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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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冷淡的眼神對上,一瞬間天地失色,一切都在遠去。
明明已經和一護打到那種地步,還強行突破岸域的包圍圈闖入。
“朽木……白哉。”強忍下叫他隊長的沖動,淺滄捂住胸口,拼命壓下被突破之後的反噬,雲淡風輕。
随即露琪亞撕心裂肺的哭喊才沖入她的耳朵,“兄長……?為什麽,為什麽要救我?!”
藍染看出了她的傷勢,微笑着想要上前補刀,卻被從天而降的志波空鶴一個雷吼炮打斷,又緊接着被夜一和碎蜂兩人聯手壓制。
哇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成長成那樣啊。
淺滄故意放空自己的思緒露出破綻,果然很快就感到脖子一涼,有人從身後用斬魄刀架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股帶着桔梗香味的冰冷氣息和背後感到的溫熱液體幾乎讓她落淚,半晌才開口,“隊長。”
白哉氣息不穩,卻還是淡淡開口:“還叫我隊長,就跟我回去。”
她笑了起來,“那您會放過我嗎,原諒我傷害了這麽多人?”她一個個列舉過來,“雛森,冬獅郎……現在還有您。”
“……規矩不可廢。”
“是呢。”淺滄像是在說夢話一樣,“您是四大貴族之首。若是連您都不守規則的話,屍魂界會大亂的。”
“望月,你……!”白哉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卻抵不過淺滄行動迅速。
“對不起,隊長。”淺滄說得艱難,“時間到了。不過等到下次回來的時候,就是我實現約定的時候了。”
她悄悄吟唱的六杖光牢鎖上了白哉的腰間,然後将失去行動能力的男人往露琪亞的方向一推,對她眨眨眼,“隊長就拜托你和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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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亞還想說什麽,反膜卻已經降下,将他們分隔在兩個世界。
要不是隊長失血過多受傷過重,恐怕遠不能這麽順利吧。
淺滄看了看另一邊的市丸銀,他回過頭,和亂菊作最後的道別,“有點……可惜呢,能讓你再多抓一會就好了。永別了,亂菊。”這一刻,他的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悲傷,“對不起。”
是啊,除了對不起,他們還能說什麽呢?就連“再見”的承諾也不敢輕易許下。
她以六杖光牢結識小白,真正開始屍魂界的故事,又以六杖光牢和大白作別,結束在這裏的一切,也算是有始有終啊。
四道反膜的光芒逐漸合攏,淺滄跳到市丸銀的身邊,抓住了他的衣袖。
沒有比“同病相憐”更合适的詞來形容他們了。從今以後,她能相信的,能依賴的夥伴只有他了。
朽木白哉吃力地支起上半身,仰望了越來越遠的淺滄。
淺滄對上他的視線,勉強地逼迫自己露出一個微笑。
倏然,一個冰涼的手掌捂住她的雙眼,眼前一片漆黑,市丸銀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如果笑不出來就不要笑,如果不願意看就不要看。”
她拉下他的手,點了點頭。
耳邊聽着藍染霸氣地捏碎眼鏡,宣言道“我将立于天上”。鼻尖萦繞着不知道是自己還是白哉的血腥味,淺滄看着自己離屍魂界衆人越來越遠,最終一切歸于黑暗。
第三十六課 戰後
藍染叛亂一周之後,十番隊隊舍。
松本亂菊無力地倚靠在牆上,回想着市丸銀最後和她說的話。
【對不起。】
我就是讨厭你這個樣子……
她嘆了口氣,“真像個傻瓜。”
背後幽幽傳來一個聲音,“誰是傻瓜。”
“哇!”亂菊被吓了一跳,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吓了我一跳!差點就被吓得掉下來了。”
冬獅郎環着雙臂,不理會她誇張的反應,“什麽東西掉下來?”
“胸部。”亂菊在胸口比劃了一下,“就像這樣。”
冬獅郎擡高了聲線,“差不多可以別鬧了!”他指了指門口,“有你的客人。”
她往門口張望,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吉良?”
