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句話怎麽說的?
狹路相逢,勇者勝。
赫蘿覺得全都是廢話,以她現在的身份,能對羅涵尹做什麽?
個人恩怨在‘家國’情仇面前什麽都不是。
所以她也只能是擦擦手,面色平淡的把紙捏成一小顆扔進垃圾箱,“好巧。”
這故作談定的樣子讓羅涵尹一下笑出了聲。
“別,千萬別,你赫蘿的巧我還真是承受不起。”
赫蘿捏緊了手,努力壓制自己的怒火。
“你想幹嘛?”找架嗎?
“我沒想幹嘛,就是來看看你,嗯,好久不見變漂亮了。”
那還用你說!
赫蘿仰起頭顱,像一只高傲的天鵝。
随即發現不對勁,“什麽好久不見?”
我認識你嗎?
“小姑娘長大了,長開了,有喜歡的人了,卻不記得姐姐我了。”羅涵尹靠近她,那哀怨的眼神是迷死一大片的男人。
羅涵尹趁着赫蘿發神在她臉上摸了一把,見她迅速後退擺出防禦的姿勢,并迅速扶額,“姐姐我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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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就要走人,赫蘿急忙喊住她。
“那你能不能……”
“不能!”羅涵尹回頭,表情陰測測的。
“我還沒說呢?”
“哼,等你想起我是誰了,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那個周摯。”
赫蘿一噎,沒想到對方早就猜透了她,這種感覺和白莫霆太過相似,卻又有哪裏不同。
赫蘿跟着羅涵尹回到包廂,謝小軍正在和張皓說着什麽。
“周摯的話,暫時沒有定位,主要是他的氣質還在小鮮肉一列,雖然演技過關,可是個人的獨特的味道的确不濃厚,他演的戲太雜了。”
“其實《仙海》……”
“我知道。”他打斷張皓的話,表情并未不耐,只是有些無奈,“對啊,你什麽都演,可是标志性的人物特征不是沒有嗎?”
張皓還想說什麽,被劉導打斷,他端着酒杯過來說話,暗地裏拍了怕張皓。
“謝老弟啊,來來來……”
又是一陣酒桌來往,謝小軍被劉導纏得沒了辦法,看見羅涵尹就跟看見水的魚一樣。
“劉導,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要回去了。”她往謝小軍身邊一站,維護意味明顯。
“這杯酒呢,我就替他喝了吧。”也不等劉導說話,拿起酒杯一口幹,那豪爽的做派跟一開始那個溫柔賢淑的大小姐相去甚遠。
劉導臉色讪讪的應着,他喝了酒,面目通紅的準備送人出去。
一行人走出包廂,有些尴尬。
張皓和赫蘿走在最後,赫蘿輕聲問,“怎麽?”
張皓搖頭,神情沮喪。
就連和劉導說這話的周摯都有些心不在焉。
“周摯,這次呢可能希望不大,但是沒關系,我下部戲已經在籌備了,到時候有機會的話,再合作,好吧。”
周摯點頭,面上是謙讓的笑容,“當然,別人不說,劉導的您的需要我可是義不容辭。”
劉導咧嘴笑,顯然被人捧着也是樂意的,大家都是場面話,可是能說得好聽又何樂而不為呢。
走出大廳,車子已經停在那裏。
“車呢,我的車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聽男人的聲音像是喝醉的,從他們背後來的。
“好好好,車子馬上就來啊。”
是一個女人好聲的勸導。
一陣酒味傳來,羅涵尹不覺皺了皺眉。
“我們的車呢?怎麽還沒到?”男人又囔囔了一遍。
侍者好一陣的低頭道歉,直到對方的注意力被轉開。
“謝導?”
女人的聲音非常高,透着一股子高調的尖銳。
謝小軍跟着皺眉,回頭看這沒眼色的女人是誰。
一張過于豔麗的面容映入幾人的眼底,套着酒紅色抹胸禮服都要被她的好身材撐爆了。
“薛佩?”謝小軍不确定的叫了聲。
“哎喲,是我,我說着這麽眼熟呢。”薛佩很激動,聲音中甚至夾雜了些地方口音,她還想上來跟人握手,被謝小軍躲開了。
謝小軍很尴尬,他的成名作亦是她的代表作,不過僅此一次從合作,往後就沒怎麽見過了。
“謝導你在這兒吃飯呢?”
薛佩可以說是兩眼放光的看着謝小軍,至于其他人都被她選擇性忽視,包括那個跟她一起的男人。
“小佩,佩兒,你個小妖精在哪兒呢?”迷迷糊糊的醉話讓在場的幾人眼神全聚向了他。
薛佩則尴尬的笑了笑,“是一個朋友,今天多喝了點。”
朋友=小妖精?
