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赫蘿晚上八點才回到家。
一進門,就見侯露正打包東西,腳邊一溜兒全是她男神。
“啊,你回來了,看一下還有哪些不需要。”
侯露真是說到做到的人……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侯姐——”
她嗷兒一嗓子撲過去抱住侯露的腿。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又做錯了什麽!”
“你叫誰姐!”侯露掙脫不開,用另一只腳狠踹她也沒給踹開,“放手,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管不了你是吧,都跟你說了在家裏呆着還給我出去亂跑。”
擡眼瞅見玄關處的兩大包,侯露咬着牙,“又給我整回來這麽多,你這個死狼果然是想死吧。”
“都說了是賢狼啦~”
赫蘿抹了把淚,死皮賴臉地抱着侯露大腿搖啊搖;“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已經沒事了,而且你也沒跟我說過不能出去啊。”
“你自己把便條扔了當然可以這麽這麽說。”這家夥可不就是擅長這一套。
“便條?”赫蘿眨巴着無辜的眼睛,“你說什麽?我沒看見啊,真的對不起,下次我一定會好好注意的。”
侯露閉眼,這都第幾個下次了。
“還有,”看侯露終于妥協,赫蘿像火車頭一樣沖回玄關,把自己買的點心獻寶一樣湊到侯露跟前。
“我不管什麽時候都是想着侯姐,不是,侯露的,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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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犯規了!
侯露捂臉,不論何時看見她這樣的眼神,她都表示沒轍。
“要是沒犯錯的話,你會這麽急吼吼的來賣乖。”
赫蘿就像沒聽見,去把自己今天的收獲拿到客廳,順便把侯露收拾出來的再次歸位。
哎。
看着這個精分貨,侯露總是有嘆不完的氣。
她看了下手裏的東西,全是高熱量高脂肪,這是讓她長肉的節奏吧。
最後拿出一盒特供的水饅頭,剩下就放冰箱。
“哎,你不吃嗎?我這兒還有媽媽寄過來的紅茶哦。”
“不了,晚上吃了盡長肉,明天吃,你也是,早上起來給我吃點東西再出去!”
“哦。”赫蘿默默的把東西搬回自己屋,都來不及收拾好。
又整整齊齊地坐在電視機前。
“看你男神?”
很少見她看電視,侯露從衛生間出來,把水饅頭放在茶幾上,又給泡了兩杯紅茶。
嗯,外國正宗的果然不一樣。
“今晚《歸路》開播,今天就是最後一場宣傳。”
侯露興趣不大,叉了個饅頭送到她嘴邊,見赫蘿乖乖張嘴吃下去,“今晚要洗床上用品,去把你的拆下來。”
“等一下嘛,馬上就要開始了。”
“還有一百多秒,趕緊的!”
侯露拿出魄力,赫蘿無奈只能跑回房間拆被套,外面侯露非常惡劣的給她倒計時,“快快,還有八十七秒,八十六,八十五……”
赫蘿急得團團轉,最後幹脆一扯,将整個拉鏈部分都給扯了下來……
“好了。”
還是四十多秒,眼前一晃,赫蘿已經嚴正以待的坐那兒了。
侯露服了。
電視劇主題曲想起,赫蘿跟着一起哼了起來,侯露看她滿足的臉,有些好笑,有些心疼。
是個心大的人,想要的多,能容忍的也多。
該說随意呢,還是執念呢,赫蘿就像是這樣一個極端矛盾體,她不拘小節随意潇灑,又在某一方面表現出旁人所不能及的執着,我行我素目不識俗。
是個讓人放心不下的家夥,侯露摸摸她頭上豎起來的呆毛。
也是個可愛的家夥。
侯露看了兩眼電視劇,不是她感興趣的類型。
便起身去洗衣服,結果被人扯住衣服,回頭,赫蘿叉起最後一個水饅頭,遞到她嘴邊,什麽話也沒說默默看着她。
但是她下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那水蒙蒙的小眼神萌得侯露一臉血。
“謝謝。”再次摸摸她的腦袋,侯露張嘴吃下點心。
但是十秒鐘後……
“赫蘿!”侯露急沖沖的從陽臺沖過來,一巴掌拍上她的頭,“你是笨蛋嗎?白癡嗎?居然連着拉鏈一起扯下來。”
“因為,要來不及了。”赫蘿護住腦袋,淚眼汪汪的申辯。
“電視劇就那麽重要?”這可是她都買不起的好料子啊,好心疼。
最後在赫蘿目光堅定的點頭中,侯露吐血,猝。
她為什麽要跟一個腦殘粉計較這些。
侯露回屋拿起針線,不甚熟練的進行補救。
她做這些已經習慣了,赫蘿就是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廢柴,除了她的專業和男神外,她什麽都不行。
對了,武力值還算高。
作為赫蘿的第五個室友,能夠這貨相處到一起,高興的她爸媽都從外國飛過來表示感謝,私下見過她。
“那孩子容易相信別人,更容易看透一個人,那些相處不好的,都以為她好欺負好騙,最後被她氣跑了,你能跟她相處這麽久真的不容易。”
“可以的話請你好好管一下她,遠在別處,我們也怕她吃虧。”
那為什麽讓她一個人回來?
可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侯露沒有多問,只是當那位母親淚眼婆娑的對她說;“她欠揍就使勁揍,沒關系的。”
她還是忍不住囧了一下,這家人的腦回路她不明白。
也不收她的房租,只是囑咐她照顧括號管教好赫蘿就可以了。
“當初也是鬼迷心竅啊。”就這麽上了賊船。
“死狼,今天又沒下雨,你把傘拿出來幹嘛。”
收拾客廳時,看見那把大的倫敦傘,還沒伸手去拿,那邊的人影跳過來搶過去,後退好幾步,好像她是危險人物。
“怎麽了?”