亂菊笑了笑,将吉良請進屋,拿出了芥麥饅頭,當然還有她随身必備的東西,“嘻嘻,還有酒哦~”
三人在酒桌上邊聊邊吃,雖然大多都是亂菊在強行給吉良灌酒,酒過三巡,冬獅郎早已不見蹤影,吉良喝得爛醉,滿臉紅暈地趴在桌上,他口齒不清地說,“松本小姐,那個時候對不起了。”
“啊行了,別說了。”松本無所謂地擺擺手,“的确那時候你是真的想讓我上當,可是我一點兒都沒有受傷哈哈哈哈。”她豪邁地大笑,一時間尴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被戳中當時輸得很慘,吉良委屈地低下頭。
“所以,真的沒什麽了。”亂菊支着頭看向窗外,“你還能這樣來看我……雖然見面交談也并非什麽都能明白,但是如果不見面的話,就什麽也不明白了,對吧?”
她一回神,才發現自家隊長不知道去了哪裏,“咦,隊長去哪了?”
“日番谷隊長好像去外頭醒酒了。”吉良朝門口努了努嘴。
“醒酒?”亂菊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隊長居然喝酒了?”她光顧着自己和吉良喝酒,居然沒注意到隊長也跟着一起喝了。
怎麽會呢?隊長明明從不喝酒的。
是因為……淺滄嗎?
她的眼神暗了暗。雛森前天就從昏迷中醒過來了,卯之花隊長說那一刀沒有刺中要害,除了失血過多,對身體沒有其他影響,只要再靜養幾天就能完全恢複。自己和隊長去探望了她,不過雛森只告訴他們刺傷她的是淺滄,其他的就再也不肯多說。
或許是雛森的那句話,将隊長心底最後一絲僥幸給澆滅了吧。
亂菊留下醉倒的吉良,一個人來到走廊,廊下的盡頭,冬獅郎獨自站在那裏,微微的寒風拂過他的頭發和臉頰,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凝視着手上的護身符,祖母綠的眸子中仿佛了沒有焦點,空洞地蔓延開來。
一百多年前,那個人留下護身符,就這樣消失在他的生命裏,如今,她也這般決絕地離開。
她喚他,“隊長,回去吧。”
冬獅郎回過神來,眸子中的空洞散開了些,“松本,你說我是不是傻瓜。”
“隊長……”
“她曾經問過我,會不會聽完她的詠唱,那時候我說只有傻瓜會這麽做……可是當她對我伸出手,詠唱鬼道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不是躲開,而是竊喜……因為終于可以結束了,結束我和她的戰鬥,結束她所說的‘我們之間的一切到此為止’。”他嗤笑一聲,仿佛在嘲笑自己,“最後那一刻,我靜靜地看着她,想要知道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她。”
亂菊有些不忍,“隊長,你喝醉了。”
冬獅郎置若未聞地呢喃自語,“下一次再見到她的時候,我會親自動手。”
“隊長?!”亂菊吃驚地大叫,“你要與淺滄徹底劃清界限嗎?”
“我還有第二種選擇嗎?而且,她傷了雛森!”他沙啞着聲音,撩起羽織一揚朝隊舍內走去。
可是隊長!你明明對淺滄……
她有點着急地喊住想離開的冬獅郎,可話到到了喉嚨口,又不知道該怎麽去問。如果隊長還沒有發現自己對淺滄的心意,她就這樣把話說開,對隊長而言不是一種更大的傷害嗎?
對着他的背影,亂菊艱難地開口,“隊長,你對淺滄……到底是怎麽看的?”
良久,冬獅郎都沒有回頭。
亂菊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只是獨自在寒風中,微醺的酒意徹底地吹散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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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番隊病房。
戀次坐在一旁安靜地削着木頭。
白哉看着窗外,淡淡地開口,“戀次,為什麽待着這裏。”
“因為……我是副隊長。”他停下手上的動作。
“你在想為什麽我還活着吧。”
“怎麽會。”他逞強着說,“你要是死了的話,我該以誰為目标來變強呢。”他撓了撓頭發,“而且要是我不好好照顧隊長,淺滄那家夥肯定又要叫我笨蛋鳳梨……”
戀次一愣,話立刻卡在了嘴邊。
自己真是個白癡!這種時候還提淺滄幹嘛?這不明擺着在隊長傷口上撒鹽嗎?
房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戀次,你相信淺滄嗎。”
“啊?”戀次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看白哉一臉嚴肅,也沉下眼神,認真地思考一番才答,“說實話隊長,我實在不相信像淺滄那樣工作一小時,就死皮賴臉地要求休息兩小時的人會有野心,還不怕麻煩地布下計劃背叛瀞靈廷。”
“沒錯,她那樣懶散的性格,不會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除非是不得已為之。”
遠在虛圈虛夜宮的淺滄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據十番隊的日番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