你別騙我。
遠處射過來一道燈光,也終于讓人看清了那人的面孔。
面目通紅不說,腳步虛浮的靠在一邊的柱子上,擋在眼前的發絲間隐約能見到平時的模樣,竟然是一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
“從斯!”張皓一聲驚呼,聽得赫蘿反射性的去看羅涵尹。
果然,她的臉色非常難看。
比剛剛薛佩熱絡的跟謝小軍說話時還要難看。
謝小軍也發現了,他不悅的看了一眼毫無知覺的從斯,直接跟着羅涵尹上了車,連薛佩也顧不上。
“小佩~我們回去吧。”從斯毫過來無形象的摟着薛佩的脖子,甚至還輕浮的碰了碰下方聳立的柔軟。
周摯眼睛都要看直了,不敢相信這是比他更有優勢的頭牌的樣子,張皓轉轉眼睛盯着周圍服務人員,見都是低頭不語,見怪不怪的模樣,當下有了主意。
薛佩好似現在才發現有別人似得,她蔑視的掃了掃周摯幾人,扶着動手動腳的從斯走了。
走到車門邊,從斯摟着她一口一個寶貝兒叫的親熱,然後頭一歪,吐了。
“……”
回程的路上,車裏氣氛有些低迷。
……嗯,低迷的只有周摯。
而赫蘿和張皓則不約而同的開口,
“我覺得有戲。”
“我覺得可以。”
“……”這是懵逼的周摯。
“羅總是女性,對于從斯她肯定會有看法。”張皓瞅了眼後視鏡裏頹靡的周摯,“說句不好聽的,比起謝小軍,羅涵尹的影響力要大一些,你沒看她剛剛臉兒都黑了。”
“那有怎麽樣?他們拍電影才不管演員人怎麽樣呢?”周摯還是聽不進去,持續失落中。
“不會的。”赫蘿突然開口。
兩人都看向她,她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斬釘截鐵的說,“她會改變主意的。”
同理,另一輛車上。
後座,羅涵尹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沒事吧?”謝小軍關懷的湊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
“幹嘛?”羅涵尹推開他,面有責備。
“嘿,別這樣,又沒有外人。”
見羅涵尹還冷着眼睛看他,謝小軍摸摸自己的鼻子,“好好好,我知道了。”
“你再這樣,我就宣布我倆的關系。”見他老實了,羅涵尹冷冷的解釋。
“你覺得我倆現在有差嗎?”謝小軍倒是看開了。
“那怎麽能一樣,我的表哥肯定比我男人要好聽很多,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說着,還頗為妩媚的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謝小軍一顫,抹了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算了吧。”
“把從斯換了吧。”半響後,她淡淡的說。
“為什麽?就因為晚上的事兒,多大點事兒啊。”謝小軍立馬就囔囔上了。
“那是你們男人自以為是的看法,而且你看吧,事情肯定不像今晚那麽簡單,馬上就會有好料出來。”羅涵尹懶得理他,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下去。
“女人的直覺?”謝小軍小心翼翼的問。
羅涵尹睨了他一眼,“如果我說是呢?”
那也太扯淡了。
謝小軍可沒膽子說出來,他嘀咕了一句,“那就太邪門了。”
羅涵尹沒說話,閉上了眼睛。
眼前浮現的卻是前不久赫蘿的面容,昏暗中她的眼睛亮亮的,有些幸災樂禍,更多是小孩兒般勝利的微笑。
——你才眼瞎。
那場隐形的鬧劇中,赫蘿一字一頓的比劃着口型。
她想,若不是有求于她,那孩子早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
她一向不懂的隐瞞自己,而且女人的直覺都不如她的直感來得靈驗。
想到這,羅涵尹嘴角勾出一抹淺笑。
“那換誰?周摯?”謝小軍別有用心的問了一句。
羅涵尹沒說話。
這高深莫測的樣子勾得他心裏癢癢的,轉了轉眼珠,“你晚上帶來的孩子呢?”
想起那個幼稚的小孩子,謝小軍笑了笑,“不會是失蹤了吧。”
“沒事,讓他去。”
讓他去?
謝小軍跟着懵逼了。
而他們口中或者已經被姐姐遺忘的赫荊現在正在電腦前忙活着。
“怎麽樣?”背後拐杖重重一杵,吓得他一個激靈。
“馬上就好。”
赫軍不屑的看了眼不争氣的孫子,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客房裏電話響起,赫軍拿起來,挂了。
不一會又響起,老人終于嘆了口氣,接了起來。
“喂!”
“您好,赫先生,前臺有一位先生說有急事找您。”
“誰!”
“他說是他叫白莫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