只見她一臉正經的撐開傘,閉上眼睛下巴微擡等着她誇獎。
“什麽?”又在裝什麽神經。
赫蘿愣了一下,然後把傘轉了一下,一個大大的紅色花體簽名赫然印在上面。
“你幹嘛啊,好好的傘在上面鬼畫。”
侯露說着回頭去找刷子看看能不能刷下來,赫蘿趕緊拖住她。
“不要,這是簽名。”
不得不說這家夥對危險的感知是非常靈敏的。
“你不是有那麽多嗎?怎麽還往回簽。”光是周摯的簽名赫蘿都能做一個集裝本,各種各樣的。
“今天比較特殊嘛。”
于是赫蘿就把自己遇到失足青年和男神的事情給講出來,還可憐兮兮的秀出自己手腕上的淤青,心疼的侯露趕忙給她找藥水。
“你說兩個大男人看見了都不幫幫你,那叫人也可以啊。”
細細的給她抹着藥水,侯露瞧着白白嫩嫩的皮膚,心裏在一次滴血,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姑娘被她養的這麽好,憑什麽受這罪,“你也是,以後少給我打架,要不然回來沒飯吃,就像今天一樣。”
“可是,周摯看起來那麽弱,怎麽打得過。”
侯露暗自癟嘴,就不說她男神了,“不是還有他經紀人嗎?”
這次輪到赫蘿癟嘴。
“他是壞人。”
“我多跟周摯說兩句,他就瞪我,還一個勁的催周摯走人,你說他壞不壞?”
不,人家那只是單純的有事吧,侯露暗自腹诽。
“是是是,下次遇到這種人走遠一點,不要靠近。”
“還有,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很壓抑,有種掩飾不了的沖動。”
真是少見的形容詞,侯露停下手,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他叫什麽名字?”
“白莫霆。”
侯露心尖猛的一顫。
她的工作是金融投資方面的,對于這個名字肯定不陌生,只是也不熟悉罷了,畢竟對方可算是這個行業較為神秘的那一種。
而赫蘿的專業是神經生物學系,像她這麽大條的人沒有點兒特殊的“功能”也是學不好的,就比如重度神經敏感的她在分辨人類的事上從來沒出過差錯。
“是嗎?”有必要給她注意一下了,不過應該是重名的吧。
畢竟職業差着好幾行。
侯露搖頭,她的想法也是荒謬。
同一時間,在離她們不遠的花都國際酒店,二十層包廂外。
高大沉默的身影正對着窗外,若不是偶爾抽煙的動作,會以為這是一棟雕像。
包廂門被打開,出來一個醉醺醺的人晃悠着到他這邊。
“啊,難受死了。”一下趴在護欄上,清明的眼睛看不出一絲的醉态。
“哥,你也進去陪陪呗,別把我一個人扔哪兒啊。”
蹭啊蹭啊蹭到對方的手臂邊兒上,然後被無情地推開。
“別這樣嘛,太無情了,嗚嗚……”
對方轉頭,漆黑的眼珠在無邊夜色中像是寺廟裏的古佛。
壓抑又瘆人。
“哥……”周摯就怕他這樣。
白莫霆轉過頭去,彈了彈指尖的煙灰,“你自己的事不要找我。”
聲音低沉如墨,周摯大着膽子說,“可你是我的經紀人啊。”
“覺得我不好的話,我随時可以走人。”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
可不是亂說的,要不是白莫霆在,他周摯一個傻白甜在娛樂圈這種人吃人的地方早就骨頭都沒得剩了。
可是,老被經紀人拿捏的周摯也是苦逼得很啊。
“哈哈,不說這些了,對了,那個女孩子有意思對吧。”回憶起不久前酒店一角的事情,周摯還是興奮的。
“真的好厲害,不過看她那架勢,好像是練過的,人也特逗,居然說人家沒有素質,混混哪兒來的素質,哈哈哈……”
周摯唱了半天獨角戲,身邊人也沒說話。
他摸摸鼻子偏頭去看白莫霆。
哎,不是吧?
在笑!這人在笑。
白莫霆沒注意他的眼神,回憶起那個高挑的身影,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好似淺淺綻放于靜默時刻的昙花,連他都不知道為什麽一想起那人就想笑,那種發自身心的愉悅讓他不能控制。
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周摯牌雞血又回來了。
“哥,你也這麽覺得是吧?”
周摯興奮的都快趴他身上去了。
“很帥是吧,撐着傘的樣子很像動漫裏的人物是吧。”
“那個……”
“你夠了吧。”
低沉的嗓音讓他一秒回神,周摯悻悻地掰正身子,長長舒口氣,“我,我只是有些羨慕的,”
甚至有些嫉妒的。
活的那樣潇灑自在,想做什麽做什麽,毫不在乎世人的眼光。
他做了這麽久的演員,早已經忘了當初的想法,變得只在乎自己,也只能一直不停的演下去。
“你這種半吊子不管怎麽樣都是不可能潇灑的。”
白莫霆留下這句話,轉身回了包廂。
周摯在黑夜中盯着他筆直的背影,嗤一聲笑了。
“是啊。”
忘了跟你一比,我只能是半吊子。
作者有話要說: 裸更不好受啊o(╯□╰)o。
筒子們給阿瑟來點兒東西,不管吐槽什麽的統統不要客氣啊。
你們這麽含蓄我是很吃不消的。
那個生物學系和神經敏感什麽的不挂鈎啊,只為體現女主……你們懂得!
當然她的成績肯定是過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