣。”鳳眸看到女人拿着東西下樓走過來,扯唇微笑,待她走近,接過文件轉遞給林之易,“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小禮物,拿回去讓林夫人也好好看看,要是覺得不夠,我再讓人給你們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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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最好的方式
林之易看他一眼,當場将其拆開,才看一頁便臉色鐵青。
鐘斯年依舊挂着淺笑,“建議林總還是拿回去研究,我這可快要關門了。”
這話等同于逐客令。
林之易合上文件,沉着臉,目光看向林聽,“小聽,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什麽時候想開了,想回家就跟我透露一聲,不管在哪我都過來接你。”
林聽把臉扭向一邊,不予回應。
熱臉讨了個無趣,林之易轉而冷晲鐘斯年一眼,心有不甘的邁起離開地步伐,而歡送他的只有卡卡聞聲擡頭附送的“旺旺”聲。
走出南風別墅,手中的文件袋被他捏成扭曲的圖形,眼中燃燒的怒火化作精明的狠戾。
林之易走後,林聽不解問鐘斯年:“你剛給他的是份什麽樣的‘禮物’?”
鐘斯年收回目送林之易的目光,面帶笑意,心情很不錯的擡手在林聽額頭上彈了一下,“好奇心別太大,你只要知道我跟卡卡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晚飯記得多做兩個菜犒勞我,飯後再陪我出去幫卡卡買它愛吃的罐頭。”
世人只知鐘先生愛財,卻極少有人知道他還愛吃,是枚妥妥的吃貨。
不過,這一餐林聽做得甘願,做得用心。
可惜某人沒這份口福。
當晚,鐘家。
鐘斯年剛進家門就被鐘老爺子叫進書房。
房門一關,鐘啓合開口就問,“聽說你把那林家那丫頭帶回家了?”
鐘斯年扯唇,走到老爺子對面,随手拉把椅子入座,“如果你下一句是讓我把她趕出家門,那你可以不用繼續了。”
意圖才剛開始就被揭穿,被拒絕,老爺子頓時黑臉,“你知不知道她是誰?把她留在身邊是嫌自己被毀得不夠徹底,想把整個人生都搭進去?”
鐘斯年斂了戲谑,微垂眼簾,濃密纖長的眼睫毛遮住眸底的真實情緒。
鐘啓合見他這樣,心裏再氣也發不出來了,只能化作一聲喟嘆,“我知道你是看她可憐,心生恻隐想要幫她,可就算是這樣也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啊,我們可以找人代勞,幫她安排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安身之處,讓她重新開始新生活,你應該知道,永不牽扯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鐘斯年還是沒吭聲,只是習慣性的從包裏掏出煙盒,點燃一支。
鐘啓合說渴了,端起桌上茶杯抿一口發現是涼的又不悅的皺眉,一擡眸看到讓他費盡口舌的勸解對象正悶頭抽煙,一副無動于衷的死樣,剛壓下去的脾氣頓時又澎湃起來,就着手中茶杯“啪”的一聲拍在桌上,中氣十足的吼一聲,“我跟你說話有沒有聽見?”
鐘斯年嗯了一聲。
老爺子見他有反應,吐了口氣,黑着臉等他繼續,沒想......
☆、24.024:女人很容易愛上在苦難時給自己溫暖的人
鐘斯年彈了彈煙灰,起身,“你說完了嗎?說完我該下去吃飯了,再晚菜該涼了。”
“你個混賬東西!”鐘啓合暴躁的直接抓起茶杯朝他砸了過去。
鐘斯年靈敏躲過,茶杯摔在牆上,随聲分裂,茶水四濺。
他回頭看了眼,語氣涼涼的,“你別去找她,該怎麽做我心裏有數,你別打亂我的計劃。”
說完也不等老爺子緩過勁來,拉開椅子,邁開腳步。
徒留鐘啓合在身後氣憤的吼,“你還有計劃?你又想做什麽?”
“你媳婦家下午打電話過來了,對你在外面養女人的行為很是不滿,沒事你多過去哄哄。”
“這也是你媽的意思。”
鐘斯年腳步微頓,又面無表情的上前,拉開房門,走出書房......
門口站着一位頗為時髦的女人,是鐘啓合的老婆,但不是他們兄弟倆的母親。
“我.....你先下去吃飯,我進去看看你爸。”季若蕊有些讪讪,側身經過他身旁,走進書房。
薄唇牽出一抹嘲弄,鐘斯年冷笑着離開。
耳邊還能聽到老爺子伴着咳嗽的抱怨,“你看他那态度,分明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兄弟倆沒一個是省心的.....”
