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早上，楚憂看了看那張寫滿字跡的紙，很不滿意，這字也太難看了吧。

楚憂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見阿省睡得香，也沒叫醒他。

阿省睡醒的時候已經晌午了，他環顧四周，确定楚憂沒在，松了口氣。

他草草的吃了飯，準備把今日的抄書完成，皇後卻來了。

皇後微笑道：“本宮是來找你的，走吧。”

雖然阿省不确定他是否可以離開這裏，但是違背的話恐怕也沒有好果子吃，只好去了。

“本宮問你，你是不是楚彥？”

“回娘娘，我叫阿省。”

沒有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本宮的孩子……”皇後很傷心，也很憤怒。

“阿省記得，是阿省的錯。”

“你的錯？”皇後笑出了聲，“明明是她趙琳琅嫉妒本宮生了兒子，蓄意謀害，現在她在冷宮裏活受罪，她活該！你呢？你為什麽又回來了？”

聽起來皇伯母過的不好，阿省心裏有點難受。

至于皇後的問題，阿省不知道怎麽回答。他要去哪，不是他能決定的。何況，這些年阿省沒有和女人接觸過，也從未見過這樣歇斯底裏的女人，哪裏知道該怎麽辦。

皇後發狠道：“你也好，趙琳琅也好，本宮都不會放過，本宮要你們血債血償！”

阿省心中愧疚的很，雖然他很想替皇伯母辯解，但恐怕再刺激到皇後，唯有沉默。

“喏，跪到那個蒲團上面，晚飯前你再回去。”皇後的手指指向角落。

阿省走過去，屈膝，随着膝蓋與蒲團的接觸，刺痛感一點點深入，裏面藏了針，針尖慢慢刺破皮膚，穿透皮肉，随着壓迫，有的針斷了，有的針彎了，有的針紮的更深，疼痛感一波接着一波。

阿省覺得昨晚跪了那麽久也沒有現在的一小會來的疼，鑽心的疼。

一個時辰後，他可以走了，但是他站不起來。手扶着牆，強撐着站起，有些針就留在他的膝蓋裏，蒲團上一片血色。

他緩了好久才邁得動步子，一步一挪的走了。

回去後，他趕緊處理傷口，拔完針累的氣喘籲籲，咬着牙清理，上藥，包紮。折騰半天渾身都是汗，根本沒有胃口吃飯。

實在太累太痛，阿省決定休息一會兒再去抄書。

碰巧楚憂去了皇後的宮裏，沒回來。

阿省沒敢多睡，對于楚憂的要求，他很認真，就像小時候一樣。他把紙鋪好，握筆開始抄寫。

傷口被壓，痛楚不停的擾亂他的注意力，抄寫的速度變得比昨晚還慢。

半夜醒來躺在床上的楚憂一時睡不着，他滿腦子都是早上阿省蜷縮成一團的模樣，還有那摞寫廢的紙，他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拿起來看，對比最後那張寫好的，能看出寫的人很用心，進步很快。

過去，他一度很想好好教這個孩子，也這麽做了。這孩子小的時候很乖，總是會問很多問題，偶爾犯個小錯，笑過，哭過……

楚憂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起過去的事情，明明都是些不願記起的回憶。他幾乎想不起來阿省小時候的模樣，卻清晰的記得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小時候的？現在的也不大啊。

他回過神，看着身旁睡熟的皇後，剛剛憶起的些微美好瞬間破碎。

深夜，阿省好不容易抄好，正準備放到桌上，看到兩個大字，重寫。仿佛被人用一桶冷水兜頭潑下。怎麽辦？他是接着昨天的往後抄的。

也許，他可以當作沒看見這兩個字。不行，不能騙人，重寫嗎？怕是來不及了。寫多少算多少吧。

阿省只好挑燈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