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續前威
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姬寤生民心所向,這次帶病出征勞苦功高,而他又是太子理所應當繼承大統。
公元前753年,姬寤生繼位,是為鄭莊公。
繼位後,姬寤生就開始準備着手操辦父候鄭武公的喪事。鄭武公過世的消息由特定的使者傳給各國諸侯。衛太子姬完更是直接來到鄭都吊唁。
“君上,已經五更了。天快亮了,先去歇息一下吧。”一旁的老總管見姬寤生坐在書房裏不斷批閱大臣送上來的竹簡。
“葰薄,你去哪了?”
“奴才去處理一些瑣事了,君上不必挂心。”
“你年紀大了,這麽晚了無需親自侍候孤。”姬寤生從堆得高高的書簡中擡起頭,“孤剛繼位,父候過世事務繁雜。孤的地位還不甚穩固,不趕緊處理好這些事務恐生變故。”
“那也要注意身體啊。”葰薄伺候過兩任鄭候,加上姬寤生,已經第三任了。他很忠心,當然忠的是君。他能侍奉三代君候,這種殊榮不是一般人能得的。這和他本身的性格也有關,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
“對了,衛國太子一行安排的如何了。”既然訂立了盟約,按理說應該請進王宮給他接風洗塵。只是先任鄭候過世,這時大張旗鼓的擺酒設宴恐惹人非議。
“衛太子前幾日就同将軍吉子杞一同來吊唁過了。還問候過君上,見君上忙碌就沒有過了打擾,現在住在衛宮的驿館中。奴才派了好些婢女奴才過去侍奉了。每日膳食也都安排妥當了。”
姬寤生滿意的點點頭。“做的不錯。各國使臣情況如何了?”
“也都安排在驿館裏了。傍晚周天子使臣剛到,奴才做主安排他們歇下了。奴才怕各國之間起沖突,就把每個國家的使臣安排在不同的驿館裏。”葰薄起身給姬寤生奉了一杯茶。天氣炎熱,喝點涼茶也不打緊,“老奴尋思着,衛鄭之戰剛剛平息,雖說現在簽訂了盟約,可是鄭國元氣大傷,怕有心人借老君候的喪禮有不好的心思,就和吳羽将軍商議過了,讓他們帶來的軍隊也依據按禮駐紮在三十裏外,不可靠近國都新鄭。這本也是周禮所規定的,算不得僭越。”
“做法是沒錯,總歸是得罪了各國,以後鄭國的局面怕是難了。”姬寤生喝了一口茶,長嘆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麽,放下茶盞,“你可是在傍晚在周天子使臣面前提出這個要求的?”
葰薄微微一笑,“正是。現在禮樂崩壞,周天子權威也不如以往。但畢竟是天子使臣,在這種場合下說出的話還是有分量的。奴才前去迎接,使臣看到各國軍隊就在新鄭之下,就分外好奇。奴才自作主張送了兩車玉器給周天子使臣。見天色已晚使臣舟車勞頓就提出在驿館裏為他接風洗塵,稍作休息,明日再來吊唁老君候。奴才剛回到王宮就聽到周朝使臣派人來報,各國軍隊退後了三十裏。”
“寤生在此謝過葰薄。”姬寤生給葰薄拜了兩拜。
“君上使不得啊,這是折煞了老奴啊。”葰薄奔過來,扶住姬寤生。“老奴說這些并非為了邀功,葰薄已老朽,然葰薄也是鄭人,連同君上已經侍奉了三代君候。如今鄭國有難,葰薄亦不可逃脫。君上只要明白,所有的鄭人都是站在君上身後。奴才和吳羽将軍也是站在君上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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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寤生的眼神越發堅定,“寤生今生誓要讓鄭國成為當今第一強國,延續父候之威。”
“老奴相信君上。”葰薄跪在姬寤生腳下,語氣有些哀傷,“只是難免委屈了老君候,按理說周天子使臣一來就要前去吊唁的。這着實難堪,老君候一世英明,現在卻徒惹笑話。”說着掩面而泣。
“父候在天之靈會原諒孤的,這一切都是為鄭國。雖說鄭國兵強馬壯,修身養息這麽多年,若是其它幾國趁機襲擊鄭國,恐怕鄭國難逃滅頂之災。”姬寤生負手走近窗前,月亮已經快落下了。“現在只不過受一點點的委屈算得了什麽,父候一生英明斷不會怪罪。周王室衰微,區區兩車美玉就能夠收買,總有一天,孤會讓周天子見了孤也抖上三抖。周朝使臣給的羞辱,孤會記得的。”
月亮已經徹底的沉下去了,這是黑夜的最後一刻,也是黎明來臨的前夕。剎那間,一道金光沖破天際,這是要天亮的前奏。
“孤知道這很難,可是孤相信自己能做到。即使母親因為難産而厭惡于孤,即使胞弟姬段圖謀孤的候位,即使各國虎視眈眈,孤也不會退縮。”
姬寤生一身黑袍站在窗前,如刀削般的側臉在黑暗裏漸漸明晰。姬寤生回過頭,薄薄的唇緊抿着。即使一夜未眠,依舊炯炯有神,那雙眼睛裏的寫着的是野心。葰薄看着眼前的景象,跪在地上癡癡呆呆忘了言語,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少年将是鄭國的又一位霸主。
“諾。老奴永遠站在您的身後。”
“明日接待各國的宴會準備得怎麽樣了?”
“一切就緒。”
“不要出任何差錯。宣吳羽将軍過來。”
“現在時辰已晚,要不天亮以後。”
“就現在。”
“諾。還有一事,醫女子榛請求幫忙收殓老君候的屍體。”
姬寤生想了一會,國君的遺體可不是平常人可以動的。
“醫女說這事關社稷。”葰薄見方才醫女說得有些吓人,就壯着膽子說了。
“孤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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