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光時光

舒沫的高中在B市，她是B市本地人，理所應當的在B市

高二分班後，理科和文科分別在不同的大樓。當年剛進入學校的時候舒沫就聽說過莫元宸的名字，他以全省第一名的成績進入高中，據說第二名的分數還跟他差一大截，當時舒沫所在的高中是全省重點中學。進入學校後，她只在學校開學典禮上遠遠的見到一回，那時候他兩耳塞着耳塞，眼睛淡漠的看着前方。舒沫那時候在想，這樣的男生能接近他的人應該很少吧。之後的那年高一，舒沫遇到他，遠遠望去看到的都是他形單影只的背影，文理分班之後能見到他的影子更是少之又少。

緣分這種東西很奇妙，原本沒有交集的卻能在最巧妙的時間遇到。

那年高二下學期，下着蒙蒙細雨的下午。舒沫帶着收好的作業交到物理老師的辦公室，物理老師不在，舒沫推門進去放好了作業之後轉身離去，卻在旁邊的實驗室見到了一個人正埋頭做着實驗。是莫元宸。他低着頭，手中拿着舒沫不懂的儀器。

舒沫站在窗邊看了好一會，直到他擡頭看向窗邊，他們視線相交。舒沫連忙錯開，仿佛是做錯事的小孩被抓包，心裏噗噗的跳着。她不在去看，快速的離開。就在這時，莫元宸喊着她說：“等等。”

舒沫吓得站住了腳，慌忙的轉身。

莫元宸問道：“你是三班的班長舒沫？”

舒沫點頭。

莫元宸指着他前方的桌子說：“李老師今天下午沒有空，他讓我轉告你這些試卷是你們班的，今晚他會利用晚自習的時間給你們講解。”

舒沫走進實驗室捧起試卷，的确是他們班的，因為她的試卷就在前面，看到上面的成績，她臉一紅。62分。舒沫輕聲的說了一聲謝謝拿走了試卷就轉身跑了。直到下樓後她才停下，她的心髒還是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第二次跟莫元宸的談話是在那之後的一周後，莫元宸拿着一份資料來到文科教學樓，所有人都盯着他，可他還是淡漠的看着前方，直到三班的教室門口後才停下。原本是下課時間鬧哄哄的教室，見到他站在門口，所有人瞬間停了下來。

莫元宸看着四周，輕聲的說：“我找舒沫。”

舒沫趴在桌面上，昨晚因為複習到很晚，所有一大早起來根本沒有什麽精神，只能利用上課時間補眠了。不知誰搖了搖她，她擺擺手說：“老師來了再叫我。”

那人還是拼命的搖她，在她耳邊說：“班長有人找。”

舒沫眯着眼睛擡起頭來，看到教室門口那個修長的身影和熟悉的面孔，一下子驚醒過來，愣住。

莫元宸好像不催着她，站在門口讓她慢慢的适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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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裏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班長，莫元宸找你。”

舒沫這才反應過來，急忙的站起身來，當她走到莫元宸的身前時，她才想到，完了，她被壓得幹癟的頭發和臉上的紅印，形象指數瞬間成了負數。

莫元宸把他手中的資料遞給她說：“李老師給你們班的資料。”

舒沫接過後道謝，眼睛都不敢看他。

不知哪個人嘀咕說了句：“李老師怎麽會叫天才給我們送資料呢。”

所有人紛紛看着他們兩人，說白了還是看莫元宸，在學校很少見到他，在文科樓更是難得。莫元宸淡漠的掃了她一眼後轉身離去。

第三次見到他，已經是期中考試，她與他被安排在同一個考場。舒沫被安排在理科樓的考場，其實在考試之前她不知道他們會被分在同一個考場，一般在考試之前，學校的考場安排會提前告知，當時她也沒有理會，直到她進入考場的時候看到莫元宸坐在角落邊，他雙手插着口袋，身體靠着椅子，一副懶散的樣子。莫元宸也看到了她，舒沫沒有勇氣與他對視，只能匆匆忙忙的尋找座位。心慌的時候更顯得手忙腳亂，她一副尴尬的看着四周，心裏卻嘀咕着趕緊找趕緊找。

最後她的位置就在莫元宸的旁邊，雖然隔着一條道，但舒沫還是能聞到屬于他的氣息，他的氣場太強。她正襟危坐的看着前方，視線都不敢一瞟，呼吸都不敢用力。這樣的姿勢撐到老師來到考場發了試卷，最先考的是語文，語文不難，但是作文會寫得比較吃力。就在考試即将結束的時候，舒沫檢查試卷一遍後，轉頭看着窗外卻看到旁邊的莫元宸正用一手撐着腦袋在眯眼。她瞄了一眼他的試卷，他答完了。舒沫看到他作文的排版很幹淨字體很狂舞。

第二天是理綜和文綜，舒沫拿到試卷的時候皺了眉一下，緩緩的嘆氣。考到一半的時候，舒沫看向旁邊，卻發現莫元宸已經答完了，試卷被随意的擺放在一邊，他還是跟昨天一樣，手肘撐着桌面手掌托着他的腦袋，他閉着眼睛呼吸很緩慢，仿佛是睡着了。其實答完了卷子是可以提前交卷立場的，可是他沒有這麽做。舒沫看着出迷，突然，莫元宸睜開了眼睛與她的視線相交，舒沫吓得轉頭，手指握着的筆都在微微顫抖。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全神貫注的答題。直到考試完畢，老師收了試卷，她不敢看向莫元宸，因為每次看到他，她的心跳都會加速，做不好事情。

這時，應該是他的一個同班同學走過來問他：“莫元宸，考得怎麽樣？”

