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織女

我笑眯眯地道:“怎麽會呢?我們兇獸的耳力最是靈敏,我什麽都沒聽到,所以你肯定也沒聽到。”

他點點頭:“或許真是我聽錯了。”

因在封娟娟這女人身上扳回了一成,我感覺我整個人,不,是整只獸都一雪前恥了,我的男人我牽着,欺負過我的賤女人我整了,如此看來,我離人生贏家也是不遠了。我嘴角咧出笑容,愉悅地哼起了歌兒,因這十萬年來我在大兇之州無聊的事情很多,所以哼歌哼的次數多了,也就哼成了一件技術,就三個單調的‘呵’‘嗯’‘珂’,都讓能小鳥兒趕來聽我哼,在這一點上,我十分地得意。

“你十分高興?”

“那時自然。”我偷偷瞥了他一眼,做賊心虛地又補了句:“我是有你陪在我身側才高興的。”咧出的笑又憋了回去,悲傷道:“可憐了封娟娟那個女人,居然得了失心瘋。”

他認同地點點頭:“确實可憐,看她又哭又癫狂,肯定是命不久矣了。”

我握住他大手的小手又縮緊了一下,繼續愉悅地哼歌兒。封娟娟那個賤人怎麽回事我自然比誰都明白,因我想了許久終于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便在現身前捏訣對着封賤人使了個幻術,那個賤人的道行也不低,輕易地就識破了,還想對我施個幻術,可惜我們的修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天地之隔,她沒中了我的幻術,卻讓施展在我身上的幻術被自己反噬,就成了剛剛那個樣子。

這十幾萬年來,我王大雷已經活成了一個只要結果,不要過程的超級大兇。

牛郎織女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讓我深深明白了沒有得到長輩祝福的愛情是不幸福的,而我不僅沒有得到長輩祝福,連曹子歸對我很何意我都不是很懂,所以我覺得我的愛情比織女更加不幸,因這一不幸,我也沒有太把曹子歸的師父韻道人放在眼裏,這種時刻,還是得先把他徒弟搞定再說。

韻道人見到我牽着他徒弟回來,陰沉的視線在我們十指相扣的手上注視了一會兒,僵硬的嘴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子歸,修道在于修心,而修心就是要摒除外界的一切紛擾,才能成大道。”

他口中的一切紛擾就是本大兇,我笑道:“原來如此,你定是沒有好好修心,你看你的女兒都這麽大了。”

韻道人聞言一愣,再陰恻恻地看了我一眼,這一眼飽含了太多的深意,可我如此高齡,自然也是看懂了,這老東西無非就是在怨我在成仙道上守了幾百年,荒廢了他大好的歲月,以至于他平庸無極,一輩子無出頭之路。

我皮笑肉不笑:“其實人也挺好的,雖然不能長生,可好歹能有七情六欲,若是做了神仙,七情不能有,六欲不能想,十分地苦逼,而且還随時還會發生意外。”

聽聞‘意外’二字,韻道人脖子縮了縮,瞪了我一眼,被我□□裸的要挾氣炸了肺,又看了眼平日裏怎麽看怎麽順眼的徒弟,今日怎麽看就怎麽不順眼,輕咳了句道:“我有事和你說。”說完就擡步走了出小洞窟。

曹子歸為難地看了眼我們緊扣的十指,我善解人意地松開了手,推了他一把:“去吧!”他十分欣喜我的善解人意,使我本來要去偷聽的心慢慢地歇下了,坐到一旁與他的小師妹大眼看小眼。

小師妹說:“你真是是大兇?那個人也是大兇?你還喜歡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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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連問的三個問題也不是很難回答,我笑眯眯地道:“乖孩子,叫我姐姐就好。”她撇撇嘴,十分不屑道:“你一頭畜生,如何能做我姐姐?”如此沒教養的東西若是揍了她,反而顯得我沒教養,可若是我不揍她就白白讓她罵了句畜生,想到如此,我便在我記仇的大腦中狠狠地給她添加了濃厚的一筆。

賤人,早晚收拾你。

我等了半個時辰不僅把曹子歸等來了,還把封娟娟那個賤人也等來了。她一襲黑紗籠罩住了腫成豬頭的臉,若有若無的清香從她身體飄出,黑色紗衣讓她充滿了神秘,進門時還柔弱地“絆”了一跤,小手有意無意地往曹子歸胸前蹭,蹭完了還不忘給我一個挑釁的微笑。

她這套路剛剛已經施展了,如今還要繼續?本大兇這回可不上當了,給她一個大度的眼神,眼神裏又含着高傲,看的就是小三的傲然。

封娟娟氣得咬了一下嘴唇,臉上的表情牽動的傷口,小手捂上臉上的黑紗,又氣得瞪了我幾下。

女人的眼神交鋒,韻道人這道行不精的老鳥對這事兒倒是略懂一二,給了曹子歸一個眼神,曹子歸看了我幾眼,又看看自己的師傅,最後那一眼則是看向了封娟娟,看完了幾人,他才慢慢向我走來,牽着我的小手,我心裏雖然疑惑,可還是很高興,給了他一個大笑臉,這一笑倒是讓曹子歸手心滲出了不少汗液。