晚餐是在靜默中走向結尾的,飯後兄弟兩也沒多做停留,臨行前鐘斯年頗為冷淡的對季若蕊說了句,“他不舒服你就要帶他去醫院,沒事少讓他在家裏逞英雄,管閑事。”
然後在鐘啓合氣急敗壞中與鐘逸辰一同離開。
上了車,沒有外人鐘逸辰才道:“雖然我經常都覺得老頭管得太寬,但對你這件事上我認為他說的處理的方式是對的。”
“所以你今天是回來給他當說客的?”平淡的語氣,除了少許疲憊沒有一點情緒上的反應。
“也不算給他當,是我自己不想看你将來後悔為難。”恰逢路口,鐘逸辰轉了方向,又繼續,“我無法确定你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态把人強留在身邊,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女人很容易愛上苦難時給自己溫暖的人,尤其是對像你這種各方面都很優秀的男人,就林聽那種年紀的小姑娘,膚淺點的光對着你這張臉就能意亂情迷。”
鐘逸辰說着扭頭看他一眼,嚴肅的,“哥,你跟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對她有那個意思?”
“沒有。”毫不猶豫的答複,沉吟片刻,又低低的出聲,“我原本也沒打算長期把她留在身邊。”
“那我就更搞不懂你了。”鐘逸辰費解,卻也是松了口氣,“沒想法是最好的,畢竟你現在是一個正在談婚論娶的男人,不管從哪方面看你們都是沒有将來的。”
車子融入夜色,彙入車流,飛馳前進,朝着與南方別墅背道而馳的方向。
車內的交談聲斷斷續續,未曾停止。
☆、25.025:又想要什麽
夜裏十一點,鐘斯年回到南風別墅,帶着一身寒氣推開大門。
一股暖流,一室光明,霎時将他包圍。
玄關處,放鑰匙,換鞋,聞聲奔來的卡卡無比熱情的圍着他搖尾巴,歡喜地往他身上蹭,各種粘人求撫摸。
男人平日清俊冷淡的臉部在此時顯得無比輕松,溫和,鐘斯年彎腰在它身上輕撫兩下,帶着它往裏面走。
卡卡的歡騰在走到客廳沙發時停了下來,仰頭,搖尾,看看他又看看沉睡在沙發上的女人,靜默地站在一旁。
林聽側身,懷抱自己卷縮在沙發上,除了身上原穿的冬季家居睡衣,未蓋寸縷。
筆記本倒在一旁,早已黑了屏幕。
她的眉峰緊緊蹙着,面部是類似于痛苦掙紮的扭曲。
鐘斯年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想像她剛來極度嗜睡的那時間一樣,直接将她抱回房間。
手伸到一半,在即将觸碰到她時突然停了下來,數秒後,還是落下,轉抱為拍,“林聽,醒醒,到床上去睡。”
本就睡得不夠踏實的人兒,經他這幾拍幾叫,緩緩睜開眼眸,眨了幾下,定定的看他幾秒,遲鈍的,“你回來了?”
半夢半醒之間,如夢似幻的嗓音,呢喃,軟糯。
鐘斯年收手,直身,又變回冷清淡然的樣子,“睡在這裏是嫌欠我的錢不夠多,想再加點醫藥費?”
林聽對他這副死樣已經習以為常,當下也沒覺得如何,只是慢吞吞的坐起身子,慵懶的伸個腰,打着哈欠,看眼牆上時鐘,“你要吃夜宵嗎?晚上做的菜都還留着的,我可以去幫你熱。”
他幫她打發了林之易,她都還沒有真心實意的跟他道過謝,原本是想借着晚餐聊表心意,結果他被鐘老爺子叫回了家。
她等到現在也不過是想遵從本心而已。
只是沒想到他會回來這麽晚,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鐘斯年無語,鳳眸晲着她小半響,有些生硬的,“煮兩碗面,你陪我吃,大晚上的不能只讓我一個人失眠。”
“.....”她真是要醉了。
林聽煮面時,鐘斯年上樓洗了個澡,再下來,兩碗熱騰騰的牛肉三鮮面已端上餐桌。
林聽周到的幫他拉椅子,又體貼熱情的把筷子交到他手上。
鐘斯年則是一臉看神經似得看着她,“又想要什麽?先說,我衡量下值不值。”
他這是把她當作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了?
也難怪,畢竟她以前沒對他做過這些。
一時興起,調皮的眨了下眼,“想要我們以後和睦相處行不行?”
鐘斯年直接把面前的面條推出去,把她那碗拉過來,接過筷子,低頭開吃。
“......”林聽忍不住發笑,緩了緩,言歸正傳,“謝謝你下午沒有把我推出去。”
- - - 題外話 - - -
還有一更,明天中午吧,現在實在是太困了
☆、26.026:寂寞如絲,度日如年
鐘斯年咽下口中食物,無比正經的,“用我家的東西來謝我,這麽廉價又随意,我不接受。”
“那你還想怎樣?”除了吃住,她生活所需的一切用品都是他提供墊付,她現在窮的只剩下債,不借花獻佛還能如何?