“馬馬虎虎。”莫元宸答道。

“這次考試的題目還算容易，對你來說更是輕而易舉。”

莫元宸收拾桌面上的紙筆，卻突然看向舒沫說：“還有一場，下午加油吧。”

他的同班同學驚訝的看向舒沫，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舒沫一臉迷茫的看着莫元宸，而他只是轉身離開了考場，留了背影。他的同班同學深看了舒沫一眼，也跑了。

舒沫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心卻撲通撲通跳得很快，感覺到嘴巴都幹了。

直到下午的考試，舒沫偷偷看着旁邊的莫元宸，可他還是一樣答完題後撐着腦袋睡覺。鬧得舒沫心癢癢的，害得她答題的時候都會走神。

自從遇到莫元宸後，仿佛他們遇見的次數變得多了起來。期中考試後，成績還沒有出來，舒沫班級的班主任竟然給他們一節體育課的時間，像他們這樣的重點中學，學校巴不得讓他們時時刻刻的上課上課上課。很巧的是，這節體育課跟莫元宸所在的理科一班撞到一起，而當天值班的體育老師只有一位，所以兩個班級一起上。

一般的情況下，文科班女生多，理科班男生多，他們也不例外。混在一起的兩個班，先前還會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最後也會混到一塊去。體育老師只安排了一會的課前運動，最後就散開，各做各的各玩各的。

莫元宸在他們班裏算是很高的男生，他的身材偏消瘦，白色的校服穿在他的身材卻很合适。舒沫時不時的去尋找他的影子，目光都會不自覺的追随他，看他在做些什麽。

不知道誰起的頭，文科和理科班來一次籃球的較量。舒沫不知道理科班男生的技術怎麽樣，但是他們班的男生籃球打得不錯。舒沫突然看到一個男生走到莫元宸的身邊說了什麽，應該是詢問他要不要一起打籃球。舒沫看到他微微點頭。莫元宸的校服袖子被卷到手腕上，扣子被解開了兩個，隐約露出鎖骨。

突然，舒沫的同桌趙珂珊拉住她手跑到球場邊說：“快看，莫元宸要打籃球了。”

舒沫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卻偷偷看着莫元宸。

趙珂珊對着同班的男生說：“加油，我們成績比不上他們，運動細胞肯定比他們好。”

其中一個男生犯難的說：“難說，莫元宸上場我們勝算的機率不是很大。”

舒沫挑眉問道：“他會打籃球。”

“厲害着呢。”

趙珂珊說：“他還讓不讓人活了，成績好也就算了，運動還這麽好。”

“人家腦袋好。”

趙珂珊嘟嘟嘴：“不管了，你們加油加油。”

比賽開始了，莫元宸的确上場，舒沫一直以為腦袋聰明的男生一般都只會埋頭看書，沒想到莫元宸的籃球打得那麽好。又一個三分球成完美的弧線進入了籃筐，莫元宸會自己投籃，但他更多的是配合隊友給隊友更多的機會投球。比分漸漸拉大了。

趙珂珊一直在扯着嗓子大喊加油。不知道什麽時候，球場邊越來越多的人過來圍觀，舒沫旁邊站着兩個理科班的女生，看樣子應該是莫元宸他們班級的。

“媛媛，看你們家莫元宸，打球都這麽厲害，簡直帥呆了。”

舒沫認識這個女生，她叫徐媛媛，是一班理科班的學習委員，好多次學校的活動主持都是她來做，貌似還是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徐媛媛臉紅的嬌嗔說：“什麽我家的。”

“嘻嘻，誰不知道你們是青梅竹馬的關系呢。”

徐媛媛看着球場上的莫元宸，眼光都能柔出水來，嘴角含着笑。

舒沫聽到這，心裏覺得很煩躁。突然，前方一個物體向她砸來，所有人都驚呼出聲，她還沒得反應過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只手掌緊扣住籃球在她的面前挺住後把球扔回球場內。

徐媛媛輕聲喊道：“元宸。”

舒沫這才反應過來，她差點會球砸到了。她看向站在前面的莫元宸，他淡漠的掃過她一眼後轉身進了球場。

跟在徐媛媛一道的女孩笑道：“還說莫元宸跟你沒有什麽，剛才你都快被球砸到，只有他還那麽奮力的搶球。”

徐媛媛嘴角飛揚：“哎呀，別說了，好多人呢。”

“哈哈，我看你們蠻到什麽時候。”

舒沫咬着嘴唇，看着球場上的莫元宸，她煩躁的轉身。

趙珂珊拉住她問：“幹什麽去？球賽還沒完呢。”

舒沫平淡的說：“回教室。”說完轉身離去。

舒沫回到教室也看不進書，只能趴在桌面上，閉眼眼睛。空蕩蕩的教室實在□□靜了，舒沫拿出手機插上耳塞，耳邊傳出悅耳的歌聲，她才能慢慢平複自己的心情。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無緣無故的就煩躁起來，反正就是一股氣堵在胸口難受極了。

過了許久，下課鈴聲響了，同學們陸續回來了。趙珂珊的嗓門喊得很大聲，舒沫擡起頭來把耳塞收了回去。趙珂珊笑着對她說：“你那麽早走真是虧了。”

舒沫打擊道：“我們輸了？”

“什麽呀，打平。”

舒沫揚眉，她離開的時候，比分都已經被他們拉到十幾分。

“你離開後不久，莫元宸也下場不打了。”

“嗯？為什麽？”

“不知道呢，反正他也離開了。”

一個猛得灌水的男生說：“如果他在，我們肯定贏不了，他在的時候我們打得很吃力。”

趙珂珊打哈哈的說：“不管了，反正我們最後能追平已經很不錯。”

舒沫撐着腦袋眼睛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