有道是事出無常必有妖,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與曹子歸朦胧的戀愛與約會時,都是我主動,是我追的他,可他難得也主動一回說要約我看日出,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我一身大紅衣衫,一步步邁上高山,此刻的金烏還未到來,天地是朦胧的一片,半百半透明的霧氣籠罩着一個山頭,我擡眼就看到了那個立于群山之巅的男人。

如花一般的美。

身為外貌協會的粉絲,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心裏又給封娟娟記上了幾筆,看來那個賤人沒少透我底。我走出層層的霧氣,金烏一聲破啼,東方一陣金光,因我背朝東邊,金色從我身後緩緩劃來,雖我不知道我有多美,看看到曹子歸眼底的驚豔,我又多了一種裝逼的方式。

回到大兇之州後定要好好試試。

曹子歸握住手中的琴,我恰當地來了句:“好美的琴啊!你還會彈曲子?好厲害啊!”聽到我甜膩膩的贊美,他有幾分不好意思,順手就坐在草地上,把琴放到膝蓋上,大手又放到琴弦上,擡起晦暗分明的一雙眼睛:“要聽嗎?”

我看了看他膝蓋上的琴,饒是我再沒見識,也認得那時上古神器,伏羲琴,聽說還能操縱心靈,我活了十幾萬年,平靜的生活像一灘死水,突然十分期待能被人操縱,甜膩膩地笑道:“好啊!”我撩起裙擺,坐到他後背,雙肩靠着他的肩膀,咧起一口小白牙:“你彈吧!我不挑的,不走調就好。”

他的肩膀僵硬了一刻,一雙股指分明的大手在琴弦上撥弄,叮叮咚咚地仿佛是小溪流在流淌而過,我的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寧靜,慢慢地阖上了我的一雙眼睛,眼前霧霭迷蒙,叮叮咚咚的流水戈然而止。

他清冷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是誰?”

我勾唇,魅惑一笑,因背對着他,他看不到,道門留下了幾顆大汗,思緒在翻滾着。

我見他如此緊張,好心了一把沒有逗弄他,緩緩地道:“我是大兇王大雷。”

他松了一口氣,看來是成功了。我笑着的嘴巴就沒合起過,若他是個上仙,或許還能對我操縱一二,可惜如今的他只是個修道人,甚至連最低微的小仙都不是,那點小小的道行我從不放在眼裏。

他又道:“你在做什麽?”如玉的手指還撫上了琴弦。

“我在喝酒。”說着還煞有其事地打了個酒嗝,再道了句:“好飽。”

他清冷的話語聽不出喜怒,肩膀微微顫抖着:“少喝點兒。”

“恩。”我仍是甜膩膩地應着。若是他手中拿的不是一把伏羲琴,我定會覺得本姑娘已經收了他一顆紅心,想到這裏,我心裏不禁一陣憂傷,看來我的情路仍是十分地坎坷。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陣魔音,他又換了彈曲子的風格,那魔音我曾聽過,也見識過它的威力,十幾萬年前,有一個上神曾到湖裏喂魚,喂着喂着,突聽一陣魔音,不知怎麽的,他聽了那魔音突然就瘋了,而他身旁的人還沒弄懂那魔音到底是什麽樣的音符。

我嘴角的笑意越發地冷,心頭也越發地冷,突聽琴聲戛然而止,他慢慢地扶着我坐好,而自己站了起來,雖我的眼睛閉着,可也能感覺到被巨大的陰影所籠罩着。我的心漸感不安,猛地睜開了眼睛,身後的陰影透着一絲光亮,鋒寒在我的後頸上,絲絲的寒氣竟然讓我的心有些顫抖。

我的手不禁握成了一個拳頭,血紅色的眸子一閃,我發誓,若是我流了一滴血,我就要把他們四個的血全部放幹,我邊想邊等,身後的疼痛卻沒有如期傳來,當我慢慢轉過身體時,他那雙清冷的眼睛裏映着一個醉得臉紅撲撲的我,我想我真的醉了,竟然有初見王重陽的恍惚。

此王重陽不是我的初戀王重陽,而是我夢裏神雕俠侶的王重陽,他一身白色道袍風度翩翩,手持着一把能破萬物的利劍,他笑得迷人,我忘了自己在夢中的模樣,卻還記得他的,也記得他說過‘你是王大雷我是王重陽,你我天生一對。’

我曾經認真回想過我那個夢,卻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唯有記得他和他的話。

而我來了四海六州後,經過十幾萬年的思考終于讓我思考出來了,前世我歸結為真愛和天意的夢境,這輩子我看得十分地透,我是一個外貌協會的會員,他的帥氣深深地讓我着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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