“我在家時伺候好我,我不在時伺候好我的狗,在外別給我丢人,也別給我惹麻煩,沒事少讓我出血,少惹我生氣。”鐘斯年理所當然的提要求,“暫時就這些,日後想到再補。”
林聽癟嘴,翻着白眼回到自己的位置,學着他剛剛的樣子,低頭,吃面,不予理會。
這晚過後,林聽連着好幾天都沒再見到鐘斯年。
最開始她覺得輕松自由,沒事畫稿子,掙外快,溜狗,健身,閑着炒兩個家常犒勞自己。
可到了第五天後,她覺得沒人說話,沒人陪是件特別孤獨的事,就好像自己被世界抛棄了一樣。
時間越往後移,這種感覺就越強烈,尤其是夜幕降臨之後,一個人回到毫無人氣的大房子,承受從四方湧來的無限孤寂,清冷。
夜深人靜躺在床上,她腦海裏甚至會自動冒出各種妖魔鬼怪,恐怖襲擊,奸殺辱虐等讓人毛骨悚然的恐怖事件。
嚴重的連風帶動窗簾的沙沙聲都讓她膽戰心驚。
白天不敢長久待在家裏,夜晚又無法安心入睡,就算把卡卡帶到房裏陪着也沒有用。
林聽幾度崩潰,忍不住打了幾次電話問鐘斯年何時回,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确定。
期間,沈暮安來找過她一次。
隔着長長一段距離,看着曾經的少年緩緩走向自己,有那麽瞬間,林聽覺得恍惚,許是最近日子太過度日如年,她竟有種那人那情于她已是非常久遠的的事。
她比參加訂婚宴時憔悴了些,沈暮安忍不住皺眉,看了眼她身後別墅,還是只問了句,“你還好嗎?”
林聽冷笑,緊拉着牽着卡卡的繩子,“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她可不認為他們現在還适合談論好不好這個問題,她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訴說現狀。
沈暮安面容一滞,有些不習慣也受不了她這種态度,可縱使心有千言萬語卻也是無從說起,只道:“我聽你哥說你是因為欠鐘斯年的錢才選擇留在他身邊,如果可以我想幫助你。”
“不需要。”若不是他早早等在外面,她連見他一面都不願意,又怎麽可能接受他的同情?
若沒分手還好,分手了,她最不需要,最恨的就是來自他的憐憫。
林聽冷冷的,“乘我現在還沒改主意趕緊離開,以後也別再來找我,就算路上遇見也當不認識,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真的胡攪蠻纏,把你家攪得雞犬不寧。”
- - - 題外話 - - -
明天見
☆、27.026:精神出問題
“所以真的是你讓鐘斯年處處打壓我們沈氏?”沈暮安沉了聲。
林聽皺眉,愣了一下,自嘲笑開。
原來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可這跟她有什麽關系?
“我沒做過這樣的事,就算他真的打壓你們那也絕不是因為我。”她就是有心也請不起鐘斯年這尊大佛。
“不是為你那是為誰?”沈暮安忽然有些激動,“我承認我們之間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沒有關系,可你不應該往死裏作踐自己,給人當情婦,做小.....”
“啪。”林聽以一個耳光結束了沈暮安的侮辱,并歇斯底裏的送了個字,“滾!”
她從一開始就在忍,忍到最後還是沒有忍住。
牽着卡卡快步回家,一扇門隔絕外面的一切。
眼不見,心卻還是很煩,很難受。
時針不會因為你難受就停止轉動,這種度秒如年的日子熬到半個月,在又一次被自己吓癱之後,林聽忍無可忍的再次撥通鐘斯年的電話,“鐘斯年,我的精神好像又出問題了。”
這一次她沒有逞強的問他什麽時候回,而是直接說明緣由。
“我剛剛看見我舅舅,他來找我索命,我還看到我媽,她問我為什麽那麽狠心?我最近總感覺身邊有很多壞人,我總覺得我随時都會死于非命,等你忙完了能不能回來一趟,我覺得很害怕。”
因為恐懼,因為激動,她的語速很快,帶着明顯顫抖,隐秘着少許委屈。
這幾天她想了又想,隐隐有種感覺,他是為了躲着她才不回這裏住的。
所以她這幾天都死忍着不主動跟他聯系。
可如果真出了問題,她也找不到除他之外的第二個人。
這一晚鐘斯年終是回來了,且回來的很快,帶着之前給她看過病的精神科醫生。
林聽挂掉電話後就跑到一樓,盤腿卷在客廳沙發上,安靜,難熬的等待。
聽到開門聲,心裏咯噔一下,行動快于思想,先一步跳下沙發奔至玄關。
鐘斯年都還沒換好鞋,擡頭一眼就發現她好不容易養圓潤的臉蛋又瘦成了尖瓜子,眉峰一擰,鳳眸往下,俊臉頓時一沉,開口就是訓斥,“不穿鞋亂跑什麽?”
