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這是……真的是藍染嗎?”

哎呀呀,最麻煩的人來了呢。

他回頭凝視淺滄。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呢?

第三十三課 因緣

藍染兩手交叉在袖子裏,悠閑地回答,“那當然,就如你所見的是我本人啊。”他斜過頭對市丸銀說,“話說回來,比我預期的要早趕回來呢,日番谷隊長。”

市丸銀應答從容,“真是抱歉,看來井鶴的拖延沒什麽作用呢。”

冬獅郎皺眉,不敢相信察覺到的事實,“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什麽事?”藍染嗤笑一聲,“不過是在讨論戰術罷了,将敵人的戰鬥力分散是戰術的基本不是嗎?”

他傲然仰頭,眼鏡反射出森然的光芒。

“你說‘敵人’?”冬獅郎環顧四周咬牙切齒地問,“雛森在哪裏!”

“是啊,在哪呢~”毫不畏懼他冷的目光,藍染打了個響指,富有磁性的聲音仿佛有魔力般蠱惑人心,“淺滄,出來和你曾經的老師日番谷隊長打個招呼。”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冬獅郎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踏、踏、踏——”藍染背後濃郁到化不開的黑暗裏,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她右手執着斬魄刀,刀刃上滿是猩紅的血跡,一路滴答滴答沿着她走過的路款款盛開,她的裙擺随着走路的動作舞動飛揚,像水面上蕩漾起的漣漪,和清晰的腳步聲一同扣在他的心裏。

她的眼神空洞悠遠,看不出一絲情緒,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仿佛陷入死水之中,慢慢溺斃。

他顫抖着手,根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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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決然地搖頭,不可能是望月,怎麽可能是她呢?!

淺滄淡淡的聲音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僥幸,“冬獅郎,你沒有看錯,是我。”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帕擦拭着臉上的血跡,擦淨後她松開手掌,白色的手帕慢悠悠地落在地上,冬獅郎的視線随着手帕一起往下,看到了趴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跡的那個人。

他不再猶豫,一個瞬步欺身到室內,倒在血泊之中的雛森面無血色,像是一個破碎的人偶。

他呆呆地呢喃,“雛……森?”

“真可惜,被你找到了嗎。”藍染平素溫柔的聲音,此刻在冬獅郎耳中顯得如此諷刺,“真是抱歉,沒有要吓你的意思,最起碼應該為了不讓你發現,剁成碎塊才是。”

藍染火上澆油的功夫稱第二,瀞靈廷裏就沒人敢稱第一。

他的一句補刀,将冬獅郎的怒火逼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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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滄看着冬獅郎的背影,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阻止了自己落荒而逃的沖動。

他背對着他們,悶悶的聲音夾雜着恨意,“藍染,市丸……”他轉過頭,視線死死地落在淺滄身上,“還有望月,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一夥的了,在你裝死之前嗎?還是更早,在死神速成班的時候就計劃了這一切。”

“當然是,從一開始啊,從我當上隊長以來,從來就沒有想要銀以外的人當副隊長,也沒有想過永遠把淺滄安插在六番隊,像她這樣有才能的人,就該到更廣闊的世界去發揮,而不是被困在這裏。”

“那麽,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雛森,我,你的部下還有其他所有的死神,欺騙了大家嗎?!”

“我沒有騙人的意思,只是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了解我的真面目。”

“不了解?”冬獅郎冷冷地重複這三個字,“雛森她因為憧憬你,為了能來到你身邊加入了護廷十三隊。因為想幫上你的忙,所以發了瘋似的拼命努力,終于如她所願當上了你的副隊長。”

“我知道啊,對自己抱有憧憬的人最好掌握了——這是個好機會,有件事你最好記着日番谷。”藍染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一句話,“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一種感情。”

冬獅郎再也無法壓抑怒火,猛地拔出了冰輪丸,剎那間冰冷的寒氣沖破四十六室,像是他最冰冷卻最灼烈的藍色火焰,不顧一切地爆發了出來。

淺滄和藍染,市丸銀一同後跳,避免被寒氣所傷。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藍染對淺滄說,“去吧,去親手斬斷你的羁絆。”

我就知道又是我!淺滄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咒罵他,你就算是雇個工人也要給休假吧!殺雛森我上,殺冬獅郎又是我上,你就在旁邊看戲是吧?