點不省心的東西,難怪他一走就出狀況。
林聽腳步一頓,低頭看向地面,只穿了襪子的雙腳疊在一起,互相揉搓。
她無法向他訴說自己剛剛是抱着什麽樣的心情等他回來,也沒辦法告訴他自己此刻有多麽欣喜。
“說你一句還委屈了?”鐘斯年已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地推着她往裏面走,“不是說精神出了問題,我帶了醫生過來,你自己跟他溝通。”
☆、28.028:心結
林聽并非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她只是之前在精神病院,被強行灌了大量治療精神病症的藥物。
這些藥用在真正的患者身上是控制,是治療,可換做一個正常人大量服用則會有極大的負面影響,比如,精神不濟,過度嗜睡,記憶力衰減,嚴重産生幻覺,等等,慢慢把正常人逼瘋的症狀。
而這些她在一個月前都曾真切的體驗過
林聽耐心的回答醫生提問,毫不保留地将自己這段時間的真實情況告知對方。
“問題并不是特別嚴重。”醫生詳細了解後給予結論,“女生獨居會害怕是正常現象,而會再度産生幻覺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你的心結,你過于沉重的思想壓力,再加上不久前的病史引誘,讓你不斷把這種害怕升級,放大,最後演變成了現在這樣。”
醫生看了看他們又繼續,“像林小姐這樣的,在情況未完全穩定前,最好不要長期讓她一個人獨居,尤其是晚上,恐懼感最強,最沒安全感,最易胡思亂想,最容易出問題。”
這話着重是對着鐘斯年說的。
鐘斯年聽完立刻追問,“有沒有徹底根治的方法?”
他不可能長期陪着,這些問題她總有一天是要自己一個人面對。
“有,等那天林小姐能夠徹底打開心結,并放下,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藥物影響随着時間會慢慢消散,但心理影響,若她自己不願意配合,那麽再好的心理醫生都拿她沒轍。
接觸這麽多次,無論他如何誘導,有些問題她始終閉口不談。
醫生扶了扶眼眶,給她開了點安神助眠的藥物,又仔細交代注意事項,忙到快淩晨才離開。
林聽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現在家裏有人,卸下緊繃心防,忍不住昏昏欲睡。
鐘斯年在外面與她的主治醫生談完話回來,看到的就是某個女人強撐眼皮,靠着沙發打盹。
他走進去,嗓音徐徐,嫌棄又無奈,“不久前才答應不讓我出血,這才幾天不見你就給我作出這麽大的麻煩,看樣子你是不打算為自己贖身了?”
腦袋猛地一磕,頓時清醒。
林聽擡頭,直愣愣的盯着他瞧,後又心虛的垂眸躲開,萬分歉疚,“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她打心裏厭惡此刻的自己,一無是處到除了蒼白無用的道歉,連個實際承諾都無法給出。
鐘斯年晲着她小片刻,彎腰自然随意的與從他一進就一直圍着他的卡卡互動動,“看在你把它照顧得這麽好的份上,我這次就大方點,不跟你算錢,也不計較後續費用。”
林聽愣住,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卻不是松口氣,而是壓力倍增。
胸口被細細密密的堵着,悶得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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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畢,看在我更新還算守時的份上,大家能不能動動手指,點一下加入書架,感激不盡
☆、29.029:不怕
許久,“忙到現在,餓了吧,我去幫你煮夜宵。”
現實就是如此,不管她心裏有多少小九九都抵不過她現在是個負婆,又需要他庇護這個事實。
“不用了。”鐘斯年直身,“我明天要早起,現在吃夜宵會影響睡眠。”
“哦.....”林聽喃喃,忽然又想到什麽,立刻求證,“你今晚是在這邊住吧?”
鐘斯年嗯了聲,秒變嚴厲,“趕緊吃完藥滾去睡覺,我可不想看着我的錢白被糟蹋。”
離開前又不夠自在的送上一句,“如果有問題可以叫我。”
她剛來那會情況比現在糟糕,最難熬的那段時候他幾乎是每晚看着她睡着才回房。
“哦.....好。”林聽愣愣的,看着他轉身離開,踏上樓梯,直到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含在嘴裏的問題也沒有蹦出口。
接杯水,吃完藥,還是選擇帶卡卡回房。
帶着滿腹思緒,強逼着自己閉上眼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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