“藍染隊長,我會被秒殺的。”她眨巴着眼睛。開玩笑,這可是隊長級別的卍解啊,不是一個小小的三席可以對抗的,她可是連卍解的邊都沒摸着呢。

“不會的。”他笑得高深莫測,“我會暗中助你。”

淺滄撇撇嘴,所以說用鏡花水月的心真是髒。

他繼續說,“而且……日番谷不會傷你的。”

不會嗎?她看着冬獅郎,他眼中翻波的怒火,自己怎麽可能逃得過,她可是重傷了他最珍視的青梅竹馬啊。

淺滄嘆了口氣,上前一步站在他的面前,她現在的樣子,真像個護主的打手。

“望月……”聽到冬獅郎嘶啞着聲音喊她的名字,淺滄的心鈍鈍地發疼,她故作無事地輕笑了一聲,如銀鈴般的聲音清脆甜美,只是那笑意融不進眼裏,仿佛一個公式化的動作。

“冬獅郎,速成班畢業之後我們已經好久沒交過手了吧?而且在速成班也多是用鬼道打,所以你明明是我的老師,卻還不知道我斬魄刀的能力。”她提起刀刃,直指着他,“打一場吧,這場戰鬥結束以後,無論誰生誰死,我們之間的朋友之誼,師徒之情到此結束。”

再拖延一會,卯之花隊長就要到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來一場“割袍斷義”的儀式,嘩啦一下隔斷袍子,這樣就能拖延時間直接等來卯之花隊長,有她在,藍染就不會多逗留了。最好再喝杯散夥酒,灌醉現在精神狀态極為不穩定的冬獅郎,現在怒氣已經主導他的理智,讓他無法冷靜地思考,要是他再追着藍染不放,也許藍染真的會親自出手殺了他。

然而,沒有袍子也沒有酒。

冬獅郎仿佛沒有聽見她說的話,只是牢牢地盯着她,想從她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點異樣——求助也好,痛苦也罷,哪怕只有一點愧疚,他就願意相信她是被藍染逼迫,不是她傷害了雛森。

“為什麽……?”眼神中,悲傷第一次驅走了憤怒,他破碎的聲音,回響在幽靜的四十六室裏,“為什麽,不解釋?我在等你的解釋。”

淺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險些被湧上來的情緒所吞沒。

以前她在速成班的時候,每次犯了錯誤被冬獅郎抓包,只要自己說一句“你聽我解釋”,他就一定會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聽她瞎掰些理由,然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饒了她。

冬獅郎就是這樣一直包容着她,無條件相信着她。

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資格再說那句話了。

淺滄鼻子一紅,拼命忍住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對不起,冬獅郎。

我可能,已經回不去了。

“止步吧,岸域!”她嘴唇一動,決然解放了斬魄刀。

“這,就是你的回答?”冬獅郎背上的冰翼顫動,爆發出的靈壓讓對面的淺滄喘不過氣來。

他腳尖一點,一個瞬步殘影連連變幻,淺滄利用提前布置好的點發動岸域的時間能力,自從冒牌藍染一戰之後,她的能力又有突破,從一秒變三秒成長到了一秒變五秒,靠着這份力量,她勉強可以躲開冬獅郎淩厲的攻擊。

淺滄堪堪以瞬步躲閃,不一會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汗,冒牌藍染和她打的時候因為輕敵沒有用斬魄刀,讓她鑽了空子,可冬獅郎是正經地卍解,在充滿攻擊性的寒冰之中,她根本無法近身。

卯之花隊長還沒來嗎!

藍染出言提醒道,“淺滄,用鬼道。”

鬼道?!可是她的鬼道都是冬獅郎教的,畢業考試上要不是他放水自己根本過不了幾招,用鬼道真的對他有用嗎?

她咬咬牙,伸出手詠唱她目前能用的最強破道,“千手之涯 ,無法觸及阒暗的尊手,無法映照的蒼天射手,光輝灑落之路,煽點火種之風,相聚而集無須迷惘!”她詠唱的聲音一頓,不明白為什麽冬獅郎突然停下了動作,筆直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逃?她念出詠唱語就是為了給他時間躲開啊!

不行,不能停下來,藍染正看着一切,要是現在收手,一切就前功盡棄了,淺滄咬住嘴唇眼睛通紅,“謹遵吾之所指!光彈、 八身、 九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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